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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亂世宏圖在線閱讀 - 第156節(jié)

第156節(jié)

    “如果你哪天突然駕鶴,文仲,你別怪我咒你,人有旦夕禍福,我輩都是死人堆里打過滾的,應該不忌諱這些。哪天你忽然駕鶴西去,君貴可甘居于青哥或者意哥之下?”鄭仁誨忽然后退了半步,目光炯炯,直戳郭威心底。

    郭威被看得后退了兩步,低下頭,遲遲不敢與鄭仁誨的目光相接。

    書房內(nèi),頓時一片死寂。只有晚風從窗外吹入,吹動符彥卿的親筆信,像兩片凋零的花瓣兒,緩緩墜落于地。

    注1:王宣徽,王峻此時被朝廷封為宣徽院北使。魏仁浦稱呼他的官名,并非尊敬,而是刻意將他與其余的人區(qū)別對待。

    第四章 虎狼(八)

    “啪!”“啪!”兩頁紙與地面接觸的聲音,無論如何都算不上重。卻宛若兩聲驚雷,將郭威和鄭仁誨二人同時驚醒。

    “算了,該來的,擋也擋不住,不如隨他去!”郭威輕輕搖了搖頭,苦笑著揮手,“來人,召衙內(nèi)親軍都指揮使?!?/br>
    “是!”門外有人答應一聲,快步離去。郭威又笑了笑,將面孔轉向鄭仁誨,“讓大兄cao心了。既然符家點名道姓要把女兒嫁給君貴,就交給君貴自己處理去吧!他也老大不小了,咱們這些當長輩的,總不能事事都替他做主!”

    短短不過半柱香時間,他好像又老了四五歲。鄭仁誨看得好生心痛,斟酌了一下,小聲道:“君貴向來是個懂事的孩子,他應該分得清楚輕重?!?/br>
    “懂事也好,不懂事也好,今天無論他如何選擇,老夫都會支持!”郭威再笑,站起身,輕輕活動胳膊和脊背,好像剛放下了千斤重擔一般。

    “你是說即便他選擇跟符家聯(lián)姻……”鄭仁誨被郭威突然間的態(tài)度轉變,弄得滿頭霧水。也跟著站了起來,滿臉緊張地追問。

    如果郭榮選擇迎娶符贏,就說明了他早已有了野心,不甘于在把自己利益,放置于郭家的整體利益之下。這種時候,作為一名合格的諸侯,郭威需要干的事情,絕不該是聽之任之。而是迅速剝奪分配給郭榮的所有權力,然后將其嚴加看管,甚至悄悄處死。否則,以郭榮的本事,不難成為下一個李世民,或者李嗣源。(注1)

    然而,沒等鄭仁誨將自己的擔心說出來,郭威已經(jīng)笑著擺手打斷,“如果他選擇迎娶符氏,老夫就向朝廷推薦他,出任安國節(jié)度使,出鎮(zhèn)邢州。反正老夫先前就有過打算,在青哥長大之后,讓君貴自立門戶?,F(xiàn)在放他走,不過是提前了幾年而已。不會令自家傷筋動骨!”

    “這……”鄭仁誨愣了愣,無言以對。

    郭威所說的,也許是最好的解決方案,雖然短時間內(nèi),會令郭家的實力受到一些損害,長遠角度,卻等同于徹底消除了義子和親生兒子爭奪繼承權的隱患。哪怕郭威將來沒等兩個親生兒子成年,便已經(jīng)撒手塵寰。萬一郭家受到外部力量的攻擊,念在郭威當初的提攜扶持之恩的份上,郭榮有絕對義務向郭家提供支持。否則,必將會受到天下豪杰的鄙夷。

    只有站在郭威身邊的人,才知道他做出這樣的選擇,是何等的艱難。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將帥之才,沒等從其身上收獲足夠的回報,便要讓其自立門戶。親手打造的寶刀,沒等用它來殺敵,就要徹底脫離掌控。從此,父子變成了同僚,心腹變成了盟友。如果哪天彼此之間的利益發(fā)生成沖突,曾經(jīng)做人父親的,還需要平心靜氣地跟曾經(jīng)的兒子討價還價,甚至主動做出讓步……

