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場意外并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是不是就可以解釋威廉團長和dick為什么會被殺了？”艾晴小聲詢問dennis警官。

    “沒錯，兇手很可能跟‘星光馬戲團’的團長有什么關(guān)系。所以，殺人是為了替團長judy報仇?！眃ennis點頭，立刻讓下屬去調(diào)查judy的背影。

    “另外，這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節(jié)目呢？”艾晴指著照片上劇院中央的蠟燭，問道，“警官先生，你可以找到‘星光馬戲團’現(xiàn)在的團員打聽一下嗎？”

    “額，這個可能找不到了?！眃ennis無奈地撇了撇嘴，說，“因為大火之后，威廉和dick離開了，其他團員也就各奔東西了?！?/br>
    “或許有些團員，還活躍在其他馬戲團呢？”艾晴想了想，說，“能不能提供一份當(dāng)時‘星光馬戲團’團員的名單？”

    “這個應(yīng)該不難?！眃ennis打了個電話回警局，立刻就讓手下人把名單找來。

    艾晴反復(fù)看著那幾張照片，一開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因為那些照片都是黑白色的，所以分辨率不高。但是，她還是找到了問題。

    “對了，新聞記者只可能是在著火之后趕到現(xiàn)場的。那么，為什么照片拍攝到的是劇院內(nèi)沒有出示時的樣子？”艾晴覺得這是個非常無解的發(fā)現(xiàn)。

    dennis對照著警方當(dāng)時的盤問筆錄，說，“根據(jù)一個后來趕到現(xiàn)場的記者的說法，這些內(nèi)部照片，是他在劇院側(cè)門，安全出口的巷子里發(fā)現(xiàn)的?？赡苁邱R戲團的人正在幫團長拍攝練習(xí)過程。然后出事了，就受到驚嚇，慌忙逃走了?！?/br>
    “那么事后，你們問過那些團員嗎？這是誰的攝像機？”

    “問過，但是沒有人認(rèn)領(lǐng)，另外在攝像機上只找到了團長judy自己的指紋。所以，警方猜測，可能是她自己設(shè)置了拍攝角度和拍攝時間?！?/br>
    “如果是這樣，那么她不可能把相機放在安全出口的巷子里?！卑缤品薲ennis的假設(shè)，說，“我想，可能是有人戴著手套再幫judy拍攝新節(jié)目表演的照片，結(jié)果judy從高處墜落，把他嚇到了，接著威廉和dick的現(xiàn)身，可能把他嚇到了，就從安全出口逃跑了?！?/br>
    “為什么你覺得拍攝者一定是帶著手套呢？而不是刻意地把指紋擦掉了？”dennis提出疑問。

    “因為當(dāng)時是12月，圣誕節(jié)前夕?！卑缈粗鴪蟮赖娜掌?，說，“出事著火的那天是12月12日，估計團長judy就是為了迎接圣誕節(jié)，所以想推出一個新節(jié)目，想把馬戲團帶入一個最輝煌的黃金時代。結(jié)果，卻沒能如愿?！苯又闷餯ennis的手機，在好幾個地方印上了自己的指紋，解釋道，“如果拍攝者是用什么擦掉了自己指紋，那么他怎么知道整個相機上，那些部分留下了自己的指紋？畢竟，這些照片，拍攝的時長一點不是短暫的。最安全的做法應(yīng)該是把相機上的指紋全部擦干凈。但是這樣，就不可能留下judy團長的指紋了?！?/br>
    “對哦，指紋報告上說，相機上judy的指紋很雜亂，也很清晰，應(yīng)該是長期使用的結(jié)果?！眃ennis點了點頭，道，“也就是說，這個拍照的人，很可能是目擊者！”

    “嗯?！卑琰c頭，說，“他還有可能是兩起殺人案的兇手?！?/br>
    “對了，劇院后來有沒有重建？”艾晴覺得照片的視角似乎是挺奇怪的。

    “有，”dennis點頭，說，“后來，應(yīng)市民要求，把劇院重建了，而且是按照燒毀前的樣子，原封不動地重建了?！?/br>
    “劇院離這里有多遠？”

    “不遠。”dennis說，“大概10分鐘車程?！?/br>
    艾晴垂眸想了想，說，“可以讓人按照這照片上的蠟燭了什么，布置一下嗎？”

    “啊？”dennis不明白她的用意，“為什么？這么晦氣的布置，恐怕劇院老板會拒絕?！?/br>
    “我想還原一下當(dāng)時的情景，然后把這些人帶過去，看他們面對那樣的場景，會有什么反應(yīng)?！?/br>
    這是從心理學(xué)角度去安排的，因為每個人的潛意識里會記住自己最不愿意記住的事情，越是逃避，就記得越清楚。

