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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陸少的枕上寵在線閱讀 - 第89節(jié)

第89節(jié)

    慕簡庭氣得頭都是疼的,伸手過去就要捉人,可是韓舒雅已經(jīng)料到他有此動作了,把身上的行李箱和衣服往他手上一扔,人直接就跑了。

    機場的人多,他按著行李箱一抬頭,人就不知道混到哪里去了。

    韓舒雅沖出去機場才發(fā)現(xiàn)下雨了,也管不上那么多,直接沖出去搶了一個人的計程車就上去。

    后面的有人罵她,她就當沒有聽到。

    她現(xiàn)在心肝脾肺都是疼的,只要一想到秦悅歆就覺得難受得很。

    早之前她就看到陸晨安了,可是她一直都不確定,后來確定了,慕簡庭讓她別管人家夫妻的事情。

    她那時候真的是傻啊,慕簡庭這么一句話就真的不去管了。

    要是她那時候真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秦悅歆,今天就不會發(fā)生讓她這么難堪的事情了。

    她認識秦悅歆的時候葉淵還沒有去世,不過也纏綿病榻了,那會兒秦悅歆剛上高一,跟她是同桌。

    可是這個同桌隔三差五地就翹課,看著人溫和有禮,可是班上沒一個人能跟她做朋友。

    她那時候不知道,直到后來知道了秦家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她才知道,秦悅歆是多敏感脆弱的一個人啊。

    韓舒雅覺得自己有些忍不住,真忍不住,下了車直接就沖過去了。

    秦悅歆聽到韓舒雅聲音的時候有些怔忪,一回頭,看到韓舒雅渾身都是濕的,驚得連忙放下手上的紅糖姜:“你快進來!”

    她沒關門,把那太師椅挪到門口,打算靠在上面看著外面的飄雨。

    只有這樣的時候,她才能夠讓自己真正地平和下來,不會去想任何的事情,也不用去難受。

    韓舒雅看著拿著毛巾過來的秦悅歆,覺得眼眶都是澀澀的:“歆歆——”

    她看了她一眼,把毛巾披到她的身上,彎腰把桌上的紅糖姜塞到她的手上:“你把這紅糖姜喝了,去房間換一套衣服出來再好好說話。”

    韓舒雅進去換衣服了,擱在桌面上的手機不斷地震著,上面的備注只有兩個英文字母:bt.

    秦悅歆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了,坐在那沙發(fā)上靜靜地等著。

    韓舒雅以前最害怕的東西就是姜,別說紅糖姜了,那么多的姜碎放到一塊兒,擱了以前,她寧愿吞感冒藥,也不想喝。

    可是現(xiàn)在,她閉著眼睛,一把拿過杯子,直接一口就悶了整整一杯的紅糖姜。

    把杯子放下,她才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秦悅歆:“歆歆,要不你咬咬我?”

    秦悅歆笑了笑:“沒幾兩rou,也不怕磕我牙?!?/br>
    韓舒雅見著她這個樣子,越發(fā)的難受,兩個人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面,可是她一眼就看到了秦悅歆瘦了許多。

    她原本是標準的鵝蛋臉,人也溫婉,看起來十分的賞心悅目?,F(xiàn)在瘦了之后,下巴尖細尖細的,要不是她了解她,還真的就以為她去整容了。

    韓舒雅一路上都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回頭見了秦悅歆一定不能哭,可是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樣子,一下子就忍不住,眼眶直接一紅,哭了出來了:“歆歆,都怪我,我該早點兒提醒你的!”

