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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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比,自然是比誰(shuí)的妻子更賢惠,更賢良淑德,更能忍,更能以夫?yàn)樘臁?/br> 錦繡又笑笑:“這納妾嘛——我倒是愿意!關(guān)鍵是我們家相公,是他!得他愿意才成??!” 此番話音未落,眾人全都詫了。各人你看我,我看你,又都目光齊齊看向錦繡的丈夫盧首相。 盧大首相還是一臉的正經(jīng)與古板,薄唇輕輕抿起,面皮幾不可及抖三抖,館袍博帶,渾身的儒雅禁欲之氣。 有皇帝與幾位大臣心下暗笑:哦!這么說,既是你錦繡愿意,那就是這盧大首相那方面不行了!話說錦繡,他若真是那方面不行,你這欲壑難填的……你這欲壑難填妖精□□,能容忍嗎?能嗎? “嗯咳,盧夫人啊……” 坐在上首的皇帝正要假模假式寬慰?jī)删洌允緦?duì)盧信良的笑話打擊。然,話未出口—— “關(guān)于這納妾的態(tài)度嘛,不瞞皇上與諸位大人,我們家相公看法向是如此……” 一夫一妻,天理也;三妻四妾,人欲也;三姑六婆,實(shí)yin盜之媒;婢美妾嬌,非閨房之?!?/br> 口若懸河,妙語(yǔ)珠璣,辯口利辭、慧心妙舌…… 就那樣,錦繡一字不漏,一字不差,將素日盧信良要求她背誦的那些朱子天理人欲之類給背下的。 并且,七竅玲瓏,穎悟絕倫地,不僅背,怕有人聽不懂,還詳詳細(xì)細(xì)耐耐心心的給解釋翻譯出來。 眾人全都瞪大了眼珠子。 有人實(shí)在忍不住開口,打斷錦繡:“怎么……你,你居然會(huì)背這些?” “不光是朱老夫子,孟子曾曰:‘養(yǎng)心莫善于寡欲’,我相公說了,修身,齊家,爾后才能治國(guó)平天下。他告訴過妾身,如今世風(fēng)日下,士大夫蓄妾成風(fēng),然,作為一國(guó)之相,既有圣賢之志,就該從自身做起!所以他不愿意納妾,就是妾身逼著他納,他也未必會(huì)肯!” “……” “再者,我相公崇拜王相1和司馬光那樣的一代賢臣,王相一生不贊同男人納妾,他們以身作則,絕不是那種為了所謂的傳宗接代,便扯著幌子公然納妾狎妓,縱情聲色……” “……” 整個(gè)牡丹臺(tái)的氣氛是說不出的微妙難言。那個(gè)御龍寶座上,皇帝漸漸皺起了眉。 他想:這錦繡,朕把她賜婚給盧信良那家伙,到底是幸之?還是不幸?……這錦繡,太令人難以所料! 其余的王公貴胄士大夫們呢,也是臉黑著,一聲而不吭。本來是想看好戲,看盧信良的好戲,或者,借以自己的三從四德、貞潔賢良的老婆向盧信良大肆嘲諷一場(chǎng),然而,即便是說得這樣的大逆不道,錦繡的那番言辭,卻是讓他們啞口無(wú)言,似受到真正的羞辱! 什么蓄妾成風(fēng),什么納妾狎妓,什么縱情聲色,什么扯著“傳宗接代”的幌子……這,不就是說得他們嗎? 放在座場(chǎng)上,哪個(gè)士大夫官員貴胄不是妻妾滿屋?還司馬光,還王安石……真真,真真的打臉??! 女人們則是用一種異樣的眼光審視錦繡。 因?yàn)殄\繡口里所說的,她們聽不懂!朱子,沒有看過。孔孟圣人,更是只聞其名,少聞其言。她們除了三從四德,也只會(huì)三從四德!現(xiàn)在,錦繡嘴里到底是說得什么?她們聽不懂! 