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后，一臉疑惑地詢問艾晴，“jiejie，這是要去哪兒？”

    “不知道，可能是送我們回去吧。”艾晴沒有告訴他真相，因為這是她和dennis一起設(shè)的局，如果說了，那么讓人心里做了準備，就達不到效果了。

    “真不知道現(xiàn)在的警察干什么吃的?！県ugo看著車窗外，嘴里嚼著口香糖，忍不住抱怨，“抓我們回來，又送我們回去？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抓到lucifer！”

    “就是！放著真正的兇手不去抓，非要找我們麻煩，真是太腦殘了！等過幾天案子破了，我一定投訴他們！”格倫被關(guān)了將近十個小時，實在受不了，心情也特別煩躁起來，脾氣想壓都壓不住。

    另外的楊樂樂，陽子和愛莎都是一樣，脾氣和忍耐力都已經(jīng)接近爆發(fā)的臨界點了，再只要給一錘子，可能就會暴露出本性，或者兇手的破綻。

    車子在路上緩慢行駛著，沒過多久hugo就發(fā)現(xiàn)車子不是要送他們回去，而且去往不知名的地方。

    “喂，這不對呀，這是要送我們?nèi)ツ膬?？！”hugo忍不住敲打著駕駛座后面的擋板，詢問前面的警察，但是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難道說，要把我們隨便處置了？”楊樂樂驚恐地看著車窗外，說，“他們不會這么不靠譜吧？隨隨便便，把我們處置了？”

    “丫的，開門！快點把門打開！我們可不做這個替罪羊！”格倫氣得用力踹門，但是門被鎖著，完全沒有辦法打開。

    “jiejie，我怕！”聽著他們的話，一下子靠到艾晴懷里，臉上的表情萬分驚恐。

    “有我在，別怕?！卑缑嗣念^，小聲安撫著。

    一車人，鬧了好一會兒，見沒什么反應(yīng)，就忍不住哭起來?？蘖艘粫河致察o了，面如死灰，似乎是放棄了反抗和掙扎。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車子在大劇院門前停下，車門開了，dennis警官就等在車門口。

    “都下車吧?！彼蛋殿┝税缫谎?，示意所有人下車。

    大家看著面前的大劇院，表情滿是疑惑。

    格倫按捺不住地嘲諷道：“dennis警官，你這到底是唱得哪出？帶我們來大劇院，處置我們？”

    “哪那么多話，進去！”dennis推了他一下，讓他走在最前面。

    艾晴拉著的手，一起跟著往里面走。

    “jiejie，這是要干什么？”是害怕的，從剛剛在車上，聽到要成為替罪羊，要被暗中處決，他就非常害怕了，現(xiàn)在似乎是更加害怕了。

    “沒事的，有jiejie在，一定不會有事的?！卑缥站o了他的手，柔聲安撫著。

    他們一行人，一起走進劇院中最大的一個舞臺。

    里面的燈光全滅，只是在舞臺的中央點著密密麻麻的蠟燭，蠟燭上面選吊著一個人。這個人被綁在十字架上，站在一段搭建起來的簡易空中橋梁上。

    在舞臺幕布的字面上亮著零零碎碎的幾盞小地燈，其中一段放在一本筆記本。

    “這是要干什么？”格倫一點就看不明白，蹙眉詢問身旁的dennis警官，“警官先生，你不會是要我們來看表演吧?！?/br>
    “不行嗎？”dennis白了他一眼，不語理會，轉(zhuǎn)身查看其他人的表情。

    愛莎，楊樂樂，陽子和hugo這四個人中，hugo的表情最為震驚，眼眸中透出一絲恐懼。而其他三個人則是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dennis警官，你這到底要做什么呢？”楊樂樂忍不住詢問。

    “別問，安靜一點看戲?！眃ennis賣著關(guān)子走到一旁，全神貫注地盯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突然，舞臺上那個十字架上的人瞬間墜落，朝著蠟燭俯沖下去，驚得臺下的人全部屏住呼吸，雙手緊握成拳。

    轟的一聲，十字架上的人，似乎是掉落到了舞臺地板上，緊接著就燃燒起來熊熊烈火。

    不過，這段掉落到舞臺上的畫面，是用了屏幕特效的。熊熊火焰，自然也是特效。

    只看到一個人從最后一排觀眾席跑出來，從安全門離開。

    這一幕把在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而且是完全摸不著頭腦的那種。只有hugo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雙手的拳頭拽得死緊。

    “hugo小姐，怎么了？你好像很緊張。”dennis來到hugo面前，藍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問道，“這一幕，是不是曾經(jīng)在夢里見過無數(shù)次？”

    “不知道你說什么?！県ugo收起一臉心虛的表情，垂眸避開了dennis的目光。

    “五年前，july團長出事的時候，你也在場吧？而且是和威廉，dick在一起?！眃ennis雖然并沒有查到hugo五年前跟“星光馬戲團”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卻發(fā)現(xiàn)五年前，hugo在這附近的夜總會工作。

