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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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阿爺,不是我的,更不是我們大家的!”仿佛絲毫不在乎鄭子明的感受,周信丟下尸體,梗著脖子回應(yīng)。“咱們可以跟你這你來送死,卻絕不會跟著你一起做孬種!” “對!咱們不做孬種!”陶大春和陶勇二人,也各自拖著一名俘虜入內(nèi)。已經(jīng)砍出豁口的刀刃上,不斷有鮮血滴落?!胺帕耸刭F,然后我們放了你們所有人,否則,大伙一起死!” “這……”耶律欽和蕭里蔑二人也算見多識廣,卻沒見過如此蠻不講理的屬下。自己抓了石重貴來要挾鄭子明,是由于這二人原本為父子,血脈相連。鄭子明麾下的這些兵將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憑怎么為了他們的小命,就得放石重貴父子離開? “放人,放人,否則,大伙一起死!”屋檐下,喊聲此起彼伏。攻擊得手的滄州們勇士們,每人拎起一名不知是死是活的契丹將士,用刀壓在對方的脖子上,大聲威脅。 地面上,尸橫滿院,血流成河。 “喀嚓,喀嚓,喀嚓”閃電如銀蛇般亂竄,照亮耶律欽和蕭里蔑二人扭曲的面孔。 如果他們敢拒絕,對方肯定說到做到。那將意味著大伙同歸于盡,他們用自己和身邊所有親信和弟兄們的命,給石重貴賠了葬。而如果他選擇放人,過后,大遼國的皇帝也饒不了他,至少,也得殺他全家。 “他是你父親,他是你父親,鄭子明,你自己怎么不說話!”進(jìn)退兩難,蕭里蔑忽然急中生智,扭過頭,揪著石重貴的頭發(fā),露出那張蒼老的臉。 昏迷中,石重貴吃痛,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走,二寶,走啊,別管我。別……” “啪”蕭里蔑又是一記耳光,將石重貴打得鼻孔冒血,“退后,否則就同歸于盡?!?/br> “噗!”血光飛濺,鄭子明抓起一名俘虜,毫不猶豫抹斷了脖子。 “你!”蕭里蔑沒想到鄭子明居然連他父親的生死也不顧了,再度揚起巴掌,對準(zhǔn)石重貴的老臉。 “噗!”又是一道血光,鄭子明從身邊人手里抓過第二名俘虜,切斷咽喉,順勢向前一慣。 尚未斷氣的契丹俘虜手捂脖頸,搖搖晃晃向前撲去。雙目之中,滿是求肯。而蕭里蔑,卻毫不客氣地側(cè)開了身體,任由他摔倒在自己腳下,翻滾,掙扎,死不瞑目。 “姓鄭的,你,你不要你父親了,那好,老子現(xiàn)在……!”耶律欽怒不可遏,紅著眼睛,將手中寶劍,高高地舉過了頭頂。 “嗖!”一把短斧,從鄭子明手里飛出,正中他的手臂。 陶大春和周信要的就是這個機(jī)會,幾乎在短斧飛出的同時,雙雙撲上。一人用鋼刀劈向蕭里蔑,另外一人,則直接撞進(jìn)了耶律欽懷里,將其撞了個仰面朝天。 “啪!當(dāng)啷啷!”斷臂和短斧、寶刀同時落地,耶律欽慘叫著摔倒,蕭里蔑被周信一刀逼退數(shù)步,再一刀砍掉了腦袋。 “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耶律欽手捂著斷臂,在地上翻滾,哀嚎。他好恨,恨自己糊涂,恨自己怕死,恨自己不該試圖拿石重貴來威脅鄭子明。如果他聽見喊殺聲時,就果斷割了石重貴的腦袋,今日之戰(zhàn),也許完全會是不同的結(jié)局。 “送他上路!”