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結果居然會這樣嚴峻，尚皓佳的神色也跟著肅然了下來，坐正身子把牛皮紙展開：“現(xiàn)在的局面是王老吉和另外一個狼人對立，我們暫且先叫他加多寶……”

    第29章 試管嬰兒日趨成熟

    對于現(xiàn)代生活的認識尚且不夠全面。吸血鬼顯然沒能理解這個名字的由來，卻還是識大體地選擇了不做追問， 只是思索著微微點了點頭。

    “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 他們兩方都屬于黑道勢力， 而由于狼人對血族的全面封鎖，我尚且無法準確地獲取有關那個狼人家族的消息……”

    “不要緊，我們可以暫且把加多寶一方放開，把精力集中在王老吉這邊?！?/br>
    尚皓佳單手支著下頜， 筆尖在紙上輕點兩下， 就在正當中寫下了鐵畫銀鉤的王老吉三個字。

    “根據(jù)我爸多年的辦案經(jīng)驗， 一個巴掌拍不響， 肯定是他們兩邊起了什么爭端。只要能咬準一方， 早晚都能找得到另一方的蛛絲馬跡來。我們先盤一盤咱們這邊的力量——那一家子龍還在嗎？”

    “都還在。那位仙霖殿下的身體需要相當長的恢復期， 他們擔心回到原本的住處會被追殺， 所以就暫且在這里安置了下來?！?/br>
    魏瓏替自己也倒了杯茶，輕輕點了點頭：“說起他們——我的朋友， 相信以你的敏銳， 也一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我一直有意將那兩位小殿下交由你來照顧……”

    “確實， 不過我還沒有太猜得出你的用意來?！?/br>
    聽到他提起這件事， 尚皓佳也點了點頭，放下筆好奇地望向他：“那兩個小家伙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仙貝的恐高癥已經(jīng)差不多治好了， 他哥哥繼承了哈士奇的血統(tǒng)， 我暫時也沒想出什么解決辦法——這種情況下， 我再一定要留下他們， 其實也沒有什么理由了。”

    “事實上，那兩個小家伙倒是很喜歡你。在送你回來之后，我們簡單地聊了聊，他們的兩位父親也對于兩個孩子同你的親近感到十分驚訝。”

    望著仿佛能輕易攻略所有種族的人類醫(yī)生，吸血鬼輕輕笑了笑，低下頭輕啜了口茶。

    “他們的血統(tǒng)是我見過最為純正的龍族，又是一體雙生，所以天生就有著極為強大的力量。按理來說，幼生期的龍族能夠引動水汽都需要漫長的學習，至于呼風喚雨，一般是只有兩百歲以上的幼龍才能開始接觸的范疇?！?/br>
    “兩百歲以上的幼龍……”

    聽到這個恐怖的年齡劃分范圍，尚醫(yī)生就忍不住低聲感嘆了一句。見到吸血鬼望過來，才連忙擺了擺手，輕咳一聲坐直身子：“沒事，我就是覺得這個幼字有點厲害——龍族的壽命原來有這么長嗎？”

    “是的，龍族是壽命最長的幾大種族之一，而這也是我希望你能和那兩位小殿下交好的主要原因?！?/br>
    吸血鬼低下頭抿了口茶，神色間仿佛忽然顯出了些遲疑。指尖輕輕摩挲著杯壁，垂了視線避開人類醫(yī)生的目光。

    “在龍族之中，中國的神龍因為長期被人類作為圖騰供奉和信仰，獲得了某種很神秘的氣運力量。這種力量對他們本身并沒有什么好或壞的影響，但是利用這種力量，他們可以和人類簽訂契約——而凡是與龍族簽訂了契約的人類，就可以分享他們的氣運，從而獲得同樣恒久的壽命，直到終止契約為止……”

    頭一次把這種仿佛有些自私的念頭說出來，吸血鬼不敢去看面前人類的神色，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茶杯，慚愧地深深地下了頭。