    在july的意外之后，hugo才和威廉，dick一起離開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完全聽不懂?！?/br>
    “那要不要見一見你五年前那個夜總會的老媽子？”dennis輕挑著眉梢，對她進行逼問，“你的飛鏢技能是怎么練出來？其實是偷學了july團長筆記本上的一個創(chuàng)新節(jié)目吧？”

    他作為警官，只是大膽假設(shè)，合理推測。

    因為當時“星光馬戲團”是最富盛名的馬戲團，團長july又以創(chuàng)新節(jié)目，和完成危險系數(shù)的表演著稱。所以，她的節(jié)目手札筆記本，可以說是業(yè)界中最搶手的無價之寶。

    威廉和dick當時就是為了這個，才對july團長起了殺心！想把手札占為己有，然后自立門戶。

    “沒，沒有！不是你想得那樣！”hugo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她，很明顯事實被dennis警官猜對了。

    “所以三年前的意外，其實是威廉和dick合謀殺了july團長，而你當時是威廉的女朋友，于是在他們成事之后，分了一杯羹，成了‘火云馬戲團’的元老級人物?！眃ennis說到這里，頓了頓，接著道，“但是最近，你和dick跟威廉因為表演出場費起了矛盾爭執(zhí)，最后牽扯到了五年前的案子，所以你就動手殺了他們兩個，永遠保住這里的秘密！”

    “不，我沒有殺人！”hugo搖頭，完全不承認，“威廉和dick的死跟我無關(guān)！”

    “那么五年前，這個劇院發(fā)生的火災(zāi)，跟你有關(guān)了吧？”dennis設(shè)了個陷阱讓她跳。

    “不，這里的事情也跟我無關(guān)！是威廉和dick做的！”hugo大聲否認。

    “這么說，五年前的意外真的是威廉和dick做的了？”dennis聽完之后有了結(jié)論。

    hugo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擰著眉不發(fā)一言。

    “怎么樣??？說說吧?！眃ennis雙手環(huán)胸，點著腳，等著她的口供。

    hugo看事已至此，只好說道，“五年前，威廉和dick都是‘星光馬戲團’的團員，兩個人都是表演魔術(shù)的，而我是附近的‘藍光夜總會’的小姐，威廉經(jīng)常去我那里捧場，偶爾也會帶dick一起去。有一天晚上，他們兩個人一起去了我那里，談?wù)摰氖恰枪怦R戲團’團長july姐的那本記錄創(chuàng)新節(jié)目的筆記本。威廉想要偷過來，學了之后自立門戶。但是，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還被july姐發(fā)現(xiàn)了，然后威廉和dick就想等她練習新節(jié)目的時候偷襲她，搶了筆記本就跑?！?/br>
    “所以，july綁在身上的繩子被威廉和dick動了手腳？”dennis覺得那兩個人實在是人渣，團長供他們吃住，還給他們發(fā)工錢，竟然這么對待一個有恩于他們的女人，簡直不是人。

    hugo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他們不但殺人，還放火？”dennis覺得這點是最可惡的，禍及周圍好多人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

    “不，火是那些蠟燭造成的?！県ugo連忙解釋道，“他們只是任由火勢發(fā)展，沒有滅火?！?/br>
    “靠，他們還是不是人！”dennis忍不住罵了起來。

    身旁的警員不自覺地看著他，離他近的則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讓他注意形象。

    艾晴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因為著火了，更加可以銷毀現(xiàn)場的證據(jù)，方便他們趁亂逃跑?！?/br>
    “是，威廉就是這么說的?！県ugo接著艾晴的話，說，“之后，我們就一起組建了‘火云馬戲團’?！?/br>
    “聽你的意思，july出事的那晚，你根本就不在現(xiàn)場？”艾晴蹙眉詢問。

    “是啊，我不在！我那時候都不知道他們真的會做這樣的事情?！?/br>
    “但是，你們卻三個人結(jié)伴建立了‘火云馬戲團’，用的就是july的那些創(chuàng)新的節(jié)目吧？”dennis朝著艾晴看了一眼，彼此有了眼神的交流，因為之前掌握的線索中，還有幾點沒有找到答案。

    “嗯，威廉現(xiàn)在的那個魔術(shù)，就是他被殺時候的那個魔術(shù)，就是當時july筆記上寫的，連道具也是按照她的畫圖打造的。dick的火刑逃生的刑架也是一樣，還有我的飛鏢盤也是有機關(guān)的?！県ugo一五一十地說著，并且再次表示，“但是五年前，這里的事情真的和我無關(guān)的?！?/br>
    “五年前無關(guān)，現(xiàn)在的兩起命案總歸和你有關(guān)了吧？”