鄭子明隨口吩咐了一句,蹲下身,從濕漉漉的地面上抱起自己的父親。扭頭沖出屋外,“走,咱們回家!” “回家!”陶大春手起刀落,砍下耶律欽的腦袋。 “回家!”眾勇士將手里的俘虜,丟在腳下,在雨幕中,高高地舉起的兵器。 “喀嚓!”一道閃電滑過天際,照亮他們筆直的身影。 這群男兒身影,注定要留在蕭蕭風(fēng)雨中,永遠(yuǎn)成為傳說。 第三章 颶風(fēng)(十二) “二寶……”石重貴從喉嚨中擠出兩個字,一時之間,恍然如夢。 “別說話,咱們得趕緊走!”鄭子明溫柔地沖著自家父親笑了笑,低聲叮囑。 他已經(jīng)反復(fù)辨認(rèn)過,確信無疑,這就是自己的父親,那個曾經(jīng)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是親生,而是撿來抱養(yǎng)的父親,那個替遼國招降自己的前朝皇帝石重貴。 那個時而英雄,時而孬種,給了他生命,同時也給了他無數(shù)煩惱的父親。 他在這世界上,所剩下的,唯一的血脈至親。 “給我!”陶勇快步?jīng)_上來,彎下脊背。 鄭子明沒有多廢話,雙手一用勁,將石重貴擺到陶勇背上,隨手從懷里掏出一根早已準(zhǔn)備好的絲絳,快速的繞了幾圈,將二人拴在了一起。隨即,扯開嗓子朝著院門里所有人大吼:“撤?!?/br> 陶大春將一個忽然從黑暗里沖到面前的契丹兵撂倒,閃到鄭子明身側(cè),口中同樣叫道:“撤?!?/br> 剛才躲在右側(cè)射冷箭的王寶貴這時候,也集合了三五個人,大聲吼道:“撤?!?/br> 眾人魚貫而出,沿著來時的路,快速沖向了先前的隱藏處,風(fēng)馳電掣。 營州附近有一條大河,但是,河岸距離石重貴的囚牢卻有些遠(yuǎn)。他們必須,在守軍做出反應(yīng)之前,逃到河邊,跳上藏在蘆葦蕩里船只,才能順流而下,直奔大海。 時間緊迫,每個環(huán)節(jié)都不能太多耽擱。每多耽擱一柱香時間,大伙距離閻王殿就更近了一步。 他們計算得很仔細(xì),也很精確,幾乎考慮了所有細(xì)節(jié)。 然而,大伙兒剛剛離開院落還不到五百步,雨幕中,卻忽然沖出了一群原本不該出現(xiàn)的人。 “圍住他們,圍住他們。果然在這兒,一個都不要放過!”帶隊的契丹將領(lǐng)滿臉喜悅,揮舞這長刀大喊大叫。 他不認(rèn)識鄭子明,卻認(rèn)識趴在陶勇背上的石重貴。從石重貴身上,知道自己今夜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居然迎頭堵住了一群大魚。 “勇子先走,其他人,跟我一起來!”鄭子明當(dāng)即立斷,沖進(jìn)敵軍,大開殺戒。緊隨其后的陶大春和李彪,長刀揮灑,替他守住來自后面契丹兵的攻擊。 還沒來得及擺開隊形的契丹兵不敵鄭子明三人的沖殺,生生被沖出了一道缺口。周信帶領(lǐng)其余弟兄緊緊跟上,將缺口越擴(kuò)越大,血流成河。 “放箭,放箭!”帶隊契丹將領(lǐng)驚慌失措,扯開嗓子,高聲叫喊,“不管是誰,狠狠的放箭?!?/br> 亂箭齊發(fā),卻被大雨打得歪歪斜斜。 如此狂暴的天氣里,普通弓箭,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 緊跟著鄭子明身后的滄州勇士,卻瞬間得到了提醒。果斷從背后抽出弩弓,扣動扳機(jī)。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沒有尾翼弩箭,即便在暴雨里,也能穿透皮甲。