    他的力量原本就強大得可怕，又因為心情過于復雜而忘記了控制力道。還不及反應，茶杯就忽然啪的一聲支離破碎，手上也跟著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刺痛。

    就在下一刻，沙發(fā)上的人類醫(yī)生忽然矯健地一躍而起，朝著吸血鬼縱身撲了過去。

    預感到自己怕是要被揍上一頓。魏瓏反應敏捷地把茶杯的碎片撥到一旁，剛要提醒對方小心受傷，沙發(fā)卻忽然向下微沉。雙眼被一只手穩(wěn)穩(wěn)罩住，身旁就傳來了人類醫(yī)生熟悉而親切的氣息。

    尚皓佳單膝抵在沙發(fā)上，確保了吸血鬼沒有見到他自己手上的傷口，才終于略略松了口氣：“本來就暈血，居然還會把自己搞受傷——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讓我給你做人工呼吸嗎？”

    優(yōu)雅健談的種族天賦仿佛在一瞬間流失，吸血鬼怔忡地張了張口，抬手輕輕攬上身前人類的肩：“親愛的——”

    “你們的種族天賦還真不是蓋的，看來我還是得好好研究研究——哪怕能在促進人類傷口愈合上做出一點微小的貢獻，我的博士論文也就有著落了……”

    看著對方手上幾乎瞬間愈合的傷口，尚皓佳才終于反應過來現(xiàn)在這個姿勢有多曖昧，連忙直起了身向后退開。尷尬地輕咳一聲，目光就帶了些心虛地飄向一旁，故作鎮(zhèn)定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親愛的朋友——如果能對你的研究有幫助，我其實十分樂意躺在解剖臺上?！?/br>
    吸血鬼的雙眸還帶著仍未退去的激動血色，臉上也洋溢著欣然的笑意，毫不猶豫地應了一句，又關切地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我為我先前的私心道歉，因為我太想要和你共度一生，而作為一只吸血鬼，我的一生又實在太過漫長……你不會為我這樣的自私行為而感到惱火嗎？”

    “惱火倒算不上，我也不想等到我都七老八十了，還看著你頂著這樣一張臉在我面前蹦跶。”

    有了剛才的變故，再聽到對方這樣直言不諱的告白，尚皓佳的態(tài)度反而淡定了不少，臉上的血色也漸漸消退：“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對你來說最方便的做法難道不是把我初擁成吸血鬼嗎，為什么還要費上這么多的周折？”

    “不錯，我確實可以將你初擁成我的同族，但只要不是什么迫不得已的情況，我都是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吸血鬼無奈地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誠懇地抬起手，替他理了理因為方才的動作而有些扯亂的衣領。

    “倘若我愛上的是一個尋常的人類，我或許會在征求他的意見之后，考慮將他進行初擁，變?yōu)槲业耐?。但是你卻不一樣，你是一個技術精湛的醫(yī)生，并且我能體會得到，你是真的以你的職業(yè)為自豪——醫(yī)生是一個守護生命的職業(yè)，我不能因為我自己的私心，將一個生命的守護神，變成一個不生不死的怪物?！?/br>
    迎上面前吸血鬼墨色的瞳孔中毫不摻假的誠懇，尚皓佳的呼吸也不由微滯。下意識握住留在自己衣領間的那只手，張了張口正要說話，樓梯上卻忽然傳來了個少年焦急的聲音。

    “瓏哥，我聽鬼叔說有個會飛的獅子來過，是不是那個什么交通局的翼獅追過來了？！”

    原本曖昧到極點的氣氛被猝不及防地打破。兩人都被嚇了一跳，握著的手瞬間分開，各自坐回了沙發(fā)里面。

    尚皓佳的臉上已經(jīng)紅得快要燒起來，局促地端起茶杯掩飾著原本的尷尬。幸而魏瓏倒是沒什么臉紅的條件，淡然地理了理衣服，輕咳一聲抬起頭，望向了樓梯上穿著巫師袍子的少年。