    “不，不是我！我沒有殺威廉和dick。”她急忙搖頭否認，說，“我承認，我們?nèi)齻€確實相互牽制，可是，我沒有殺人！因為我沒必要自斷財路，毀掉馬戲團里最賺錢的兩個節(jié)目?！?/br>
    艾晴覺得hugo的話不無道理，她是小姐出身的人，早就習慣了依附男人。所以，除掉團長，讓馬戲團營運不下去的事情，應(yīng)該不會做的。

    那么兇手到底是誰？

    dennis不聽hugo的狡辯，讓手下把人帶回警局，“hugo，你現(xiàn)在可以不承認，等我們回警局再慢慢談。polly，把她帶走！”

    “不，dennis警官，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hugo還想留下解釋，直接被站在dennis身旁的男警員押走了。

    “好了，感謝大家的幫忙，現(xiàn)在我們會把你們安全送回去。對于之前的事情，希望各位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我們的目的都是為了盡快破案?！眃ennis算是跟其他人打招呼賠不是，示意手下把人走回去。

    可是，當所有人離開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艾晴沒有走，而是認真注視著面前的舞臺，并且找在場的警員借了相機，尋找拍攝視角。

    “怎么了？還有什么問題？”

    “你忘了照片的事情嗎？相機被丟在安全出口的垃圾箱里，所以我在找那個拍攝的視角?！卑缱叩搅擞^眾席最后面，但是怎么看自己的身高都有點高。

    于是，她蹲下看鏡頭，表情明顯愣了一下，“dennis警官，你過來看一下?！?/br>
    “怎么了？”dennis走到她身邊，接過相機后蹲下看著，微微皺眉，道，“哦，這是……”

    “看來是這個角度，沒錯了。”艾晴長長嘆了口氣，和dennis一起往出口走，“hugo剛才的證詞沒有提到這個，也就是說威廉和dick沒有對她說過這件事。但是那樣的情況下，他們剛剛殺了july，如果真的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人，必然也不可能放過他。可是從相機被丟在垃圾箱里，說明威廉和dick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否則他們一定會追殺這個人，因為這個人目睹了他們殺害july的全過程?！?/br>
    “你的意思如果他們殺了那個拍照的人，或者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人，都一定會告訴hugo，因為這時候他們?nèi)齻€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就算隱瞞，也保不準三人的關(guān)系出現(xiàn)矛盾的時候，威廉或者dick其中任何一個，爆出這件事，所以在最初的時候，他們就一定會坦誠july死亡事件的全部經(jīng)過?！?/br>
    “嗯?！卑琰c了點頭，說，“所以，我確定威廉和dick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拍照的人！他可能趴在座椅下面，等他們走了，才從安全出口離開！”

    “那么，這個目擊者會是誰呢？”dennis輕撫著下巴，蹙眉思考著。

    “之前調(diào)查july的背景，查得怎么樣了？”

    “m籍華裔，小時候在z國拜師學的雜技，然后就回歸m國，從加入‘光芒馬戲團’開始，一步一步創(chuàng)新，創(chuàng)建起自己的馬戲團?！眃ennis點開手機資料，送到艾晴面前，“她拜師的門派有個很奇特的名字，‘千門一族’。”

    艾晴瞇了瞇眼睛，沒想到j(luò)uly竟然師承千門一族。

    “july都沒有結(jié)婚，或者是男朋友嗎？”

    “沒有，對于她的私生活，完全查不到?！眃ennis搖了搖頭，問道，“你覺得可能是她的愛人目睹了一切，為她報仇？”

    艾晴蹙眉沉思，一時也說不上來。

    她走到了劇場門口，四周看了一下問道，“對了，呢？”

    “哦，我看他害怕，所以讓kathy帶他到車上等了?！?/br>
    “那先回去吧?！卑绯Ｔ陂T口的車子走去。

    “可是，兇手的身份……”

    “讓我把線索理一理，再回‘星光馬戲團’看一看。”艾晴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xue，坐進車里。

    kathy的腿上，小正熟睡著，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艾晴在他身邊坐下，手輕輕握住他的小手，指頭的觸感冰涼涼的，讓人有點擔心。

    “把冷氣開小一點，他可能穿得比較少，有點冷。”

    dennis點頭，隨手把冷氣開關(guān)調(diào)低了。

    回程大約是一個小時，當艾晴抱著回到他的帷帳之后，把他放到床上。

    應(yīng)該是很累了，畢竟一早起來就一直都在驚恐和各種疲勞轟炸中度過。他這會兒睡得挺沉的，眉心還一直皺著，似乎睡得挺不安生的。

    艾晴幫他蓋好被子，起身走到窗口。她想起秦言說的“叩叩叩”的敲擊聲音，就決定再到lucifer的帷帳窗口查看一下。不想，一不小心把床頭柜旁邊的東西碰到了。

    “糟了！”艾晴生怕吵醒孩子，連忙撿起來，發(fā)現(xiàn)是一對高蹺。

    這種是小丑表演常用的道具，所以她并不覺得奇怪。只是，當她把高蹺放回角落，底部觸地的聲音，讓她微微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