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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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春壓著笑意,道:“大口呼吸,先順氣,不然你這破身子遲早被你自己折騰沒了。早跟你說過了,你這身體是受不得氣的,生氣只會加重病情,自找罪受。 既然咱們現(xiàn)在關(guān)系不同往日,以后就叫你小梧桐吧。再喊你二爺,我覺得實在是太見外了。好了,你休息吧,小梧桐,以后你可當點心吧?!?/br> 榮績瞪大眼睛,一邊平復激動的心情,一邊死不瞑目似的看著她。 林二春側(cè)了側(cè)身。背對著東方承朔,彎下腰靠近他,親自動手給他蓋被子,沖他眨了眨眼,視線落在他脖子上,然后伸出了手。 什么小梧桐,那都是意有所指的,榮績心不甘情不愿的將脖子上掛著的一個梧桐木磨制成的展翅鳳鳥遞給她,喘著氣嘴硬, “林二春,既然你這臭娘們想玩這種把戲,小爺不介意跟你玩玩增加情趣,這男人和女人,誰是誰的人還不是都一樣,小爺不在意這個,自然是言出必行,你都這么主動了,這個就當我們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幾個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的,怕林二春不懂他的暗示,當著東方承朔的面胡說八道。他語帶暗示的補充: “這雖然是木頭刻的,不值多少錢,可小爺身上也只有這個了,你這娘們放心,等回頭小爺一定補償你,你記得拿這個來跟小爺換。” 交易達成,林二春呵呵一笑。得了這梧桐木鳳鳥,她看也不看,便揣進了袖子里。 榮績現(xiàn)在身上唯一的一件中衣都敞開著,這梧桐木她早就看到了。這也是榮績身上僅剩下的了,他貼身帶著的,林二春一點也不懷疑這東西的價值和對榮績的意義。 何況梧桐木的鳳鳥......她總覺得有些熟,就算是沒見過??隙ㄒ彩锹犝f過的,只是現(xiàn)在想不起來,不過管它呢,能夠有用就行。 林二春剛直起身,這時,小福端著一個托盤從門外進來,林二春看了看托盤中的東西。遞給張小虎,“給小梧桐喝下,咱們就別打擾他了,讓他好好休息吧?!?/br> 榮績雖覺得憋屈,卻也沒有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端過來一飲而盡,之后悶頭躺下來。閉上眼睛睡覺。 心思沉沉的想著:林二春這個女人的臉皮之厚,遠超過他所料,他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混不吝的了,現(xiàn)在看林二春也不遑多讓。她要是個男人,特么肯定也是個紈绔流氓,如此葷素不忌,他那些話,那些風塵女子也會臉紅一下,她卻半點反應也沒有,簡直不像個女人。 從第一次跟她交手,他就沒有占到過半點兒便宜,雖然是自己找的,可卻似乎每一步都被她牽著鼻子走,她又對自己了如指掌,說不定,她早就挖了陷阱,等著他自投羅網(wǎng)了。 這女人...... 他閉著眼睛,心里一哼。 林二春出了廂房,東方承朔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走了,只有他的護衛(wèi)留下來,“林二姑娘。有幾句話想要問問姑娘?!?/br> 林二春應下。 這護衛(wèi)也就只是問了問榮績的病情,林二春換了他比較容易接受的說辭,“中毒了,余毒未清,毒性不穩(wěn)定。” 在林二春趕過來之前,就已經(jīng)有大夫來看過榮績了,也將他的病癥跟東方承朔匯報過,倒是跟林二春說的不謀而合,這護衛(wèi)自然也是知道的,也沒有多為難她。 “姑娘并非大夫,何以知道如何解毒?” 這個就更好解釋了:“我跟榮二爺有些交情,他跟我說過?!?/br> 這護衛(wèi)瞥了眼林二春身后,“沒事了,姑娘請便。”說罷繞過她就走了。 