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七零末、他遲到的時光、總裁撞上小蠻妻、兄臺一起同過窗、嫁人就嫁羽林郎、老牛怎么吃嫩草、空間靈泉之一品醫(yī)女、我怕是活不成了[快穿]、犯罪心理檔案(第3、4季)、坐天下:張宏杰解讀中國帝王
說著還狠瞪了童官華一眼,到底也不敢沖上來——童官華身后站著三老太爺?shù)膬蓚€小廝,這兩人一看就是護(hù)著童官華,原本總是低眉順眼的小廝,這會竟然帶著一臉肅殺之氣,他早就有安排了。 童官華有恃無恐的跟他對視,一臉的嘲弄:“左右搖擺,又糊涂,貪生怕死,你們活著只會給童家拖后腿。” “你!” 其余童氏族人也被激怒,不再觀望了,紛紛表態(tài):“對,觀止,今日我們是糊涂犯了打錯,日后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怎么樣咱們就怎么樣,再有童官華這樣的,不消你說話,我們先將他除掉! 可這回你不能不管,得大局為重啊,等出去之后,你說怎么懲罰,我們都接受?!?/br> “我們都死了也是死有余辜,誰讓我們糊涂呢,只是攤上這么個養(yǎng)私兵的罪名,等我們和這些水匪、假水匪死在一起,那就是死無對證,也會連累在外面的族人,童家就真的全完了?!?/br> 童觀止不吭聲。 童柏高忍了忍,又問潘泊生:“潘大當(dāng)家,你怎么說?你將人都撤回來也沒用,沒有觀止指路,咱們都得死在這里,你們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別人還有弓弩手。你拿下我們也救不了你的命。” 潘泊生冷冷的道:“你覺得你能做童觀止的主?” 童柏高被問得一堵,反駁道:“都要死了,大家不是應(yīng)該同心協(xié)力嗎?” 潘泊生看看童觀止,又問:“這里真的有別的出口?” 童觀止掀了掀眼皮,干脆的道:“沒有。” 潘泊生朝童柏高嘲弄的攤了攤手。 童柏高忍不住大聲質(zhì)問:“真沒有?怎么會沒有呢!觀止,你一開始就是在這里等死?你這點心機(jī)都沒有?怎么跟童官華斗,又怎么帶著童家更上一層樓!” 童觀止看著這恨鐵不成鋼的中年人,不怒也不躁。 童柏高不死心的又問:“真沒有?” “沒有,不然你們進(jìn)來的時候,我就直接走了。讓你們撲空,那也省的看這些糟心事。” 童柏高定定的看著他,面上神色不定。 頓了一會才道:“觀止,我知道今天你是怨恨五叔,恨不得我死?!?/br> 之前黑衣人要朝童家人動手的時候,除了四老太爺和童官華兩爺孫之外,他是第一個被童觀止給選出來的。 “只要我死了你能解恨就成,其余人都是被我說動的,他們雖然糊涂,但是罪不至死,到時候你要將他們驅(qū)逐還是別的懲罰都可以......我相信你是有法子不連累全族的。童官華嘴上是說不會連累族中人的性命,但是他的話,老子也不信了!觀止,你瞧好了!” 他突然用力的搓了搓手,發(fā)了狠朝著童官華撲過去,“就是要死,也要先收拾你這白眼狼一頓,不然老子死都不能瞑目!你害得我們童家落得這樣的地步,老子跟你拼了!” 剛一靠近,就被童官華身后的一個小廝給掐住了脖子,“咔”的一聲骨頭的脆響,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童柏高已經(jīng)軟軟的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了,脖子被扭曲成了一個驚悚的弧度。 童官華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很快就挪開了視線,朝童觀止清幽幽的道:“不自量力?!?/br> 潘泊生看著童官華若有所思,想到外面那些人可能就是童官華的另一波人馬,他的神色十分難看,也沒有看戲的心思,見童觀止不急不躁的樣子,他又略略安定了些,童觀止的名字他也是聽過的。 從他進(jìn)了童宅到現(xiàn)在。這人什么表現(xiàn)也沒有,他也覺得不太正常,這么從容赴死的他不是沒有見過,但是憋屈得要死,還能從容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而童家族人噤若寒蟬,童觀止并不理會童官華的挑釁,他只神色凝肅的看著院子門口,那里人影重重,越來越亮。 大家好像都在等待,似乎也在比著看誰更能沉得住氣。沒有人再提撤離和合作的事情,靜靜的看著外面的動靜。 潘泊生的人已經(jīng)撤回來不少了,正守著門口,已經(jīng)跟對方交上了手,不時就有人跑進(jìn)來跟潘泊生匯報消息。 “宅子外的動靜越來越大,來的人不少?!?/br> “沒有找到這里有別的出口,后門也守了人了?!?/br> “對方很是厲害,見到人直接就動手。” “越來越多的人靠過來了。老大,咱們該怎么辦?” 潘泊生的鎮(zhèn)定越來越薄弱,他煩躁的強(qiáng)撐著,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他時不時就看看童觀止。終于忍不住道:“你倒是沉得住氣?!?/br> 童觀止回他一句:“不然,著急也沒有辦法?!?/br> 潘泊生接不下去,又看童官華:“童大人還真是好謀算,對幫助自己的族人都能痛下殺手,看來這次是所圖不小,等事成之后,不知道官升幾級?你那主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說話算數(shù),東方家最會的就是卸磨殺驢,你可得當(dāng)心啊。” 童官華道:“潘大當(dāng)家還是自求多福吧,我是不是驢子不清楚,但是你肯定是?!?/br> 潘泊生被氣得重重的哼了一聲。他巴巴的從青州趕過來,現(xiàn)在被童官華利用,可不就是成了驢子么。 這時,之前出去探消息的人三兒總算是回來了,滿頭都是汗,氣喘得不像話,身上還掛了彩。 “大當(dāng)家,弄清楚了,前面有公門的人,穿了狗皮的。那個殿下是五殿下,他身邊的人這么喊的??辞宄哪恿耍菛|方承朗,前幾年我見過他的,長相沒有變化,肯定不會認(rèn)錯,這會人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一語落地,眾人神色各異。 潘泊生道:“東方承朗?他也在嘉興?他們都往這里跑什么跑。” 在潘泊生的認(rèn)知里,姓東方的都沒有好東西,都是殺了顧將軍的仇人。 之所以要弄清楚究竟是誰,他也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是童官華的人。 如果是童官華的援兵,那就簡單得多了,童官華現(xiàn)被他控制著,他也就不用擔(dān)心了,還有辦法可想,雖然有些損傷,但是應(yīng)該也能夠全身而退。 可居然不是三皇子! 難道東方承朗才是童官華的主子?可他得到的消息不是這樣?。?/br> 他有些錯愕的看向童官華,見童官華面上滿是不可置信,跟他是一樣的錯愕,頓時心往下沉。 如果是第三方人馬,那童官華留著還有個屁用! 童官華沖身邊的一人使了個眼色,這人悄無聲息的躍上了屋頂,消失在夜空下了。 潘泊生想著他應(yīng)該是去叫救兵去了,暫且忍耐。 這時,院外喊殺聲之余,有清晰的對話聲傳來。 “五殿下,都在前面了,前面有人擋著,這院子里的人插翅難飛,都打探清楚了,童家人就在里面!” “童觀止也在?” “這院子各處都有人守著,他從中午進(jìn)來就沒有出去過,現(xiàn)在插翅也難飛?!?/br> 童官華開始焦慮不安起來,的確是東方承朗的聲音。 明明他還有一批人手。就等著潘泊生自投羅網(wǎng)的,前一批只是送死的,就是要制造兩撥人馬相拼的假象,一批賴給童觀止,一批賴給顧家土匪。 他本以為來的是自己人,怎么會是東方承朗? 東方承朔都已經(jīng)到了京城了,他還以為東方承朗也跟著離開了,路上明明就收到了東方承朗離開的消息,他才耽擱了幾天,沒有馬上行動。 他雙目睜大,暗罵:上了東方承朗的當(dāng)了,他之前那是障眼法! 門口還有打斗,透過敞開的院子,大家能夠看到院外的情形,東方承朗就出現(xiàn)在大家的視野里。 跟童官華的焦灼相比,顧凌波則是暗暗松了一口氣,是別的皇子她沒有什么脫身的把握,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跟童觀止妥協(xié),她跟潘泊生一樣,相信童觀止肯定是有后手,不會坐以待斃的。 這種想法其實很是矛盾,她本來就是來找童觀止尋仇的,一路上都做得十分謹(jǐn)慎,就是怕童觀止有后手,尋仇不成,反而將顧家最后的一點力量都消耗了,可現(xiàn)在居然又直覺童觀止真的有招等著他們。 可要是換了東方承朗,那就是有驚無險了。 她正要往院子外走,到了門口讓東方承朗見到她,才方便說話,現(xiàn)在她的嗓音東方承朗不一定能夠聽出來。 這時,傳來東方承朗的聲音:“童觀止,你的膽子還真夠大的。居然還養(yǎng)了私兵,這是從哪里弄出來的一群烏合之眾,不堪一擊還粗俗得很,倒是不像你的手筆?!?/br> 童家有錢,若說養(yǎng)兵,東方承朗更覺得跟這群人對打的那群黑衣人才是,那衣著和氣勢都得花錢來裝備,人數(shù)也不多,童官華能夠帶出這樣的人來,不奇怪,可面前的這一群...... 