    “他是我郭威的義子,我郭威親手培養(yǎng)起來的千里駒。哪怕他將來實力和地位躍居青哥和意哥兩人之上,依然改變不了,他出身于我郭家的事實!”好像在解釋給鄭仁誨聽,又好像是在給自己打氣,郭威用手扶住桌案,低聲說道。

    “這些年,父子反目,手足相殘的事情,咱們已經(jīng)見得太多了?!辈淮嵢收d接茬,笑了笑,他繼續(xù)低聲補充,“大兄!夠了,已經(jīng)足夠了。咱們每次笑話別人,把好端端的家變成了虎xue狼窩,一家子互相撕咬。咱們自己,又何必做自己曾經(jīng)笑話過的人?夠了,這些年,死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流的血也夠多了。我郭家雀兒這輩子未必能做出什么豐功偉業(yè),至少可以做到,自己不變成虎狼,自己家里不血流成河!”

    “文仲雄才大略,當世無人能及!”鄭仁誨后退半步,站直身體,然后恭恭敬敬向郭威施禮。為了那句不做自己曾經(jīng)笑話過的人,也為了那句“死的人已經(jīng)夠多”。

    從朱溫篡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整個過去了四十三年。這些年來,無數(shù)英雄橫刀立馬,殺得大地上白骨累累,卻沒有一個英雄,像郭威這樣,對殺戮產(chǎn)生了倦意。更沒有一個英雄,在尚未老去之前,心甘情愿地將新的英雄扶上馬背,而不是出手扼殺。

    李克用做不到,朱溫做不到,劉知遠同樣做不到。這需要山一般巍峨的人品,海一般寬闊的胸懷,朱梁的開國皇帝沒有,后唐的兩代帝王沒有,劉漢的開國之君同樣不曾具備!

    “大兄又何必夸我!”郭威的聲音,在書房中再度響起,隱隱帶著幾分慶幸,“我一見符老狼的信,就開始猜忌君貴,本身就已經(jīng)落了下乘。若不是忽然想起了君貴她姑姑當年相待之情,也許真的就被秀峰給說動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真是好險,好險!”

    “世間之難,莫過于克己!”鄭仁誨又拱了下手,帶著滿臉欽佩搖頭。

    涉及到繼承人的選擇和下一代的安危,哪個做父親的,也做不到心中不起任何波瀾。但在波瀾的推動下拔刀大殺四方,是一回事;最終克制住了波瀾,恢復了心性清明,則是另外一回事。后者,無疑別前者更為可貴,更令人佩服。

    “若是將來郭某心生悔意,還請大兄提醒我,切莫忘了今天!”郭威抬手抹了下額頭上的汗珠,繼續(xù)低聲補充。

    “只要一息尚在,必不敢辱命!”鄭仁誨收起笑容,正色回應,仿佛接下了千斤重擔。

    話音落下,老哥倆忽然相視而笑。一瞬間,心情都覺得無比輕松。

    “那大兄你,可是得要多活幾年!”郭威忽然有了開玩笑的精神頭,看著鄭仁誨臉上的皺紋說道。

    “放心,沒看到你將那些所謂的英雄豪杰挨個踩在腳下,鄭某舍不得去死!”鄭仁誨點點頭,大笑著承諾。

    這才是郭威,他鄭仁誨輔佐了十數(shù)年,所熟悉的郭威。野心勃勃,卻不失善良。老謀深算,卻堅守做人底線。與他相比,什么鷂子瘋豺,什么白馬老狼,全都是一群茹毛飲血的禽獸爾!

    老哥倆談談說說,不知不覺,時間過得飛快。眼看著夜幕將至,門外終于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緊跟著,郭威的義子,衙內(nèi)親軍都指揮使,選鋒營指揮使郭榮,手里持著一個插滿蠟燭的青銅燭臺大步而入,“阿爺,您找我?孩兒剛剛出去清點倉庫,不在家中,所以才未能及時趕回來。失禮之處,還請阿爺勿怪!”