林二春狐疑的回頭去看,身后的院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株老槐樹盤在墻角,枝繁葉茂。 東方承朔不追究了,林二春也樂的輕松,榮績的病情只要過了這最兇猛的時候,后面慢慢養(yǎng)著就成了,她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纯刺焐?,便打算先回虞山鎮(zhèn)去了,找榮績討人情也不急于這一時。 等林二春出了院子,走遠了。東方承朔才從槐樹后走了出來,看著院門的方向,面沉如水。 有那段不堪的相處經(jīng)歷,林二春明確的表示不愿意再跟他說話,只當做陌路,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再湊過去。 再加上,她方才跟榮績說,“不信空口無憑”,東方承朔直覺她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曾寫下了保證書絕不傷她,可那次在馬車里卻還是沖她一個女人動了手,林二春能夠當作陌路了釋然了。他卻因為心虛且連一個道歉的機會都沒有,而一直耿耿于懷。 他也看不透她,每每對她印象稍微有些改觀,覺得她不是那么不堪,她就又用現(xiàn)實給他一擊,他實在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明明她曾憤慨又絕望的對他控訴,“為什么不信我?你調(diào)查過嗎?你憑什么這么說我?” 可,一轉(zhuǎn)身她又能如此的,如此的......不知廉恥,她跟榮績方才當著人就能夠那么打情罵俏,私相授受,風塵女子都比不得她! 東方承朔心里莫名的篡了一把火,這就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對這種人沒什么好心虛的。陌路便陌路,看她、偷聽她,都只是浪費他的時間,他還期待她真的有什么不同么! 可惜,同樣被林二春當作陌路的林三春,卻并不像東方承朔這么想。 她在做法事的時候,偶然一瞥見到寶殿外走過去的林二春。跟上一世側(cè)影一模一樣的林二春,她頓時就炸了,也顧不得裝賢惠在這里聽一群和尚念經(jīng),她直接站起來,走了出去,在側(cè)門邊追上了林二春。 “林二春,你給我站住。你怎么會在這里?” 林二春站定回頭,見到一身錦衣華服、珠光寶氣的林三春,以及她身后站著一老一少一個嬤嬤,一個年輕婢女,倒也不多驚訝,她是該回來了,總得回來出嫁。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這廟里也是你一磚一瓦修建的?簡直莫名其妙!” 林三春上前兩步,打量著林二春,她這次比之上回在嘉興府所見,顯然是刻意打扮過的,梳了個利落俏麗的元寶髻,穿了裙裝,鵝?長錦衣配素色百褶如意月裙,同樣素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很簡單,卻顯出了她姣好的身段,除此,她的面容也似乎有些改變了。 可要說是哪里變了,林三春又說不上來,上輩子。林二春做了王妃,最風光的時候,除了那身王妃正裝,一般時候跟現(xiàn)在的穿著也差不多,卻也比不得現(xiàn)在的容光煥發(fā)。 對了,就是容光煥發(fā)。 林二春的容光煥發(fā),反襯著林三春的疲憊憔悴,她忍不住尖銳的刺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還對朔哥哥沒有死心追到這里來了!” 林二春挑挑眉,頓時了然,哦,林三春是當她來寒山寺見東方承朔的? 搶都搶過去了,還這么沒有安全感?。?/br> 小福上前擋在林二春前面,被林二春給拉了回來,小孩子不是林三春的對手,跟她多說無益。 不等她開口,林三春背后的年輕婢女垂首低聲道:“林姑娘,注意儀態(tài)?!?/br> 林三春側(cè)首看了看這婢女,神色幾變,到底還是忍住了氣,語氣放緩了些:“我知道了。” 