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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徐徐誘芷在線閱讀 - 第56節(jié)

第56節(jié)

    他唇落下,很熱很輕,惋芷被他親得癢癢的,就躲到他懷里攬住他的腰。“也不知郎中會怎么說,您去了翰林院,家里可就只得我一個人了。庶吉士也是在翰林任職,那您豈不是要日日見著……”

    他會很生氣和不自在吧。

    婆婆那天的意思是要四爺饒徐光霽一回,不然也不會把徐光霽放到身邊看著。

    她…心疼四爺。

    徐禹謙喜歡她的主動靠近,昨天太過了讓他還不太敢亂來,滿足的也摟住她,俊朗的眉眼間有別他人不易察覺的沉色?!澳抢侠芍形沂怯X得他不太讓人放心,再聽他一回,我會再托了太醫(yī)來為你把把脈。翰林院其實不太忙的…其它的你別煩心了,我記著你的話。”

    至于徐光霽,自己就是饒他也得看他膽量與承受力有多大了,日日相見,要堵心的也應(yīng)該是他才對。

    惋芷聽著放心下來,突然想起李氏,從他懷里抬頭?!八臓?,您知道都指揮僉事俞大人嗎?我今兒結(jié)識了他的繼室李氏,性格挺直爽的,與別家喜歡綿里藏針的夫人太太不一樣?!?/br>
    徐禹謙一怔。

    都指揮僉事的俞大人他是知道的,年近花甲,長年習(xí)武看起來不過四十歲樣子。前世他沒少與此人打交道,是武官中比較明理的一人,可他的繼室……他蹙眉,他完全沒有印象。

    他實在沒有去關(guān)注過官員的那些后宅婦人,他行事再是狠辣,卻從來不禍及那些人的妻兒。

    他有了觸及不到的方面。

    惋芷看著皺著眉,以為是不好,心咯噔一下?!八臓敚墒悄怯岽笕瞬缓么蚪坏??那我…”

    徐禹謙回過神來,朝她笑。“無事,俞大人不算有利益牽扯,人品也還可以。若是覺得投緣,你便與他夫人先交往著,若發(fā)現(xiàn)不對再敬而遠(yuǎn)之就是?!?/br>
    再說了,他頂多熬個三年,應(yīng)該就能在朝中有舉足輕重地位,屆時誰還敢給惋芷委屈受不成?便是現(xiàn)在,那些敢在小姑娘面前耍心機(jī)的,他想修理也不會有多難。好歹前邊還活了三十年。

    惋芷不知這許多,高興的點頭,準(zhǔn)備明日便給李氏開始先書信來往,好先摸清彼此喜好、觀點。

    回到侯府,徐禹謙下車便先交待秦勇要他辦件事,秦勇就嘖嘖露著壞笑,讓徐禹謙險些當(dāng)場要下腳踹他。

    夫妻倆到院子才在西次間坐下,老朗中便被人帶了前來。

    今兒秦勇跟著夫妻倆出門,早把要接他的話忘到九云宵外,虧得人老朗中還銘記在心中。

    不過老朗中后悔了。

    早在一進(jìn)侯府的大門,他就后悔了。

    人都沒有想起來,他何必送上門,上回徐四爺那一掌可是讓那肩膀腫了兩天,萬一他今兒又說錯話……他想想都覺得自己傻,原來天底下真是有他這種送去找抽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來猜猜游戲,四爺讓秦勇去干嘛!游戲規(guī)則還是猜中有獎啊~~

    a:找動作片圖冊 b:查李氏背景 c:找安全措施用物 d:要官員的夫人們花名冊 e:要給徐光霽找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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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小天使們的雷,呆槿鞠躬。

    ☆、第57章 思緒

    西次間里,郎中把脈把得滿頭大汗。

    惋芷有些無聊的拿了銀筷子在扒拉桌幾上香爐里的香料。

    這脈號得…有快一刻鐘了吧。

    徐禹謙捏著青花纏枝紋茶碗的手發(fā)緊,視線就沒有離開老郎中的三截手指。

    室內(nèi)除了銀筷子偶求碰撞發(fā)出的清脆聲,幾乎是寂靜一片。

    老郎中保持著把脈的姿勢眨了眨眼,實在是額頭汗太多,落到眼里,辣著刺疼。

    他果然今天就不該來的。

    這話要到底要怎么說才不會挨打?!

    四太太這脈像……可沒有節(jié)制的意思??!