在座的女人們,她們只知道一件:這一會(huì),錦繡可是又把她們比下去了!是真的比下去了……能把朱子孟子說得那么口若懸河,且那份自信、從容、淡定、灑脫……她們的身上,吊死也找不到。 你能說這錦繡只是一個(gè)yin/娃□□?……能說? 盧信良唇畔再次浮出一抹先前那樣的笑。當(dāng)然,是得意的笑。錦繡同樣沒有察覺。 如此說笑一陣。后來,皇帝又命人給盧信良賜了一盞酒。 不乏當(dāng)著眾臣之面,皇帝說:“愛卿啊!朕呢知道你廉潔樸素,浩然有古人正己以正天下之意。如王相,如司馬光等先賢,如今,朕有愛卿輔佐,實(shí)乃朕之福,天下萬(wàn)民之?!F(xiàn)在,看你和朕這表姐相處融洽,婚姻和煦美滿,這一杯,算是朕祝愛卿與夫人和諧到老,繼續(xù)這么美滿下去……” 說什么也要敬上一杯。盧信良謝恩,行禮?;实圻@番言辭是不是真心,盧信良雖是死板,到底聽得出來。 本來,是想讓一個(gè)錦繡去攪亂他的生活,如今看來,非但沒攪亂,甚至畫虎不成反類狗,弄巧成拙。 心里不受用得緊呢! 盧信良謝了賞,端起酒盞,正要喝。忽然,就在這時(shí)—— “皇上,這酒,依臣婦看,還是讓臣婦來代勞吧!”眾人一愣,皆未回過神。 錦繡已然落落離席。微挑著嘴,欠著身子,映著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向皇帝做了個(gè)懇求的表情與姿勢(shì)。 皇帝蹙眉,不解:“盧夫人,你這是?” 原來,盧信良自幼每到開春換季之時(shí),他的身上多處便容易起一些紅色小疹子,是的,就叫酒疹。如果不喝酒,或者喝一些不那么醇濃的酒,這身上紅疹便不容易冒出,但若是酒性太烈,尤其是桑落這樣的烈酒,那后果,回去非撓破皮不可。錦繡雖然平時(shí)言上不表,但這細(xì)節(jié),還是觀察細(xì)微。現(xiàn)下,不是這些眼睛都等著看他們兩口子如何恩愛琴瑟和鳴的嗎?——那正好! 錦繡說:“我家相公,是不能喝這種酒的!但是,既是皇帝陛下賞賜,這酒斷不能謝辭的道理,古人有,代夫受訓(xùn),如今,臣婦錦繡臉皮厚一些,就代夫受賞——皇帝陛下,不知,您可否給臣婦一點(diǎn)薄面?” 嗯?……微一挑眉,然后,她看著對(duì)方,那坐在高高御龍寶座的年輕皇帝,她的與之有著血緣的刻薄表弟。 盧信良這一刻的心,都快化了。 那么死板迂腐的一個(gè)人,堂堂七尺男兒,他的嘴角,卻開始不住地抖。 這桑落酒,他不能喝,然而,說什么也要賞賜的那個(gè)年輕皇帝,他未必不知道這點(diǎn)。 是的,他就是要整他呢! 盧信良啊盧信良,你不是一口一個(gè)儒學(xué)之道嗎?不是一口一個(gè)尊王忠君嗎?莫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 就是一杯酒而已,你想不給朕的面子?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說小,不過是一杯酒,回去起疹子抓撓抓撓就完事;說大,那是因?yàn)樗婕耙粋€(gè)君王和權(quán)臣的面子尊威問題。 錦繡又說:“陛下,臣婦,可以代為飲了這一杯嗎?”再微微地一挑嘴,接著,示威似地,她又問。 皇帝擺擺手:“罷了罷了!盧夫人,你心疼你相公,回到你府上好好心疼心疼——” 意思是,喝吧喝吧,朕讓你代勞!讓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