轉(zhuǎn)向林二春,繃著臉,抬高下巴。 第186賜婚,就這么說話也成 林三春馬上就從一個暴跳如雷的鄉(xiāng)村潑婦變成了矜貴傲慢的貴女,架勢端得足足的。 她迅速的調(diào)整著自己的心情,平復心中的恐慌和不安。 她不能繼續(xù)失態(tài),也不用這么激動,就算是林二春又跟上一世重合了,就算是她現(xiàn)在跟東方承朔一起出現(xiàn)在寒山寺里...... 她趕緊打住,不敢再深想下去。 只安慰自己,現(xiàn)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救東方承朔的人是她,跟他兩情相悅患難與共的是她,進京的人也是她,要嫁給東方承朔的還是她! 她稍稍鎮(zhèn)定下來,再開口語氣里已經(jīng)沒有了方才的尖銳,她捏著帕子放在唇邊微微一笑:“二姐,以前別人跟我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還不信,現(xiàn)在見到你,我卻是不得不信了,你現(xiàn)在......” 林二春看林三春如此,既覺得納罕,又覺得她可笑可憐,“這有什么不得不信的,別說三日了,你看看你自己,上回咱們還你死我活的,你就像方才那樣,再看看現(xiàn)在,不過三兩句話的功夫,你不也變得讓人刮目相看嗎?” 林三春臉上微微一僵,“方才是我見到你變化如此之大。有些太驚訝了才有些失態(tài)?!?/br> 林二春聞言“噗哧”一聲被逗樂了,就喜歡看林三春這必須繃卻又繃不住的模樣。 她一面拉著氣呼呼的小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rou嘟嘟的臉上捏著,一面打量著林三春身后的婢女和嬤嬤。 上一世顧太妃在不得不接受她這個兒媳之后,也曾給她安排過丫鬟貼身伺候和提醒,安排教養(yǎng)嬤嬤規(guī)范她的言行舉止。 老實說,林二春是并不反感學習禮儀的,事實上還在現(xiàn)代的時候,林爸爸還專門給她報過禮儀培訓班,在國外的時候,她自己也主動去學了西方的禮儀。 只是,顧氏安排的這些人,就跟顧氏本人一樣,總是還打著為她好,讓她別給東方承朔丟人的旗號,綿里藏針嘲諷她,偏偏一個“孝”字就能將她壓得死死的。 而現(xiàn)在這些都屬于林三春了。 細細一想,林三春跟顧氏都是一個路數(shù)的,就不知道她們對上之后,誰勝誰負啊。 林二春面上帶著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幸災樂禍。還是徹底釋然的笑意。 現(xiàn)在這樣其實也不錯,不需要她再多此一舉的想辦法困住林三春,她也會被顧氏、被這貴婦的身份給困在內(nèi)宅之中。 林三春見她盯著自己身后的婢女和嬤嬤打量,目光微閃,頓時揚起笑臉來,指著那老嬤嬤向林二春介紹: “二姐,我這次回來是備嫁的,這位是在太后身邊伺候的曾嬤嬤,太后給我和朔哥哥賜婚了,曾嬤嬤過來幫著準備出嫁事宜?!?/br> 林二春聞言倒是真的有些意外。 她并不是羨慕林三春的好運氣。只是著實詫異,她上一世也是見過這秦太后的,雖然相交不多,卻也知道那是個相當精明且眼界很高的老太太,能讓她做這成人之美的事情,可見林三春是真的入了她的眼了。 轉(zhuǎn)瞬,林二春就釋然了,人與人的緣分有時候就是很奇妙,這也說不準。 而且這一世林三春名聲經(jīng)營的好,又有童觀止私底下幫她造勢,聽聞東方承朗待她也極好,對她的婚事也很是上心,她能如此順利的出嫁,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了。 她漫不經(jīng)心的道:“那就恭喜你了,林三春,上回你說日后要當王妃,現(xiàn)在你總算是盼到這一天了。 你在京城看了那么多的高門閨女,千金小姐,何必總是糾纏著我不放呢?真要跟我糾纏,你也別再說什么我追著你朔哥哥這種話,你不嫌惡心,我聽多了也是會惡心的?!?