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劉mama卻不放過:”偏偏就陷害mama您?這話說的,豈不是以后都能用這理由推脫了?!” 趙夫人這會簡直有殺人的沖動,建議孟王妃搜查松柏院的是她,因為這樣可以顯示王妃的公平公正,但沒想到會搜出方mama,這簡直是狠狠的扇了王妃一巴掌,不知道王妃要怎么怪罪她? 她心里憋著氣,朝著那抱箱子的丫頭啪啪就是兩巴掌:”沒規(guī)矩的混賬東西!把她拉下去!” 小丫頭哭哭啼啼的被帶了下去,里面的李浩然終于走了出來,方mama眼前一亮,一把抱住了李浩然:”大少爺為奴婢做主!” 李浩然其實和李宣睿很像,小小年紀(jì)總是一板一眼,固執(zhí)又嚴(yán)苛,稚氣未脫的臉上卻帶著幾分冰冷:”這事情既然是母親在查,那就還是交給母親去處置,別的事情我并不知道,也不好多說,mama保重?!?/br> 絲毫不愿意偏袒自己人,公正嚴(yán)明。 如意坐在一棵梧桐樹上悠閑的晃動著雙腳,太陽透過茂密的枝葉斑斑點點的撒在身上,好看卻一點都不炎熱,偶爾下面有經(jīng)過的小丫頭悄聲談?wù)搩删洹?/br> “真是嚇?biāo)廊肆?,方mama那么大年紀(jì)被打的皮開rou綻?!?/br> “王妃定是氣狠了,方mama丟的可是王妃的臉面?!?/br> 也不過說上兩句就匆忙離開,深怕被別人聽見逮到把柄的模樣。 “聽說王妃今天專門去王爺那里請罪了,說自己御下不嚴(yán),叫王爺處罰。” “這么大的事情,王爺連問都沒問,只怕還是信任王妃的?!?/br> 如意真恨不能有包瓜子,一面嗑瓜子一面聽故事,那感覺,和看電影一樣一樣的!真是沒有辜負(fù)她的重望,果然鬧騰的夠厲害,整個后宅都沸騰了起來,可給了她不少樂趣。 那掩藏在心底深處的靈魂好像也在癡癡的笑,仿佛十分痛快。 李宣睿看著跪在地上的孟王妃,卸掉了釵環(huán)穿上了布衣,好像是去掉了身上的枷鎖,整個人都素淡下來,一如他們剛剛成親的時候,嬌羞稚嫩卻又一心一意,人常說斗轉(zhuǎn)星移,物是人非大底就是這樣吧。 “先有百草園被盜,后有方mama私藏藥材,妾身實在有愧對王爺?shù)暮裢?,還請王爺責(zé)罰!” 聽起來情深意切。 李宣睿還是那樣,冰冷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即使是多年夫妻,仍然讓人心有畏懼,不自覺的臣服,別人只道他冷面俊美,卻不知他的手段。 李宣睿轉(zhuǎn)眸之間看到孟王妃眼角的細紋,細長的眼微微暗了暗,頓了頓伸手扶起了孟王妃:”起來吧,不管是誰都難免有疏漏,這事情你做的也沒錯,不必如此自責(zé)?!?/br> 孟王妃忍不住紅了眼圈,伏在李宣睿的懷里,看上去小鳥依人:”多謝王爺愛護,是我自己太不爭氣?!?/br> 李宣睿輕輕的拍打著孟王妃的背,像是在安撫一般,看起來恩愛又和諧。 嫩白的荔枝在蕭側(cè)妃纖細的手指間翻滾,她那薄薄的紅唇微微挑著,露著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然而那臉頰瘦小,眼里又總有幾分淡淡的哀愁,看起來到更像是委屈的樣子:”王爺也太偏心了!” 書香忙道:”您千萬不能動氣,小心肚子里的小少爺!” 蕭側(cè)妃這才笑起來,嘴角的弧度并不大,又像是撒嬌一般,簡直一顰一笑皆是風(fēng)情,難怪會那樣受寵。 “我就說因果報應(yīng),這可是應(yīng)了我說的話了,剛剛收拾了我的人,大少爺身邊就出了漏子,所以呀,人不能太得意,否則就總有跌跟頭的時候?!?/br> 書香又連忙應(yīng)和:”側(cè)妃說的是!” 