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睜開眼,便見到他放大的俊臉。許是怕壓著她,他側(cè)著身,僅以一臂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另一只手則愛不釋手的摩挲著她的身子。 俊臉上晶亮的黑眸,熠熠生輝。凝視著她的眼神,熱燙灼人。 身上不著寸縷,身體里殷殷的疼痛,不容忽視的提醒著她,昨夜他的言而無信。。 明明說好了不做,偏生食言而肥,大半夜的搞突襲。翻來覆去搗弄得她死去活來。 枉她后來還對他印象改觀,以為他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哪里料到,這廝會夜半變身。。果然男人都是下(xia)半身的動物么! 她心里有氣,垂下眼瞼不想看他。 望著小東西敢怒不敢言,無聲控訴的小模樣兒,他低低笑出聲,顯見得愉悅。 舒念寧腹誹:笑笑笑,笑你個頭!得虧你生在這時代,要擱大天(tian)朝,可就沒得安生日子了!分分鐘進局子。 轉(zhuǎn)念想,真要生在紅旗下,他當然也不會有此行徑。說來說去,都是環(huán)境使然。唉,這令人發(fā)指的封建婚姻制度!她還真沒地喊冤去。。 “乖乖,還疼么?”他語氣慵懶,嗓音微啞。別有一股性感的男人味。 她心道:妖孽! 卻是一聲不吭。實在是被他折騰狠了。。 見她不予理睬,他干脆伏在她身上,雙手捧起她的臉,很認真的瞅她。 舒念寧察覺到他身體上的異樣,心內(nèi)駭然。 生怕他又要用強,急急道:“疼!很疼!你不要,不要,” 到底說不出口,她想他應(yīng)該明白她說的意思。 “不要怎樣?”他明知故問,一臉壞笑。 她不吱聲。 “不要怎樣,嗯?”他作勢就要霸王硬上弓。 嚇得她連聲不迭的哀叫:“不要,不要!求求你,我真的還很疼?!?/br> 抬眼卻見他滿眼的戲謔之意。。 惡劣的男人!厚面皮!! 她孩氣的癟嘴。 “好了好了!小嬌兒,別氣了,”他rou麻的哄她:“以后都不疼了,我保證!” 她才不信!惟覺身為女子,實乃大不幸矣! 想不通那種事為什么疼痛的要是女子。。而男人們卻總是快活得樂此不疲!太不公平! 想著兩個人赤(chi)身睡在一處,她的安全感告急。。 “不早了吧,得起了。還要給老夫人請安呢?!彼s緊拿出“護身符”。 “呵呵呵……”他吃吃笑。她這點小心思,他如何看不出~ “小傻瓜!以后可不能再喚老夫人了?!彼号瘟斯嗡男”亲?,笑道:“該叫娘才是?!?/br> 舒念寧心底一驚,她當真疏忽了這一點。唉,第一次為人媳,還是個天外飛來的“便宜”兒媳,便是時時處處留心謹慎,亦難免疏漏,不能顧慮周全。 不知他母親是個怎樣的性情?天,千萬不要是個惡婆婆。。她不由自主有些擔憂。她向來畏懼長輩。。 長輩們的規(guī)矩總是特別多。 昨日拜堂時,只聞其聲,未見其人。聽起來貌似一個極為威儀的老婦人。唉,但愿是個明理的婆婆。 幸好,他是獨生子! 倒是免了姑嫂妯娌間可能會有的矛盾與嫌隙。她前世便對復(fù)雜的人際,敬謝不敏退避三舍。玩不轉(zhuǎn)。。 到底顧及她初經(jīng)人(ren)事,也憐惜她害怕,晏逸初不得不收了心思。卻仍是舍不得起床,抱著嘬咬了好一會,方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她待要起身喚丫環(huán)進來,他卻止住了她。當先下床,毫不避諱在她面前裸(luo)著身子,自行穿好衣衫。 羞得舒念寧面頰發(fā)燙,捂住了臉。他看著她的孩氣樣兒,面上不自覺浮現(xiàn)出寵溺的神情。 旋即他連人帶被的裹起她,將她摟抱起來。 舒念寧不知他意欲何為,放下手費解的看向他。 他溫柔的笑,將她抱到她的隨嫁衣箱前,示意她挑選衣物。 她雖然不明所以,卻是乖乖照做。 畢竟她需要穿衣服。。 選好衣服正待央他把她放下,她好更衣。 他卻拿過衣物,坐到床上,將她抱到他腿上坐好,掀開她身上的被子,竟似要為她穿衣。。 。。。。。。 舒念寧。。 古時的男人不都是大男子主義嘛。。