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顏雨偏頭,揚眉,“你帶我去?” “山路不好走?!?/br> 山路不好走,又是下雨天。 一步三滑。 “萬一有村民發(fā)現(xiàn)了那個人呢?沒有人看著行么?” “發(fā)現(xiàn)不了?!标愬P停住腳步伸手過來,顏雨不解,直直看著他。 陳錚一把抓住顏雨的手腕,“前面有一段塌方,路很窄?!?/br> 顏雨翹起嘴角,陳錚的手上有繭,摩擦著顏雨的皮膚。 “你這么自信?凡事都有意外?!?/br> “知道那個山洞的作用么?” 陳錚走在前面,步伐沉穩(wěn)有力,身材挺拔。 雨靴踏在泥地里,一步一個腳印。 “什么?” “下面還有一層,你沒走進(jìn)去。”陳錚拉著顏雨走過懸崖邊,松開手。 顏雨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下面是什么?” 陳錚回頭視線在她身上掃,轉(zhuǎn)身走了一段路,他開口,“棺材。” 靠! 顏雨在心里罵了一句,真他媽—— 這都行,下面是棺材還是全部是棺材? 顏雨不想再問下去了。 “那個叫紅杜鵑的女人是拐賣頭目?”顏雨撿了一根木棍握在手上,也轉(zhuǎn)移了話題。她對棺材不感興趣,也不想去回憶在棺材上睡一晚是什么感受。 “小頭目?!标愬P語氣很淡。 “小頭目勢力就這么大?”顏雨搖搖頭,“清河縣臥虎藏龍?!?/br> 陳錚恐怕也是這條道上的人,他是龍是虎或者是害蟲? 若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顏雨恐怕會對陳錚多一些興趣。 她確實好這類型的男人,硬朗陽剛。 陳錚沒有回應(yīng)。 雨打在樹葉上,淅淅瀝瀝。 山里有蛇,吐著信子嘶嘶的游過。 “有蛇。” 蛇牙都嵌進(jìn)了雨靴,陳錚手上木棍一挑就把一條胖花蛇扔了出去,花蛇摔的發(fā)懵,搖頭晃腦在原地打旋。 陳錚踩到了蛇尾,蛇就回頭咬了他一口。 “鞋咬透了么?” “沒有?!?/br> 雨靴上有牙印,陳錚拉過顏雨,“注意點,這蛇有毒?!?/br> 花花綠綠的蛇腦袋,看著不像善類。 “嗯?!?/br> 再走陳錚就注意了。 草上的雨水打濕了褲子,她的鞋又大,灌了一鞋的水。走路時候帶著水聲,顏雨非常無奈。 腳再泡下去就破皮了。 走了一個半小時到山頂,顏雨拿出手機找信號。 她用手捂著手機屏幕,微弱的一格信號若隱若現(xiàn)。 手機屏幕上中國移動和無信號服務(wù)來回的變,馬上就要跳成交際舞了,顏雨又往高處走。 在一塊凸出的小土坡上找到了信號,非常微弱,顏雨連忙撥通了姜毅的電話。 電話斷斷續(xù)續(xù),顏雨看四周。 陳錚站在懸崖邊緣觀察地形,濃霧之中,他黑色的雨衣是偽裝色。 信號又?jǐn)嗔?,顏雨攀著一棵小樹爬上去,這回信號穩(wěn)定在一格。 日呦! 這也行? 顏雨再次撥通姜毅的電話,這回很快就接通過來。 “我是顏雨?!鳖佊曛苯诱f道,“有沒有聯(lián)系上秦主任?視頻發(fā)過去了么?”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秦主任,不過視頻沒發(fā)過去,你去什么地方了?電話怎么打不通?” 視頻沒發(fā)出去,顏雨一懵,“你說視頻什么?” “昨天接到你的短信我就立刻找前臺要房卡,你的電話打不通——” “直接說重點,為什么沒有發(fā)出去視頻?” “有人進(jìn)了你的房間,可能是小偷。我不知道你還丟了什么,不過,你說的平板電腦沒找到?!?/br> 顏雨手上都是水,捏的手機很滑,她吞咽喉嚨。 小偷?這么巧? “我打電話給秦主任,秦主任說讓你趕快回來,不要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顏雨抬手抹了一把臉,掌心的傷口外翻,鈍疼。她舔了舔嘴唇,眼睛盯著遠(yuǎn)處。 連綿山脈沒有盡頭,又深又沉。 顏雨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一聲一聲的漸漸有些急促。 “丟了?” “是的,我已經(jīng)報警?!?/br> “相機在么?” “沒有看到相機?!?/br> 顏雨咬著上嘴唇,深吸一口氣,“錢包里的錢在么?” “我找找。” 電話那頭一陣兒兵荒馬亂,信號不好電話里有雜音,十分刺耳。 平板電腦丟了,上面的內(nèi)存卡被偷走? 不要錢要內(nèi)存卡?顏雨的錢包里有好幾千的現(xiàn)金。 一個平板電腦才值幾個錢。 目的是視頻吧?就誰知道她手里有這個視頻? 白澤? 顏雨搖搖頭,她不自主的咬著手指。 那就是柳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柳寨的人和清河縣的人販子有聯(lián)系?他們是一個團(tuán)伙? 不然柳寨的人不會跟她到清河縣城。 怎么都說不通,顏雨把手指咬出了血,這才回神。 白澤是一直和她在一起,最知根知底的是白澤。 這個想法有點荒謬,也十分扯淡。 對了,還有一個人,姜毅。 顏雨對姜毅不了解,他就這樣來了清河。顏雨離開的時候把事情交待給他,那他也是最清楚最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理由呢? “錢包在,里面有現(xiàn)金和銀行卡,要不要數(shù)錢是不是少了?” “那有什么可數(shù)的?小偷會給你留一半么?”顏雨不是想懷疑姜毅,她是誰也不信,這件事太蹊蹺了?!罢揖频暾{(diào)監(jiān)控了么?什么結(jié)果?” “查了,有個女人冒充你去前臺拿了房卡。攝像頭沒拍到臉,警察說會調(diào)查,不過東西找回來的幾率很小?!?/br> 顏雨深吸氣,清涼的空氣入肺,帶著山里獨有的泥土味道。風(fēng)吹動雨,雨水飄了她一臉。她沉默,電話里沙沙的信號干擾聲讓她心煩意亂。 “等會我給秦主任打個電話,沒事了。” 電話那頭的姜毅躊躇著開口,“秦主任讓我們回去。” “回哪?” “b市?!?/br> “哎對了,姜毅,我給你發(fā)的短信就誰知道?” “???秦主任?!?/br> 顏雨掛斷電話又打給了秦主任,冰冷的雨水不斷的往她臉上滴。 信號斷斷續(xù)續(xù),第一次沒打通,顏雨撥號打第二次。 秦主任接通了電話,“顏雨?你在哪?” 顏雨揉了一把臉,她壓下情緒。 “秦主任,能不能幫幫我?!?/br>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