    “你這究竟是診得出還是診不出?”徐禹謙耐性耗光,將茶碗重重的放到桌幾上。

    老郎中被嚇得一激靈縮回手,心里高喊著,來了來了,他要怎么回答?!

    徐禹謙只是看他的眼神就很有氣勢,老郎中心直抖,腦袋一片空白的朝他比了兩手指頭:“四爺,您身體真好,四太太再服完這回的藥,您肯定能三年抱兩!”

    窗外頓時傳來哈哈哈的笑聲,秦勇直抱著肚子忘記捂嘴。

    惋芷手不穩(wěn)掉了筷子,面紅耳赤。

    “秦勇!把他給送出府,診金給兩份,藥抓兩份,一份送給他夫人。派人給我看著他,他若三年沒有抱兩,就拆了他骨頭!”

    老郎中坐那張大嘴,茫然一會才反應(yīng)自己又說了什么實話,哭喪起來?!八臓敚臓?,您高抬貴手啊。就是我想三年抱兩,我婆娘也生不出了啊,何況我也沒有您這精力體力!”

    前腳剛踏進(jìn)來的秦勇險些又要笑出聲,哪來的那么耿直的老郎中啊,簡直是活寶!

    徐禹謙額間青筋直跳,余光已看到小姑娘臊得頭都埋到胸口了。

    這老郎中的嘴,他真想給撕了!

    秦勇連哄帶威脅把人弄走,惋芷站起來便跑回寢室,徐禹謙望著她背影想,這用藥期間怕是邊也沾不著,要修身養(yǎng)性了。那老家伙算是害人不淺。

    惋芷回到內(nèi)室換過衣裳,便讓人在羅漢床上鋪了被褥,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要小歇。

    徐禹謙想讓她回床上去,小姑娘是理也不理,只顧閉眼。他也沒有辦法了,換過衣裳,拿了書也擠到羅漢床上陪著。

    前邊隱隱約約的唱戲聲已經(jīng)停歇,該是散了賓客。

    他看著書上的字,身邊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聲,不由得就走起神來。

    今日在宋府,他將惋芷對前世身死的想法換了種表達(dá)方式,與他岳父探討。

    問該是什么情況,才會在一個計劃功成,卻將活棋化作死棋,行事有疏漏下犧牲來做為契機(jī)挑起爭端。

    宋大老爺回答:凡事預(yù)則立,不預(yù)則廢,在有疏漏下改變策略,定然只能是被逼到走投無路,那就算是全力一拼了。

    嚴(yán)瀚那個時候,卻根本不該是這種情況。

    他一直認(rèn)為嚴(yán)瀚那時是心急,想以惋芷的死來挑起爭斗,先壓老師一頭好爭取拉攏分解清流派勢力。當(dāng)時惋芷事情出來后,中立與清流派間對老師暗中有不少指責(zé),確實也是有被拉到了嚴(yán)瀚勢力之下的……

    他調(diào)查此事花了近一年時間,中間曲折不說,幾番是折了人連帶他都被嚴(yán)瀚派人暗傷,可見嚴(yán)瀚是心虛并極力阻止,不想讓人將對他有利的局勢破壞。那時他還在家中丁憂,行事已是非常低調(diào),嚴(yán)瀚卻是防得那樣緊將他揪了出來,連帶著他與老師的關(guān)系也被曝光。

    前世認(rèn)為合理的事情,如今卻變得極詭異。

    不破不立,不立不破。

    徐禹謙如今是置身這種境地,可他又實在尋不到任何立破的原由,就像打成死結(jié)的線頭。

    “四爺,秦管事派人來傳話,有您的信?!奔緥邒咴跇喩韧夥A道。

    徐禹謙回神,壓下這兩日總是纏在心頭的思緒,輕聲出了屋。

    書房里,秦勇正坐在書案邊的椅子上磕瓜子,見他來到起身嘿嘿一笑。

    “四爺,張閣老來了信,還有您要的東西也在桌案上了?!?/br>
    徐禹謙坐到桌案前,先拿起了案上的冊子。

    秦勇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看,他有所察覺,抬頭掃他一眼?!拔乙娔阕罱烷e得很,匯滿樓那邊處理得怎么樣了,將所有東西都給銷毀不能留一丁點?!?/br>
    “那個您放心,我爹派了人親自盯著,比我辦事更妥帖?!鼻赜潞俸俚男?,朝他挑眉?!八臓?,您要個花名冊還要帶小像的,太太見著要解釋不清吧,可是廢了不少功夫才湊齊呢。嘖嘖,您也還真別說,有幾位是長得真不錯,比太太也就差一些。四爺您這是要找哪位呢?”