孟王妃一夜都在做噩夢,睡都睡不踏實,夜里起來了好幾次,總覺得心驚rou跳,一大早醒來就派了于mama去看李浩然:”去看看大少爺,如果起來了就帶過來吧,我這心里總不踏實,今天就叫他別去學(xué)堂了,叫人去宮里告了個假。” 于mama笑著道:”您這是草木皆兵,奴婢這就過去看看,侍候著大少爺起來了在過來?!?/br> 如意正十分認(rèn)真的埋頭清理院子里的雜草,因為前兩天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條土蛇,給她嚇的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她便下定決心要斬草除根,在不給蛇們?nèi)魏慰梢远惚軛⒌目臻g,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頭去看,差點撞在了李宣睿的身上。 看到這俊美冰冷的容顏,如意只覺得胸口又是一陣的氣血翻涌,她不得不掩飾般的垂著眼假裝擦了擦臉上的汗:”侍衛(wèi)大哥怎么有空來我這里,難道是出了什么事`?” 可能如意要改名叫烏鴉嘴如意了,李宣睿垂著眼,好像是在極力的掩藏情緒,但語氣中還是泄露出了莫大的哀傷:”大少爺早上沒了,你不知道嗎?”他說著又抬起了眼,看向如意。 那雙眼喜怒難辨,只有無邊的幽深。 如意白皙的臉上十分分明的涂滿了泥巴,像是小孩涂鴉的藝術(shù)品,仔細看還能從中品味出些淺薄的人生哲理一般,下意識大睜的眼里清晰的倒映著她所看到的一切:”沒了?什么原因?!” 原版如意的記憶里李浩然可不是現(xiàn)在沒的,是后來得天花死掉的。 人和人的感覺真的很微妙,有些人一旦見到即使在巨大的悲痛中也能感到溫暖和安心,沒有任何原因,他坐在殘破的石凳上,連一碗像樣的茶水都沒有,對面的這個女人滿臉泥巴而不自知,情緒十分復(fù)雜的嘆息,他何曾遇到這樣的情景,哪一個女人見他不是精雕細琢,不是謹(jǐn)慎細微,深怕露出任何不完美之處,偏偏這里就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 那礙眼的泥巴隨著那臉頰晃動,他忍不住伸手替這花貓擦了擦臉:”滿臉都是?!?/br> 如意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后躲:”干什么動手動腳的?!” 李宣睿的眼神立刻陰冷起來:”找盆水洗洗臉去?!?/br> 如意哼了一聲,滿不在乎:”我就喜歡這樣滿臉泥巴,你又能奈我何?”她一面咋咋唬唬的說著話,完全不把李宣睿的話放在眼里,一面輕快的進了廚房。 過了半響又探出了頭,朝著李宣睿喊:”我熬了小米粥你喝不喝?” 李宣睿繃著一張臭臉,一言不發(fā)。 如意已經(jīng)端了一碗走了過來,還沒等到跟前就又跳又叫:”快快快!燙死我了,快幫我端一碗!” 李宣睿立刻就彈了一起,一把接了過去,又轉(zhuǎn)頭冷冷的看如意:”誰叫你端的?逞什么能?” 如意撇了撇嘴:”那你去把另一碗端過來?!?/br> 李宣睿下意識的僵硬了一下,畢竟他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干過這種事情,但在如意那大兒無辜,分明的帶著探究的目光下,他終究妥協(xié)了。 秦王穿著一身黑色的侍衛(wèi)服,但這種東西又如何禁錮的住一個人與生俱來深入骨髓的貴族氣質(zhì)?不過是叫他越發(fā)顯得身型健美而干練,那燙的如意又跳又叫的小米粥在李宣睿的手里也是完全沒了脾氣,乖順的像一只小綿羊,看起來十分渺小,一轉(zhuǎn)眼又朝著如意輕蔑的笑。 如意還是感謝了李宣睿的端飯之情,一面喝著小米粥一面說話:”平常用的那些東西都是大哥送過來的吧?