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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深宮諜影(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石洞內(nèi)點著數(shù)盞高燃的油燈,向擎蒼和朱嵐岫被領著左曲右折,繞入山腹。這是一個天然的石洞,又留有些許人工修筑的痕跡。轉(zhuǎn)過一個彎子,有一股山風不知從何處涌入,吹得人透不過氣來。轉(zhuǎn)彎處的山壁之上有一個石龕,里面擺放著一個精制的檀木盒子,盒蓋上用朱漆寫著幾個字:打開此盒者可以拯救天下,但必死無疑!

    “你們兩個,誰愿意上前將盒子打開?”艾瑪目中神光來回逼在向擎蒼和朱嵐岫的臉上。

    向擎蒼冷哼道:“原來你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想得到兵書,又沒有勇氣打開盒蓋?!?/br>
    艾瑪撇嘴譏笑,“既然你們不怕死,就把這個盒子打開吧。是兩個一起去,還是你們自己選出一個人來?”

    向擎蒼和朱嵐岫相互凝視,二人都毫無懼色,心中卻是千回百轉(zhuǎn),一直在想辦法,如何應付這個局面。

    向擎蒼猛地一抬頭,沉著臉揚聲道:“既然已落入你這個妖女手中,死又何懼。但在我打開盒蓋之前,你必須先將公主放了,她已經(jīng)武功盡失,對你完全構不成威脅。”

    艾瑪?shù)难壑樽愚D(zhuǎn)了轉(zhuǎn),似乎在思考著要不要答應。

    朱嵐岫已搶先道:“如果盒子里裝的是兵書,那是我娘留下的,理應由我來打開!”

    向擎蒼不愿嵐岫涉險,急于爭辯,朱嵐岫卻抓住他的手臂,兩眼淚珠順頰泉涌流下,她的目光中流露出無限的留戀與不舍,卻堅定開口:“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從奉命查案的那一天起,我就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相信你也和我一樣。我是皇上和白木槿的女兒,既然命運早已注定,這拯救天下的責任,自然應由我來承擔。兵書關系大明朝的天下,切不可因我們二人的生死而誤了大事?!边@雖是最后訣別的遺言,語調(diào)卻是鎮(zhèn)定而堅決,毫無悲哀的意味。

    向擎蒼明白,嵐岫已決心以身啖魔。他改變不了她的心意,也挽回不了眼下的局面。他目注嵐岫,徐徐道:“我明白,寧可粉身碎骨,斷不可讓兵書落入他人手中。這樣我們縱然身死,九泉下也可瞑目了?!彼恼Z調(diào)極平和緩慢,卻不啻是一聲震憾心弦的死亡鐘聲,激蕩著凄愴、無奈與生死相隨的深情。

    “兩位的生死訣別,完了沒有?”艾瑪已經(jīng)不耐煩了。

    朱嵐岫凝眸望著擎蒼,向擎蒼也深深凝望,山風涌來,飄起他們的衣袂,錐骨刺心的痛苦,就似這狂肆的寒風,呼嘯席卷著他們。終于,朱嵐岫強迫自己掉轉(zhuǎn)頭去,兩步上前,一咬牙,雙手打開了那個檀木盒子。

    一片似霧似煙的毒氣從檀木盒中噴出,朱嵐岫但覺一陣奇腥撲鼻而來,她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第86章 禍兮福兮相倚伏

    不知過了多久,朱嵐岫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她聽到一個溫暖如春的聲音在耳畔聲聲呼喚。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所及,是擎蒼滿含關切之色、****橫溢的臉龐,月光流瀉在他的臉上,那樣的柔和而清朗。她櫻唇微啟,“我還活著嗎?”

    “當然還活著”,向擎蒼喜極而泣,“那裝有兵書的盒子擺放的位置正是風口,你將盒蓋打開后,毒氣雖然大量噴出,卻以極快的速度隨風涌向另一個方位,所以距離盒子最近的人只是吸入了少量的毒氣暈迷,那些逃跑的人,反而中了很深的毒,導致死亡。

    “這么說,艾瑪她們……”朱嵐岫深感震驚。

    云姑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真是惡有惡報,她們都被毒死了”,聲音很快又放柔,“或許,是你娘在冥冥之中保佑著你”。

    朱嵐岫目蘊淚光,徐徐站立起身,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置身石洞之外,石洞內(nèi)躺滿了尸體,看樣子艾瑪和手下的那幾名素衣女,還未來得及逃出石洞就中毒身亡了。她想起擎蒼所說的,距離盒子最近的人只是吸入了少量的毒氣,有某種情愫強烈撞擊著她的心口,她凝睇擎蒼,言中淚花閃動,“你眼見毒氣彌漫,卻沒有離開……”

    “他怎么可能丟下你”,云姑輕輕嘆息一聲,“我聽到石洞里傳來混亂的呼喊聲,爬過去后,發(fā)現(xiàn)艾瑪她們都已經(jīng)死了,我從艾瑪身上找到了腐肌散的解藥。之后我進到石洞中,看到蒼兒緊緊抱住你,兩人縮在壁角,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當時還以為,你們已經(jīng)……”

    向擎蒼被云姑說得頗感不安,對嵐岫訥訥低言:“那樣的情形,我只想著與你同生共死,也顧不上兵書了?!彼旨奔毖a充道:“所幸兵書好端端的在那個木盒里,我已經(jīng)取出來了?!彼f著從懷里掏出兵書,遞給了嵐岫。

