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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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少女,如雪肌膚,遠(yuǎn)山眉,杏核眼霧蒙蒙的,粉嫩嫩的小嘴嘟嘟著,望向霍家叔侄,目光掃了眼霍豹,最后落到霍寶身上,帶了幾分嬌嗔與委屈。 嬌嬌柔柔的小美人兒,花骨朵般的年歲,最是惹人憐愛。 眉眼尤稚嫩,身姿現(xiàn)婀娜,觀之蕩心魄。 這般模樣,怪不得看熱鬧的人都熄了聲音,猛吞口水。 霍豹先是一愣,隨即輕哼一聲,移了半步,將霍寶遮得更嚴(yán)實些。 霍寶站在后頭,卻是皺眉。 自己比霍豹小兩歲,可因為自己長得高些,外表看起來叔侄年歲相仿。 能區(qū)別兩人身份的,是霍寶背后的锏囊。 自從得了這寶貝,他就不離身,也是對世道不放心。 知曉他身份,還知曉怎么來分辨人。 少女爬起身,舉著白皙的小手,手心中蹭破了一塊皮。 少女含淚,帶了幾分委屈,往前走了幾步,身姿裊裊。 霍豹睜大眼睛,帶了戒備。 霍寶則是吸了吸鼻子。 胭脂香氣中,夾雜這一絲絲別的味道。 霍寶瞇了瞇眼,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霍豹瞪了那少女一眼,連忙跟上。 “都不開竅,還是兩個傻小子呢!” “愣頭青,沖撞了人也不會賠情!” “……” “小娘子,莫哭、莫哭……” “小娘子,你是誰家的……” “……” 身后七嘴八舌,前面指責(zé)霍家叔侄的還高聲,后頭卻是降低了音量,都是氣氣,生怕大聲嚇了人似的。 …… 霍豹有些遲疑:“寶叔,就這樣走了?不會出事吧?” 看熱鬧的行人中,有幾個油頭粉面的二流子,不似好人。 “大白天的,有人敢在鬧市為非作歹?” “那不會!紈绔子弟都縮著呢,大家沒摸清五爺爺?shù)钠馇埃紩侠蠈崒嵉??!?/br> 霍豹說著,自己也放了心。 霍寶看了霍豹一眼。 幸好這家伙還沒開竅,要是真的見個女子就邁不動道兒,那自己就把他送到金陵去,見識夠了再回來。 霍寶卻是沒有回州衙,直接問了霍豹唐光宅子,直接去唐家。 都說“無巧不成書”,可這天底下又哪里有真正的巧合? …… 唐宅就在州衙邊上,是個三進(jìn)院子。 “啪啪啪!” 霍豹將門拍的直響。 他不知少女的蹊蹺之處,還未南貨鋪?zhàn)拥氖虑閻乐?/br> 不管唐光曉得不曉得,尤家敢算計到南貨鋪?zhàn)尤?,就是仗他的勢,都是他的不是?/br> “來了!” 老蒼頭揚(yáng)聲,連忙來開門。 霍豹昨日來過的,老蒼頭認(rèn)出來,連忙往里讓。 這么大的動靜,唐光早也驚動,擔(dān)心有什么變故,腳步匆忙出來。 待見是霍寶叔侄,他不僅沒有放心,反而更沒底了。 大家分開不到一個時辰,先前小寶爺還氣氣奉茶,眼下這叔侄倆都一臉不善的,這是怎么了? 尤其小寶爺,少年老成,少見這樣七情上面的時候。 “小寶爺……豹子……你們叔侄咋有空過來?快進(jìn)快進(jìn)……”唐光連聲相迎,又叫人出去訂席面:“多加兩道牛rou大菜……再來一份炸鴿子……” 霍豹還記得堂叔的話,神色緩和些:“打擾唐爺了,做了不速之!” 霍寶卻是看著唐光,一言不發(fā)。 “哈哈!咱們都是自己人,還氣什么!” “唐爺記得咱是一家人就行,別讓外八路的湊上來,壞了咱的情分!” 