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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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尊師正好有一面之緣,當初他是忠義王的幕僚,忠義王跟武德帝爭鋒的時候,他來過我童家游說,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忠義王不敵率殘部逃出海,聽說是在海上被擊殺,當然也有消息說,他是找兩個海島蟄伏起來了,只留了人暗暗謀劃,就等著有朝一日重振旗?。殺回江南,重回中原。 可惜,這江南雖然局勢一直不算穩(wěn),卻也沒有亂到讓人找到空子?!?/br> 榮績面上凝重,嘴上卻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童觀止道:“你行走江湖多年,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何必多此一問,除了自己人。你覺得還有誰會對你的事情知道的這么清楚?” 榮績冷眸看著他。 童觀止和待自己如子的師父,他直覺的選擇后者,可理智上卻又被童觀止說動了。 榮家雖然自詡書香世家,但在江南地位舉重若輕,正如榮瀚海所說,育人無數(shù),門人遍布朝野,如果因為生母的事情。榮績恨極之下將榮家拖下水——這是絕對有可能的,他此時就這么打算的。 只要東方氏對榮氏生疑并出手,榮氏如不再蟄居,拼死反抗,再加上本就蠢蠢欲動的童觀止這些人,結局如何不知,但這江南亂一亂卻是一定的。 介時,如果有人趁虛而入…… 榮績閉了閉眼睛?;仡^再看,的確能夠捕捉到絲絲縷縷的線索,是他自己大意了。 誰得利,誰當皇帝他不在乎,他也從未打算參與其中,在寒山寺的時候,不管東方承朔怎么對他,他明明能夠反抗,卻一直忍著,應該就是他這態(tài)度讓黎叔和師父不滿了,逼他反抗,逼他跟朝廷為敵。 就算從頭到尾都是利用他,他也無所謂,他早就知道沒有白掉餡餅的好事,得到了,總要付出代價。 可。如果是為了利用他,而害死了他娘,他卻不能忍!不管是誰,如果在程姨娘的事情上插手了,都別怪他翻臉無情! 童觀止只見他的神色就明白了,道:“你回去查查就知道。我只是看在咱們合作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聲,別將手上的籌碼都輸光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所以,我才說咱們都是獨木難支,大家都一樣,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br> 榮績沒有吭聲,捏著拳頭看著門口,童觀止也沒催他。 屋內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兒,榮績才問道:“你想要什么?” “簡單,東方承朔想要陸家的寶藏,消息如果被你帶回去......” 童觀止說完了。榮績站了起來,一臉狠絕:“我查證之后給你答復。” “等等。”童觀止從桌上拿了一只小木盒,遞給榮績,“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東西?!?/br> 榮績疑惑的看他一眼,他并未丟失過什么。 不過,童觀止朝他又遞了遞,他便伸手接過來,打開。 里面是他的梧桐木鳳鳥。之前被林二春拿去當?shù)盅旱摹?/br> 這梧桐木下方還有一卷牛皮紙,是他在進榮府之前給林二春鹽礦圖。 榮績雙眸一凜:“你......林二春在你手上?” 童觀止聞言笑了笑,眉目舒展,眼神變得溫柔,語氣卻滿滿都是無奈。 “內子貪玩,一時好奇,拿了你的東西,她現(xiàn)在新鮮勁過了。就丟在一邊了,我想想這樣珍貴的東西,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榮績拿著木盒的手一頓,對著童觀止的笑臉沉默了幾息,突然歪了歪唇角,垂眸失笑。 “此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包涵?!?