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赤贏做的是很特別的粥,他把新鮮的果子剁碎,有切了幾片綠油油的草葉子,給她熬了一碗又軟有稠的稀粥,更讓顧熙月驚訝的是,粥里竟然還放了一枚干棗。要知道,這東西在東擎雖然常見,但是在赤贏他們村子里并沒有。 她好奇的問赤贏,干棗是哪里來的。 赤贏告訴她:“今天那措從鎮(zhèn)子回來了,給他正在懷孕的妻子帶了些干棗,我從他那里拿了些?!?/br> 那措的媳婦兒快生了,大概就是個把個月的事情。顧熙月記得當時那措送給她的那盒較貴的胭脂,想著這次要給那措包一份大的洗三禮。 赤贏說:“東西我早就準備好了,是走馬幫時,找能工巧匠打了一條金長命鎖和一副金手鐲?!?/br> 顧熙月發(fā)覺赤贏送禮,總喜歡送金子。赤贏笑了笑,解釋說:“我阿媽當年嫁給我阿爸的時候,只是為了給我一個安身立命之地,她覺得我們母子不能永遠拖累我阿爸,所以對金銀格外的執(zhí)著,害怕有朝一日我們母子會重新流落街頭。我受阿媽影響,格外喜歡實實在在的金銀。后來,大概我快四歲時,因為阿爸的人太好了,阿媽才放棄了這個想法,安心的在家中相夫教子。” 四歲?傲景和赤贏正好相差四歲! 顧熙月問:“是因為米塔大嬸和格桑大叔生了傲景,所以才安下心了?” 和格桑有了共同的孩子,米塔大嬸安下心來也實屬正常。 赤贏卻搖了搖頭:“是我阿媽安下心來,喜歡上了我阿爸后,才跟阿爸圓了房,之后才有了傲景?!?/br> “啊?”顧熙月驚訝不已,有點沒捋順。 赤贏說:“我阿爸當年在大娘去世不到半年,就不顧所有人反對娶了我阿媽做續(xù)弦,其實他當時并不是為了要再娶個妻子,而是名正言順的給阿媽一個身份,給還未出生的我一個身份。當時他就告訴我阿媽,可以不用當他是丈夫,只把他當親人看就可以了。他們成親后一直分房睡。后來,直到我快四歲的時候,阿媽對阿爸日久生情,真的喜歡上了他,想要做他的媳婦兒?!?/br> 顧熙月這時才明白,原來米塔大嬸的經(jīng)歷竟然也這般坎坷。她看了看赤贏,她大概能猜出赤贏的親生父親是位有權勢的,但是米塔大嬸和他的親生父親之間,又是什么關系呢? 赤贏笑了笑,沒說,顧熙月知道,一旦提及他的身世,他就諱莫如深,不愿多談。 不過,顧熙月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盒子,里面裝的同樣是一條金長命鎖和一副金手鐲,樣式精致,花紋精美,而且與要送給那措的那一套并不一樣,但顯然是出自同一工匠之手。 顧熙月捧著這只多余的盒子問赤贏:“除了那措,還有別人要生寶寶嗎?” 赤贏搖了搖頭:“沒有?!?/br> 顧熙月不解:“那你怎么準備了兩份洗三禮?” 赤贏笑了笑,道:“這份,是給我們兒子的。” 顧熙月:“……” 他這……準備的也太早了吧?! . 自從耶華做了決定,不推延婚期之后,米塔大嬸的辦事效率極快,短短一個月就給灼裳過了聘禮,定在四個月后,也就是灼裳過完十四歲生辰后的半個月,耶華迎娶她過門。 耶華要成親,這在家里絕對是大事。米塔大嬸特意備了份極厚的聘禮,相比村子里別人家的聘禮要貴重了不止三倍。米塔大嬸這般鄭重其事,極力張羅,里子面子全給足了,就是想要讓灼裳家覺得滿意,讓親家不覺得自己把女兒嫁虧了。 耶華的新郎吉服是一套大紅的長袍,是早些年前米塔大嬸一針一線的縫好的,被壓在箱子里好多年了,如今終于能派上用場,米塔大嬸激動不已,喜極而泣,抱著那件新郎吉服一邊笑一邊抹著眼淚,感慨不已:“哎呀,當年我給你們兄弟幾個,一件一件的縫著喜袍,今天終于能拿出來給你們一個個穿上了。耶華,你過來試試,看哪里不合身,阿媽再給你改一改?!?/br> 耶華是個孝順兒子,哄了米塔大嬸幾句,就乖巧的接過吉服換上了。他換好之后,走到了米塔大嬸面前,張開手臂主動了轉了一圈,笑問:“阿媽,您覺得怎么樣?” 米塔大嬸抹了眼淚,點頭道:“好,好,我們耶華身姿挺拔,穿什么都好看,穿新吉服更好看!” 耶華試過吉服之后,脫了下來,又交給了米塔大嬸,她立即端了針線笸籮,把剛才在不合身的地上全都改了一遍。這回耶華再試,就更加合身了。 