/br> 林三春捕捉到她目光中的驚訝,心里得意,也不在意她語氣中的刻薄,只當她是嫉妒、是強撐著要面子,之前林二春病中做夢都念著朔哥哥,被朔哥哥打了之后,她表露出來的情緒是騙不了人的,林三春才不信她放得下。 不過,這一世她注定了只能空想而已。 太后的賜婚懿旨啊,這可是林二春上輩子沒有得到過的殊榮,以前林二春還得面對的各種刁難,在她這里,只因為這一道懿旨這些?煩就統(tǒng)統(tǒng)都不復存在了!誰也不能阻攔她嫁給東方承朔,否則就是抗旨。 思及此,她心里的那點不安就徹底的散了,就這一點她就比林二春強得多了。 她心情舒暢,連帶著方才被那婢女當眾落了面子的不快也蕩然無存,她對身后的老嬤嬤和顏悅色的道:“曾嬤嬤,這是我的嫡親二姐,我進京的時候,她還沒有嫁人呢,只是她已經(jīng)自立女戶了。因為二姐已經(jīng)從家里分出去了,倒是不存在jiejie未嫁,meimei就先嫁的問題?!?/br> 曾嬤嬤聞言只掀了掀眼皮,掃了眼正似看猴戲一樣的林二春,又垂下了眼簾,點了點頭,語氣刻板:“老奴知道了?!?/br> 林三春又沖林二春道:“二姐,你在家中向來嬌慣。又沒有一技之長,什么都不會,世道艱難,你一個人在外過日子......現(xiàn)在看你的樣子,倒是舒心得很,你是不是給自個找好了人家了?是上回在嘉興的時候跟你并肩走的那個嗎?” 她捂著嘴竊竊的笑了兩聲:“那他還真不錯,上回見你們還是粗衣短打,現(xiàn)在他都能夠給你身上這樣的穿戴,還有伺候的這小丫頭和跑腿的小廝......如此meimei也就放心了。他人呢?可有陪著jiejie來寒山寺?” 林二春伸了個懶腰,還未說話。小福已經(jīng)氣呼呼的道:“誰說我們姑娘什么都不會,她最厲害了!”說罷,又轉(zhuǎn)頭沖林二春道:“姑娘,她真的是你親meimei嗎?她怎么能這么說你!” 林二春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小福,咱們走吧?!?/br> 小福對她這不以為意的態(tài)度很是不忿,“我娘說了,姑娘家的名聲最重要了,她這樣說你,你也不生氣嗎?姑娘,我們跟她說清楚,免得她以后胡說八道?!?/br> 她沖著林三春噼里啪啦的道:“姑娘的meimei,我們姑娘可不用別人給她衣裳和伺候的人,都是她自個掙來的,她以后還能夠掙更多,還有是我跟我哥哥陪著她過來寒山寺的,你不用扭著頭到處看有沒有男人了, 我們來寒山寺也不是你說的追著那個什么朔哥哥來的,是平?jīng)龊顮斎ビ萆秸埼覀児媚镞^來的,他身份高,我們哪里敢不來,他剛才要問我們姑娘話,我們也只能乖乖回話,你......” 小福還沒有說完,林二春捂住她的嘴巴,將人拉走了。 不過,該說的也都說了,至于說林三春非要起疑心,那也不關(guān)她的事,東方承朔的確派人請過她,這也不是假話。 她已經(jīng)將和東方承朔的關(guān)系說得如此明白了。林三春如果還不相信,那也純粹是她自找苦吃。 林三春毫無意外的起疑了,她太重視林二春了,也太害怕那老頭神秘兮兮的說的“殊途同歸”,尤其是林二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年前那個癡蠢的胖子,在她一不留神的情況下,林二春就又跟上一世重合了。 她差點就忍不住又朝林二春吼,忍不住想要讓人將她處理掉,讓她永遠的消失,只是在剛露出猙獰之色的時候。就被那婢女一聲:“林姑娘,您的儀態(tài)和教養(yǎng)呢?”給止住了。 林三春連顧氏都不放在眼中,哪里還會在乎顧氏派來的這個婢女? 可,她卻不能不在乎曾嬤嬤對她的看法,她剛才已經(jīng)失態(tài)過一次了,好不容易才描補了一番,還不知道曾嬤嬤信不信她,萬一曾嬤嬤回去跟太后說了什么,失去了太后這個靠山,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平復下來,小心的解釋:“曾嬤嬤,我二姐她跟我向來關(guān)系不好,以前朔哥哥在我家的時候,沒少被她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