    “阿喜，你怎么跑出來了，作業(yè)都做完了嗎？”

    “還沒有——我就說我看不懂英文！那都是什么鬼畫符，我連一段話都讀不明白……”

    聽到他提起作業(yè)，那少年就忽然惱火地拍了兩下扶手，怒氣沖沖地應了一句。

    魏瓏無奈輕笑，卻還是朝著他耐心地招了招手：“來，認識一下——這是尚醫(yī)生，要不是他幫你把這件事給擋過去，你現(xiàn)在只怕就要因為惡意詛咒執(zhí)法者，被特署的人給抓起來了?！?/br>
    那少年看著不過十一二歲，皮膚略顯蒼白，卻不像吸血鬼那樣不帶一絲血色。聞言便好奇地瞄了尚皓佳一眼，目光靈動活潑，顯然不是個多安分的孩子。

    魏瓏把他拉到身旁，又歉意地朝著尚皓佳笑了笑：“從血緣上來說，他應該算是我的侄子，目前寄住在我這里?，F(xiàn)在在霍格沃茨讀一年級，叫他阿喜就行了?！?/br>
    “我沒咒它！我就說它印堂發(fā)亮，命中注定有禿頭一劫，那我也沒說錯啊……”

    少年氣呼呼地應了一句，卻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負了雙手在尚皓佳面前站定，又瞇著眼睛上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

    “你看著倒是挺像人類的——唔，你應該就是人類。這位兄弟，我看你面庭方隆天庭寬闊，眉秀廓明神清貌正，是個大富大貴的樣貌?？茨銡膺\地支開桃花，天干遇正印星，這是正印桃花運吶，你近來必遇好事，一定要多加珍惜……”

    “……”

    看著面前一身巫師袍的少年說得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尚皓佳心情復雜地轉過頭，望向一旁神色無辜的魏瓏：“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霍格沃茨都已經(jīng)開設看運相面這么高級的課程了嗎？”

    “霍格沃茨要是教這些就好了，我肯定學得比誰都好?！?/br>
    聽見他的話，少年的神色忽然一垮，沒精打采地扯了扯身上的巫師袍子：“真搞不懂他們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還得拿魔杖——直接用符紙朱砂多好？非要多此一舉，弄那些個花里胡哨的東西……”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白天再去輔導你的功課。翼獅的事情不用你擔心，既然你確實沒有詛咒他，就不會有什么事的?！?/br>
    魏瓏笑著搖搖頭，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先回去再說。聽到他的保證，少年才終于長長松了口氣，臉上就帶了笑意：“成，那我就放心了——瓏哥，尚大哥，那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看著少年風風火火的背影，尚皓佳依然還沒能從強烈的反差里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望向一旁的吸血鬼：“我忽然覺得，我或許有必要了解一下你的家庭成員了?！?/br>
    “我很愿意向你介紹我的家族，但我的家庭成員如果要盤點起來，大概足夠我一刻不停地講上一個晚上——而阿喜只是和我有著血緣關系，卻不能算作我的家族成員。要解釋這件事，就又要回到我們最初的話題，以萊斯家族為首的黑道勢力和黑市交易上來了?！?/br>
    吸血鬼無奈淺笑，換了個新的茶杯，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親愛的朋友，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在當初哥特文化的影響下，人類間也存在著一種吸血鬼崇拜——有些人覺得吸血鬼很酷，也有些人希望能永葆青春，使時光靜止。初擁是血統(tǒng)純正度在b級以上吸血鬼才能擁有的能力，而現(xiàn)在這樣的吸血鬼數(shù)目已經(jīng)很稀少，于是這樣的熱情，就催生出了一種新的初擁方式，叫作試管初擁?！?/br>
    “……”

    原本還聽得頗為認真，在聽到最后的四個字之后，尚醫(yī)生終于成功把自己嗆得一口茶噴了出去：“我有種莫名其妙的直覺，起這個名字的人，大概跟我是同行……”

    “人類社會也有類似的醫(yī)學名詞嗎？”