傲景剛從外面回來,嘴里大聲的嚷嚷著熱,一進堂屋門就看見耶華正在試古成親吉服,還沒來得及脫下來,他立即就坐不住了,頓時就撲到米塔大嬸身邊,纏著她要把他的那件也拿出來,他也要試穿。 米塔大嬸無奈笑道:“小小年紀,就這么著急,你前面幾個哥哥都沒成親呢!” 嘴里雖然是這么嘮叨,但還是去了屋子里,把給傲景準備的那件拿了出來,讓傲景換上試試。她原本沒想到傲景十六歲就能定下親事,所以傲景的這件新郎紅袍做的有些大,是按照他二十歲的身材幫他準備的。傲景現(xiàn)在還在長身體,吉服一穿上,明顯大了很多。米塔大嬸耐心的一一做了標記,心中有了數(shù),等這傲景要成親前再讓他試一試,到時候一起修改。 顧熙月看見耶華和傲景兩個人試新郎紅袍,頓時也起了好奇心,打量著赤贏,笑著問他:“你要不要試一試?” 赤贏的耳根子頓時就紅了,然后,顧熙月就看見他朝著米塔大嬸點了點頭,直言說自己也要試。 米塔大嬸又好氣又好笑,心道這幾個兒子,倒是到了恨娶的年齡啊,這恨娶心意,昭然若接,只能回到屋子里,第三次翻箱倒柜,把給赤贏準備的那件新郎紅袍也拿了出來。 赤贏換了紅色的喜袍走了出來,顧熙月眼睛都看直了。 自從顧熙月認識赤贏以來,赤贏從來都沒有穿過顏色艷麗的衣袍,幾乎都是黑灰青三種顏色的衣袍。顧熙月也按照他的洗好,給他做的也大都是這幾個顏色。沒想到,原本就英俊無比的赤贏,穿上了大紅吉服之后,整個人更是挺拔英俊,讓顧熙月的心鵬鵬亂跳。 米塔大嬸看見赤贏穿著大紅吉服,眼角頓時就濕潤了,眼神癡迷,像是透過赤贏去看另一個人。 她忍不住說了句:“像,太像了!你們真是太像了!” 她一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傲景忍不住問她:“阿媽,是說四哥?他像什么?!” 米塔大嬸意識到失言,“哎,是我失言了,竟說了不該說的話!你們幾個先忙,阿媽回屋子給你們改衣服去?!彪m然這么說完她就急急匆匆的的回屋子了,但她顯然是心神不寧,臨出門前竟然忘記等他們兄弟三個把衣服脫下來。 耶華拍了拍赤贏的肩膀,道:“阿媽年紀大了,有些事愿意感慨,你別胡思亂想的往心里去?!?/br> 赤贏笑了笑,毫不介意的說:“阿媽一定是覺得我像那個男人吧!”那個男人,他的親生阿爸,他的阿媽可是不只一次說過他們長得像了。 赤贏換下了大紅吉服,顧熙月接了過來,衣服袖子,一一疊好,又連帶著耶華傲景的一起給米塔大嬸送了過去。 她進米塔大嬸房間時,米塔大嬸正坐在桌子前面發(fā)呆,眼神無意識的盯著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匆婎櫸踉逻M來了后,米塔大嬸朝她抱歉一笑:“哎呀,瞧我這記性,竟然往拿回來了,還讓你跑一趟?!?/br> 顧熙月沒有正面接米塔大嬸的話,交代了一下赤贏他們的行蹤:“赤贏他們兄弟幾個去了地里,說是中午就能忙完,不用我們送飯呢?!?/br> 米塔大嬸無奈嘆了一句:“他們也真是的,尤其是耶華,這馬上就要準備成親的東西了,田里的活不多,他就不能積極主動的留在家里,為自己的婚事caocao心呀……這孩子,總是對自己的事情最不上心!” 顧熙月卻不贊同,故意笑著打趣:“大嬸,您這話說的不對,我覺得耶華大哥不是對自己的親事不上心,他這明顯是害羞了!” 她一說完,與米塔大嬸視線一對,然后兩人一起笑的前仰后合。這耶華害羞,實在是太難想象了。 在田里賣力干活的耶華,根本不知道家里有兩個女人正在各種編排他。今天地里的農(nóng)活不多,傲景干了一會兒,耶華就讓他去嵐卓家田里幫忙,好在他未來岳父嵐卓阿爸的面前刷刷好感度。這當然是傲景最熱衷的事情了,幾乎耶華話音一落,傲景立即就竄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把家里的農(nóng)具也一起拎走了。 在旁邊的赤贏對耶華說:“大哥,這幾日田里的活不多,你也去族長家?guī)蛶兔Π?,咱們家田里我一個人就能行了!” 正在鏟草的耶華動作停了停,猶豫了一下,才說:“行,等咱們家田里再干兩天吧!” 赤贏并不贊同:“大哥,你這兩天就去吧。我記得你好像已經(jīng)一個也沒見到灼裳了,還要拖到什么時候啊!” 耶華被他氣笑了,狠狠的捶了赤贏肩膀兩拳:“你啊,你這是生怕我的親事黃了,成不了親,耽誤了你娶熙月??!” 