    秦悅歆愣了愣,笑得有些苦澀:“不怪誰,怪我自己?!?/br>
    很多蛛絲馬跡,只不過是她自己刻意忽略罷了。

    其實她見過陸晨安站著的時候,那天晚上她很累,見完客戶回來,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了,澡都沒有洗。

    可是喝了很多的酒,半夜的時候有些口渴,她起身想要去喝水,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陸晨安了。

    大概是半年多前的一件事情了,可是她卻硬生生地閉著眼睛重新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陸晨安就在她的身側(cè),一直手還摟在她的身上,她整個人還靠在他的懷里面。

    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

    韓舒雅給她看的那張照片,她早就看出來那個人是陸晨安了,盡管只是一個背影。還有,那一天她在冠豪看到的那一群人當中的人,雖然后來她沒有在包廂里面找到陸晨安。

    可是一起睡了兩年的男人啊,她就算是閉著眼睛,光聽呼吸都能夠認出那個人誰,更別說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許許多多的事情,只是她刻意忽略了。

    “歆歆,你哭出來吧,你別對著我笑了,笑得我難受?!?/br>
    秦悅歆和陸晨安離婚的時候她還遠在法國開會,連個電話都打不回來。等她開完會,想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么。

    秦悅歆向來活得透徹,韓舒雅真的是怕自己還沒開口說話安慰,她自己就不爭氣的先哭了出來了。

    卻沒想到現(xiàn)在見了人了,她還是忍不住自己。

    秦悅歆遞了張紙巾給她:“我沒事。”

    “你沒事,你怎么可能沒事!歆歆,你別這樣子,你這樣子讓我難受。我們兩個人認識那么多年了,你是什么樣子我不知道嗎?”

    秦悅歆感情慢熱,人還敏感。

    可是她卻還是決絕果敢,就好比愛上陸晨安這件事情上面。

    秦悅歆看著韓舒雅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舒雅,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人的執(zhí)念太多,最后傷得最重的人是自己。”

    “歆歆,我們離開這里,我?guī)汶x開這里,好不好?”

    秦悅歆搖了搖頭:“我不走,我為什么要走,這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我沒必要懦弱到為了一個男人,讓自己離開這座我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br>
    想來安慰人的,結(jié)果卻被人安慰。

    韓舒雅睡著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她們認識的時候都已經(jīng)接近成年了,而不是像小女生一樣同床。

    可是今天韓舒雅卻非要拉著她一起睡,秦悅歆向來都是拒絕不過她的,兩個人絮絮叨叨地在床上聊了許多的事情,高中的、大學的,現(xiàn)在的。

    時間真的是件厲害的事情,一晃眼過去,七八年的時間過去了,很多事情慢慢就淡了。

    她相信她愛陸晨安這件事情,也終會那樣的。

    可是習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兩年多的相擁而眠,突然一個人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秦悅歆開始失眠。

    這已經(jīng)是她失眠的第五個夜晚了,從公寓搬出來以后,她每天晚上,都必須在床上熬很長的一段時間。

    夜深人靜也是很恐怖的一個氣氛,白天的時候她能夠坐在那屋子的門前,看著那綿綿的細雨,只要她不去刻意的想,她就不用想到關于那個人的一切。

    可是這個時候不行,整個房間里面只有細密的呼吸聲,纏綿了一天的春雨還在繼續(xù)下,那些雨滴打著屋檐,滴滴滴地直接就落在她的心口里面去。

    這樣的靜謐讓她心口有些慌,好像被人撕開了一個口子一樣,沒有任何的著落感讓她幾乎窒息。

    月色從窗外打進來,她看了一眼韓舒雅,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慢慢地走到客廳。

    她走到電視機的跟前,拉開底下的柜子,拿出里面的香煙,再踱步走到沙發(fā)上,將自己窩了下去。

    她其實會抽煙,葉慧云剛走的那會兒學會的,難受得沒有辦法發(fā)泄的時候,她只能夠抽煙。

    就像是現(xiàn)在,細長的手指捏著香煙,她低著頭,張嘴輕輕地抿上,再拿過打火機點上。

    尼古丁的味道有些嗆,她微微咳了一下,閉著眼睛靠在沙發(fā)上,一下下地抽著。

    胃在烈烈地發(fā)痛,可是只有這樣,她才真實地感覺到自己活著。

    韓舒雅其實沒有睡著,她跟秦悅歆認識了將近十年了,她是什么性格,她一清二楚。

    她要是沉默的話,那倒是還好,可是她卻硬撐著對著她笑,笑到最后,還哭了。

    秦悅歆下床的時候她就睜開眼了,秦悅歆以為她不知道,可是她卻跟著她走到了這客廳。

    廳子里面沒有開燈,老式房子里面的窗戶開得少,月色打進來,她剛好能夠看到秦悅歆的臉色。

    她不知道她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的,印象當中,秦悅歆自己本來就不喜歡別人抽煙。