周圍的契丹兵卒瞬間被射倒了一大排,剩下得大喊一聲,抱頭鼠竄。 “別戀戰(zhàn),走!”鄭子明大叫,揮刀劃過一名百人將的嗓子。 “額?!卑偃藢K叫一聲,脖子上的鮮血如噴泉一般涌出。 不顧半空中落下的血跡,鄭子明單手推開尸體,抬腳,踢起一干長槍。沾了水的長槍沉重?zé)o比,卻依舊被他踢得飛了起來,直奔另外一名契丹指揮使的胸口。 “?。 逼醯ぶ笓]使蕭鐵狼猛地來了個鐙里藏身,躲過了必殺一擊。待再度于馬背上直起腰,鄭子明的面孔已經(jīng)近在咫尺。 “啊——”他大叫著舉刀,下剁。卻忽然間看不到對手的身影。緊跟著,大腿處猛地一痛,整個人飛到空中。 鄭子明手起刀落,將蕭鐵奴砍去首級,隨即飛身上馬,舉起鋼刀四下猛劈,“讓開,讓開,擋我者死!” 戰(zhàn)馬附近的契丹兵卒紛紛躲避,唯恐動作稍慢,步了自家指揮使的后塵。數(shù)桿投槍卻破空而來,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釘死在地上。 “轟!” 電閃雷鳴,暴雨如注! 借著閃電的余光,鄭子明看清楚了地面上深入盈尺的投槍,臉色瞬間變得一片鐵青。皮室軍,攔路的這支兵馬,居然出自契丹最精銳的皮室軍。而據(jù)他前幾天四處刺探得知的情報,最近一支皮室軍駐地,距離營州也有三百里,根本不該囚禁父親地方出現(xiàn),更不該出現(xiàn)在狂風(fēng)暴雨當(dāng)中。 “轟!”還沒等他來得及推算,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又一排投槍破空而至,逼得他不得不策馬閃避。 對方人多,又訓(xùn)練有素,經(jīng)歷了最初的慌亂之后,已經(jīng)逐漸穩(wěn)住了陣腳。而自己這邊,總計才有五十多名弟兄,絕對不能做更多糾纏。 “跟我來!”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長矛,鄭子明遙遙地指向敵將帥旗。同時,雙腿狠狠磕打馬腹部。 吃了痛的遼東馬嘴里發(fā)出一聲咆哮,沒有任何預(yù)兆的開始加速,踩著契丹兵的尸體,朝著遼軍隊伍的核心處沖了過去。 雷雨夜格外的暗,整個天空黑沉沉的。陶大春、周信等人一言不發(fā),帶領(lǐng)隊伍,緊跟在戰(zhàn)馬之后。沿途過處,見一個砍一個,硬生生將敵軍殺出一條血rou通道。 “去死!”王寶貴借助閃電的亮光,確定敵人的方位,然后扣動扳機(jī),以瞬發(fā)的速度將敵人射殺。 “去死!”其他滄州勇士也跟著扣動扳機(jī),將弩弓上的弩箭射出。將近在咫尺的皮室軍射得抱頭鼠竄。 武侯弩造價高昂,不宜大規(guī)模裝備部隊。但是其精準(zhǔn)的命中率和巨大的殺傷力,卻可以令戰(zhàn)力提升。 “啊啊啊——”一伙契丹刀盾兵終于看清楚沖過來戰(zhàn)馬上,坐的不是自己人,嚎叫著上前擋路。 鄭子明在持槍前刺,馬蹄直接踩向刀盾兵頭頂,將刀盾兵們踩得鬼哭狼嚎。陶大春和周信一左一右,鬼魅般出現(xiàn),將戰(zhàn)馬旁揮舞兵器的契丹人挨個放倒。 李順帶著弟兄們丟出短斧,瞬間將擋在鄭子明戰(zhàn)馬前的長槍兵剁翻一片。長槍兵的隊伍中,也出現(xiàn)了一道缺口,鄭子明策馬,急沖而過。 李彪的長槍如同出水蛟龍,瞬間殺至戰(zhàn)馬右側(cè)敵軍當(dāng)中,身形忽左忽右,變幻不定。一個個槍花耍得眼花繚亂,周圍的契丹兵不得不放棄阻擋鄭子明,舉槍跟他搏斗,隨即,被躲在暗處的王寶貴再度用弩箭挨個點名。 