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惋芷只是笑,任他牽著自己出門。 四爺心疼她,她更應當多為他考慮,他孝順尊敬婆婆,如今要分家他心里肯定也有難過。只不讓她知道而已。 走到頤鶴院門口,晚風吹起,不遠處的柳條如碧波回蕩。惋芷眸光閃動,突然就抬了頭與身邊高大的男子說道:“四爺,等我有了孩子,我們就請娘到家中住下可好,我怕是不會照顧。” 徐禹謙低頭去看她,心間似被什么塞得滿滿的,唇角揚著溫柔的弧度。 “老人家就期盼著呢?!毙此制^她的腰,低了聲?!澳悄愕米屛液煤门Γ蝗痪投际强赵??!?/br> 本還不覺得有什么的惋芷聽他一言,只覺得曖昧讓人臉紅,忙嗔他一眼,心里呸他白長了副正經雅俊的騙人相貌。 徐禹謙卻是被她一眼直撩得心里酥麻,視線落回在院子的朱漆紅門,不去想滿腦旖旎。 翌日,侯府里依然賓朋滿座,熱鬧不已。 惋芷夫妻昨天外出躲了一天,今日斷沒有再不露面的道理。 待客期間徐老夫幾乎是讓惋芷寸步不離身邊,等到終于散去,惋芷腰都坐麻了。 徐禹謙回到院子沐浴更衣后,便見小姑娘嬌氣趴在羅漢床上,銀釧拿著美人錘輕輕給她舒緩著。 揮手讓人出去,他還帶水汽的大掌落在她腰間,緩緩推動。 恰好的力道使惋芷舒服得直瞇眼哼哼。 貓兒般的聲音委委實抓人,徐禹謙就俯身在她側臉上偷個香,唇邊細膩的肌膚帶著小姑娘誘人甜香,他不滿足的去尋了她的唇勾她的柔軟。 他午間應酬喝了不少,惋芷便覺得是醉在他的氣息中,被他覆身壓著吻連抬手都不能。 外邊卻傳來小丫鬟的通報聲,二房三房夫妻來了。 惋芷忙去推他,顫著聲喊四爺。 徐禹謙皺眉起身,眼前的人兒衣襟微亂,面若桃花,本就勾人的眼眸染著迷離嫵媚,讓人再多看一眼都要把持不住。 他忙伸手去遮了她的眼,幫她拉好衣襟?!澳阍龠@般看我,可不能好了?!?/br> 昨夜他就忍得難受,總想著小姑娘在他身下綻放的嬌媚,今兒喝些酒是更難自持。兩人論真不過只有了一次,卻是將惋芷潤出別種更讓人沖動的風情。 收拾妥當,夫妻二人才出寢室到花廳去。 見了面,二房三房夫妻都有些拘謹受禮又回禮,二太太三太太是過來人,一眼就瞧見出了惋芷與平常的不同,心里暗道是時機沒來對。 再落坐后,徐禹謙才看著兩位庶兄道:“兄長許久不到槿闌院了?!?/br> 徐三爺看了徐二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八牡?,我們也是聽到消息不太敢確定,又著急,只得尋了你來?!?/br> 這樣的開場白,夫妻二人知道他們是為了什么來,徐禹謙溫和一笑:“兄長但說無妨?!?/br> “是聽說母親要分家。”陳二爺接道。 “確有此事?!?/br> 徐禹謙一語讓兩人都站了起來,又尷尬的笑著坐下。 徐二爺說:“委實太過突然了?!毙烊隣斠苍谶吷细胶?。 “兄長也不必太過憂心,母親會為你們打算,不過我倒想聽聽兄長對分家后有什么想法,或許是弟弟能幫上一二的?!?/br> 他們的四弟總是待人溫和,極少干涉家中任何一房的事,像這樣商量著說話也是頭一回。 徐三爺遲疑許久才道:“有四弟這話,我也就直說了。我與你二哥讀書實在不是強項,只得了個秀才,后來在父親母親的幫助下做了些小買賣養(yǎng)家,卻也是給徐家丟人了。我們這個年紀也不求許多,就是你的侄子們……” “如今他們是在族學?”徐禹謙已有猜測是為此事。 二房三房庶出,徐老夫人待他們是從來不打壓的,可未必長房那邊就不打壓,兩房在侯府日子過得看似舒心,實則也只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分家出去了,他們第一考慮的,定然是子孫后輩的事。 徐二爺見他問得直接,心中一喜忙道:“是的是的?!?/br> “族學里確實人員有些雜,旁支許多認不全的子弟也是在里頭?!毙煊碇t沉吟著緩緩道來,“如若是這事弟弟雖不能承諾讓他們成為監(jiān)生,但總能介紹到有名的書院去。不過丑話說在前,他們若是在外邊墜了徐家名聲,我是不會輕饒的。” 他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徐二爺徐三爺卻是又激動又凜然。 他們二房三房的命運就押在這寶上了。 送走了人,惋芷看著廊下輕晃的紅燈籠,喃喃道:“分家的事怎么就透到二房三房耳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選題一出,書評是節(jié)cao掉得滿屏飛揚,咳咳,正確答案是d:官員們的花名冊。