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因為實習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應少則有不少事情要去處理,他在學校里一直不停地忙到了下午,連午飯都顧不上吃,才全部處理完了。因為手頭的事情太多,他也一直沒空出時間來給葉宇征打電話,這時候同家里的傭人通話,聽他說葉宇征燒退了,精神也不錯,就想著早些回去同他一起吃晚飯。 他將衣架上的大衣取下來披在身上,回手鎖了實驗室的門,出了教學樓外朝停車庫的方向走去。剛走到停車場門口,一個高大的男人就轉過頭看向了他,是商樂容的大哥商振。 商振見他出現(xiàn)了,就朝著他走了過去。 “有沒有時間聊一聊?” 應少則與商振不算熟,只偶爾見過幾次,平時也沒什么接觸,他實在不知道自已與他有什么好聊的。況且他頂著商樂容大哥的名頭,他來找自己,應少則直覺就認為絕對沒有什么好事。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聊的,我們不熟?!闭f著繞過他就要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 商振微微轉過身,撩起眼皮看著他,目光里閃著一點意味不明的光,慢慢道:“如果是關于葉宇征的呢?” 他看到應少則的步伐極不易察覺地頓了一下,唇邊勾起了一絲輕蔑的笑。 這個時候的茶館里沒有什么人,應少則靠在在柔軟的靠背上,下顎微微上揚看著商振:“有什么話直說吧。” 商振點了一下頭:“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闭f著拿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扔到了桌子上。 應少則看了一眼那個牛皮紙文件袋,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商振帶點嘲諷地笑了一下:“怎么,不看看?” 應少則抬眼瞥了商振一眼,取過了桌子上的文件袋,修長的手指打開了封口,拿出了里面的東西。 文件袋里滿滿地裝著一百多張照片,照片里的主角只有兩個——葉宇征與厲綏。 內(nèi)容很單一,全部都是兩人發(fā)生關系時的露骨照片。 照片里的人顯然是對對方飽含深情的,往日總是冷淡平靜的眸子里像是漾了一汪水。應少則從前在書上看到過形容人情深時用到的一個詞:含情脈脈。他一直是不太理解的,就算是電視劇里有主角深情對視的片段,也不過就是那么回事。 然而今天,他卻完全理解了這個詞的含義。 他能從他看對方的眼神里體會到全然的深情與專注,那樣熾熱的眼神,就好像他全部的世界都是對方。 他從來沒見過葉宇征露出這樣的眼神。 他見過他很多時候的樣子,認真的,好奇的,猶豫的,即使面對感情,也總是冷淡而克制的,從未有過現(xiàn)在這樣一般:深情而專注,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顯示出對對方的愛意,似乎除了對方,自己的眼里再也看不見任何人。 半晌,應少則才將目光從照片上轉了出來。商振能夠明顯得覺察出他情緒的不好,因為就在那一瞬,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騰起了明顯而冰冷的殺意。 應少則隨手將照片扔在了桌子上。 商振放松肩膀靠在沙發(fā)上,朝應少則微微一笑:“這只是一部分,如果你有興趣,我那里還有很多。” 應少則斂去了臉上外露的神色,冷淡地看著商振:“我對于窺探別人的隱私?jīng)]有興趣。” 商振喝了口茶:“其實我也沒有。如果不是因為特殊情況,我也沒興趣看同性的身體,”他朝桌子上的照片上看了一眼:“雖然,很不錯?!?/br> 應少則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商振順勢隨手拿起一摞照片中的一張:“你眼中純潔得像是小羔羊一樣的人,早就費盡心機地爬上了別人的床,不知道應少是什么心情?!?/br>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商振不置可否地打量著應少則:“我只是好奇?!?/br> 應少則實在厭煩了與他交談,直接開門見山問:“我沒時間和你廢話,有什么話直接說!” 商振坐直了身體,目光銳利地盯著應少則:“很簡單,管好你的人,讓他離別人遠一點。” 應少則面如冰霜:“我的人如何是我的事,倒是你,究竟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對我說這些話?!如果你連你自己的人都沒管好,就別在我這里指手畫腳!” 商振見應少則打破了一貫的溫文爾雅,少見地動了怒,也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畢竟應少則的身份也讓他有所忌憚,再者他的意圖也并不是要激怒應少則,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沒必要招惹到他。 于是他緩和下來了自己的語氣,開口道:“應少,你要的人是葉宇征,我meimei要的人是厲綏,我們沒必要一定要做敵人,相反,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同盟的關系,畢竟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br> 見應少則依舊是一副冷臉的樣子,接著開口道:“我是帶著誠意來找你的,希望可以以一種雙方都滿意的方式來和平地解決這個問題?!?/br> “帶著誠意?”應少則冷哼了一聲:“用這些照片?” 商振舉起雙手擺了擺:“不,我說過了,這只是特殊情況,況且我也并沒有任何想要要挾你的意思。和平,我希望的是和平解決?!?/br> 應少則掃了他一眼:“所以?” “很簡單,我希望葉宇征能夠斷絕與厲綏來往。” “我不會干涉我配偶的私人生活,或者人際交往?!?/br> 商振冷笑了一聲:“沒想到應少還真是大度?!?/br> 應少則沒理會他的揶揄,接著道:“同時我也信任他對我的忠誠?!?/br> “信任?”商振用同樣的話反問道:“用這些照片?” “我不認為一個人一定要對其他人坦白自己的過去,任何人也都沒有理由因為配偶的過去而對他進行譴責。只要互相宣誓忠誠之后,能夠遵守自己的諾言就足夠了?!?/br> 商振挑了一下眉,手指撥了撥桌子上的一摞照片,半晌,才開口道:“我尊重你的想法,同時,也希望葉宇征能夠不負你所望。” 應少則坐直了身體,雙手交叉放在桌案上,他眼睛直視著對面的人:“他會的。” “希望如此!”商振聳了下肩,站起了身:“那么祝福你訂婚愉快。” “多謝,不過也請多多留意好你的人?!?/br> 商振點了一下頭,就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