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作完活計的小娘子正要下船,見著少女將紅纓槍耍得虎虎生威,吃驚得張大了嘴,旋即想起什么就跟送她的邱志紅著臉說:“這位郎君,您還得跟那小娘子的夫君說一聲,女子不方便時要靜養(yǎng)的好。若不然,難受起來,可是自己受罪了。” 邱志將人送回去后,當(dāng)即就把事情轉(zhuǎn)告自家郎君,宋釗聞言先是沉著臉看他一眼,然后終于明白哪里不對。 他雖沒近過小娘子身,但以前打發(fā)時間也看過不少醫(yī)書,上邊有說過女子不方便時,體虛的會疼痛難忍。此乃宮寒之癥,會導(dǎo)致女子不好生育。 當(dāng)然,這健康的小娘子未必會有這些不適,但她明明說過,她怕身體原因懷不上孩子。 所以他一直以為,她也是有這宮寒之癥。 如今她這樣生龍活虎的樣子……分明是健康得很。 宋釗立在甲板上,瞇著鳳眼看那抹火紅的身影,隨后轉(zhuǎn)頭吩咐邱志:“再晚些出發(fā),去請個醫(yī)工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某染要兜不住了~~~呆槿胃炎又犯了,簡直想死~~ 第37章 船隊停泊, 時間長了不免驚動到當(dāng)?shù)毓俑? 當(dāng)邱志將醫(yī)工請來的時候,身后還跟了當(dāng)?shù)刂h與一應(yīng)衙差。 邱志面對自家郎君那張冷臉也是有苦說不出,死纏爛打跟來的知縣見著那玉公子一樣的郎君, 卻是臉上都笑開花了。 “久聞郎君盛名,今日一見,實在是下官的榮幸?!?/br> 宋釗下巴微抬,一雙鳳眼極漠然地看來人。 他不言,又面無表情, 身上的氣勢就變得極懾人。 知縣彎著的腰剛直起, 見他這副表情, 險些腳又彎了下去。 他雖官職低微,可也不是沒有眼色的, 一瞧便知宋釗這是不高興。他心中就先打了個突,旋即又再笑開來,“郎君一路來定然是勞累, 下官已備好酒菜,還請郎君先暫歇歇腳。” 他說著, 衙差身后就走出四名美娘子, 齊齊朝宋釗福身相邀他下船。本朝風(fēng)氣開放, 官員郎君們個個風(fēng)流, 誰家請個宴,不備幾個美娘子或舞姬都覺得丟人及沒有誠意。 知縣是覺得自己禮數(shù)極周到,宋釗看著那四個羞答答的小娘子, 卻是額間青筋直跳。 邱志見此望了望天,然后眼珠子不由自主的往甲板上收了勢的趙暮染那看,果然就見到她好奇探頭,抱著槍噠噠噠就跑了過來。 “這是……”趙暮染在宋釗拒絕的話說出口前已到來,打量著一身青色官袍的知縣。 知縣只覺得眼前有個火團子一般的人兒竄了前來,先是一怔,隨后是個英氣的小娘子映入眼簾,細看之下竟是又俏又俊。他不由得詫異—— 這般有氣質(zhì)的小娘子是誰? 宋釗見她過來,神色更冷,淡淡地道:“郡主殿下,這是本地知縣?!?/br> 知縣一聽宋釗的介紹,猛然想起陛下給他賜的那門婚,恍悟這是小娘子是誰,卻不想竟是跟著他同行!知縣忙跪下行大禮,跟在他身后的一眾也呼啦地跪一地。 趙暮染瞥了眼地下的眾人,也回過味來宋釗口中突然疏離的敬稱,忍下要與郎君親近,木著臉道一聲免禮。 知縣被衙差抖著手扶起,趙暮染目光已落在那四個美嬌娘身上,宋釗注意到,眉峰微蹙。 “你們是舞姬還是歌姬?”少女視線打轉(zhuǎn)著,突然問。 四位藝姬你看我,我看你,一位還算鎮(zhèn)定的回道:“回殿下,奴都會?!?/br> “哎,正好,來給本殿唱幾句小曲兒?!壁w暮染雙眼一亮,頷首。 本是心間不安,覺得自己好心做了壞事的知縣霎時松口氣,忙道:“殿下不嫌你們愚笨,還不快點謝恩?!?