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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繞墻戲病秧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雨聲滴滴答答的,德公公勉力才聽清這句,心中一凜,忙彎著腰應(yīng)是。陛下這意思……是想看到太后繼續(xù)神智不清的意思吧。

    他有些惶恐的領(lǐng)會了圣意,風(fēng)夾著雨水吹過來,撲在他臉上,那涼涼的感覺就一直滲到了他心頭上去。

    懿慈宮內(nèi)咳嗽聲還在持續(xù)著,太后咳到最后已經(jīng)連靠坐著的力氣都沒有,一位頭發(fā)半白的宮人心疼跪在邊上。她視線落在老人身后的大迎枕上,上面那代表長壽富貴的繡紋讓她覺得無比諷刺。

    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如今不過也是在茍延殘喘。

    “娘娘,您別著急,別著急。”宮人眼角都是濕意,緊緊握住太后的手,“陛下剛才說的話您也聽見了,二皇子殿下暫時回不來了,那個宋釗一定是將東西送到二殿下手中了?!?/br>
    “云姑啊。”太后閉著眼,聲音微弱不已,“我當(dāng)年是不是做錯了啊,我不該不聽先帝話的,不該將先帝那份旨意藏起來的。他肯定是知道了,所以這些年,他恨不得他兄弟去死,他剛才和我說,他才是真龍?zhí)熳?。他一定是知道的,?dāng)年老二被他逼走的時候,我就知道他都知道了。”

    “……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們兄弟真的起了罅隙,他是老大,占嫡占長,我覺得先帝那樣做會引起他們兄弟離心??晌液孟裾娴腻e了,我這是害了老二一家啊?!?/br>
    老人聲聲欲泣,話里盡是悲愴。

    云姑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娘娘,不會的……不會的。您若是怕,您就好好保重身子,您要好起來。只有您好起來了,二殿下才能想到萬全之策?!?/br>
    “好,我會好起來的。我是做了錯事,現(xiàn)在還沒有釀成大禍,一切還來得急。我要好好的,好好的,老二才能安心呆在慶州……”

    “是的,娘娘,您這樣想就好,您這樣想就好?!痹乒闷怀陕暎先擞珠_始咳嗽。她強(qiáng)忍著悲意,給老人順氣,喂水,喂藥,看著老人入睡才算是放松下來。

    懿慈宮內(nèi)的老人為一雙兒子臥不安席,舜帝的兒子們此時亦跟他們老子一樣,才剛又內(nèi)斗了一場。

    二皇子府內(nèi),趙文鈞伸手掐著一位女子的下巴,眼里是譏諷又是得色。

    他看著那在自己掌中瑟瑟發(fā)抖的女子,見她肌膚若雪,腰若細(xì)柳,姿態(tài)既美又媚,俯身就壓了下去。他解著女子的腰帶,手掌感受著她衣內(nèi)的細(xì)滑,享受地瞇眼罵了句:“趙文弘個孬種!”

    他那皇兄不是說對這小娘子愛不釋手,巴巴看著人幾個月,連手都沒舍得碰一下。今日不過因為被他在父皇面前參了一本,又告訴趙文弘他這是一怒為紅顏,趙文弘既然就將人給送到他身下來。

    連個女人都護(hù)不住的孬種,不怪父皇讓他當(dāng)了二十幾年的皇子,朝臣再是請立太子都全留中不發(fā)。

    那樣個膽小怕事的廢物,怎么能繼承大典!

    趙文欽想著,已將人扒個精光,不顧女子嚇得發(fā)抖低泣直接沉身下去。

    在女子因撕裂疼痛的尖叫聲中,他仿佛尋到了更多的滿足感,更是奮力征閥,一雙眼中有著占有兄弟女人的興奮光芒。

    緊閉的屋舍里晃動聲響久久不息,女子痛苦的哭聲傳到外邊,很快又被雨聲給掩蓋。

    被兄弟正鄙夷著的趙文弘此時也在自己府邸,就坐在廡廊下?lián)崆佟?/br>
    琴聲先是婉轉(zhuǎn)哀凄,后又高亢激昂,仿佛是戰(zhàn)士瞬間披甲,勢如山,猛若虎。

    一位青袍男子立在他身邊,聞琴音而震撼,激昂那瞬似真有千軍萬馬迎面壓來。很快,那琴聲又逐漸低沉,化作如撫琴之人眼內(nèi)的隱忍情緒,最后琴音盡散。

    青袍男子又默默品了許久,才拍手贊好:“殿下琴藝又有所精進(jìn)?!?/br>
    趙文弘微微一笑,與兄弟相似的面容上是不同的溫和之色:“讓先生見笑了。”

    青袍男子罷罷手,說起今日兄弟間的事:“二皇子殿下最日來似有些激進(jìn),今日又誣告殿下包庇您外祖家強(qiáng)占□□的表哥,惹得陛下又是生了怒。好在陛下明察,并未責(zé)怪。也不知二殿下是怎么了。”

