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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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漸漸收緊的手勁上,阿愁體會到一種不安。待她再抬起頭來時,便正好迎上他那充滿獨(dú)霸欲的熱吻。于是阿愁便知道,當(dāng)年她的死,顯然是嚇壞他了。她心底一柔,便不由得放開了自己,任他予取予求…… 最終,還是李穆首先恢復(fù)了理智,艱難地從阿愁懷里掙脫出來。直到這時,阿愁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二人竟“赤誠”相見了。 李穆拉攏她的衣襟,將頭埋在她的頸間,不滿地抱怨道:“得守三年的孝……” 阿愁順毛一般撫著他同樣被剝光了的背脊,一邊微笑道:“換個算法你可能會高興一些。只剩下二十二個月的孝期了……” 李穆一滯,苦笑道:“聽起來像是只剩下二十二個月的刑期?!?/br> “你這不孝子!” 阿愁開玩笑地在他那光裸的胸肌上拍了一巴掌,卻立時就拍出了他兩眼的火花…… *·*·* 等阿愁和李穆各自收拾妥當(dāng),去小花園里尋郭云時,阿愁才發(fā)現(xiàn),她忘了一件事——吉祥! 他倆到得花園時,就看到郭云正和吉祥站在一處說著話。 吉祥看到他倆時,神色還算正常,偏郭云的眼神看起來有點(diǎn)飄。 阿愁不由就狐疑地看了郭云一眼。 而連阿愁都看出來了,李穆又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于是等阿愁和吉祥都走開后,李穆便拉住郭云,二人一陣云山霧罩的打機(jī)鋒。 那郭云雖然什么重要的話都沒說,可話底卻透露出想要買斷吉祥和李穆之間契約的意思。 李穆不禁微微一動眉梢。顯然,吉祥誤導(dǎo)著郭云認(rèn)為,她是王府里的一個下女。 于是李穆一陣虛與委蛇之后,才隱約透露了吉祥跟他無關(guān)的信息。 郭云的臉色頓時一陣不好。 李穆見了,心頭無端一爽。他向來是個小人,自己不能如意,自然也看不得別人痛快。 “怎么?”李穆故意調(diào)笑著郭云道,“你這是看上吉祥了?” 郭云卻在一陣沉默后,難得正色道:“其實(shí)我一直記得她。當(dāng)年落難的時候,要不是她,只怕我早遇害了。明明那么瘦瘦小小的一個女孩子,竟總護(hù)在我和阿愁的前頭。后來我被救回去后,曾想過要去找她的,可我母親告訴我,當(dāng)年跟我一起的那些孩子都已經(jīng)被送回了各自的家里。且她是個女孩子,只怕也不愿意叫人知道她曾經(jīng)落到賊人手里過。 “之前在京城時,我認(rèn)出了阿愁,又聽說她并沒有被家人領(lǐng)回去,就擔(dān)心吉祥也落到慈幼院里去。我原想找阿愁問個清楚的,可阿愁始終沒能認(rèn)出我來。我只當(dāng)她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當(dāng)年的遭遇,就沒好直接問她。后來我派人去慈幼院里查訪吉祥的下落,結(jié)果慈幼院里從來不記錄那些人的來去,倒沒了線索。我就只好拐著彎地向阿愁打聽。她一直沒提過吉祥的名字,我便當(dāng)吉祥應(yīng)該是幸運(yùn)地被她家人領(lǐng)了回去。直到我在阿愁家里看到她,我先也沒敢認(rèn),直到阿愁叫出吉祥的名字,我才敢確認(rèn)是她……” 李穆再沒想到,那段故事還有這么一個小尾巴。