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紅姐,改時間龍哥那邊怎么交待?” 紅杜鵑不滿他質問的態(tài)度,語氣冷下去,“我需要和你交代么?”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不是就閉嘴,去村里好好找找,問問有沒有外人進村?!奔t杜鵑跳下了石頭,猴子剛要跳下去,樹林里一聲輕響。他皺眉,從腰上取出了槍拉開保險,握在手上往巨石邊緣走去。 “猴子?怎么了?”穿著黑色靴子的紅姐回頭,看猴子還在磨蹭,怒從心生,“你在干什么?” 草叢里一條蛇迅速的游了過去,猴子嗤笑一聲,“媽的,是條蛇。” “沒事。” 他收起槍,三兩步跳下石塊走向紅姐。 顏雨呼出一口氣,閉上眼。 “你是不是傻!”陳錚壓著嗓音,怒氣沖沖一把扯過顏雨的手迅速壓在手腕上。“沒見過像你這樣的蠢女人!那是讀者你知道么?” “知道?!鳖佊晔掷锏呢笆椎粼诘厣稀!笆裁瓷??多大的毒性?多長時間會死?” 陳錚想一巴掌把顏雨揮下山,他臉黑成了鍋底,陰陰沉沉,滿是怒意。 “握著你的手,握緊?!?/br> “你要幫我吸毒?”顏雨忍不住打趣,被蛇咬了一口,她不疼不癢,陳錚突然黑了臉還是挺耐人尋味?!半娨暲镆话愣紩@么演?!?/br> “閉嘴?!标愬P撿起匕首迅速劃掉最里面穿的短袖邊緣,狠狠扎在顏雨的胳膊上。顏雨嘶的吸一口涼氣,她覺得胳膊要被勒斷了。 “我沒被蛇咬死,被你勒斷胳膊是不是有點虧?” 現在了還有心情開玩笑,陳錚覺得顏雨是奇葩。 非常奇葩。 紅杜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剛剛陳錚抓住了蛇,蛇勾頭幾乎要咬到他的手背。顏雨突然擋了一下,一刀剁下蛇頭的同時也被蛇咬在手臂上。 “忍著點疼?!?/br> 陳錚一腳把蛇身踢出去幾米遠,站起來把彎了刀尖的匕首在石頭上磨平。取出打火機燒著刀面,他面色冷峻,目光漆黑沒有一點光。 “沒有多余的工具,我要把傷口切開,忍著點。” 顏雨嘴唇有些白,她揚起嘴角露出個笑,“沒事。” 陳錚想了想,撿起一根木棍遞給她,“你咬著,別把舌頭咬斷了?!?/br> 顏雨咬著木棍。 刀尖切開傷口,顏雨差點把木棍咬斷,嚼碎吞了。 胳膊被綁的很緊,應該不會疼到那種地步,可現在顏雨就是疼。疼的要跳起來,額頭上漸漸有汗泌出。 陳錚在蛇咬的壓印上切出一道十字形狀的口,血涌了出來。 他不斷擠著傷口里的黑血,漸漸血變成了紅色,他連忙打橫抱起顏雨到平地處的小水潭。里面水還算清澈,他迅速幫顏雨洗了傷口,又拿出打火機燒傷口。 顏雨悶哼出聲,她的左手緊緊抓著膝蓋努力去控制右手不動。 太難了,顏雨疼的抓心撓肝。 陳錚也發(fā)現顏雨抖的太厲害,放下火機注視著顏雨。 她白皙的臉上大顆大顆汗珠滾下來,她還小,小姑娘來這龍?zhí)痘ue。 “很疼?” 陳錚的治療手法非常粗暴,顏雨吐出被咬出木渣的棍子,靠在石頭上,她又吐掉嘴里的沫子。扯起嘴角沒笑出來,頭上的汗?jié)L下來。 “疼?!鳖佊挈c頭,聲音虛弱,“能清蛇毒?” “山里人會用這個方法治療,有一定的幾率,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命。這里距離縣城太遠,中這樣的蛇毒根本來不及送醫(yī)院。”火燒的方法太殘酷,她一個小姑娘受不了,陳錚又扯下一塊布包扎了顏雨的傷口,拉起顏雨,道:“頭暈么?” “還好,就是手麻,沒有知覺?!?/br> “血液不流通,正常?!标愬P彎腰蹲在顏雨身邊,道,“我背你下山,弄點烈酒洗傷口。手也不能一直綁著,再綁下去就廢了?!?/br> 顏雨看著他黑色的脊背,寬厚。 “減少血液循環(huán),快點別耽誤時間,” 顏雨趴在了陳錚的背上,她頭不算暈,不過身體確實有些麻痹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們走了?” “走另一條路下山?!?/br> 陳錚繞的路非常險,顏雨趴在陳錚的肩膀上看腳下萬丈深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心腳下。” 陳錚不說話,顏雨只聽到他的呼吸聲,沉悶,穩(wěn)重。 陳錚不敢耽誤。 下山他把顏雨塞進了山洞,把匕首塞給顏雨,起身往外面走。 “陳錚?!鳖佊杲凶∷??!白⒁獍踩?,行就行,不行就算了,人各有命?!?/br> “廢什么話,坐著別動?!?/br> 漆黑的山洞,腳下就是棺材。 顏雨頭一陣陣的暈,蛇毒不至于這么快就走遍全身吧。 她已經在第一時間卡住了手腕,不至于啊。 顏雨閉上眼,里面?zhèn)鞒隽藧灪呗暋?/br> 顏雨戴上帽子挪到角落揭開他臉上的傘布,把匕首橫在他脖子上,拿出了他嘴里的草,“要什么?” “我要撒尿!” “你尿褲子里吧。”顏雨看著他,手里擺弄著匕首,“問你,貨是什么?” “你不知道?” “廢話,問你就說?!鳖佊陦合仑笆祝@人昨天被陳錚的狠勁兒給嚇到了,被顏雨一嚇,一泡熱湯就澆進褲子里。顏雨皺眉,道,“說不說?” 他被嚇尿了。 “說說……就是他們送過來的豬——不是,女人。還有一些阿片,你到底還想要我說什么?”男人帶著哭腔,被關在這里一夜,他真的是慫了??薜囊荒槣I,軟啦吧唧鼻涕蟲似的,“不要殺我?!?/br> 顏雨受不了這里的味,拿草重新塞上他的嘴。 陳錚蓋傘布是怕他記住誰的臉? 把傘布又給他塞上,顏雨挪到出口處的墻邊,手里握著匕首不斷的摩挲著。 陳錚和她要的不一樣,阿片? 鴉片? 顏雨摸著刀刃,陳錚到底是什么人? 顏雨想了一會兒,頭更暈了。 無聲笑笑,她會死在這里么? 顏雨拿出手機按到母親的電話號碼上,沒有信號。 她點擊編輯信息,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次,把手機裝回包里,咽下了這個念頭。 當年她弄丟了林安,叔叔待她親生女兒似的,她卻弄丟了叔叔真正的親生女兒。 母親對叔叔有愧疚,顏雨知道。 顏雨很少回去,她不知道怎么面對母親。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顏雨的手已經沒有知覺,她借著手機的光發(fā)現rou已經變了顏色。 綁著超過半個小時就有截肢的危險了,顏雨猶豫之后解開了繃帶。 她不能失去手。 門口響起了腳步聲,顏雨頭腦昏沉強打起精神坐了起來。 黑影一晃遮去了全部的光,逆光下,顏雨什么都不清楚。 她往墻角挪了半步,握緊了匕首。 ☆、第二更 陳錚大步走了過來,打開手機的燈照在顏雨身上。 顏雨嘴唇泛白,起有干皮。一直神采奕奕的眼睛,此時也暗淡下去。 陳錚半跪在顏雨面前,用嘴咬開了烈酒的瓶子。拉過顏雨的手,手機屏幕很快暗淡下去,陳錚把手機遞給顏雨,嗓音低沉沙啞,“拿著。” 顏雨接過手機,說道,“好濃烈的酒味,會疼死么?” 陳錚一時沒找到能讓顏雨咬的東西,他拿著酒瓶的手一頓,“手機放地上,你抓住我胳膊,別叫太大聲沒事,這附近沒人?!?/br> “沒事,你來吧。” 陳錚直直看著顏雨幾秒,手里的烈酒倒在了傷口上。 顏雨疼的腿伸直,腳跟磨在地面上,生生推出了一個坑。 她丟掉手機抓住陳錚的胳膊塞在嘴里,陳錚看了她一眼。 又清晰第二遍。 顏雨唔的悶哼一聲,她咬住了陳錚的胳膊。 他們不算熟悉,第一次見面她在火車上朝自己伸出了手,第二次見面,陳錚把她壓在了墻上。她沒穿衣服,碰觸到的皮膚白皙滑膩,那種觸感似乎粘在了手上,陳錚無法忘卻。 他清洗第三遍,顏雨趴在他的胳膊上,抖的厲害。 不管哪一種治療方案,對于顏雨來說都是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