其實也完全不必為我冒這風(fēng)險,萬一要是被上面的主子們知道了,大哥可是有大麻煩的?!?/br> 李宣睿喝了一口小米粥,忽然覺得五臟六腑都溫暖起來,那些原本的幾乎不能承受的傷痛,在這溫暖隨意如家般的氣氛中,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難以忍受,他忽的開口:”要是王爺能接你回去,你愿意嗎?” 如意幾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不愿意!” 李宣睿難得的沒有發(fā)脾氣,而是耐心的問了原因:”為什么?” “回去多亂,我這樣的人只怕自保都難,而且王爺能將我放在這里,說明是極其厭惡我的,又怎么會忽然就叫我回去?” 這件事確實是他做的太輕率了,現(xiàn)在竟然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李宣睿就在不說話,沉默的喝完了小米粥,又沉默的坐著,聽著如意絮絮叨叨的說話,直到黃昏才獨自離開。 漸行漸遠的小道,遠離的好像是唯一的溫暖,那好容易平復(fù)下來的心緒又紛繁起來,沒了李浩然,他現(xiàn)在便一個兒子都沒有了! ☆、第5章 沒了李浩然不管對于孟家還是王府都是天大的事情,孟王妃的繼母孫氏帶著孟王妃的繼妹孟芷蘭難得的黑著臉匆忙進府看望。 孫氏是孟王妃的姨母,家里的庶女,當(dāng)時孟王妃的母親去世孟王妃還小,孟旭言害怕女兒吃虧不顧家里的反對又娶了孫家的女兒,孫氏剛進門的時候,還沒有生下自己的孩子對孟氏還是可以,漸漸的有了自己的兒女,在家里的地位一日重過一日,在看孟王妃就覺得礙眼。 孟王妃勒著抹額,蒼白著一張臉,閉眼躺在榻拔步床上說不出的哀傷脆弱,方mama和蓮心見孫氏過來忙都行禮,不管怎么樣孟王妃都要靠著家里,和孫氏不能鬧的太僵。 孫氏這幾年脾氣見長,冷著臉一張臉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開口就是斥責(zé):”聽說你前腳叫人收拾了院子里的下人,接著浩然就出了事?我早跟你說過,做人不能太絕,趕盡殺絕自然有人要和你拼命,傷不到你卻傷了浩然,你有聽過我一句嗎?做事情就像極了你那過世的娘,當(dāng)年在家里沒給那些庶子庶妹們使壞心,結(jié)果得了什么好?!”還不是讓她撿了個大便宜?! 如果是平時孟王妃有氣力的時候?qū)O氏是說不完這些話的,可現(xiàn)在孟王妃想死的心都有,只是說不出的悲痛,閉著眼默默的流淚。 孫氏還要說話,跟著的孟芷蘭忍不住拉了拉孫氏:”母親,別說了?!?/br> 孫氏這才偃旗息鼓。 方mama氣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不能這個時候和孫氏鬧起來,不然底下的人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風(fēng)浪,她又叫小丫頭上了一遍茶,垂下眼睛哀傷的道:”大少爺沒了,奴婢知道夫人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為小少爺討回公道,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沒了,不然以后孟家姑娘出嫁,人人都覺得可以隨意欺負(fù),二小姐不就受了無妄之災(zāi)了?以后在夫家還怎么立足?” 