唐光聽著話頭不對,心也提起來:“豹子,咋回事呀?可是小子們不開眼,沖撞了你們叔侄?” 誰他娘這么不開眼? 自己都老實縮著呢! 剛出了江平之事,霍五礙于小舅子處置不了,憋著心火。 這時候有人撞上來,還真是不知死活。 霍豹望向堂叔,不知該不該直接說。 霍寶卻是看了唐光一眼,道:“既上門了,先去拜見嬸娘吧……” 唐光暗暗松了一口氣。 瞧這樣子,總算還給自己幾分面子。 想著手下那幾個千戶,唐光也猜不到是誰不要命,可也不免陷入兩難。 他雖是不爭不搶,安心自守,可到底念著舊情,想要護(hù)著手下這些兄弟。 只求著跟小寶爺好好說情,使得此事有緩和余地,別鬧到霍五跟前。 唐娘子在二進(jìn)院,是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神色木訥,帶了幾分憔悴。 “小侄霍寶,見過嬸娘……” 唐娘子連忙避開,不肯受禮,帶了局促:“小寶爺折煞奴家了……” 霍豹跟在堂叔后頭為難了。 堂叔叫嬸娘,那自己得叫奶奶? 不過寶叔說的對,馬寨主是五爺爺?shù)陌研值埽星榉衷?,讓了滁州,大家要記恩;唐寨主這里沒有情分,還是選擇站在五爺爺這邊,這也該敬著。 他便上前兩步,扶了唐娘子,脆生生道:“唐奶奶,我寶叔視唐爺為叔父,您就是我寶叔的嬸子,怎么受不得他的禮?” 叔侄這般抬舉,唐光直覺得面上放光,對妻子呵斥道:“莫要畏畏縮縮小家子氣!回頭給小寶爺做兩身衣裳,就是你這當(dāng)嬸子的一份心了!” 唐娘子這才不避,惴惴不安受了霍寶見禮,帶著幾分欲言又止模樣。 霍寶無心為難老實人,想到她放心不過、還與自己相關(guān)的,只有仇威,便輕聲道:“嬸子放心,仇威已經(jīng)入童兵營……新兵要cao練幾日,稍后就能請假出營了……” 唐娘子果然動容,忍著眼淚道:“威兒之前犯渾,得罪了小寶爺,奴已經(jīng)罵了他……若是他還不聽說,小寶爺同奴說,讓奴教訓(xùn)他……” 這是不放心霍寶,還記得四月里的幾十軍棍。 也怕霍寶記仇,再發(fā)作仇威一回。 霍寶體諒這份慈心,也明白仇威之前那熊孩子性格的由來。 都是慣的! “慈母多敗兒!入了童兵營,自有小寶爺管教,你莫要多事!”唐光帶了幾分不耐煩道。 唐娘子訕訕,卻依舊是用祈求的眼神巴巴地望向霍寶。 霍寶心中有些發(fā)酸。 老娘在世時,也是唐娘子這樣,不是厲害婦人,可在護(hù)孩子上十分偏執(zhí)。 “嬸子放心!”霍寶點(diǎn)頭。 既接手仇威,霍寶就是打算用的。 唐娘子這才低頭,抹了一把淚。 眼見唐光不耐煩,還要呵斥,霍寶起身道:“唐叔,咱們書房說話!”說罷,又跟唐娘子作別。 唐光果然被轉(zhuǎn)移注意力,帶著霍家叔侄出來。 …… 剛出門,就見一女子扶著小婢迎面走來。 女子碧玉年歲,粉面桃腮,眉眼溫柔,看了霍家叔侄一眼,就望向唐光,柔柔道:“老爺……” 唐光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來,忙上前扶了,放低了音量:“二娘,你怎么出來了?正午日頭足,莫要曬了你……” 那女子瞪了唐光一眼,霞飛雙頰,嬌嗔道:“老爺,有在……” 唐光只覺得身子酥麻,恨不得立時拉著女子回房,被提醒霍寶叔侄在側(cè),才從女子身上移開視線。 待看清楚霍寶神情,唐光如被冷水潑面,立時醒過神來。 霍寶正看著那女子,視線從她臉上移到群下。 