幾根投槍如毒蛇般飛來,命中鄭子明胯下戰(zhàn)馬,血流如注。 鄭子明左手一使勁,搶在戰(zhàn)馬倒下前主動飛了出去。長槍下戳,捅穿一個契丹兵卒的小腹。隨即,雙腿下落,胳膊發(fā)力,將尸體直接甩了過去,將另外一群沖過來攔路的敵軍,砸開了一個小缺口,他自己也隨著尸體一個猛撲,貼在地上,瞬間滑到一名契丹兵腳下。 長槍橫掃,掃翻七八條大腿,斷裂。手中兵器迅速換成契丹人丟下的彎刀,繞著圈子劃過一道寒光。三條小腿,兩只腳,交替飛起,鄭子明搶過一面盾牌護(hù)住自己,單手揮刀,沖入敵軍當(dāng)中,宛若瘋虎。 “噗”陶大春的長刀橫掃,幾名契丹兵喉管直接裂開,倒地,地上雨水夾著鮮血,已經(jīng)流淌得到處都是,四下里的雨水,也瞬間都變得殷紅如血。 一名十人將咆哮著撲上來,被他揮刀砍翻。另外兩人則左右夾擊,逼得他手忙腳亂。鄭子明忽然出現(xiàn),揮刀從背后砍死一名夾擊者。刀還未抽出,兩把彎刀閃著寒光而至。 “咚”!來不及將刀從尸體上過拔出來的鄭子明,用敵軍尸體擋住了彎刀的殺勢,后面的契丹兵想直接將鄭子明圍住,不遠(yuǎn)處的李順發(fā)現(xiàn)這一狀況,縱身跳躍,踩到一個契丹兵的頂,隨即翻身落到鄭子明身側(cè),揮刀猛砍,將敵軍的包圍圈硬生生砍出一個缺口。 鄭子明抽刀,斜劈,橫掃,背靠著李順和陶大春旋轉(zhuǎn),夜戰(zhàn)八方,生生將圍上來的契丹兵逼退?!巴弁弁郏 北娖醯け蠼兄撕笠徊?,彎刀恍若組織好了一樣,再度變成一道亮帶,齊齊劈來。 鄭子明和陶大春,李順三人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逼得迅速后退,下一瞬間,鄭子明將手中的盾牌當(dāng)飛斧一樣直接甩了過去。 “鏘鏘!” 契丹兵用刀砍向飛過來的盾牌,不料,鄭子明正等的就是在個機(jī)會,只見他如同一頭下山捕食的猛虎,長刀自右向左一個橫劈,頓時讓兩名名契丹兵的肚子同時迸出血水。 “殺!”陶大春和李順同時揮動手臂,將另外兩名契丹兵砍成了滾地葫蘆。 “走!”就在二人正欲再度擊殺的時候,鄭子明突然心中感到一陣危機(jī),毫不猶豫大喝示警,連連退后。 陶大春和李順想都不想,兩腿迅速向后滑步。剛剛挪開不到半尺遠(yuǎn),“嗖嗖嗖”,三支投槍,直插剛才他剛才的落腳之地,擺出了一個端端正正的品字型。 “轟!” 一道閃電劃過,鄭子明看到馬背上自己丟擲投槍的家伙,皮盔,鐵甲,耳畔裝飾著兩條濕漉漉的貂尾。 “是敵軍主將!擒賊擒王!”他腦海里迅速閃過一道亮光,隨即想都不想,從腰間抽出飛斧,本能地擲了回去。 “砰!” 馬背上的人猝不及防,被飛斧直接命中面門。腦漿迸裂,當(dāng)場栽落于地。 第四章 歸來(一) “蕭將軍,蕭將軍——”四下里,哭喊聲響成了一片。眾皮室軍勇士,沒想到自家主將連帶著大伙連續(xù)趕了好幾天路,結(jié)果到了目的地后,卻連一個照面都未支撐住就被人給斬于馬下,頓時又驚又悔,手足無措。 鄭子明卻絲毫沒有憐憫之心,趁著周圍契丹人被嚇傻了功夫,接連幾個箭步竄到尸體旁,單手將其拎起,緊跟著,又一個箭步竄到此人的戰(zhàn)馬旁,飛身而上?!岸甲岄_了,沒死,只是砸暈了。否則,老子再一斧子下去!” 手迅速往后一摸,卻摸了個空,今夜幾度擲出,又幾度撿回的飛斧,終于一個不剩,被他丟了個精光。 “讓開,還沒死!砸腦袋,砸腦袋!” “讓路,還沒死!砸爛,砸爛!” “砸,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