赤贏表情極為無辜:“大哥,你冤枉我!” “行啦,你那點小心思,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就聽你的,明天我就去溜須溜須你未來大嫂的阿爸去!” . 灼裳一早起來,洗了漱吃了早飯,就被她阿媽抓去繡嫁衣了。 她們姑娘的嫁衣,都是由姑娘的阿媽從姑娘小時候就一針一線做起來的,長大出嫁前的一個月,由姑娘自己繡上代表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的圖案就行。 灼裳從小并不擅長女紅,除了以前給耶華縫過一個裝銀錢的布袋做生辰禮物外,基本就沒碰過針線。如今,讓她自己往她阿媽繡出的那么精致的嫁衣裳添圖案,她可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小臉不由的抽抽了起來,鼻子眼睛都快抽到一起了。 族長夫人性格溫柔,就算是這樣,也不忍心埋怨自己的女人,只能柔聲柔語的哄她:“哎呀,都是怨我,在你的小的時候,竟讓你跟你的幾個哥哥一起亂跑了,沒強迫你留在家里學針線。這女紅手藝你總要掌握一些的,日后你嫁了耶華,他的衣裳鞋襪,都是要由你一一置辦的,你總不能讓他沒有衣服穿吧?” 族長夫人嘆了口氣,又繼續(xù)說:“雖然耶華的條件不好,年紀又大了,對他來說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他又一向寵著你慣著你,但是夫妻生活,過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你要是學不會去做一個合格的妻子,他就算是對你再包容再寵愛,也早晚有一日會疲倦的?!?/br> “不會的!”灼裳右手握著一根針,本能的反駁:“耶華不是這樣的人!” 族長夫人耐心的告訴她:“就算耶華不是這樣的人,你嫁給他,成為了他的妻子,不是對他施舍,而是要與他相互扶持,可是,你有什么本事能與耶華相互扶持的?你又有什么能給耶華的?你說你連一件衣服都不會做,你讓耶華以后穿什么?你讓你們的孩子穿什么?你難道要讓耶華一輩子都照顧你,給你縫衣做飯?” “阿媽,我學就是了!”她一邊穿針,一邊小聲嘀咕:“我才不舍得讓耶華做那些呢!” 被阿媽教育了一頓,灼裳也來了脾氣,一坐就是一整天,愣是沒挪動地方。族長夫人雖然心疼女兒,可是她終究是要嫁人的,這些家務她要早早適應。 一想到這里,族長夫人有些后悔。她一直以為,灼裳應該到了十六歲才會嫁人,所以一直對灼裳都是放養(yǎng)狀態(tài),從來沒有嚴格的要求過她什么。沒想到她這個小妮子,竟然不聲不響,小小年紀就相中了男人,到頭來還真把人家追到了手,讓耶華同意娶了她。又因為耶華年紀大了,又加上灼裳愿意,他們夫妻倆才同意灼裳過了十四歲生辰就把她嫁出去。這一下子就提前了兩年,弄得族長夫人是措手不及,就算想要教女兒,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到了傍晚,灼裳還正坐在屋子里跟針線做斗爭,族長夫人去了灶房做晚飯。院子的大門被推開,族長和幾個兒子說說笑笑的回來了。 族長進了院子就喊了句:“灼裳呢,灼裳你看誰來了?” 族長夫人走出去,看見耶華竟然跟著族長在一起,手里還拎著農(nóng)具,顯然是跟族長他們一起從田里來的。 族長說:“耶華一早就來了,幫我們在地里干了一天活!” 灼裳聽見外面有動靜,又聽見她阿爸的喊聲,頓時眼睛就亮了,急匆匆的扔下手里的針線,拎著衣擺就跑了出去。轉到門口,一眼就看見了耶華,她想都沒想,直接朝著耶華就撲了過去。耶華手里還拎著農(nóng)具,見她撲了過來,怕傷到她,急忙把手避到一邊,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的接住她:“小心點,別摔了。” 灼裳看見他之后,就高興的不得了,抱著他的脖子就不撒手,急忙搖頭:“沒事沒事,我又不是陶瓷娃娃,摔不碎的!” 灼裳的一個哥哥受不了了,酸的牙都疼:“哎呦,到了耶華面前,就不是陶瓷娃娃,不怕摔了,前兩天是誰因為沒吃到兔子rou抹眼淚??!” “哎呀,誰讓你亂說話的,你不許說話!”