    吸血鬼好脾氣地抹去臉上的茶水，又替依然咳個不停的人類醫(yī)生輕輕拍打著后背。

    “對于這種方法的具體實施手段，我其實不太了解，但不能否認的一點是——即使試管初擁誕生的亞吸血鬼并沒有身份證明，卻依然和提供血液的吸血鬼有著血緣上的聯(lián)系。而在阿喜的身上，就恰好流著我弟弟的血?！?/br>
    好容易緩過氣來，聽了對方的話，尚醫(yī)生就不由微挑了眉：“我看他不太像是吸血鬼，生命體征也都很正?！詠單黼y道只有美白功能嗎？”

    “后來人類也漸漸發(fā)現(xiàn)，純粹的吸血鬼狀態(tài)并不適合在人類社會中生存，所以就又開展了一系列新的嘗試——阿喜就是這個試驗中的一個實驗體，我在追蹤襲擊我弟弟的兇手的時候，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他，就把他帶回了這里?！?/br>
    魏瓏卻只是搖了搖頭，放開手坐了回去：“他原本是個跟著老道士替人上門除鬼的孤兒，在老道士過世之后，就四處流浪，被抓去做了人體實驗。他身上的魔法天賦，大概就是被這個實驗所激發(fā)出來的。”

    “怪不得那套貫口說的那么熟練，跟我們醫(yī)院門口擺地攤算命的說得一模一樣……”

    總算解除了對于霍格沃茨的誤會，尚醫(yī)生這才松了口氣，抄起筆在紙上繼續(xù)寫了幾行字。

    “所以那些黑道的家族所做的生意，其實就是襲擊那些血統(tǒng)相對純粹的吸血鬼，然后販賣他們的血液——這一次金龍遇襲的情況其實也是這樣。會不會他們這種生意做大了，開拓了一些新業(yè)務，比如幫錦鯉精化成龍之類的？”

    “按理來說是不會的。畢竟就像龍族靠精血傳承力量一樣，初擁也是血族特有的能力，其他種族的血液應該是沒有這樣的效果的。”

    謹慎地搖了搖頭，吸血鬼終于忍不住好奇，探著身子望了一眼那張紙上的字跡。卻發(fā)現(xiàn)除了“王老吉”三個字之外，居然一個字都辨認不出來。

    “我親愛的朋友，請原諒我一直以來的好奇——這世上我完全不認識的語言大概很少，你所使用的是什么新的密碼文字嗎？”

    “唔……你可以這么理解，這是我們醫(yī)生和藥房拿藥的藥師們聯(lián)系的一種神秘暗碼?！?/br>
    下意識用出了醫(yī)生專用處方字體，尚醫(yī)生望了一眼那張紙，就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正氣凜然地把話題岔開：“你說你弟弟也被他們襲擊了，也是那個王老吉動的手嗎？”

    “不是他。我原本只能確認是一個狼人團伙，現(xiàn)在看來，是加多寶一族的可能性很高。”

    魏瓏微微點了點頭，沉思著應了一句，就這樣順利地接受了尚皓佳提出的代號。

    “那天我送你去加班的時候，聽說是狼人大規(guī)模傷人，還以為這件事和他們家族有關，所以才急著追蹤了過去。但是在我順著氣味一路找過去之后，卻只見到了一只慘嚎著到處傷人的狼人，和一只追著他不知道在喊什么的精靈……”

    “很好——從這一段開始，我大概就知道劇情了?！?/br>
    想起難過成精靈球的安木夕，尚皓佳還是厚道地沒有繼續(xù)下去這個話題，轉了兩圈手中的筆，就把這件事也一起記在了紙上。

    “雖然目前還看不出什么，但也不能排除這幾件事之間就完全沒有聯(lián)系。畢竟他們精靈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去凈化狼人，我想特署一定是有什么導致了人手不足的大手筆，才會連像他那個地步的精靈都被派了出去……”