    她知道，如果兇手看到了judy死亡的那一幕，心里必定是充滿恐懼的，然后當(dāng)他知道那不是意外，而是威廉和dick的杰作，他就會自動把那段情景刻在腦中。一旦重新出現(xiàn)當(dāng)時的情景，就可能會控制不住地露出破綻。

    “你覺得，把劇院舞臺布置成那樣，就可以讓兇手現(xiàn)出原形？”

    “應(yīng)該是吧?！卑绮⒉荒艽_定，“一切等到了那里，自然就清楚了?！?/br>
    “那我立刻就讓人安排，不過lucifer還沒有找到呢，如果他是兇手……”dennis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艾晴打斷了：

    “警官先生可以放心，我可以保證，lucifer一定會跟著我們一起去的。如果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是兇手的替罪羊，他就一定想要弄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兇手！而如果他是兇手，那么必定想毀掉可能留下的線索。”

    “好，我知道了?！眃ennis把艾晴手中的手機拿回去，讓下屬立刻去劇院布置，盡量還原到當(dāng)時的樣子。

    “那么，我們要在什么時候帶他們?nèi)ツ兀俊眃ennis看向正在接受盤問的“火云馬戲團”的團員，詢問艾晴具體時間。

    “既然當(dāng)時事情是發(fā)生在晚上11點，那么我們就10點帶他們過去?！卑绮[了瞇眼睛，看著照片上的劇院，尤其是蠟燭火光照亮的一片區(qū)域，似乎是看到了什么。

    她指著幕布腳下的一個比較奇怪的東西，問道：“dennis警官，你看這里，這個應(yīng)該不是幕布的一角吧？”

    “額，”dennis看著她所指的方向，點了點頭，“不像是幕布，因為不可能是這個形狀，也不會突然多了一角?！?/br>
    “你覺得像什么？”艾晴提問。

    dennis搖頭，說，“看不出來?！?/br>
    “有沒有感覺，像是這個東西?！卑缒闷鹚乜诘男”咀?，就是那種帶著皮封面的小殼子，走到窗簾前，把小本子放在窗簾下面，然后用手機的黑白照片拍了一下，送到dennis面前，問，“怎么樣？”

    “像，真的像！”dennis點頭，說，“原來是一本筆記本！”

    “但是你看這里?！卑绨押竺嬉粡堈掌c開，說，“這里卻沒有看到筆記本?！?/br>
    “當(dāng)時judy應(yīng)該還在上面準(zhǔn)備表演，不可能離開的！”dennis擰眉道，“是被人拿走了？”

    “很可能就是被威廉或者dick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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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9 必須保守秘密

    艾晴沒想到，自己只是稍微碰了一下的小挎包，就引得他這么生氣，只好立刻向他道歉。

    “？”艾晴看他一直緊緊抱著那個包不說話，怕他心里有什么受不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沒事吧？”

    回神，看著艾晴，那個表情是非常自責(zé)的，小聲道，“對不起，jiejie，我不是真的跟你生氣，而是這個是我從記事開始就跟著我的東西，我想可能是我的親人留給我的?！?/br>
    艾晴可以理解他的心情，畢竟父親送給自己的東西，她也不許任何人觸碰的，而且好像寶貝一樣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沒事，你要再睡一會兒嗎？”艾晴微笑著搖了搖頭，并不介意這件事。

    搖了搖頭，說，“jiejie，我們聊天吧？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br>
    “我？”艾晴讓他坐好，把桌上的一瓶果汁送到他面前，這是剛才她讓dennis警官派人準(zhǔn)備的。

    “我叫艾晴。”

    “愛情？”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艾晴，說，“好奇怪的名字。”

    “不是愛情啦，我的艾是艾草的艾，晴是晴天的晴?！卑缰浪钦`會了，便做出了解釋。

    “哦哦，艾晴?！泵靼椎攸c了點頭，說，“這個名字真好聽。jiejie，你說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那么你有爸爸mama嗎？”想了想，忽然覺得不對，又道，“額，我說錯了，誰都有爸爸mama的，我的意思是你的爸爸和mama現(xiàn)在還在你身邊嗎？”

    “我爸爸不在了。”艾晴有點傷感地垂眸，很快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mama在的，她經(jīng)常燉湯給我喝?！?/br>
    “正好?！狈浅Ａw慕地看著艾晴，說，“我都不知道我的爸爸mama是誰?！?/br>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跟著威廉團長的？”

    “很早了，反正從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我就跟著團長了。”雙手托著下巴，用習(xí)慣吸著果汁，表情好像小大人一樣滄桑。

