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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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握手,鞠躬)謝謝,其實我正在應聘男一。 高冷的作者君:來人吶,幫我把這個瘋子關回去。。。 謝謝jane櫻桃的地雷。 第10章 大世界,小愛情(4) 頌頌抱著蛋糕卷回家,已近深夜。早春時節(jié),月光冰冷地穿透天空黯淡浮云。她的心思完全還在“云計算”上面,滿腦子盤旋亂七八糟的生詞。 大師兄的電話在這時候打進來:“這么晚,才回家?” 她才走到樓下,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四處張望,想了想才忍住,只應了一聲“嗯”。 四周萬籟俱靜,二月份的天,連蟲鳴都沒有。大師兄停了片刻才說:“上次你說想去譯文出版社,我認識那里一個副社長,看看能不能哪天約出來吃個飯,介紹你們認識認識?!?/br> 她略一遲疑,決定實話實說:“大師兄,我不想麻煩你?!?/br> 大師兄的聲音語重心長:“說什么麻煩,魯老師不在,大師兄照顧你是應該的……”她及時打斷他:“對了,好久沒見到小蓉姐了,她還好嗎?” 大師兄的聲音戛然而止。每次說到丁小蓉,他們的談話都會戛然而止。 就象那一年冬天,隨著丁小蓉的出現(xiàn),她對大師兄的暗戀也戛然而止。 記得那是她高三那年的冬天,丁小蓉大四,經(jīng)管學院的學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選上計算機學院魯教授的課,因為那門課常常由魯教授的大弟子范羽代授。 別的博士生代授導師的課常常引起學生的不滿,唯獨范羽不會。那時候他是遠近聞名的才子,知識淵博,語言幽默,講課深入淺出,對學生又耐心親切。計算機學院本來女生少,魯教授的課卻時常有外院的女生趕來旁聽,這樣一來,連正宗計算機學院的男生們也愛來湊熱鬧,往往濟濟一堂,一座難求。 丁小蓉本沒什么不同,只不過人長得漂亮些,家里比別人更富有些,上課更愛問問題些,其實下課后尤其愛問問題。 記得丁小蓉接連幾天出現(xiàn)在實驗室的門口,宋挺二師兄就不屑一顧地嗤之以鼻:“花癡!就聽她問的那些問題,她都好意思問出口?”二師兄安慰地拍頌頌的肩:“放心,期末考試她肯定過不了,下學期保證銷聲匿跡?!?/br> 頌頌在門口見過幾次丁小蓉,身材高挑,打扮入時,栗色的長發(fā)披在肩頭,是個明艷動人的女孩子,而且據(jù)說家財萬貫,和二師兄口中的花癡不大搭界。有一次傍晚,頌頌見到她站在大樓外的冷風里專注地等待,一手抱著咖啡壺一手提著食品袋,看見頌頌微笑地點頭,問道:“請問范老師什么時候回來?” 那時候她覺得有趣,還是第一次聽人叫大師兄老師,那不是說她自己也成了丁小蓉的長輩?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期末考試時學校里發(fā)生了幾件大事。人文學院的一個年輕老師被查出收受學生的賄賂,被學校開除。日文系的系主任被舉報和學生有不正當關系,被貶去圖書館做館長。頌頌聽到樓下的王老師和李老師聊天,王老師語重心長地說:“現(xiàn)在有的女學生可不一般,千萬不能和她們單獨相處,問問題最好在公共場合,談心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你要是敢期末不給人過,當心她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br> 出乎二師兄的意料,丁小蓉的期末考試,過了。 說到頌頌的記憶,真是件奇妙的事。