/br> 藝姬們忙又是先福一禮謝恩,趙暮染看著她們婀娜的身段,突然就用紅纓槍去抬了其中一位藝姬的下巴。 寒意凜凜的槍尖險些叫那位藝姬嚇暈過去,整個人都在抖,眾人也被她動作驚得屏息。 不料,她突然露齒一笑,朝那位藝姬挑眉,語氣風(fēng)流道:“你長得比她們都好看,極美、極美。” 宋釗:“……” 眾人:“……” 他們還以為她這是要打殺,原來只是想夸人美?! “殿下,你今日不適,已請來醫(yī)工,還是讓醫(yī)工先把脈吧?!泵靼姿且姟馈謩有牡拿》噶?,宋釗鳳眸微垂,輕聲說道。 趙暮染先是一怔,杏眸掃過前方,果然在人堆中看到抱著藥箱的醫(yī)工。她本想拒絕,但一想到又是郎君的心意,心里頭就美滋滋的,滿口應(yīng)下。 宋釗便走到她身邊,有著一干陌生人在,他只能與她并肩往船二樓的敞廳去。知縣見他們領(lǐng)著藝姬走了,趙暮染又沒有發(fā)話讓他跟,只能是喊住落在后的邱志:“這位郎君…那這宴席……” 邱志聞聲停下腳步,冷冷瞥他一眼,本就有著刀疤的臉,顯得更猙獰了。 知縣被他嚇得退后兩步,再也不敢多問,就那么干站在甲板上曬太陽。 趙暮染到了敞廳,在紗幔后坐下。醫(yī)工被蔚明示意著上前,低頭大氣不敢出在她伸來的腕上搭上絲帕,再探手把脈。 紗幔外,那名被夸美的藝姬已開始清唱起小曲兒。婉揚的歌聲在廳內(nèi)響起,帶著女兒家特有的嬌甜聲線,極撩人心。 “殿下身體可有血氣虛之癥?”宋釗見醫(yī)工小心翼翼,脈相號了再號,催促一句。 醫(yī)工聽到青年極淡地聲音,忙收回手,磕頭道:“殿下貴體萬安?!?/br> 宋釗聞言,唇角就往上揚了揚,將人揮退。 趙暮染在桌案下的手就伸到他腿邊,輕輕戳了戳:“不過是女兒家的事,你這般緊張做什么,還請了醫(yī)工,還讓知縣聽到風(fēng)聲跟了過來。” 郎君微笑著看向她,目光極柔:“總是要看看才放心?!?/br> 趙暮染臉上也就跟著露了笑,就繼續(xù)托腮聽外邊的藝姬唱曲兒。殊不知,她身邊的郎君唇邊的笑漸深,眼底有著炙熱又帶著叫人發(fā)寒的情緒在翻涌。 醫(yī)工說她身體沒問題,所以那不好懷孩子一說是作假了,還日日讓他喝補湯。 宋釗原本覺得她解釋不通的奇怪舉動,現(xiàn)在放到眼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妻子覺得他體虛啊…… 宋釗就低笑一聲。 正聽曲兒聽得高興的趙暮染猛然聽到笑聲,打了個激靈,側(cè)臉去看他。只見郎君也正注視著她,鳳眸幽幽,最深處又有細碎的光。在聚攏,在盛放……隨后,她又看見他突然朝自己一笑。 鳳眸微挑,像鉤子一樣勾人的笑,那如玉的面容瞬間就被點亮,耀目不已。 趙暮染心頭重重一跳,極喜歡他這種笑容,可又覺得他笑得很奇怪。 她品了品,品出了他的笑容中似乎摻了什么別的,不是單純的笑,看久后竟覺得有些滲人。 “君毅?”她試探性的喊他一聲。 “嗯?”宋釗依舊笑著,眉眼亦十分溫柔。 趙暮染莫名奇妙的就覺得脊背生起寒意。 宋釗慢慢去握住了她案下的手,隨后朝就站在外邊的邱志喊了一聲。 廳里唱曲聲兒立即就停了下來,反而傳出打斗聲,那被夸好看的藝姬被邱志直接一腳就從二樓踹了出去。在她的慘叫聲中,他也跟著翻下二樓,一把掐住她下巴,阻止她當(dāng)場要服毒自盡。 廳里其它三個藝姬被嚇得放聲尖叫,在甲板上等著知縣見到這一幕臉上血色霎時退得干干凈凈,腳一軟就跌坐在地上。 趙暮染見美藝姬就那么被伏捉,埋怨看了眼宋釗:“我還沒有聽夠她唱歌呢,可惜了那把好嗓子和好顏色。” 