女子不是死的,這直愣愣的打量,如何察覺不了? 側(cè)身往唐光身后避了。 這樣的目光,換做其他男人身上,可謂輕浮冒犯。 偏生霍寶小臉掛霜,看著這女子沒有色欲,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審視。 唐光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別人冒犯愛寵,他早要惱了。 可霍寶行事,素有調(diào)理,不是胡鬧的人。 想起方才霍豹進(jìn)門時陰陽怪氣的話,唐光總算沒有糊涂到家:“是尤家冒犯了小寶爺?” 霍寶沒有立時應(yīng)答,而是看著唐光。 “昨日尤家人上門了?” “嗯,來了。昨天咱這宅子可真熱鬧,城里提的起來的人家都來了?!?/br> 霍寶憋著火,卻不想傷他面子,道:“書房說話吧!” 霍豹也猜出這女子身份,輕哼了一聲,面上帶了嫌棄。 不正經(jīng)! 露著半拉胸脯子! 當(dāng)誰瞎呢,那眼神跟鉤子似的。 要不是這眼神勾著,唐寨主再急色,也不會差點(diǎn)失態(tài)。 女子還想要說話,唐光卻不敢再耽擱,直接吩咐小婢道:“扶二娘回去……” …… 一行人去了書房。 唐光一個粗人,書房也是擺設(shè),書柜上零星擺著三兩本書。 霍豹看出堂叔在忍耐,卻不肯白吃虧,直接道:“唐爺哎,那尤家膽子大,又不厚道……在我們童兵的南貨鋪?zhàn)永?,訂了綢緞與木器這兩樣,只定金就交了三千兩銀子……小子們不知輕重,稀里糊涂收了,若不是寶叔今日過去,瞧出不對頭,回頭鋪?zhàn)永锷狭素洠@銀子是賺了,可也擠兌著綢緞鋪與木器行沒了買賣……外頭人不知內(nèi)情,只會當(dāng)咱們要做這兩樣買賣。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那兩家買賣做不下去了,這仇落到我們身上,這尤家倒是里外清白了!” 唐光擦了一把汗,同仇敵愾道:“這尤家恁不是東西,回頭我去教訓(xùn)他們,給小寶爺出氣!” 口中說著,心中卻是大大松了一口氣。 這是買賣人家的手段,雖說上不得臺面,卻也不是要命的過錯。 霍豹聽說唐光話中對尤家維護(hù)之意,面上帶了不滿。 霍寶卻看著唐光道:“昨日你同尤家人提起我了?十三歲,隨身背雙锏?” 唐光一愣,卻是痛快搖搖頭:“老唐跟他們也是面子情,說這些干啥?” “那你同令妾說了?” 唐光一怔,訕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方才我們叔侄從南貨鋪?zhàn)映鰜恚旖狄慌?,差點(diǎn)落到我身上,同令妾差不多的品格,唐寨主怎么看?”霍寶淡淡道。 唐光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尤家這做派? 這是盯上小寶爺了? 霍豹已經(jīng)勃然大怒:“又是這個尤家?他們到底想要作甚,敢盯著寶叔行蹤?這回沒砸到寶叔,是寶叔躲得快,下次直接來殺手,還要我們叔侄跟著拼命么?” 唐光臉色一白,幾乎站不穩(wěn)。 霍寶想著這尤妾與少女眉眼并不相似,微微松了口氣。 二女多半是“色供”之類的養(yǎng)女,要是唐光知曉真相,還執(zhí)迷不悟,那這人也算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