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商振一頓,停下了腳步。 應少則抬眼看向他:“底片?!?/br> 商振唇角一翹,從里懷里掏出片存儲器,扔在方桌上:“希望我們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彼此?!?/br> 應少則眼神冷淡地投在散落在方桌上的照片良久,直到商振的背影完全消失了,才慢條斯理地將照片連同存儲器一同放到了文件袋里。他將文件袋的袋口封緊后,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另一邊很快就被接通了。 “給我調(diào)一組人,今晚去商家?!?/br> ☆、爭吵 應少則結(jié)束了通話后,依舊紋絲不動地坐在原位良久,半晌,他又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喂?”葉宇征接通后見對方遲遲沒有聲音,有點奇怪:“少則?” “嗯。” “有什么事情嗎?” “在做什么?” 葉宇征這時候正坐在床上,他的高熱已經(jīng)退了,正用電腦在搜索警署行動部的部門電話。之前從烏竹溝回來后,他就一直想要去祭奠行動組犧牲的成員,只是他一直發(fā)熱,沒空出時間,今天燒退了,就想要給警署打個電話詢問一下。 “沒什么,隨便查點東西。” “有沒有按時吃藥?” 葉宇征聽到他的話,不自覺地朝床頭柜上的藥瓶看了一眼,含糊其辭地想要混過去。然而應少則似乎真的就被混過去了,沒有一直糾纏著問,而是對他道:“沒有事情就休息一會,晚上一起吃晚飯?!?/br> 葉宇征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剛掛斷電話,電腦就提示搜索到了行動組的電話。他按照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給對方撥了過去。 一個小時后,應少則將車停在了別墅門口,很快就有傭人走上前來。應少則隨手將車鑰匙遞給傭人,推開別墅大門走了進去。 傭人接過他的外套,見他臉色似乎有些不善,便低聲詢問:“大少爺,要用晚餐嗎?” 應少則點了下頭,就朝樓上走了上去。 應少則的心情不大好。 雖然他說過不介意配偶曾經(jīng)有過感情生活,但介不介意是一回事,配偶的露骨照片被人肆意觀賞,并且大張旗鼓地同自己炫耀,就是另一回事了。 況且他的不悅很大程度上來自于另一個方面——他的配偶曾經(jīng),或者現(xiàn)在還正深深地愛著另一個人,這種認知讓他心情十分不好。即使在他誘騙葉宇征訂婚前已經(jīng)想到了這個可能,然而當他真實地面對這個事實時,卻讓他依舊無法自我排解。 不過應少則并不是個一味沉浸在負面情緒里自怨自艾的人,既然問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相比之下,如何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葉宇征愛誰不要緊,他已經(jīng)同自己訂婚,已經(jīng)是自己的人,這才是最要緊的。 他收整了一下情緒,甚至連叩都未叩一下,就推開了葉宇征房間的門。 與他預料中的不同,葉宇征并沒有在床上躺著,而是一身整齊地坐在沙發(fā)上,見他進來了,方抬起了頭。 應少則眼神瞥到他放在身旁的行李箱上,臉色頓時一沉。 他只停頓了不到一秒鐘,就朝葉宇征抬步走了過去,直走到他面前,方止了步。 葉宇征也抬起眼看著他,開口道:“我們談一談?!?/br> “下樓用晚餐?!?/br> 葉宇征微微皺了皺眉,重復道:“我們談一談?!?/br> 應少則笑了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個兩個的都要同我談?” 他本身容貌很是英俊,只是五官棱角分明,如果是尋常還好,表情一淡,便露出一股肅殺之意。況且他面上雖笑著,笑意卻未達眼底。葉宇征知道他似乎是心情不好,如果是平常,他還可以等他心情和緩時再談,只是現(xiàn)在他的心情也很惡劣,就實在談不上去顧及應少則的情緒。 于是他直截了當?shù)亻_口道:“我今天給行動部打過電話,他們告訴我灤明島,連同烏竹溝上的救援行動,不過是一次實習。我想知道在此前,你是否知道實情?!?/br> 應少則看了他身旁的行李一眼:“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br> 葉宇征垂下眼,停頓了片刻,才道:“他們說你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不過我想聽你的回答?!?/br> “沒錯,我知道?!?/br> 如果是平常,即便會承認事實,應少則也絕對不會以這樣的方式,而回采用更加和緩,更加有助于安撫葉宇征的手段。然而冷靜、理智、計謀,對于現(xiàn)在情緒不善的應少則來說,完全被拋在了腦后。 葉宇征臉上露出了十分驚愕的表情:“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我不清楚我之前知道或者不知道,有什么差別?” “這是欺騙!” 應少則向前棲身了一步,低著頭看向葉宇征:“是我強迫你同意條件的嗎?是我強迫你簽訂的婚書嗎?難道我沒有給你考慮的機會嗎?欺騙?是不是在你眼中我不過就是個欺騙者而已?” 葉宇征被迫向后退了退,他感到應少則簡直不可理喻,明明被欺騙的人是自己,他憑什么一副無法忍受的模樣? 應少則卻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接著咄咄逼人地道:“所以你現(xiàn)在說要和我談談,你想要談什么?” 他目光掃了葉宇征身側(cè)的行李箱一眼:“談解除婚約?告訴你,絕對不可能!” 葉宇征深呼吸了幾次,勉強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開口道:“我不想和你吵架,我覺得我們彼此都應該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