    “你又犯起渾來了!今兒就該踹你!”徐禹謙見他越說越不成樣,神色嚴(yán)肅起來。這臭小子沒有世襲進(jìn)錦衣衛(wèi),腦子里倒全是那起強(qiáng)取豪奪的觀念。

    秦勇忙擺手討?zhàn)垼笆俏曳笢?,不過也是提醒四爺您一聲,這東西被女人家見著真是要說不清的?!边B他當(dāng)時聽著反應(yīng)真是——四爺是看上誰家夫人了!

    “當(dāng)是誰人都與你一樣滿肚子不正經(jīng)的花花腸子!”徐禹謙被氣樂了,他真要那樣風(fēng)流荒唐,這槿闌院還塞得下嗎?

    秦勇又露了大白牙嘿嘿笑著出去,順手幫他帶上門。

    粗略翻了翻名冊,徐禹謙記了幾個今日小姑娘說過的,然后才再抬手取過信拆開。

    回信中是說那日純偶遇的嚴(yán)瀚,于是就結(jié)伴來了。

    又說了另一件事,大皇子祁王讓人練丹獻(xiàn)給皇帝。

    偶遇也不可能是就結(jié)伴來了,定然是嚴(yán)瀚是挑釁了什么,今生沒有太多顧忌,他與老師的關(guān)系在殿試前便已宣揚(yáng)了出來。這嚴(yán)瀚真是時刻想著惡心老師。

    至于祁王練丹,那丹師典仲與五城兵馬司的指揮史有著關(guān)系,皇帝對典仲挺信任的。

    皇帝倒也一點也沒有變,這才四十出頭,就想著長生不老續(xù)命的事了。

    什么東西都是能亂吃的。

    偏眾人都明白的事,就是沒有人敢勸,老師提這事是想要他從這方面著手看能否親近太子與皇帝?

    難事倒不是難事,可他一入朝便直接對上皇子,并不明智。

    他如今才是小小翰林六品官,再是利刃也不該此時出鞘。

    徐禹謙想著就笑了笑。

    多半也是老師試探他,想看他心性夠不夠沉穩(wěn),是否那樣急功近利。

    此事卻可以給岳父提一提,若他有心,此事結(jié)了后應(yīng)該不用再等兩年便能直接進(jìn)入內(nèi)閣。不然,也是白便宜了別人。

    祁王在這事上是要倒霉的,隨后他就與嚴(yán)瀚擰做一股,遠(yuǎn)在封地也還是做了不少妖。

    徐禹謙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有了決定,先與張敬回信告知自己如今初涉官場該避鋒芒,再又和他推舉自家岳父。他知道張敬便是心里有了人選,這個面子還是會賣他的,畢竟,他現(xiàn)在需要像自己這樣心性的利刃。

    隨后又再給宋大老爺修書一封,將事情前后與他說明,卻是在最后道,若張敬應(yīng)承此事要他想辦法把這事當(dāng)人情賣給太子。

    皇帝從現(xiàn)在開始心思便不像以前全傾注在國事中,倒不如讓太子記上一次情打擊蠢蠢欲動的兄弟,太子承情之余也會將功勞歸給他,是一舉兩得?;实厶觾蛇吅锰幐鞑坏⒄`。

    徐禹謙這邊擱下筆,槅扇外已黃昏。

    惋芷披著大紅繡錦簇牡丹披風(fēng)踏夕光而來,輝光下的身影綽約,似霞光中云朵輕盈。

    護(hù)衛(wèi)往里通報一聲便給她開了門,徐禹謙已站起來有些詫異的看她。

    “怎么這會來了?!彪x開前她睡得很熟的,他說著視線又落到她重新梳的髻上。

    這裝扮也不是家常打扮,連步搖都簪上了。

    “今日出門一天,回來也沒有去給娘請安,我們?nèi)ツ锬前伞!蓖镘菩χf,然后又解釋道?!拔易屓藛栠^了,不會碰上的?!?/br>
    徐光霽還在院子養(yǎng)傷,寸步不出屋,江氏雖是被緩兩天仍幫著待客,卻也是不會再在老人家跟前找不自在的。

    徐禹謙目光溫柔,去牽了她的手?!罢媸菍嵭难?,不過娘應(yīng)該是會很高興的?!?/br>
    他本怕惋芷心里不自在有疙瘩,是想自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