/br> 榮績將盒子“啪”的蓋上了,“我知道了?!?/br> 正要轉身離開。童觀止起身相送,邊走邊道:“內子好奇心重,偏偏膽子又小,今天的事情就將她嚇得不輕,以后榮二爺有事直接找我,童某隨時恭候大駕?!?/br> 榮績沒有接話,到了門口,頭也不回的飛身離去。 等那人影消失了。童觀止面上的笑意也斂去了,轉身進了內室。 第199怕了,好好記住這次挨打已補全 屋內。 林二春剛醒過來,還坐在床上,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她警惕的打量著這屋里的擺設,猜測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剛要下床,門就被推開了。漫天紅霞霎時鋪了進來,看著逆光而來的男人,她瞪大眼睛,緊繃著的神經(jīng)在這一刻驟然放松下來,只有劫處逢生的喜悅。 他來了,天塌下來,都有高個子扛著。 一時興奮,林二春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撲過去:“鐵柱!” 童觀止下意識的接住她,險些被她大力的給撞翻在地,往后倒退了兩步,才穩(wěn)住了,緊摟著她的后背,見她這么雀躍,他的嘴角也不自覺的往上翹了翹。 林二春安下心來,迫不及待的跟他訴苦:“我差點以為今天要折在榮府里了,現(xiàn)在怎么辦啊,東方承朔肯定當我跟榮績是一伙的,我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不說還好,這一張嘴,童觀止就清醒過來了,上翹的嘴角陡然變得平直,摟著她的手緊了緊。 林二春完全沒有察覺,繼續(xù)說著今天遇見的危險和受到的委屈, “還有榮績,我已經(jīng)救了他好幾回了,可他還是懷疑是我挑撥的他跟東方承朔,居然還要殺我,現(xiàn)在他的身份又曝光了,他要是走投無路,肯定都算在我頭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惹了他了,這是為什么啊,東方承朔救他,他就能為他賣命,換了我救他,他居然要殺我,真是冤枉死了! 也沒想到他隱藏的那么深。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兇殘?!?/br> 她越說越覺得郁悶和挫敗,松開童觀止,喜悅已經(jīng)褪盡了,垂頭喪氣道:“鐵柱,我好像惹了不少麻煩了。” 童觀止還攬著她的腰,只能看到她低垂的睫毛,他語氣平靜:“現(xiàn)在知道怕了?” 林二春盯著他胸前衣領上的暗紋,低落的道:“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我的酒坊,我才剛開始步入正軌,正好東方承朗也快來了......以前做的這些是不是都白費了? 我還答應了阿牟要跟他一起賺錢,一起發(fā)財,送他衣錦還鄉(xiāng)!” 童觀止沒吭聲。 林二春自顧自的宣泄自己的煩悶和失落,“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都改變不了什么?明明盡了全力了,可不知道為什么。卻好像將全部的人都得罪了,以前所有的努力都白做了?!?/br> 以前她沒有賣過果酒,沒有成為她想要的成功商人,沒有牟識丁,也沒有跟榮繪春合作,沒有幫東方承朗,現(xiàn)在她努力做著這些事,可所有的這些“沒有”,眼下都極有可能依舊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是怕,她怕竭盡全力了,都沒有半點改變。 什么都變不了,難道就干坐著等死? 她實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錯,抬頭看向童觀止,對上他幽黑的眸子。沒有掩飾自己的無力和迷茫。 童觀止本來正氣她不聽話,完全將他的話當作耳旁風,膽大妄為的瞎摻和,差點將小命都給玩完了,現(xiàn)在見她如此神色,又心中一軟,不忍再讓她嚇得胡思亂想。 撫了撫她的后腦勺,他安慰道:“二丫,沒這么嚴重,不用怕,也不是沒有收獲和改變,一切都不一樣了,你擔心的這些都不存在,你還是可以經(jīng)營你的酒坊。