孫氏對孟王妃刻薄,孟王妃做了王妃才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卻對自己的兒女要多愛護就有多愛護,尤其是這個孟芷蘭,恨不能給摘下天上的月亮,聽見方mama這樣說,果然安靜了下來,沉默了半響才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方mama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孟王妃,咬著牙開口道:”太醫(yī)的意思小少爺是因為吃了相克的東西,奴婢卻覺得沒這么簡單,夫人看能不能找一個江湖上通曉些旁門左道的杏林高手,只要能證實小少爺是被人故意毒害的,那這事情就能名正言順的查下去了!” 孫氏到答應(yīng)的快:”行?!惫贿€是有娘的孩子有人疼,方mama看了一眼站在孫氏身后的稚氣未脫的孟芷蘭,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 才說著話,外面的丫頭通報李宣睿來了,必定是聽說孫氏來了特意過來的,在這一點上李宣睿給足了孟王妃臉面,十分抬舉孟家的人。 孫氏到難得的緊張起來,摸了摸鬢角扯了扯衣裳,連一旁的孟芷蘭都有些慌亂的扶了扶頭上的珠花。 孫氏轉(zhuǎn)頭瞧見孟王妃還躺在床上,本想說兩句,結(jié)果丫頭卷起簾子,穿著一身黑色王爺蟒袍的李宣睿器宇軒昂的走了進來,狹長的眼里泛著點點的冷光,卻如最明亮的月光般,映照著他整張面龐都熠熠生輝起來,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威嚴(yán)讓人望而生畏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李宣睿的語氣雖然一慣的冰冷,但卻十分客氣:”有勞岳母走這一趟了?!边€特地夸贊了一旁的孟芷蘭:”二meimei真是女大十八變?!?/br> 方mama瞥見孟芷蘭那一臉?gòu)尚叩哪?,心里咯噔一下?/br> 孫氏非常高興,但卻十分的和藹,又恰到好處的帶著悲傷:”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孟王妃,又特特沾了沾眼淚:”苦了王妃了,王爺多多擔(dān)待?!?/br> 跟剛才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完全看不出她十分厭惡孟王妃。 李宣睿握住了孟王妃的手,孟王妃終于睜開了眼,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王爺一定要為我們的浩然做主,不能讓他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 她能在孫氏的手下活著,還能坐上秦王妃的位子,本身就不是一般人,她不會被這悲傷打到,這一切即有真情,更多的卻是為了叫李宣睿對她多了同情歉疚的情。 李宣睿嘆息了一聲,他從來沒有見過孟王妃這么脆弱無助過,但凡是個母親,這樣的事誰也受不住,他覺得孟王妃可憐,聲音不自覺的柔和下來:”你只要能想開,好好照顧自己,這些也不是什么事情,以后的路還長著?!?/br> 孫氏可不是來看李宣睿和孟王妃夫妻情深的,打斷道:”王爺事情多就先走吧,燕兒這里有我?!?/br> 李宣睿又寒暄了兩句,才轉(zhuǎn)身離開,最近兩天府里出的事已經(jīng)不是后宅家事這么簡單了,李宣睿出了正院就徹底冷冷臉,吩咐蘇常盛:”去把正德先生請過來?!?/br> 正德先生是李宣睿的首座幕僚,聽說是位云游四方的道人,在遇到李宣睿之后說自己俗緣為了,就暫時還俗,跟了李宣睿,好像還會一點占卜之?dāng)?shù),但輕易不在外人面前顯露,尋常不是李宣睿召見也很少見到。 正德先生雖說還了俗,但一慣還是穿著道袍,配著一張白凈俊秀的看不清楚年齡的臉,還有那一雙總帶著笑意的眼多少有些怪異。 