童觀止不解釋,他只當(dāng)是這是童觀止還來不及訓(xùn)練和裝備的一群人。 被童官華和三皇子逼迫得太狠了,才拉了他們出來匆匆應(yīng)戰(zhàn),也幸虧三皇子鬧出這一出,不然等童觀止坐大了,那就糟了。 東方承朗是真的不知情,他雖然一直都留意童觀止這邊的動靜,也防備著童官華和三皇兄,但是帶著的人手畢竟有限,也沒有辦法分出人手來查潘泊生,他安插在顧凌波身邊的人也沒有來得及給他送信。 而且潘泊生一路都十分謹(jǐn)慎小心,是分批進(jìn)的江南。 童觀止若不是一直都盯著他們。也很難發(fā)現(xiàn)這一批水匪的到來。 是以,東方承朗根本不知道還有外人摻和進(jìn)來了,他只當(dāng)是自家的三皇兄為童官華撐腰,拿下童家的大權(quán),為奪位做準(zhǔn)備,有錢開路,能夠辦很多的事情,哪里想得到其中還有這些內(nèi)情! 而他,要做的就是等他們鷸蚌相爭,如果三皇子贏了,童觀止死了,他也不會讓童官華為三皇子所用,正好帶人將那些故意用“水匪”的身份隱藏的人給殺死,他正好剿匪了。 如果童觀止贏了,那就說明童觀止有貓膩,他手底下不缺人,那他正好黃雀在后,帶了嘉興城衙門的人手,將童觀止給拿下。 那樣的話,童家也是咎由自取,童家的東西都收歸國庫,那對東方承朗來說也是大功一件。 那個林春曉為了在他面前擺脫跟童觀止的關(guān)系。減輕他的懷疑,沒少說童觀止有造反之心,她是不會跟這樣的人為伍之類的話,還言明東方承朔也在查童觀止的謀反罪證。 東方承朗要隱藏離開嘉興的假象,也一直閑著,姑且聽了一耳朵?,F(xiàn)在看來那個林春曉知道的還真不少。 東方承朗話音一落,院內(nèi)傳來童觀止清朗的笑聲,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這次的收獲頗豐,東方承朗多日來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也有心情跟童觀止說話,難得的多說了幾句。 “童觀止。你之前能夠假裝斷腿離開京城,現(xiàn)在這些是用來掩人耳目的?不管你這人多么討人厭,你我也都是相識一場,念在你也是功勛之家,現(xiàn)在本宮給你一個機(jī)會! 你別再做無謂的抵抗了,也只是讓人枉死,你自己出來,我會考慮留你一個全尸!待查清楚童家其余人等如果沒有參與,本宮也不會趕盡殺絕?!?/br> 門口那些奮力抵抗,還被忽視和鄙視的水匪卻忍無可忍了。 “你放屁,我們才不是童觀止養(yǎng)的狗屁私兵。別往我們頭上亂扣主子!老子來自呂孟湖青幫?!?/br> 東方承朗挑眉,顯然不怎么信。 其實信不信已經(jīng)都不重要了,他現(xiàn)在更希望這些人就是童觀止的人。 之前他們打打殺殺的吵嚷,外面的官兵們也都聽到了,他們喊的話,就是童觀止養(yǎng)的私兵! “冥頑不靈,來人,準(zhǔn)備放箭!” 突然,聽得喧嘩聲里,傳來有些沙啞的女音:“阿幼,是我。” 潘泊生心中煩躁,一個不留心,顧凌波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他趕緊跑過去護(hù)著她,就聽見她如此說。 東方承朗面上一驚,喊了一聲:“凌波表姐?” 旋即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顧凌波道:“說來話長,得了空再告訴你吧,我也沒有想到在這里遇見你了,你怎么來江南了?” 東方承朗看看院門口的那些人沖顧凌波身后的男人口稱“大當(dāng)家”,一時明白過來,神色間說不出的復(fù)雜,好一會沒有言語。 顧凌波也猜到他的幾分心思,頓時神色一斂,厲聲道:“阿幼,我也不瞞你,方才他們說的不假,這些是唯一還記得我顧家的人了。 你也要跟東方承朔和你父親一樣嗎?要么,你就直接將我們都射殺了,到時候你想要怎么說,就怎么說,反正也是死無對證!” 東方承朗叫到:“表姐!” 顧凌波冷冷的道:“想來我父親在天有靈,也是愿意用最后這點家當(dāng)為你鋪路的,你將我們都當(dāng)成童家的卒子殺了吧!反正他們死的冤屈。死后也冤屈至極,就算是成了仇家的馬前卒,也不過是冤上加冤,應(yīng)當(dāng)是習(xí)慣了。” 說完,她沖潘泊生道:“讓他們都停手吧,別打了,要殺便殺,潘大哥,怪只怪我無能,還連累了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