來來,昨天亂想的和我一起面壁吧,恭喜答中的幾位小天使!真是只有幾位啊??!啊喂~~ 【其實我想說,恭喜秦勇獲得污妖王之稱!】 —————————— 謝謝小天使們的雷,么么噠 ☆、第58章 化淤 到了春日,午后的風越發(fā)和暖。 徐禹謙從身后圈住惋芷的腰,目光也看向她視線的落點 他要比她高出近一個頭,除了那微晃的紅燈籠還看到瓦片之上更為開闊的天空。 怎么就叫二房三房知道了——“因為有人不甘就那樣被困住了。”他聲音和著風,變得似遠似近。 惋芷想抬頭,卻知道自己看不到他的神色,便作罷,低低道:“她真是一葉障目,認為所有人都必須為了利益去給他人添堵,娘知道了會生氣吧?!?/br> “不會叫她老人家知道的,回吧?!彼麥芈曊f著,轉而去牽了她手。 兩人并肩緩行,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暖意隨著暈光流動。 晚間用過飯,徐禹謙去了一進書房,惋芷讓季嬤嬤取來披風往后罩房去。 丫鬟婆子們三三兩兩湊坐在樹下進餐,見她過來都忙起身問安。 玉桂正拎著食盒從東邊的屋子出來,忙上前無奈道:“太太您怎么又過來了?!?/br> “總是不放心你們,你怎么自己拎東西,食盒也夠沉的。” 惋芷說著,她身后的銀釧立即上前接過食盒。 玉桂三人養(yǎng)傷這幾天,她到傍晚總會來看看。 玉桂和金釧傷要好些,將養(yǎng)兩日除了身上淤青不散,倒不是多疼。玉竹重些在床上躺了兩日,昨日惋芷前來不小心碰著她傷,她還哼唧唧的喊疼。 “其實沒有什么大礙了,又不是紙糊的?!庇窆疬呎f邊將她往房間引,玉竹靠著床頭,金釧拿著盞子在撥燈芯。 兩人見著她都要行禮,被惋芷攔住了。“感覺怎么樣,藥酒可有按時用的?” 金釧說:“都有的,就是玉竹jiejie背后的傷結痂了,她老用手撓?!?/br> “小蹄子!”玉竹嗔她多嘴,金釧忙縮脖子。 惋芷見都挺有精神的,放心下來,又坐著和她們說話一會。 離開時玉桂神秘兮兮的拉她到邊上。 “太太,四爺身邊那個叫黃毅的護衛(wèi),曾托小丫鬟帶了傷藥給玉竹。” 黃毅? 惋芷有些吃驚,玉竹不是與他不對盤的?每次見著都瞪人。 “玉竹是什么反應?”她問道。 “將傷藥給丟了出去,罵他是幸災樂禍,這是故意膈應她來了?!?/br> 惋芷笑了出來,還真是玉竹的作風。 不過這事還是要上心,若人只是單純出于關心或為先前沖撞的事賠禮,貿然問什么反倒讓不好,得觀察些時間。她道聲知道了,才便往回走,碰巧齊mama從外邊回府,行色匆匆。 她看了幾眼,側頭問:“嬤嬤,齊mama的小孫兒可是滿月了?” 季嬤嬤笑道:“是近幾天,四爺昨兒就吩咐了老奴那天出府去給賀一賀。” “那天幫我也捎份禮。”惋芷點頭,“你也是知道要分家的事,我身邊丫鬟年齡也大了,以后瑣事怕是更多?!?/br> “太太的意思是……”季嬤嬤遲疑著問,是想再用齊mama? 惋芷也是突發(fā)奇想,畢竟齊mama是槿闌院老人還是四爺的奶娘,單獨過日子了,用生不如熟。 可真用不用還是問問四爺再做決定的好,上回四爺強壓下齊mama,是為給自己立威的。 “也不著急,看看再說吧。”惋芷思緒轉一圈,慢慢踱步回正房。 徐四爺還沒有回來,惋芷就取來上回做了一半的夏襪,坐在羅漢床邊走針。 縫好又開始繡墨竹紋,她很喜歡四爺身上的竹葉清香。 才繡半邊,徐禹謙便回來了,蹙著眉將她手上的針線抽走。 “不是說好別在燈下做針線,費眼。” 銀釧進來奉茶,惋芷笑嘻嘻的接過遞到他手中。 徐禹謙抓住茶碗和她的手不放,就那么就著抿了幾口茶水。 惋芷不敢動,怕自己掙扎要燙著他。 當茶碗被擱到幾上時,惋芷也被順帶撈到了他懷里,修長的手指在她中指間輕輕一捏,將上方的頂針摘下隨便丟一邊。 “四爺……”惋芷見著抗議的喊他。 頂針都不知道滾哪兒了,上回他就丟了一個。 “下回再不聽,針線也扔了。”徐禹謙低頭去親她唇角。 這人霸道得很,惋芷撇開臉不讓他得逞。 季嬤嬤端了藥湯進來,剛好撞到兩人親密,哎喲一聲。 小姑娘臉就通紅通紅的。 待季嬤嬤出去還順手帶上槅扇,惋芷才掙扎著要從徐禹謙腿上下來,只是她細胳膊細腿的,徐四爺微微用點勁就治住。 他看著她氣呼呼的,笑笑,將湯藥端在手里先嘗了溫度方遞到她唇邊。 惋芷只好扶著他的手閉眼喝得一滴不剩,呼出口氣,甜甜的果脯就又喂到她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