正德先生進了書房就只做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喝那剛下來的大紅袍,好像心思都放在了茶上面。 李宣睿到是說了不少,態(tài)度也少有的恭敬:”太子被梁王逼的心浮氣躁,如今西藏不穩(wěn)皇上又重要梁王,太子的日子也不好過,我總覺得長此以往下去是要出些大事情。” 實質(zhì)上李宣睿骨子里是個十分驕傲的人,能叫他真心敬重的人沒幾個,正德先生卻算一個。 正德先生終于開了口,像是說著誰家的家常:”太子的苦日子還在后面呢,我瞧著皇上的元壽還長著呢,自古以來哪個長長久久做太子的善始善終了?不是造反就是被皇上廢掉,終歸沒有一個好下場,還有梁王,皇上健在他就如此跋扈張揚,若是皇上上了年紀(jì)沒了精力治轄幾位王爺們,說不定梁王還能事成,可是如今的朝堂紀(jì)律嚴(yán)明,皇上果斷威嚴(yán),朝臣誰敢不從?梁王是在自取滅亡。” 正德先生說著又喝了一口熱茶,半響雙目炯炯有神的看向李宣睿:”王爺只需要繼續(xù)蟄伏在太子之下,靜待時機。” 正德先生總能十分透徹又有先見之明的分析清楚所有的事情,而且從來沒有說錯過一次。 李宣睿點了點頭:”先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只是這兩日府里的事情我卻有些困惑,還請先生指教?!?/br> 正德先生伸出他那蔥管一樣的指頭掐了掐:”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依,都是些家務(wù)事,我就不好插手了?!?/br> 所以說正德先生認(rèn)為這些事情都是內(nèi)里出了問題,沒有外人參與,李宣睿垂了眸,慢慢的摩挲著手里的青花瓷茶碗,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正德先生也不打擾,喝著茶想著自己的心事,這位秦王能耐手腕耐力實屬罕見,是他生平所見之中少有的人物,師父指點他該還俗了,說他有諸葛之才,應(yīng)當(dāng)輔佐帝王為蒼生造福,他就莫名其妙的被趕了出來,為了給大家點面子,就胡謅說是俗緣為了,也不知道李宣睿那樣心思縝密的人是不是已經(jīng)看出來了。 正德先生這樣想著又斜昵了李宣睿一眼,剛好看到他刀刻般俊秀容顏,那臉比小姑娘的還要白,卻偏偏不顯得娘氣,而是更加冷若冰霜,讓人望而生畏。男人長成這樣才好,好看但卻男人味十足。 蕭側(cè)妃將一束新折的鮮紅的石榴花插在了瓶子里擺弄:”真是大快人心!”她柔聲細語的說著,到叫這話也不顯得那么惡毒了。 書香帶著小丫頭端了盆子帕子等物上來侍候蕭側(cè)妃洗手:”您總要過去看看王妃的,不然又有人要說閑話了?!?/br> “我知道,我是要去看看孟王妃的苦臉?!笔拏?cè)妃撒嬌一般說著。 實質(zhì)上側(cè)妃私底下驕縱的很,跟王爺有時候也這樣,發(fā)個小脾氣,流個眼淚,王爺卻偏偏喜歡,大底是像側(cè)妃說的,見慣了百依百順的,突然來個她這樣的到成了稀罕的。 書香耐著性子道:”王妃不會是善罷甘休的人,姜家也不會就這么放過去,這事情必定是要查的,就算查不出真相,也會借機叫那些看著不順眼的喝上幾壺,等到王妃緩過勁來,這后宅還是王妃說了算?!?/br> 蕭側(cè)妃就不喜歡聽這些,她嬌滴滴的靠在羅漢塌上,明明不耐煩也說的婉轉(zhuǎn)動聽:”好了,你叫人給家里送個信,叫我嫂子進來也看望看望王妃,我的事情也該告訴家里的。” 書香忙應(yīng)了一聲,有時候書香覺得蕭側(cè)妃是個有著大智慧的人,看起來有些驕縱不知道輕重,但實際上卻從來沒有在大事上出過任何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