    “不過是以為自己又得助力了,且讓他蹦跶就是?!壁w文弘站起身,往室內(nèi)走,“算算日子,我那堂妹再有十日就該到都城了,你記著時間,到時我們可別被人算計,傻傻迎上去了?!?/br>
    他父皇是昭告天下,給堂妹賜婚了,可宋釗去接人的事,他們都是事后才查到的。

    顯然這事是他父皇有別的打算,他只有當(dāng)不知才是好的。

    只可惜他那自以為聰明的弟弟已經(jīng)撞上去了。

    宋釗是什么人啊,那就是個不要命的真小人,他是孬種不敢惹的。為了那個位子,他什么不能忍,且等他掌了生殺大權(quán),他們就知誰才是孬種了。

    趙文弘面上有輕松的笑,青袍男子聞言沉思了片刻才跟著他進(jìn)了室內(nèi)。

    ***

    順風(fēng)行船躍千里,趙暮染一行已近河南。

    這幾日天氣倒是極好,一路來也沒有再遇見先前的刺殺之事,眾人除了旅途的枯燥倒還過得挺輕松。

    只是苦了被扣押的曹淳。

    宋釗早已將他的供述和他親筆信送到了曹大人手里,曹大人收到信險些也是被氣個倒仰。

    一開始,他就不同意兒子親自去,哪知他嘴里應(yīng)著,最后去了不說,還被人給擒了。宋釗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自然不敢放著兒子不管,這可是他的唯一兒子,只得咬牙與宋釗談和,又是破財又是當(dāng)孫子,才得了宋釗回的三字——

    知道了。

    曹大人看到那三個字險些沒氣死,罵宋釗豎子狂妄,居然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偏兒子和把柄都在他手里,最終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忍了。

    于是,曹淳就被他去了封足足十頁的信,從頭罵到尾,一個詞都不帶重樣的。而后,曹淳就只能跟在船上,伏低作小,沒被趙暮染少拿捏。

    今日捂著小心肝當(dāng)人rou箭靶、明日跳水河里給捉魚做湯羹、后日幫她牽著不知哪弄來的一對烏龜在甲板上遛彎,每頓還不管飽。

    她手段層出不窮,仿佛他就成了趙暮染在船上唯一的娛樂了,曹淳覺得這幾日下來自己都瘦了一圈。每入夜都抱頭垂淚,悔不當(dāng)初,夢里都是小時候被趙暮染當(dāng)馬騎前沖鋒的過往,女郎的彪悍、恐怖再度支配著他。

    宋釗見她逗得開心,也懶得過問,全當(dāng)是消遣了。而那兩只烏龜就是他讓人尋的。

    是夜,兩人沐浴后就膩歪在榻上。

    宋釗手里拿著書,趙暮染就抱著碟楊梅歪在他懷里,自己吃一顆,給郎君嘴里喂一顆。

    “酸?!边B著吃,宋釗終于提出抗議。

    他不喜甜,不喜酸,也就是她親手喂著,才勉強(qiáng)用了幾顆。

    趙暮染就抬頭看他。

    郎君劍眉微蹙,白皙如玉的臉上帶著幾分忍耐,薄唇紅若脂,比碟中的楊梅還誘人。

    她瞅了幾眼,抬手去勾住他脖子,將他拉低,唇覆了上去。輕輕親一口,還用舌尖掃過他唇,然后退開來問,“還酸不酸?”

    宋釗還保持著單手撐頭,單手執(zhí)書的樣子,依舊淡淡地道:“酸?!?/br>
    趙暮染柳眉一挑,直接將他推倒,壓了上去,捧著他的臉再重重親下去。

    郎君的手順勢圈在她腰,任她跟只討奶喝的小奶狗一樣,對著自己唇舌又親又啃。

    一通糾纏深吻,郎君氣息微微不定,主動的趙暮染卻已氣喘吁吁,雙頰嫣紅。

    宋釗見她退開,一副不甘愿的樣子,又媚眼如絲,眸內(nèi)水光瀲滟。他想了想,翻身將她壓住取得主導(dǎo)權(quán),輕輕掐著她下巴反過來親她。

    她喘息著,自動就纏了上來,很快她就感覺到了他身體起了變化,再沒有剛才那種冷靜從容的樣子。

    她在空隙間問他:“還酸嗎?”

    宋釗同樣喘息著回她:“好像還有點?!庇质巧钏?,身上的重量都壓在了軟軟的她之上。

    趙暮染突然悶哼一聲,然后就推開他‘哎喲’喊了聲。

    動了情的宋釗被她一推,思緒清明許多,翻身坐起來,用指尖揩去唇角的銀絲。

    趙暮染也坐起身,抱著胸口蹙眉痛苦,“你壓著我胸了?!?/br>
    宋釗:“……”以前不是也壓?