    “不怪,不怪,你每天都忙的要死,為父看得到。怎么可能故意挑你的理兒!”郭威的視野,被燭火照得一片光明。擺擺手,笑著起身去接義子手里的燭臺。

    “小心,這幾支蠟燭剛剛點起來,芯子有些涼,容易爆出燭花!”郭榮將手向旁邊躲了躲,大聲提醒,“您老坐,讓我來。又不是什么重東西。如果重,我就讓親兵幫忙了。”

    說著話,將燭臺找了個合適地方擺放端正。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著鄭仁誨鄭重施禮,“侄兒見過伯父。這么晚了,伯父還在書房,可是有什么為難的事情需要跟父親商量?侄兒剛才命人煮了紅豆粳米粥,馬上就會讓人端過來。伯父不妨先墊墊肚子,然后再繼續(xù)cao勞!”

    幾句話,尊敬卻不失去親近,客氣中透著關切,令鄭仁誨心中無法不升起一絲好感,擺擺手,笑著道:“不急,不急,人老了,胃口弱,不急著吃東西。倒是君貴你,看上去比上次見面又瘦了些。年青人雖然體力足,飲食上,卻還是需要多注意些,切莫克扣了自己?!?/br>
    “小侄這不是瘦,是變得更加瓷實了!”郭榮裝模做樣的晃晃胳膊,示意自己身強體壯?!安刚埳宰秲合雀赣H說上幾句,然后再聆聽伯父教誨?!?/br>
    說罷,給了鄭仁誨一個客氣的微笑,再度又將面孔轉向了自家義父郭威,“阿爺,剛才親兵郭勝說您老找我?有要緊事情么?還是只想把我喊道身邊陪您手談幾局?咱爺倆可事先說好了,落子無悔!”

    “就你那臭氣簍子,老夫還需要悔子?”郭威被逗得哈哈大笑,抬腿虛踢了一記,撇著嘴反問。

    “孩兒可是得了您的真?zhèn)?!”郭榮往旁邊一躲,拱手做禮敬狀。

    在別人家中,恐怕只有親生父子之間,說話才能如此百無禁忌。書房內(nèi),立刻笑聲連連。鄭仁誨原本有些提著的心,迅速放了下去,看著郭氏父子,笑著插嘴:“好了,你們父子兩個,一對臭氣簍子,誰也不用說誰!老夫自己,對你們父子倆,好像從無敗績。不服氣,咱們就擺上一局,頂多只需要半個時辰,便可以讓你們父子倆丟盔卸甲!”

    “大兄,小輩面前,多少給我留點顏面!”郭威佯怒,撇嘴,心中剛剛被勾起來的棋癮,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郭榮的圍棋水平,與其義父郭威不相仲伯。自然也沒興趣挨鄭仁誨這種大國手的收拾。笑了笑,低聲道:“伯父您還是留著精力教訓別人吧,小侄甘拜下風。小侄前幾天得了一幅古譜,據(jù)說是醉吟先生親筆所錄。等會走時,小侄兒命人給您老拿上,免得放在小侄這里,令寶玉蒙塵!”

    “醉吟先生?趕快派人取來,取來,老夫無法跟你客氣!”鄭仁誨聽得兩眼放光,立刻搓著手吩咐。

    醉吟先生是晚唐著名詩人皮日休的號。此公棋藝,書法以及詩作,都堪稱一代大家。只可惜此人做事沒有遠慮,居然應了黃巢的征召。所以在黃巢兵敗之后,便不知所蹤。只留下來的少許手書,棋譜和親筆謄寫的詩作,皆為難得的精品,在市面上千金難求。

    “趕緊取來,老夫也看看,那鹿門子到底是不是浪得虛名!”難得見鄭仁誨喜歡一樣東西喜歡到失態(tài),郭威也不覺意動。沖著郭榮揮了下手,大聲吩咐。(注2)

    “是!”郭榮爽利的答應一聲,轉身便走向書房門口。郭威卻忽然又想起了自己把他喊來的本意,伸手拍了自己后脖子一下,低聲吩咐:“先等一下,君貴!你讓別人去,自己不要去。老夫的確有正經(jīng)事跟你商量?”