對于大師兄的過往,她的記憶里不是夏天就是冬天,而冬天又數(shù)那一年特別漫長。 那年冬天有許多隱約的謠傳,說有人見到大師兄和丁小蓉在校外牽手,一起約會。畢竟曾經(jīng)是師生關系,丁小蓉還是在校學生,沒有人會挑明了說,只是每每當頌頌趴在桌上做作業(yè)時,二師兄總又架起了腳嗑瓜子,看著她有一陣沒一陣地嘆氣。有時候到了飯點兒,大師兄還會過來輕拍她的頭:“頌頌,我出去吃飯了。你……要不要一起來?” 高三的課業(yè)把人累成狗。她低頭緊盯作業(yè)本,識趣地說:“不去,作業(yè)都做不完?!?/br> 大師兄喊她吃飯,何曾需要問她是不是要一起來?如果問,大概是不希望她跟著來,更何況從窗口望出去,她能看到丁小蓉等在大樓拐角的大松樹后面。 再后來,她考上大學的那年也正好是大師兄畢業(yè)的日子。她從沒放棄過美女翻譯的夢想,所以志愿填的都是北京的大學。 而大師兄,她聽說他拿到天使基金的投資,開始著手建立自己的公司。 人各有志。如果令狐沖有志成為武林盟主,絕對不會為小師妹放棄白富美任盈盈。許多事無法勉強,堅強地放棄是唯一的出路。 大師兄結婚也在冬天。大一那年她回家過春節(jié),還正好趕上了大師兄的婚禮。爸爸受邀坐在主桌上,整個實驗室都被請去,坐了滿滿兩桌。 為了參加婚宴,她做了精心的準備,買了新衣服,破天荒地做面膜,睡美容覺,簡直比自己結婚還隆重。走之前爸爸來看她,臉色凝重地坐在她床頭,沉默了好久才說:“頌頌,你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不必勉強自己?!?/br> 她笑:“為什么不去?我禮物都準備好了。” 那是一次聲勢浩大的婚宴,擺在南湖邊的高級會所里,湖光山色,樓臺掩映,美得不似人間。女方家族的親友團人數(shù)眾多,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新娘身著極盡靡麗的白色禮服。敬酒敬到他們這一桌,頌頌還站起來勸酒,促狹地說:“去年這時候小蓉姐還得管我叫師叔,一年不到,我得管你叫大嫂了!” 大家都笑,新娘的臉上飛著幸福的紅云,她喝下桌上最烈性的白酒。南方姑娘不擅飲酒,這半年在北方念書倒讓她學到幾分酒膽,一杯白酒灌不醉她。 大師兄也絲毫不見醉意。他始終面帶得體的微笑,在親友來賓間進退有度。事實上無論何時,大師兄總是最清醒的那一個。倒是做伴郎的二師兄擋酒擋到吐血,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回家的路上還拉著頌頌嘮叨個沒完:“頌頌,你千萬別怨你大師兄……那個女的,簡直是魔鬼……你大師兄也是沒辦法,那時候你大師兄快畢業(yè)了,如果被人告一狀,前途盡毀……” 頌頌回北京那天,是大師兄婚禮后的第三天,她意外地在家門口看到大師兄。他執(zhí)意送她上出租車,又送到火車站,最后送到站臺上。列車晚間六點四十五分發(fā)車,正好是天將黑未黑的時候。她站在車廂門口笑著說:“就送到這兒吧。”大師兄只好把箱子交到她手里,停頓片刻,象往常一樣伸手要拍她的頭。 也許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她扭頭避開了他的手。她記得那時候他臉上復雜無言的表情,最后他說:“頌頌,你大師兄也有很多不得已?!?/br> 她笑了笑:“我不信世上有所謂不得已,只有舍得和舍不得。所以你要待小蓉姐好一點,祝你們幸福?!?/br> 她清楚地記得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她的臉上帶著笑容。當然,那時候她還是掬過幾捧心酸淚的。青春年少,大師兄滿足一個少女對異性的所有夢想,說她沒傷心過那肯定是騙人。就在那晚,火車呼嘯離站的瞬間,她在窗口遙遙回望,看見站臺上的路燈一齊點亮,而大師兄的身影霎那間消失在光和影的背后,心底忽然涌起柔軟酸痛的浪潮,所有回憶都隨淚水噴涌而出。 