    可是如今,她躺在沙發(fā)上,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剛好能夠看到她三分之二的側(cè)臉。

    月色打在她的臉色,蒼白里面滲著的苦澀,讓她看得難受。

    韓舒雅看著她一口一口香煙的抽著,終究還是沒有上前,捂著唇瓣一步步地往回走。

    雨一直下,秦悅歆不敢多抽,生怕自己身上會染上香煙的味道。

    下半夜的時候絲絲的冷意傳來,她抬手抱了抱自己的手臂,抬頭看向那被月色照得反光的古鐘,已經(jīng)凌晨三點多了。

    揉了揉太陽xue,起身一步步地走回去房間。

    她知道韓舒雅和慕簡庭的事情,并不想因為自己和陸晨安的事情會影響到慕簡庭和韓舒雅的關系。一開始的時候她還記不起那個男人,直到那一天她無意中聽到陸晨安在電話中叫名字的時候,她才想起來這個男人。

    是一年多前在戒情那兒見到的男人,原來許多的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是被人下了套了。

    她微微吸了口氣,不能再想了,越想會發(fā)現(xiàn),自己在其中,到底是有多笨。

    第二天一大早,秦悅歆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韓舒雅還沒有醒,她套了一件風衣將自己包裹住,踩著拖鞋下樓。

    開門看到的是慕簡庭,男人一臉的冷意,看到她的時候愣了愣。

    秦悅歆讓開了一步:“她還在樓上睡覺?!?/br>
    昨天晚上慕簡庭特意安排的宴會,就是想把韓舒雅帶到自己的父母跟前露個面,可是她人跑就算了,還打不通手機。

    韓舒雅這個人有時候特別的不靠譜,他想到自己那一天在戒情見到她的時候就有些頭疼,真怕了兩個年輕女人跑去了酒吧喝酒,所以直接就讓人查了秦悅歆在哪里。

    慕簡庭下意識地看多一眼秦悅歆,她披著米色的風衣,臉上的表情很淡,對他沒有任何的敵意,只是臉色并不是很好,蒼白疲憊得很。

    他點了點頭,走進屋里面。

    秦悅歆端了燒了水,遞了一杯白溫水給他,“我想問你幾個問題?!?/br>
    慕簡庭接過水杯,“關于晨安的嗎?”

    她低著眼眉,盡管在刻意地容忍,卻還是禁不住那眉眼間微微的一下顫抖。

    可是秦悅歆卻笑著搖了頭:“不是,是關于慕先生?!?/br>
    慕簡庭有些詫異,看著她眉頭微微皺了皺,卻突然想到她想問什么,下意識地開口:“我和陸晨安不一樣,我——”

    “什么不一樣!你們都是蛇鼠一窩,滾啊!你來這里干什么!”

    韓舒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樓上下來,身上還穿著睡衣,沖過去就把慕簡庭拉起來:“滾!”

    她雙目發(fā)紅,想到昨天晚上秦悅歆自己坐在沙發(fā)上的樣子,她就恨不得立刻提把刀去砍死陸晨安算了。

    慕簡庭一時之間也沒有注意,手上的水一撒,全往他的身上倒過去了。

    秦悅歆眉頭皺了皺,眼眶發(fā)熱,卻突然笑了出來了,伸手拉著韓舒雅:“舒雅,你別鬧了!”

    “我沒有鬧!歆歆,他們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別以為慕簡庭就是什么好人,如果當初不是他拿你威脅我,我根本——!”

    “你會怎么樣?!”

    韓舒雅也是逼急了,才會差點兒把這事情說出口。

    如今慕簡庭整個人都是冷的,向前逼近了一步,一直手拉著韓舒雅的手腕,一雙鷹眸就好像是看著獵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