    在的臉上，沒有同齡的孩子那種天真和快樂，看著挺讓人心疼的。

    “那在遇到威廉團長之前，你怎么養(yǎng)活自己的？”艾晴摸了摸他的頭，有點好奇五六歲的孩子可以做什么。

    “撿破爛呀。”回答得很自然，并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感覺羞恥，“然后還了錢就給自己買吃的。有時候，可能撿到人家餐廳剛剛丟出來的熱騰騰的飯菜，那就是我賺了，吃到最好的東西了?！?/br>
    艾晴看他說得很有意思，那種快樂是從內(nèi)心散發(fā)出來的。或許對于來說，只要是自給自足，就算是撿破爛也是很高興的一件事。

    “那你的夢想是什么？”

    “夢想？”他有點不明白，或者說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是啊，等你回到z國上學(xué)之后，學(xué)了文化知識，你想要成為什么樣的人？”

    “我想成為一個有錢人，可以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不用再挨餓受凍，或者給人表演我不喜歡的小丑節(jié)目了?！辈⒉幌矚g自己的小丑身份，他覺得自己并不是小丑，他是個人，有喜怒哀樂的普通人。

    艾晴知道小丑的面具背后永遠是淚多余笑的。他們把眼淚藏在面具后面，永遠帶著虛偽的笑容逗樂每一個世人，其實他們一點都不開心，但是卻不可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把眼淚往肚子里咽。

    “嗯，那就做個商人吧?！卑缒罅四笏⑼Φ乇羌?，說，“這樣就有錢了?！?/br>
    “商人？”認(rèn)真想了想，問道，“就是那種開公司，開好車的大老板嗎？”

    “是啊。”

    “可是我不喜歡他們。”歪著頭，認(rèn)真想了想，說，“我想上天，所以是不是要做開飛機的？”

    “你要做飛機師？”

    “飛機師？”笑著點頭，“對，我就做飛機師，可以開飛機的，然后還可以賺很多錢。”

    “那等回到z國，一定要好好讀書哦。飛機師可是不容易考的?！?/br>
    “嗯，”他用力點了點頭，又看著艾晴問道，“jiejie，你愛你的老公嗎？”

    這話問得有點突然，讓艾晴的臉頰立時紅了起來。

    “小孩子家家，問這個干什么？”她不太想回答。

    “我想知道呀?！彼荒樸露疅o辜地看著艾晴。

    “額，這個問題，我也有點模糊，但是我見不到他的時候會想他，他受傷了，我也會擔(dān)心掛念，我想我是愛他的。不過，我和他之間，還是存在一點問題?！卑缬X得她和尹唯之間，最大的問題，可能就是家庭的問題。

    尹家別說是a市，在整個z國都是說得上話，排的上名的豪門大戶。

    這樣的家庭，讓她有很大的壓力。尤其是上次尹老太爺?shù)牡箅y，讓她延誤了救海心的時間，是她心里一直都有的一根刺。

    “如果是愛，不是應(yīng)該可以破除萬難的嘛？”沒有讀過書，但是卻看過一些童話故事。

    “現(xiàn)實并不是童話故事，不是你說堅持就一定有結(jié)果的，也不是你說攜手排除萬難，就可以排盡的?！闭f到這里，艾晴無奈地嘆了口氣，垂眸小聲自語，“希望我和他能夠做到吧?！?/br>
    “額，如果我是jiejie的老公，一定不會讓你這么糾結(jié)的，誰不讓我和jiejie在一起，我就打倒他?！币话盐兆“绲氖?，非常認(rèn)真地說著承諾。

    艾晴被他逗樂了，刮了一下他的鼻梁說，“嗯，jiejie信你，你最棒了?！?/br>
    “jiejie，我是認(rèn)真的?！彼麍A溜溜地大眼睛緊緊凝視著艾晴，“不是開玩笑！如果你的老公對你不好，我可以就把他打跑！”

    “額，我相信，真的。”艾晴也是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以后，他如果對我不好，就幫我教訓(xùn)他?！?/br>
    “不只是這樣，我還要娶你！”

    這話，讓艾晴愣了一下，噗嗤一聲大笑起來。

    “我比你大了十歲呢，你也不嫌我年紀(jì)大呀?！?/br>
    “不會呀，只要你不覺得我小就行！”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清澈透亮，眼里沒有半點虛偽。

    這樣的對話，雖然挺無厘頭的，但是聽在艾晴耳朵里，只覺得心里暖暖的。畢竟每個女人都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艾晴也不例外。

    “人小鬼大！這話要是讓我老公聽到了，他真的要哭了?！卑缈梢韵胂蟪鲆牭竭@么一個孩子說的話之后的反應(yīng)，忍不住就笑了。

    “那就讓他哭吧?！币槐菊?jīng)地說道。

    艾晴聽完之后，真的很想把他的話錄下來，發(fā)給尹唯聽，不知道他的臉是不是直接綠了。

    這時候，偵訊室的門被打開了，兩個警員過來把他們帶出去。

    艾晴知道，這是要帶所有人去劇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