灼裳被接了老底,立即就急了,轉身就要去捂哥哥的嘴,把其他人逗的哈哈大笑。 耶華這兩天是過來幫族長家干活的,因為兩個村子路途較遠,晚上他會在族長家借住。以前借住過好幾回,跟灼裳的家人都相熟。耶華人又好,灼裳的幾個哥哥跟他關系也不錯。雖然他們對于耶華成為他們妹夫這件事有點難以接受,但是卻都喜歡跟耶華相處,久而久之,也就不那么抵觸耶華和灼裳的婚事了。 耶華來了,灼裳自然就纏著他,幾乎寸步不離的圍著他打轉。耶華無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卻也沒有拒絕,就任由她去了。他剛把手從她頭頂拿下來,頓時臉色一變,一把撈起她的雙手,焦急詢問:“你的手怎么了?” 灼裳被他一問,才想起,她的手指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針眼,都是今天白天做針線時不小心扎到的。她無所謂的笑了笑,還故意撒嬌,朝耶華邀功:“我學做了一天針線活呢,我現(xiàn)在能縫襪子了!距離我們成親還有三個多月,我一定能學得一手好的女紅的!” 耶華看著她滿手指的針線,心疼不已,把她的小手攥在掌心里,不由的說了句:“你不要學了?!?/br> 灼裳仰著頭,笑瞇瞇的問他:“我要是不會針線,以后誰給你做衣裳鞋襪??!”她又扭捏著害羞道:“我們的孩子也要穿衣裳鞋襪的!” 耶華的心跳了跳,雙臂不由自主的將她抱進了懷里,貼在她耳邊低聲說:“以后這些都由我來做?!?/br> 灼裳驚呼:“耶華,難道你會做針線?” 耶華放開她,悶笑道:“我怎么就不會做呢?我小時候我經(jīng)常幫阿媽做針線活的?!?/br> 灼裳聽了之后,不但沒有答應日后的針線活都交給耶華,反而說:“你都會做,我也一定能學會!大不了,我嫁給你之后,慢慢學唄,反正你也不會嫌棄我學的慢!” 耶華無奈,輕捻她的手指,嘆道:“我是心疼你……” 灼裳笑嘻嘻的說:“耶華,我也心疼你呀。你不要總覺得我小,你就要忍著我讓著我照顧我,我是你的妻子,是要跟你共擔風雨的人,有些事可能我年紀小還不會,但我不會一直都不會的,我會努力的學,努力的要做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 灼裳的執(zhí)著倔強,耶華早就領教過了,他根本就說服不了她,最后只能說:“那我來教你?!?/br> 于是,晚上的時候,耶華和灼裳點燈熬油的一針一線的縫著衣袍,時不時有說有笑的,羨煞旁人。 族長把一直不放心過來偷看的夫人領回了房里,笑著說:“這回,你放心了吧?” 族長夫人瞪了他一眼,埋怨道:“要不是你當年縱容灼裳去找耶華報恩,后來又讓她找耶華學鞭子,她……也不會這么早嫁人!” “夫人,你是不舍得灼裳給耶華,還是不舍灼裳嫁人?”族長臉上掛著笑,一針見血的問他的妻子。 族長夫人嘆道:“耶華人很好,對灼裳也好,灼裳嫁個他,這輩子都吃不了虧,也受不到苦。我就是覺得,灼裳她還小,過了十四歲就要嫁人,實在是太早了!我不舍得女兒?。 ?/br> 族長大步上前,把妻子擁進懷里,笑著道:“你要是不舍得女兒,也無妨,我們現(xiàn)在可以再生一個呀!” 族長夫人頓時就羞紅了臉,狠擰了族長胳膊一把,最后半推半就的如了族長的意愿。 第二天一早,耶華依舊是跟著族長去田里幫忙干農(nóng)活,灼裳留在家里繡花樣。經(jīng)過昨夜的臨時補課,她的手藝提升的很快,針線也用的順手了。族長夫人則開始耐心的教她繡簡單的花樣。她想了半天,選了一棵松樹的花樣,要練習這個,到時候繡在她的嫁衣上。 族長夫人哭笑不得,勸道:“哪有新娘子要在嫁衣上繡松樹的?你這是胡鬧!” 灼裳卻振振有詞:“這嫁衣是我穿,當然要繡一些有意義的東西?。“?,你難道沒覺得,耶華特別像松樹,踏實堅韌,堅貞不渝?” 族長夫人頓時無語,揉著額頭,道:“隨你便吧!” 灼裳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她絕對不會承認,要在嫁衣繡松樹,是因為松樹是這些繡花樣子里面,看起來最簡單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