    “知道了,阿爺稍等!”郭榮愣了愣,先回頭跟義父郭威打了個招呼,然后把站在書房外的貼身侍衛(wèi)叫過一個,讓對方去自己房間里取棋譜。最后,又轉過身來,輕輕把門關好。然后快步走回郭威身邊,低聲詢問:“阿爺,我回來了,到底什么事情?”

    “是,是……”看著義子那純凈的面孔,郭威忽然心里頭有些發(fā)虛,猶豫再三,終于還是決定執(zhí)行自己先前的既定方案,“符彥卿給為父寫了一封信,感謝你從李家救出了他的大女兒,并且提議把他的大女兒嫁給你。順便還為他的三兒子,求娶你的小妹!老夫不想替你做主,所以……”

    他本以為,郭榮必定會像自己最開始看到信時一樣,先是大吃一驚,然后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能做出最終決定。誰料,話沒等說完,耳畔卻已經(jīng)響起了清晰地答案。

    “古人云,糟糠之妻不下堂?!惫鶚s好像想都沒想,笑著搖頭,“他家老三跟咱家小妹,倒是門當戶對。但孩兒我,早已成親多年,連兒子都七歲了。怎么可能再娶符家千斤為妻?。若是娶回來做妾,恐怕有辱魏國公的臉面和朝廷功名!”

    注1:李世民通過玄武門政變,殺掉了哥哥與弟弟,成為了李淵的唯一繼承人。李嗣源是李克用的養(yǎng)子,卻通過政變,奪了李克用親生兒子李存勖的皇位。

    注2:醉吟先生,鹿門子,都是皮日休的號。

    第四章 虎狼(九)

    “善!大善!”話音未落,鄭仁誨已經(jīng)大笑著撫掌。

    同一件事情,自己、王峻和郭威三個,眼里看到的都是利益糾葛。而郭榮這個后生晚輩眼里,看到的卻是,這件事到底該還是不該?

    所以,符老狼的離間計,令王峻警惕、令自己為難,令郭威猶豫再三,到了郭榮面前,卻變得簡單可笑至極。根本不用細想,隨手就盡數(shù)破去。

    “君貴,你總是能令為父耳目一新!”沒等郭榮表示謙虛,樞密副使郭威也緊跟著撫掌。在此之前,他也十分希望柴榮能主動拒絕符家的提親。然而,卻萬萬沒有料想到,柴榮拒絕的理由是如此地巧妙,如此地理直氣壯,居然讓任何人都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糟糠之妻不下堂。盡管這個時代,道德淪喪,“富易交,貴易妻”的事情已經(jīng)司空見慣。尋常男子為了攀上高枝,或者為了借助外力,將原配夫人掃地出門,敲鑼打鼓迎娶新歡的例子比比皆是。然而,糟糠之妻不下堂,卻依舊是古今皆認可的道德標準。令人無法,亦沒有勇氣去指摘。無論公侯將相,還是帝王之家,都不能將自己的權威,凌駕于其上。

    而國公之女不可為妾,則更是高明。既讓符老狼感覺到了尊重,又令其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哪怕明知道這個時代,男人除了妻子之外還可以再娶平妻,也沒有臉面再把聯(lián)姻的提議端到臺面上來。

    “君貴可以為將,亦可以為相!”對于自己欣賞的年青人,鄭仁誨總是不在乎多夸獎幾句。更何況剛才郭榮的回答,無意間將郭氏內(nèi)部迄今為止最嚴重的危機,大幅度地拖后,甚至化解于無形。

    這回,郭榮總算及時接上了話頭,“世伯,父親,你們兩個這是在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沒完沒了夸起孩兒來了?”

    “哈哈,該夸,該夸,比起我家君貴,其他幾家之子,皆豬犬爾!”郭威沒勇氣將自己先前的擔憂說給義子聽,撫摸自己漸漸隆起的油肚兒,微笑點頭。

    “老夫跟令尊先前覺得符老狼不好得罪,所以琢磨著是否讓你硬著頭皮將她的女兒娶了?!编嵢收d臉比郭威大,迅速編造了一個恰當?shù)睦碛??!皼]想到你如此輕松地,就解決了一樁麻煩事情,并且能夠讓符老狼無話可說?!?/br>
    “晚輩不敢居功,晚輩之所以敢直著腰桿子說話,全賴義父有足夠的實力,還有世伯的赫赫威名!”柴榮微微一笑,巧妙地回敬。

    “???哈哈,哈哈,哈哈哈……”鄭仁誨老懷大慰,笑得愈發(fā)開心。

    知禮儀,有cao守,有擔當,還懂得進退,這樣的晚輩,讓誰看在眼里會不高興?哪怕他剛才那番回應符家的話,并非出自真心,這份應變能力也足以令人拍案叫絕。自己跟他無冤無仇,又何必像王秀峰那樣,處處故意與他為難?