    “木夕閣下的力量還是很強的——當初曾經(jīng)有一個暗夜魔法師潛入了特署總部，想要發(fā)動咒語喚醒所有被封印的邪惡種族。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的魔法吟唱，只有當時年僅十三歲的木夕閣下做到了這一點，他也因此獲封了光之使徒身份?！?/br>
    吸血鬼搖了搖頭，神色認真地解釋了一句，又深表同情地輕嘆了口氣。

    “據(jù)坊間傳說，在精靈一族內(nèi)部的擂臺賽中，也沒有任何一個精靈能夠在木夕閣下面前堅持吟唱超過三分鐘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特署中的身份始終不高，甚至最終還被降到了如今這樣沒什么用的閑職。一直到現(xiàn)在，許多路人種族還都無法理解特署這樣做的用意?！?/br>
    “原來是這樣，那他還真是很厲害……”

    懷揣著隱隱作痛的良心艱難地掙扎了半晌，尚醫(yī)生終于還是守住了本來也沒什么用的承諾，自暴自棄地點了點頭：“行了，先不說他——我還有幾個問題需要理清楚，咱們一個一個來，把整體情況再來盤一下?！?/br>
    “親愛的朋友，我相信你敏銳的直覺和周密的思路，請隨意提問吧?！?/br>
    吸血鬼含笑點了點頭，學著他的樣子抱著胳膊身體前傾，耐心地望著他：“凡是我知道的情況，我一定會知無不言的?！?/br>
    在莫名其妙地確定了雙方的關系之后，尚皓佳忽然就有些無法坦然直視那一雙墨色的雙眸。輕咳一聲低下頭，把牛皮紙拉到自己面前。

    “讓我們來按照時間順序整理一下。所有事情的起源，大概就是王老吉和加多寶兩個家族之間的勢利紛爭。這兩個種族都是混黑道的，都以血統(tǒng)相對純正的吸血鬼為狩獵目標，在黑市上作為試管——試管初擁的原料……”

    習慣了jingzi庫和試管嬰兒的人類醫(yī)生艱難地把這一句話說完整，忍不住揉了揉太陽xue，筆尖輕點兩下紙面：“所以你其實是因為你弟弟遇襲，才會一路追查來到中國的嗎？”

    “不是的——因為我已經(jīng)被驅逐出血族，所以在蘇醒之后，我也無法與同類取得聯(lián)系，只好按照記憶中的位置去尋找當初純血一族遺留下的財富。幸運的是，因為那些財富藏得確實十分隱蔽，在這么多年的時光中都沒有被發(fā)覺，也成功的將我從當時的窘迫之中解救了出來。”

    見到他的動作，吸血鬼體貼地打了個響指，一扇雕花的木窗應聲而開，雨后的清新空氣就伴著月光從窗外淌進了大廳中。

    “那些財富屬于古歐洲大陸，而且大部分都有著明確的歷史痕跡。如果在歐洲將它們出手，無疑會引起血族長老和其他種族的注意，所以我就挑選了一些足夠安全的東西，換來了一艘航船，將所有的財富轉移到了船上，向亞洲方向一路前行，最后在中國沿海上路。又幾經(jīng)波折，最終才在這里定居了下來，并且接受了特署的調(diào)查和審核，獲得了居住在這里的資格，也逐漸與一些當年遺留下的可靠力量取得了聯(lián)系。”

    “多謝，這樣感覺好多了?！?/br>
    因為清新的夜風而精神一振，尚皓佳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坐直身子朝著吸血鬼點了點頭：“你先不要說，讓我來猜——是不是特署的人把你弟弟被襲擊的事情告訴你，并且讓你來調(diào)查這件事的？”

    “親愛的朋友，我不得不說，你的思維不僅十分敏捷，更深諳這其中的諸多門道。如果你被吸納入特署任職，哪怕單憑借你的頭腦，也一定可以在其中坐到很高的位置的?！?/br>
    吸血鬼淺笑著點了點頭，望著他的目光就愈發(fā)多了幾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