最后她躲在火車上鋪的一角,在日志上正正經(jīng)經(jīng)寫了一封分手信。到如今年代久遠,到底寫了些什么她也記不清,只記得里面有這樣的話: “愛情很小,世界很大。再見,我會記得你?!?/br> 可惜有大段人生她無法記住。那時候她的空間是嚴格加密的,大概也有一個很矯情的網(wǎng)名,沒有訪客,少女的心情日記當然只有自己能看。早知如今悔不當初。如果早知道要失憶,她肯定把空間開放,免得象現(xiàn)在這樣,網(wǎng)名不記得,密碼更不記得,以前寫了些什么,大多也不記得。 所以現(xiàn)在她的空間用真名實姓,門戶大開,放滿照片,如果哪天再失憶,隨便搜一搜也能撿回大半記憶。 她的記憶中斷了一陣,后來大部分關于大師兄的事都是聽二師兄嘮嘮叨叨地轉(zhuǎn)述的,比如大師兄的公司一輪又一輪的融資,一路坦途,直到今天。還有丁小蓉移民去了加拿大,似乎大師兄的事業(yè)越成功,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越遙遠。 有一件事她十分明白,不管大師兄和丁小蓉是好是歹,早就和她無關,所以課照上,覺照睡,飯照吃。更何況她有阿深,既然已經(jīng)決定往前走,沒有戀戀不舍不斷回頭的道理。當晚她抱著香菜蛋糕卷上樓,迫不及待地打開嘗了一口。 十分奇妙的滋味,有點臭,又有點香,剛一入口味道怪怪的,但回味悠長。生活常常不是你想要的那樣,但苦澀的盡頭,偶爾也有這樣出人意料的小驚喜。 剛才她問大師兄小蓉姐好不好,大師兄給了個出人意料的回答。他什么也沒說,靜默片刻,反問她:“你那個阿深呢?也很久不見,還好嗎?” 她想起來去看手機,才發(fā)現(xiàn)“深宇宙”在她日志上的留言:“用不用那么拼?該回家了?!?/br> 她想了想,私信他:“今年暑假會回國嗎?” 原以為他不會立刻回復,每次她問這個問題他都要磨嘰半天。沒想到今天屏幕上立刻跳出他答復:“應該不會?!?/br> 她不禁氣餒:“我們到底還算不算在一起?多久沒見面了?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暑假了!” 往常她也這樣抱怨,而他會列出千百個理由來哄她,什么考試,寫報告,打工,實習,五花八門,應有盡有,今天卻似乎有些不同。她等了許久,他只回了一個字:“算。” 第11章 生如夏花(1) 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h like autumn leaves. stray birds, rabindranath tagore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m公司舉辦的云計算研討會在h城市中心的某酒店開幕,請了美國兩個專家,來了z大的幾個教授。說是研討,究其根本當然是要推介m公司的產(chǎn)品,所以請了大批業(yè)內(nèi)人士。 來自m公司的cto將會來致開幕辭,歐陸式早餐擺在宴會大廳的后面,方便與會者一邊吃一邊聽。頌頌的位置在主席臺的下方,老趙告訴她,大會發(fā)言都有稿子備份,筆錄的工作主要集中在后面專家問答討論部分,而且一共兩個人負責筆錄,另一人叫jessica,恰好是面試過她的一位面試官,她們兩人可以輪流。 頌頌來得早,宴會廳里還沒幾個人,就先去后面拿吃的。她正在為牛角面包和藍莓蛋糕舉棋不定,后面有人給她建議:“兩個都很不錯?!?/br> 她回頭,看見一個身材高大,金發(fā)碧眼的英俊男子,四十幾歲的樣子,笑容親切。她并不認識這人,想來是哪個請來的美國專家。 美國人最愛會前會后和人搭話,兩天會開下來,業(yè)界的人也都混個臉熟。這位陌生人饒有興味地看她的名牌:“song song lu?” 