    “君貴無需過謙,為父能積聚起今天的實力,其中也有你一半而功勞!”沒有任何事情,能比一個父親看到自家兒子出息,更令其高興。郭威揉著肚子,大聲補充?!靶欣?,咱們今天不說這些了。符家的來信,就按君貴說的回復。咱們說自己的事情,今年南下的商隊,可曾平安回返?茶葉、絲麻之類,成色如何?”

    “都回來了,江南雖然也不太平,但商路倒是沒有斷絕?!闭f到生意上的事情,郭榮更是如數(shù)家珍,“汴梁這邊的漆器,木器,在江南銷路都不錯。北地的皮毛,在荊楚更是風靡一時。所以今春入庫的茶葉和絲綢,比去年又多出了兩成。趁著天暖,孩兒準備派人趕緊再往塞外走一趟,如果順利的話,秋天時,咱家就能再多訓練出兩個營的騎兵。”

    騎兵的建制比步兵略小,一營騎兵數(shù)量通常為四百,但一營騎兵所需要的戰(zhàn)馬和挽馬加起來,卻要高達一千兩百出頭。否則,騎兵就光是個不中用的空殼子,根本保證不了任何戰(zhàn)斗力。

    所以,在中原諸侯的麾下,騎兵絕對是個造價昂貴,訓練和維護奢侈,日常消耗巨大的吞金獸。若非其具備攻擊銳利,移動迅速,威懾距離長遠等諸多優(yōu)點,肯定沒有幾家會愿意養(yǎng)。

    可只要把一支規(guī)模適當?shù)尿T兵隊伍cao練成精銳,就等同于拿到一把倚天長劍,上可屠龍,下可斬蛟,天南地北任意馳騁。

    作為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行伍,郭威當然知道騎兵的重要性。聽郭榮說得肯定,立刻就將注意力從錢糧方面,轉到了騎兵的組建和訓練上。“兩個營,是不是太多了些,你有幾分把握?君貴,如果力有不足,少組建一個營也沒關系。李守貞剛剛授首,契丹那邊也是元氣大傷,為父最近兩年應該不會再領兵出征!”

    “不多,不多,我準備組建的是另外一種騎兵,不是原來那種。需要的馬種不需要太優(yōu)良,精料也無需供應太多!”郭榮點點頭,笑著回應。

    “噢?”鄭仁誨也被勾起了興趣,湊過來,滿臉好奇。

    “說來話長,世伯,阿爺,咱們還是先吃點兒東西,然后再聽孩兒慢慢匯報!”柴榮早就料到兩位老人會對這個話題吸引,又笑了笑,起身去門口催促茶點。

    不多時,親兵們將剛剛煮好的紅豆粳米粥送到。郭榮親手給兩位長輩都盛了大半碗,又命人將剛剛從江南運來的珍稀水果擺了幾樣,一邊請鄭仁誨和郭威二人享用,一邊慢慢吞吞地解釋道:“是孩兒那個三弟,創(chuàng)造出來的新鮮法子,將騎兵當步卒一樣用?;蛘哒f就是騎在馬上的步卒。阿爺,您先前您應該在常叔父的營中也見到過,只是在河中沒發(fā)生野戰(zhàn),所以您才未能注意到這種騎兵的優(yōu)勢所在!”