賺銀子?!?/br> 林二春眼巴巴的瞅著他。 童觀止不想提榮績半句好話,只道:“榮績那兒他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不會再疑心你。” “真的?” “嗯,我告訴他了。” 林二春眼睛一亮,童觀止繼續(xù)道:“而且榮績最關心的就是他的母親和meimei,他母親已逝,就剩下一個meimei,他是不會連累到榮繪春的,二丫,你是跟榮繪春合作,這毋庸置疑,所以他必須將你也解除嫌疑?!?/br> 林二春想想也覺得有道理,“這倒是。” 被童觀止一提醒,她一放松,思維也活躍了:“東方承朗是不是快來江南了?他要立榮繪春為側妃,他肯定也不會讓榮繪春沾上污點的,只要能說服了東方承朗,讓他知道我的價值,就算東方承朔懷疑我也沒有用?!?/br> 危險解除了,在算計人心上她的確有欠缺并且像受到詛咒似的,不過,說到自己在旁的方面的價值,她的自信就又回來了,方才的陰霾已經(jīng)掃去了大半。 “我得了個好東西給你看,”林二春杏眼里滿是得意,準備獻寶,可在身上摸了摸,荷包還在,可里面空空如也,她推開童觀止,急忙回到床鋪上,掀開被子滿床的找。 童觀止瞅著那荷包,又看著她撅著屁股到處翻找,臉色急轉而下。 林二春懊惱的道:“找不到了,我明明放在這里面的,難道又被......” 他不動聲色的提醒:“是不是找一張牛皮紙和一塊木頭?” 林二春回頭瞄他一眼:“你見過了?那是我好不容易從榮績那弄來的,他......” 童觀止往前逼近,直接將她打斷:“你要這個做什么?” 林二春側坐在床上,問他:“你看過那鹽礦圖沒有,那是鹽啊,就算是以后什么都沒有了,有這個也能翻身,還有那梧桐木,雖然不知道有什么用處,但是那是榮績貼身的東西,遲早能夠派的上用場......” 童觀止哦了聲,他向來有耐心,卻忍不住一再打斷她,他將林二春的話總結了一遍,“牛皮紙是為了銀子,梧桐木因為是榮績貼身的有用的東西,嗯,理由很充分。” 如果是換了朝秦,肯定能夠察覺到童觀止此時已經(jīng)處在爆發(fā)的邊緣了。 可惜,林二春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男人眼底閃爍的危險的光芒,知道自己沒有危險了,她就想起她在這一場危機中的收獲了,這算是她做得最大的一筆買賣了,她心里正高興。 童觀止突然話鋒一轉:“所以,就因為這點蠅頭小利,你巴巴的跟著榮績去送死?” 林二春臉上的笑容一僵。 童觀止追問:“就為了一塊爛木頭,你就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去捅馬蜂窩?” 林二春抿抿嘴,心里其實也后悔,可見童觀止都看出她后悔了、害怕了,還板著臉對她,咄咄逼人的樣子,虧她還想著將東西交給他。 她垂著眼簾,不怕死的道:“我救了榮績,這本就是我該得的東西。為什么不拿?再說不是有你嗎,你不是讓人保護我了嗎?” 童觀止被她的嘴硬氣得無言以對??粗鲋^,理直氣壯的仗著他對她的寵和不舍,吃定他是拿她沒辦法了。 他氣得笑了一聲,突然撲上來,將人翻了個個,掄起手就往她rou多的地方用力打下去。 “啪啪”兩聲響,在靜謐的黃昏分外突兀。 林二春有些懵,然后才是火辣辣的羞愧和疼。 “啪” 又是一巴掌。童觀止打完了問:“你上次是怎么答應我的?” 不等她答,他又給了她一下,“我是不是說過別去接觸榮績,為什么不聽話?” “是誰說的不想留遺憾,得冷靜,都是哄我的是不是?”說到這句,他格外氣憤,直接來了兩下。 “你還貪不貪圖那點小利?就為了那點銀子,你是要活活氣死我是不是?你要銀子,找我要!” 這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簡直都要被氣炸了。 如果她是被逼迫的不得不跟榮績打交道,他還沒這么生氣。 可,除了一開始是榮績找她,之后每一次她都可以避開,其實第一次,她也可以老實的避開,卻偏偏越纏越多。 尤其是在他警告不得跟榮績來往之后,她居然一轉身就又從榮績手中弄來了一塊梧桐木,越發(fā)的牽扯不斷,只因為覺得這梧桐木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