外國人發(fā)“魯”的音總是十分別扭,她主動伸出手,笑答:“你可以叫我song?!?/br> 那人的胸前并沒掛名牌,但介紹自己的名字叫alan,專程從美國來開這個會。頌頌也是自來熟的性格,又覺得要盡地主之宜,站住一邊陪他說話:“還沒有去注冊嗎?別忘了去領那個裝紙筆的文件袋,里面有一樣紀念品很有趣,很大一塊橡皮擦,足有筆記本那么大,上面寫‘for very big mistakes’(為大錯誤準備)?!?/br> 艾倫先生也樂了,和她閑聊天:“你的名字叫song,是因為你會唱歌?” 她說:“歌不會唱,不過中國人有句話叫‘說得比唱得好聽’,我是個翻譯,所以這句話正適合我?!?/br> “等會兒大會的發(fā)言由你翻譯?”艾倫倒有些詫異。 “不是,”她笑:“今天我的任務只是做筆錄,翻譯可輪不到我?!?/br> “為什么?你的英文說得毫無瑕疵。” 她作出遺憾的表情:“這你得問這里的負責人?!?/br> 艾倫一揚眉:“shane?” 她當然不是抱怨的意思,忙笑著解釋:“這次大會的專業(yè)性強,我不熟悉,再說我不擅長口譯。以前選擇學翻譯,偉大理想就是能坐在新聞發(fā)布會上出風頭,后來發(fā)現(xiàn)我的記性不好。新聞發(fā)布會上領導回答一個問題能說上五分鐘,如果是我,聽了后面早就忘了前面,那豈不是糟糕?所以只好放棄了。” 艾倫問:“那你都翻譯些什么?” 她想了想:“筆頭翻譯,大部分是文學作品,比如詩歌?!毕肫鹉鞘鬃屗龑嬍畴y安的勞倫斯,她隨便背了兩句:“and the world all swirling/round in joy/like a dance of a dervish/did destroy/my sense and my reason/spun like a toy”。 艾倫大笑:“相比之下,云計算太簡單了?!?nbsp;他忽然朝她身后路過的人打招呼:“別人不一定,但shane一定會同意我的觀點?!?/br> 她這才意識到這位艾倫是誰。艾倫貝克,將要發(fā)言的cto,這里最大的老板。 又聊了幾句,宴會大廳里的人漸漸聚攏,開始的時間漸近。她早知道陳亦辰將是大會的主持。今天他穿黑色修身裁剪的西裝,深藍色帶條紋的領帶,中規(guī)中矩的白襯衫,極其嚴肅的一身,但不知為什么并不顯得呆板。之前她很難想象他主持會議會是什么樣子,與他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里,他平均一小時說話不超過五句。 結果她小看了他。面對兩百多個來賓,他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歡迎來賓,介紹自己,總結大會宗旨,日程安排,最后介紹致開幕辭的cto貝克,說話完全不用講稿,目光鎮(zhèn)定,神色自若。 貝克說話要風趣得多,一上來就脫稿,笑著說:“剛才在下面和一位愛好詩歌的song小姐聊天,我向她請教,問有沒有贊頌云的中國古詩,我可以在致開幕辭的時候引用。她向我建議一句名言,叫‘神馬都是浮云’?!?/br> 他用剛學會的中文說最后一句,引爆場內(nèi)一陣哄笑。沒想到他一開場就讓她出了名,認識她的人,包括老趙,都朝她投來善意的微笑,只有坐在她身邊的jessica貌似暗自撇了撇嘴。她的目光掃過臺上,不可避免地看到陳亦辰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和她四目相當,又立刻轉(zhuǎn)向別處。 其實她覺得這是句很好的開場白,貝克活躍了氣氛,還從此引申開去,很快談到云計算應用的無處不在,無所不能。 貝克發(fā)言后就是幾位專家一個接一個地發(fā)言,聽眾有提問的時間,最后的環(huán)節(jié)是幾位專家共同討論時間,也是頌頌最手忙腳亂的環(huán)節(jié)。