剛才在甲板上見到那名藝姬時,她就發(fā)現(xiàn)了她手掌比一般女子都大,行禮時雖也身段妖嬈,卻因習(xí)武顯出她下盤比其他藝姬有所不同。 她一眼就知道這人不對勁,再結(jié)合先前的刺殺,她想到便是沖著宋釗而來。 她看出來了,宋釗自然也是看出來,能忍著沒動手,是怕嚇著醫(yī)工不好把脈罷了。 宋釗聽著她抱怨的話,很淡地笑笑,旋即傾身上前,將她半壓著。她這喜歡‘美色’,還是真是男女不分,敵友不分啊,還在可惜那刺客。 蔚明與戚遠見到紗幔后疊在一起的身影,忙將那嚇得面無人色的三名藝姬給拖出去,讓人丟回給知縣,還順手將敞廳的門扇合上。如兩樽門神守在外邊。 樓下,知縣一眾也已被邱志讓人押著,到船上一處暗室審問去了,整艘船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趙暮染被突然傾身的郎君半壓著,她用手肘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并承受著他的重量。 “君毅?”她覺得他是有些奇怪。 “嗯?!彼吾撚滞耙恍?,低聲應(yīng)她。 她就撐不住了,被他直接壓在了身下,只能是轉(zhuǎn)用手抵在他胸膛。 她雖是又束了胸,但仍是還有些脹疼。 不想,宋釗卻是直接就扣住了她一雙手腕,固定在她頭上。 趙暮染望了望被制住的雙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骨在大掌中異常的細弱,他只是用一只手就牢牢扣住。 “你怎么了?”她收回視線,去看逐漸挨近她的郎君。 宋釗靠近她,唇幾乎要貼上她耳朵,回道:“就想親親你。” 他話落,已去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趙暮染身子為之一顫,酥麻的感覺從脊背蔓延到全身,她不由得低低哼了聲。 他平素親她,也只是親她的唇,怎么今兒親她耳朵了。 耳垂被他含在嘴里,輕輕吮著,那種感覺……趙暮染形容不出來,似乎喜歡,又帶著抗拒。 而此時,郎君的手也未空閑,從她的腰線一直往上攀,到了她衣襟處。他微啞的聲音與氣息就直往她耳洞里鉆:“你昨晚這處不是難過,怎么今兒又束起來了?!?/br> 趙暮染被他說話的熱水燙得身上直發(fā)軟,想要回答,喉嚨間卻是先發(fā)出一聲低吟。那一聲,嚇得她又閉上了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會發(fā)出那樣聲音來。 那么嬌,那么柔。 宋釗聞聲低笑,終于放過了她的耳垂,貼著她的額頭看她。 只見少女杏眸似有水霧彌漫,紅唇微張著,輕喘著,臉上有著對方才一切陌生感覺產(chǎn)生的迷茫。宋釗看著,就低頭去含住她的唇。 她懵懵懂懂的樣子太過勾人。 趙暮染熟悉的親吻回歸,她那顆被他剛才鬧得顫顫巍巍地心好像變得踏實一些,她也就放任他與自己唇舌糾纏,氣息交融。 可是,她感覺突然胸前一涼。 他的手不知何時解了她的襟帶,還扯開了她的束胸,趙暮染感覺到自己脹脹的起伏被一點一點釋放。肌膚猛地碰觸到帶著水汽的微涼空氣,被激起一陣顫栗。 “君…君毅?!彼龑ぶ舜舜⒌目障叮蛦疽宦?,是在疑問他為何解她衣裳。 宋釗卻沒有回答她,唇又壓下了去,不讓她有機會再說話,大掌緩緩覆上了去。他就感覺到她在他掌心下顫抖。 他動作便又放得再輕柔些,他聽到了她含糊不清的哼聲。 似歡喜,似難受。 他的唇終于離開她,啞著聲音說:“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