    “嗯?好像見到過!??斯δ菑P,總是喜歡藏一手!”郭威皺著眉琢磨,果然從記憶里,隱隱找到了義子所描述的那種騎兵。但事實也正如義子所說那樣,河中之戰(zhàn)全是城池攻防,騎兵根本沒機會發(fā)揮作用,所以他當時只是匆匆掃了兩眼,就忽略了,并未太把這種怪異的騎兵放在心上。

    “這種騎兵,用的都是室韋馬,價錢便宜,負重能力強,跑得雖然慢了些,但是耐得住長途行軍,并且冬天時光吃干草也不怎么掉膘!”柴榮豎起一根根手指,挨個數(shù)說漠北馬的優(yōu)點。

    “噢!”郭威放下碗,認真地點頭。

    一匹戰(zhàn)馬的馬料錢,通常都在一名步卒口糧錢的三倍到四倍之上。如果能找到光吃干草不吃精料的馬,每年省下的錢糧會是一個非常令人震驚的數(shù)字,可以極大減輕糧草供應方面的負擔。

    “戰(zhàn)馬跑得慢,沖擊力就差。但對騎兵的騎術,要求也隨之降低。如果把數(shù)以千計的騎兵集中到一處,如步卒那樣手握長矛層層推進。根本不需要沖擊力,光是硬碾,也能把對手碾成齏粉!”柴榮將伸開的手指,又一根根握回,最終握成一個拳頭,輕輕砸了桌案之上。

    “咚!”他沒用太大力氣,卻令郭威和鄭仁誨兩個老行伍,同時將身體后仰?!八弧本o跟著,兩位老人,異口同聲倒吸冷氣,臉色瞬間大變,“如此戰(zhàn)術,即便契丹人,也沒使用過?你真的確定其可行?”

    數(shù)千名騎兵,手持長矛,由戰(zhàn)馬馱著如墻而進,那場景,簡直可用天河決口來形容。郭威和鄭仁誨兩個都曾經(jīng)身經(jīng)百戰(zhàn),稍微一閉眼,腦海里就能想象出那種恐怖至極的畫面。然而,以往的經(jīng)驗又迅速告訴他們,這種騎兵,只能存在于紙面上?,F(xiàn)實中,無論訓練和指揮,都難比登天。

    “可行!絕對可行!三弟跟我說起過,他在澤州時的訓練方法和那樣做的理由。趙家二弟前些日子也從滄州寫來了親筆信,對韓重赟麾下的騎兵贊不絕口?!痹缰浪麄儠写艘粏枺鶚s笑了笑,從容給出答案。

    已經(jīng)成功的先例在,怪不得郭榮信心十足!郭威和鄭仁誨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兒,齊齊笑著點頭,“既然可行,君貴不妨放手一試!”

    “多謝世伯和父親!”柴榮拱手為禮,隨即快速補充,“不光是重新訓練騎兵,步卒,還有一件事,孩兒想告訴世伯和父親知曉?!?/br>
    “什么事情?”

    “但說無妨!”鄭仁誨、郭威兩個,心思全都還都在騎兵上,想都不想,順口回應。

    “孩兒的三弟,最近一段時間在滄州大開殺戒,將地方的豪強,給掃平了大半兒!”柴榮輕輕吸了口氣,笑著補充。

    “殺性的確重了些,和他老子一點兒都不一樣!”郭威知道說的是鄭子明,搖搖頭,回應得漫不經(jīng)心。

    石重貴當年若不是賞罰不明,有恩無威,也不至于讓杜重威在連番戰(zhàn)敗之后依舊繼續(xù)擔任主帥,進而率領傾國之兵投降契丹。鄭子明既然是石重貴的兒子石延寶,想必經(jīng)歷了家國之變后,痛定思痛,所以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不過沒關系,幾個地方上的土豪而已,郭家扛得住。就沖他給君貴提供了訓練步卒和騎兵的經(jīng)驗,這筆買賣幾不虧本。

    “滄州那地方,處于漢遼交界處,的確也需要霹靂手段,才能迅速壓服當?shù)睾缽?!”鄭仁誨的想法,和郭威差不太多,都沒把地方上那些土豪當一回事兒。

    且不說鄭子明的前朝皇子身份,就憑他是郭榮的義弟,幾個土豪就活該倒霉。這年頭,打狗都得看主人。郭榮的義弟,總么著也算是郭家的附庸。那些私鹽販子仗著背影有人撐腰,就敢公然行刺于他,郭家如果不立刻打回去,豈不是自暴性子軟弱,今后被人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