專家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熱烈,雖然她背了眾多單詞,看了無數(shù)文章,還是很難完全理解專家們在說什么。幸虧作為小組討論的主持人,陳亦辰時不時打斷專家們的激烈討論,有時甚至停下來用更淺顯的語言總結幾句,要不然不要說是她,即使是臺下的聽眾,估計也很難跟上專家們的節(jié)奏。 她不斷驚異于他的語言能力,從來沒想到他那么能說,她和a.j.在一起時聊得熱火朝天,他似乎永遠插不上話,最多問一句:“你們?nèi)ツ膬海俊爆F(xiàn)在說到他的專業(yè),他忽然有一種讓她耳目一新的光彩,不僅陳述自己的觀點有條有理,滔滔不絕,而且還能適時掌控臺上的節(jié)奏,沒人說話時提幾個問題,專家意見相左時停下來總結調(diào)停,總之場面不冷,也不至于太過激烈。 早上最后一段日程,是陳亦辰介紹m公司的“云端計劃”。他的開場白也不刻板,引用他覺得最有趣的預言:1903 年,密歇根儲蓄銀行的總裁曾經(jīng)建議亨利·福特的律師,千萬別投資福特公司,因為“the horse is here to stay, but the automobile is only a y.”(人們會一直騎馬,汽車是一時新鮮的玩物。)同樣,大型商用計算機生產(chǎn)商dec的老板肯·奧爾森也曾在1977年說過:“there’s no reason anyone would want a puter in their home.”(沒人會需要在家里放一臺電腦。)如今dec當然已經(jīng)不存在,它后來被著名的個人電腦公司康柏收所購。而碼農(nóng)們的偶像,偉大的比爾蓋茨先生,給微軟公司提出的使命恰恰就是這句話:讓世界上的每家每戶都擁有一臺個人電腦。 下面有人輕笑,大家都猜到他要說什么:創(chuàng)新是王道,不要墨守陳規(guī)。沒想到他微微一頓,笑了笑說:“大家都知道,其實康柏也沒能走多遠,我倒覺得比爾蓋茨給公司定下的目標太過短視。時至今日,至少發(fā)達國家已實現(xiàn)了一家一臺電腦的目標,那么it行業(yè)的將來何去何從?也許奧爾森的預言快實現(xiàn)了。不久的將來,當所有應用都通過云來實現(xiàn),誰還會需要在家里擺上一臺傳統(tǒng)意義上的電腦?” 頌頌嘖嘖稱奇。這發(fā)言,還埋梗,他不用看講稿可以長篇大論地侃侃而談,太不象陳亦辰的風格了。她忍不住說:“是不是有人幫shane寫講稿?。俊?/br> jessica大概覺得她少見多怪,語氣充滿不屑和自豪:“shane發(fā)言還用人幫寫講稿?m公司的技術總監(jiān),你以為只會寫程序就行?” 會間幾次休息,貝克和陳亦辰的身邊都圍滿了人,而她則抓緊空隙上洗手間。直到下午四點休會,她在洗手間換下令人窒息的西裝套裙和高跟鞋,準備去擠公共汽車回家,才在酒店大堂里遇見陳亦辰。 她遠遠看見他,朝他點點頭。他似乎遲疑了一秒鐘,朝她走過來。 “回家?”他問了一句廢話。 她笑說:“是啊?!?/br> 他點點頭:“還聽得懂嗎?” 她也點頭:“還行。” 她正要轉(zhuǎn)身說再見,他忽然又問:“這兩天不會影響你上課吧?” 她心想現(xiàn)在才問這事是不是晚了點兒,不過還是答:“不會,最后一學期課少,我請假了?!?/br> “那參加的翻譯文學獎呢?不會被耽誤吧?” 她笑著答:“不會,反正現(xiàn)在也沒靈感。” 他又點點頭,然后沉默無語。這簡直是沒話找話的節(jié)奏,她在心里腹誹,敢情大會一結束,就變回省話模式?大概是因為他們真的沒什么共同話題。她又轉(zhuǎn)身要說再見,他張了張嘴似乎又想起什么,不過這時候貝克從里面走出來,身后跟著那幾個美國專家。貝克今晚要宴請與會的中美兩國專家們,陳亦辰自然是要參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