他歪頭看看郭云,道:“如今你找到她了,你打算怎么辦?” 郭云也不瞞他,道:“我想帶她回京城去?!?/br> “以什么名分?”李穆道。 郭云沉默了。 李穆道:“若是姬妾什么的,我看你還是別打擾她了。她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孩兒,怎么著都能嫁人做個堂堂正正能見人的正妻,若是不明不白跟了你,不僅她這一輩子不得出頭,還得連累她的子女也低人一頭。何苦呢。” 郭云抬頭道:“我知道你對阿愁也有意思的,你打算怎么辦?” 李穆微微一笑,道:“我不負(fù)她,自然是要把我能給的最好的東西給她——我會正大光明地娶她做正妻。唯一的妻子!” 郭云不禁一陣驚訝。其實(shí)當(dāng)年李穆鬧船難時他就已經(jīng)看明白了李穆待阿愁的不同,可他怎么也沒想到,李穆居然是打算讓阿愁做王妃! “這……”他猶豫道,“只怕就算皇上同意了,你家太妃也不會同意吧?” 李穆微笑道:“那你當(dāng)我這些年都在籌劃著什么?”又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有心,就沒有辦不到的。” 又看著郭云一挑眉梢,道:“等一下我就讓吉祥搬出去?!?/br> 郭云的臉色頓時黑了。 李穆道:“吉祥是阿愁的姐妹,自然就是我未來的小姨子,我可不能眼看著她被人算計了。” 李穆和郭云說這些話時,阿愁原跟吉祥已經(jīng)走開了,因她忘了一件東西,便回頭來找,倒恰好聽到郭云的那番話。 直到這時她才知道,之前郭云總繞著圈子套她話,居然是在為她著想,不想讓那不相干的人知道她當(dāng)年曾落入賊手的事。 雖然這件事令阿愁對郭云的印象好了許多,可一想到他竟然在打吉祥的主意,阿愁心里就是一陣不爽。 于是她也顧不得去找她落下的東西了,便跑去問著吉祥道:“你覺得那個郭云怎么樣?” 吉祥的神色微微一動,笑道:“現(xiàn)在倒是比小時候更機(jī)靈了。” 阿愁不擅長跟人斗心眼兒,便直接道:“我聽他的意思,像是看上你了呢。” 吉祥的神色又是一動,半晌,才嘆氣道:“那又如何?我們又不是一條道上的人?!?/br> 阿愁道:“若是他爭取到長公主的同意,你愿意嫁他嗎?” 吉祥不由就扭頭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這是怎么了?不過是老友重逢罷了,居然想到那么離譜的事?!?/br> 阿愁卻堅持道:“如果有這個可能呢?你愿意嫁他嗎?” 吉祥倒真?zhèn)€兒是用心想了想,卻依舊搖頭笑道:“門不當(dāng)戶不對。便比如我和鄭家大郎,之前也就罷了,他和我一樣,不過是一介平民,倒也平起平坐。后來他做了秀才,自然就得嫌棄我配不上他了。那郭小郎的身份更高,即便硬是娶了我過門,只怕我也沒那個命過那等好日子。我又何苦為了一時的富貴為難我自己?!?/br> 阿愁愣了愣,感慨道:“倒是你想得透徹?!鳖D了頓,又道,“如果你也喜歡他呢?” 吉祥嘆氣道:“喜歡什么的,從來都不重要。喜歡一個人,卻未必就要嫁給那個人。因?yàn)榕思壹奕?,從來嫁的不是一個人,還有那人身后的一大家子。僅只有他一個人喜歡你,你的日子過得肯定會很煎熬。再喜歡的感情,也會在這樣的煎熬里慢慢磨平磨滅掉的?!?/br> 這于吉祥來說,算是切身之痛了。 而從她的這番話里,阿愁也頭一次聽出,吉祥其實(shí)并不看好她和李穆的事。只是因?yàn)樗齻兌家呀?jīng)不再是那種為了自己的好惡就對朋友指手畫腳的中二年紀(jì),她才沒有硬把自己的意見強(qiáng)加給阿愁。 