    可這回她臉上的難受是他沒見過的,快速往她起伏的地方掃一眼,“壓得很重?”

    “嗯……疼。”她委屈巴巴說了聲,然后跳下榻,去了屏風(fēng)后。

    宋釗可是首次聽她喊疼,疑惑又擔(dān)憂,也下榻往前去詢問。哪知還未走到屏風(fēng)處,就先看到她被燭火投到墻壁上的纖長身影。

    她側(cè)著身,玲瓏身段顯露無遺,而她的一雙手,此時正在胸前輕揉。

    宋釗能看到雪團(tuán)的弧度,能看到因她撥動而發(fā)顫的弧度。

    他忙停下腳步,卻又聽見她悶悶哼了聲。

    趙暮染輕輕揉著,她一直覺得這就是累贅啊,估計是癸水快來了,每回這里就開始發(fā)脹發(fā)疼。她就有些后悔沒有帶媼嫗了。

    媼嫗說她總束胸,來有癸水時這處會比別的小娘子更難受些,所以常常有時間就得揉按疏通脈絡(luò)。如今媼嫗不在身邊,她將這事也往得一干二凈。

    她想著,又用手去戳了戳,疼得當(dāng)即抽了冷氣。

    “染染?”宋釗聽到她又極不舒服的一聲,站在原地喊她。

    屏風(fēng)后就傳來悉嗦的理衣裳的聲音,趙暮染一會兒就從后頭冒了個腦袋,然后愁眉苦臉走出來。

    “怎么了?”難道壓得很嚴(yán)重?

    宋釗見她臉色不太好,輕輕握住她手腕,趙暮染抬頭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半天才道:“沒事,我要睡覺了?!?/br>
    她說完,整個人都懨懨的,跑回榻上,往里一滾對著墻就不說話了。

    宋釗有些奇怪,可回想到她揉胸口的畫面,身上就有些發(fā)熱,只能是離她一些距離平趟著。

    半夜,趙暮染習(xí)慣性的就滾到了郎君懷里。淺眠的宋釗被驚醒,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氣,這才再閉上眼,手搭在她腰上。

    可懷里的人并不老實,靠近他后手和腳又開始纏上來。但她腳時不時就會從他身上滑下去,她異常不滿,會再重新纏上,然后又滑下去。

    宋釗被她的動作鬧得實在有些睡不著了,不知她怎么就喜歡上了這樣睡覺的姿勢,只好將腰間的手落在她臀上,托著她腿讓她纏得更穩(wěn)一些??芍讣鈪s是碰到她濕濕的衣裙。

    他莫名,指尖捻了捻,然后猛地睜開眼,空氣中有著很淡的血腥味。

    “染染?”宋釗直接攬著她起來,點亮床頭的燈。

    他低頭一聲,她身后裙上沾著一片血色,榻上她滾過的地方也有……他心中一驚,然后就怔愣了。

    好半晌過后,他哭笑不得,朝外邊守夜的人吩咐讓送熱水來,再將不愿睜眼的人兒喊醒。

    趙暮染看清榻上的狼藉,還有兩人身上沾的,臉上發(fā)熱。

    水送了進(jìn)來,她忙去凈身,宋釗也不愿意讓人見她如此私密的事,只能自己動手將被褥扯掉,換上一床新的。

    此時,凈房里傳來趙暮染欲哭無淚的聲音:“君毅……我沒有備下東西?!?/br>
    忙得一身汗的宋釗:“……”

    他揉了揉額頭,船上也沒有那些東西。

    不久后,屋里就響起了某人撕衣服的聲音。

    趙暮染重新從凈房出來的時候,走路都是別扭的,她一想到如今墊著的是宋釗的中衣,她臉上就發(fā)燙。

    宋釗扶著她重新上榻,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清咳一聲道:“那是新裁的,洗燙了沒穿過,你且先將就著。明早我讓人想辦法?!?/br>
    趙暮染只能強(qiáng)扯一個笑,她簡直丟死人了。在躺下后,她再也不離近他,還在身上又裹了層被子,朝著墻說:“明天再讓人找些柚葉給你燒水洗澡?!彼孟衤爧媼炚f過,男人不能沾這些的,說晦氣。

    宋釗一聽心里又想笑,他強(qiáng)行將人掰到懷里,扯掉她裹的那層被子,低頭親她眉心:“哪這般小心,都是騙人的?!?/br>
    可趙暮染卻不這么認(rèn)為,覺得明天還是讓人去找,然后難得老實的在他懷里睡了圇囫一覺。

    自己的妻子不方便,宋釗第二天清晨早早就讓人趕到一處渡口,親自下船在就近處找了位會做針線的小娘子,讓她準(zhǔn)備好東西上船給趙暮染備東西。

    趙暮染知道后抱著他又是一陣啃,在處理好自己,神色氣爽的就到甲板上練起槍來。

    宋釗見她恢復(fù)精神也算是松口氣,可是看著她矯健的身手,又總感覺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