尤其這位爺打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人體。 她心里驚異! 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傳來絲絲涼意,讓她遲鈍的感覺到羞臊。。 “我,我自己來。”她徒勞的想要攔阻。 他只是笑,執(zhí)意要為她穿衣,神態(tài)堅持。 她面紅得滴血。 雖有過肌膚之親,但大白天的裸(luo)裎相對,她會難為情的好不好?! 尤其,他已穿好了衣服,獨剩她一人。。 呸呸呸…… 就算有他陪著一起光(guang)溜著身子,她也會害臊哇! “你我都是夫妻了,有甚么打緊!娘子既身子不爽利,為夫的替你更衣,又有什么不行?” 。。。。。。 得,這人歪理一堆。。也不想想,害她身子不爽的罪魁禍首是誰? 她總歸拗不過他,別別扭扭,萬分窘迫的接受了他的體貼。 好在,穿了衣服的他,倒是君子守禮,并未借機揩油。 但事實是,晏逸初怕她著涼。。 為她穿妥了衣裳后,他又將昨日洗浴后,隨手放置一邊,染了她元紅的白綾置于床中央。 方始揚聲喚道:“來人!” 立刻有婢女應(yīng)聲。 走進來的正是她的陪嫁丫頭之一:映霞。 這也是舒念寧早與這丫頭說好的,日后就由她貼身服侍。 無他,幾個陪嫁丫頭里,舒念寧只識得她。。其余的都面生得很。 在柳府里,一直就是這映霞負責打理她的民生問題。她暗地觀察了很久,這丫頭是個心善的。 映霞雖不知原委,但也看出她的處境不妙。只是吳嬤嬤三令五申,切不可多嘴多舌。 唉,主子的事,做下人的哪里能置喙。只能但憑吩咐恪守本分。 她心底對舒念寧很是同情。因而盡心伺奉,并無耍刁使滑。多日的相處,讓兩人彼此熟稔起來。 映霞乖覺的為主子打了水,絞了帕子為她凈臉。 舒念寧無厘頭的想到,昨晚并未卸妝。那他抱著她又啃又咬的,豈非吃了滿嘴的唇膏與胭脂。。 映霞給她洗凈面龐,束好發(fā)髻后,待要給她上妝。她搖頭。 映霞欲言又止。她這新主子好歹是晏家的少夫人,日后還會是晏家的主母。這貴婦圈子里最重顏面。 想她在柳府時,夫人和小姐那可是日日都要精雕細琢,不打扮得天人之姿,絕不出現(xiàn)于人前。 可是現(xiàn)下主子不肯,她也不敢逾越干涉。所幸,主子天生麗質(zhì),便是素著臉,也好看得緊。 舒念寧習慣素顏,前世還是個學(xué)生黨時,便天天頂著一張素面朝天的臉。 穿越到這里后,即便換了身子,喜惡卻沒有變。她還是不慣臉上涂脂抹粉。 她這邊打理的當口,晏逸初也由一位晏府的丫鬟給伺候著洗漱完畢。 緊接著來了位嬤嬤。取了那床上染了紅梅的帕子。面露滿意的笑容。 那嬤嬤臨退下之際,晏逸初喚住了她,低聲吩咐了她幾句。 婆子起初面現(xiàn)訝異神色,隨即在聽到晏逸初后面的話后,望了眼舒念寧,她的目光溫和親善,令人頓生好感。 隔著鏡子,舒念寧對她回以一笑。 老嬤嬤笑著點點頭,躬身退了出去。 因為不上妝,不多時舒念寧便梳妝完畢。 見主子沒有別的吩咐,而一家之主的晏爺又一直候在房內(nèi),映霞唯恐打擾到主子們,靈醒的退出屋子。 晏逸初走上前,微俯身扶住她雙肩,就著鏡子看她。 小小的臉上,脂粉不施,素凈幽雅。真正清水出芙蓉,超凡脫俗的美。 她被他直剌剌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 小聲道:“走吧,娘還等著我們一起用早膳呢?!?/br> 呃。。對一個素未謀面,完全談不上親情的人稱呼“娘”還真是叫得不順,聽得怪異。。 這是昨日她進門后被告知的規(guī)矩,因為晏府人丁稀落,是以只要晏逸初在家,便會陪著晏老夫人一起用早膳。 而由著老夫人吃齋信佛,不沾葷腥。午膳倒是不用一起吃,各吃各的。晚膳嘛,老夫人講究養(yǎng)生,根本不吃。。 “再等會。”他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臉溫聲言道,面上一派閑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