果然,當(dāng)天,吉祥就抱著包袱搬去了阿愁家里。 李穆帶著阿愁和吉祥出來時,一抬頭,就正看到郭霞正和周昌有說有笑地進(jìn)了二門。 那周昌一看到他們,臉上頓時一紅,趕緊后退一步,拉開了他和郭霞之間的距離。 這點(diǎn)小動作,頓時令阿愁和李穆對了個眼。 那郭霞是奔著周昌來的,郭云則是來找郭霞的。阿愁以為他倆很快就會回京城,卻不想,這二人竟住下就沒個走的意思了。 這倒便宜了李穆,三天兩頭以招待郭家表哥表姐的名義來別院里會一會阿愁。 至于郭云對吉祥,自那天李穆和他把這件事說開后,郭云便沒再主動去找吉祥,只默默以一種復(fù)雜的眼神遠(yuǎn)遠(yuǎn)看著吉祥。 倒是周昌和郭霞,看起來越來越熱絡(luò)了。 這般過了十來日,郭云忽然截住來別院交貨的吉祥。二人也不知道密談了一些什么,次日,郭云便以少有的強(qiáng)硬態(tài)度,拉著郭霞上了回京城的客船。 那郭云對郭霞道:“你若真看上了他,就讓他正而八經(jīng)派媒人來求娶,這般私相授受又算個什么?!” 以阿愁的好奇心,其實(shí)她很想去找周昌打聽打聽他對郭霞是個什么態(tài)度,可一來她和周昌的交情還沒有好到可以交流這種心思,二來,郭霞走后,周昌明顯打蔫的模樣,其實(shí)也不用她再問什么了。 至于郭云和吉祥談了些什么,因吉祥明顯一副不想提的模樣,阿愁便只好按捺下了貓一般的好奇心。只是,自郭家兄妹走后,原本做事很專心的吉祥,居然漸漸開始走神了。有時候手里拿著針,竟是半個時辰也不曾往那繡棚上扎下一針。 顯然,那如狂風(fēng)過境一般擾了人的心性的,不止是郭霞一個。 那狂風(fēng)般的兄妹刮過境后,唯一得益的,就只有那廣陵王李穆了。 如今廣陵城里人人都知道,這新廣陵王可不是老廣陵王那樣昏聵荒誕之徒,除了處理正務(wù)外,新廣陵王一直都是乖乖在王府里閉門守孝的,最多不過是隔個三五日便去仁豐里他私人的別院里散一散心。 *·*·* 就如李穆所說,宜嘉夫人也跟著他從京城回來了。 那宜嘉夫人在家歇息過旅途的疲累后,便給阿愁送來一張?zhí)?,請她去夫人府赴宴?/br> 早在李穆得到爵位的傳承之前,宜嘉夫人就已經(jīng)知道了李穆的心思。雖然她覺得阿愁這樣的身份顯然是配不上她家廿七郎的,可作為一個在宮里浸yin了半輩子的人,她也很清楚,便是她有意讓李穆高娶,只怕宣仁皇帝也不可能同意廣陵王跟世家聯(lián)姻。 而與其給她視作親子的外甥弄來一個出身不夠高,且外甥還不喜歡的女人,宜嘉夫人倒寧愿這人是阿愁了。至少阿愁那樣柔順的性情很好調(diào)教。 當(dāng)然,她會對阿愁有這樣的印象,靠的全然是阿愁的“龜忍功”。 宜嘉夫人那里拿王妃的標(biāo)準(zhǔn)糾正著阿愁的一舉一動時,阿愁則是看在她是當(dāng)世唯一一個對李穆好的親人份上在努力忍耐著。 好在很快李穆就來救駕了。 也不知道李穆跟宜嘉夫人說了什么,宜嘉夫人再出來時,雖然時不時還是會忍不住指正一下阿愁的言行舉止,倒再不像之前那般苛求了。 當(dāng)阿愁抬著雙不解的眼看著她時,宜嘉夫人頗為感慨地道:“你是個有福的,能得廿七那么護(hù)著你。” 那在宮里生存下來的,沒一個不是人精。如今宜嘉夫人知道李穆心里的底線在哪里,自然不會去踩踏那條線。且她也算是看著阿愁長大的,知道她性情好,人也聰明,可又沒有聰明到有一肚子的算計…… 人們往往會覺得,跟那些比自己聰明的人相處時壓力會很大??筛切┍茸约罕康娜讼嗵?,人們又往往會很快會覺得對無聊。倒是那些略有些聰明,可又沒聰明到能夠碾壓自己的人,相處起來反而會更放松、更愉悅——這,便是如今宜嘉夫人對阿愁的看法。 于是,在李穆的干預(yù)下,原本對阿愁不太滿意的宜嘉夫人忽然就發(fā)現(xiàn),有那么個聰明過了頭的外甥,若再配上個聰明過了頭的外甥媳婦,這日子只怕就沒辦法過下去了。倒是這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又呆笨的阿愁,恰正好可以跟如今愈發(fā)jian滑的李穆扯平了…… 這么想著,宜嘉夫人再看阿愁時,竟?jié)u漸沒那么挑剔了。 第一百六十章·瓜熟蒂落 時節(jié)進(jìn)入三月后, 眼看著莫娘子即將瓜熟蒂落, 阿愁便摒棄了一切外務(wù),天天守在莫娘子的身邊。 此時莫娘子早已經(jīng)過了三十歲的生辰。便是以后世的觀點(diǎn)來看,三旬婦人都已經(jīng)算是高齡產(chǎn)婦了, 又何況這是醫(yī)療條件很不怎么樣的時代。所以,雖然阿愁面上不顯,其實(shí)心里很是為莫娘子的生產(chǎn)捏了把汗的。 好在李穆知道她的心思,早早將王府里養(yǎng)著的穩(wěn)婆調(diào)到別院里聽令了。只要隔壁莫娘子一有動靜,她們便會過來幫忙。 那莫娘子發(fā)動的時候,一家人原正坐在一起吃著午飯。甚至,當(dāng)莫娘子意識到羊水破了時, 她還一臉尷尬地想著先把季大匠和冬哥給趕出去。 從來都是不急不徐的季大匠,當(dāng)下就驚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二話不說, 便當(dāng)著阿愁和冬哥的面, 把莫娘子抱去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產(chǎn)房里待產(chǎn)。 阿愁呆怔了一下之后, 也反應(yīng)了過來, 趕緊差使冬哥去隔壁把穩(wěn)婆叫來,她則跟著一陣忙前忙后。 偏她要進(jìn)產(chǎn)房時,叫家里幫傭的老娘給攆了出來,只說她是未婚的姑娘家, 不許進(jìn)去。 轉(zhuǎn)眼兩個穩(wěn)婆過來后,便不客氣地把原本賴在產(chǎn)房里不肯走的季大匠也給趕了出來。 恰巧今兒逢著胖丫休沐,她一早就約了吉祥和如今已經(jīng)滿師的果兒去別院里品嘗她新學(xué)會的一道點(diǎn)心。等聽到這邊的消息趕過來時, 三人就看到那季大匠和阿愁還有冬哥,如三只熱鍋上的螞蟻般,排著隊地在廊下打著轉(zhuǎn)。 一旁的產(chǎn)房里,倒是一片安靜。 過了約半個時辰的模樣,產(chǎn)房里沒個動靜,貍奴卻從外頭跑了進(jìn)來。 卻原來,別院那邊的人把莫娘子發(fā)動的消息上報到李穆那里。李穆當(dāng)即拋開公務(wù)趕來了別院。只是,他身上有孝,不好來這邊,便守在別院那邊聽消息了。 這一下,阿愁糾結(jié)了。滿心不安的她既想跑去向李穆尋求安慰,又害怕她這一離開莫娘子那里會有個三長兩短。糾結(jié)半晌,她到底選擇了先顧著這一邊,便只好命貍奴不停地來回傳信。 這么一折騰,就折騰到了半夜,偏還沒折騰出個結(jié)果。 那莫娘子和阿愁一樣,原是個很能忍的人,可折騰到三更過后,連莫娘子都忍不住從小聲呻吟發(fā)展到大聲叫喊了。 季大匠一聽莫娘子的叫聲,當(dāng)即就白了一張臉。若不是冬哥在一旁及時扶住,他甚至險些連站都站不住了。 果兒性子急,便跑到產(chǎn)房窗下問著里面,“怎么回事?” 兩個穩(wěn)婆中的一個出來,面帶憂色道:“胎位不正,最好請先生來扎兩針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