    朱嵐岫接過那本兵書,那是一本厚厚的硬黃紙線裝冊,保存得還十分完好。封面用紅朱砂寫著“平陽兵典”四個字,里面是各種兵法的記載,以及一些武功秘籍,字跡娟秀工整,還根據(jù)書中內(nèi)容,配以或大或小、或柔或細的圖案,足見是平陽公主畢生心血的凝聚。

    朱嵐岫重將兵書合上,凝視著“平陽兵典”四個字,淚水漸漸迷蒙了雙眼,母親清冷的身影浮動在她的眼前,心中惘然若失,不知是喜是悲。直到云姑的聲音將她摧回了現(xiàn)實,“艾瑪?shù)倪@些手下,我瞧著都是被她的攝心術所控制的,咱們幫忙解救她們吧”。

    朱嵐岫順著云姑手指的方向,果見一排素衣女靠著山壁站立,個個神情呆滯。云姑和向擎蒼合力點了那些人的睡xue。一通忙碌,待那十多個素衣女都陷入昏睡狀態(tài)后,已是天光破云之時。三人都已疲累不堪,靠在石壁上沉沉睡去。

    向擎蒼一覺醒來,已經(jīng)日上三竿,朱嵐岫仍在他的懷里睡得正香,而云姑早就醒了,正呆呆地望著他們二人。

    向擎蒼充滿憐惜地伸手理了理覆在嵐岫額上的亂發(fā),轉(zhuǎn)頭對上云姑的目光,眉宇之間,隱泛起憂慮之色。他仰起臉,盯住天上一片悠悠浮云,出了好一會子神,終似下定了決心一般,將嵐岫輕輕抱起,走幾步,平放在前方的草地上,脫下外衣為她蓋在身上。而后他來到云姑面前,突然雙膝跪地。

    “蒼兒,你這是做什么?”云姑驚惶失措。

    “師父,請恕徒兒無狀”, 向擎蒼星目里淚光閃現(xiàn),“艾瑪說的話,是真的嗎?”

    云姑心中一驚,霍然起身,兩行熱淚順腮而下。她咬了咬牙,一口氣道:“是,她說得一點不錯,我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的養(yǎng)父母,是被我下藥害死的?!?/br>
    “為什么,他們對我有十八年的養(yǎng)育之恩,為什么要害死他們?”向擎蒼只覺胸中一股熱血,沖了上來,全身一顫,不自禁的跪坐在地上。

    “因為我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玉面婆婆到淮安,就是要查探你的身世,我只能趕在她之前下手”,袁瑛慢慢地轉(zhuǎn)過身子,她拄著拐杖只是假象,這會兒卻真的顛躓得厲害,只能倚靠拐杖支撐著身子。她猛然回身,呆望了擎蒼一陣,幽幽道:“我別無選擇,一旦你的身世秘密泄露出去,不但白槿教的人會極盡全力要除掉你,那個昏庸無道的皇帝也不會放過你。而且,我痛恨你的養(yǎng)父母,我當年是看他們膝下空空,多年苦盼得子,又即將致仕歸鄉(xiāng),遠離朝廷,這才忍痛割愛,趁夜?jié)撊胨麄兊淖∷瑢⒊錾艃商斓哪?,放在他們的臥房門外??墒牵隳菍康酿B(yǎng)父母,竟然逼你走仕途,那可是隨時會掉腦袋的差事啊,他們竟然將你往火坑里推!”

    袁瑛的話,字字如千斤巨石擊中向擎蒼的前胸,他雖然極力在忍受著,但無法壓制住胸中沸騰的熱血,終于,輕輕咳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蒼兒——”袁瑛上前扶住向擎蒼的肩頭,在他身前蹲了下來。她苦笑了一下,“如果你恨我,想殺了我替你的養(yǎng)父母報仇,那就動手吧,我不會怪你的”。

    向擎蒼呆坐望天,淚水滾滾,好一陣工夫,才擦干臉上淚痕,黯然道:“娘,我這些年來不能在身邊伺候您,已經(jīng)是大不孝了。若是殺了自己的娘親,我還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間!”

    “蒼兒,你還肯認我這個娘”,袁瑛悲喜交加,熱淚盈眶,“終于能夠聽到你喊我一聲‘娘’了”。

    向擎蒼肅然問道:“我的生父是什么人?”

    袁瑛面容大變,額上汗珠直淌,她用哀求的口吻道:“我不能告訴你,希望你能體諒為娘的苦衷?!?/br>
    向擎蒼神情中隱現(xiàn)倦容,“也罷。在我的心目中,養(yǎng)父母亦是生身父母,我永遠都是向家之后,也請娘能夠理解”。

    袁瑛含淚點了點頭,她輕輕嘆息一聲,拄著拐杖起身,“我去弄些吃的,你在這兒陪公主吧”。她一顛一顛地慢步向前走去,山風吹飄著她的緼袍敝衣,背影中流露出無限的凄涼。向擎蒼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心如劍穿。

    袁瑛打了一只山雞回來時,向擎蒼還坐在原地發(fā)怔。

    袁瑛暗暗搖頭,自己拾了些枯枝生火,將山雞架在上面烤著。

    直到袁瑛將一只烤好的山雞捧到向擎蒼跟前,他才清醒過來。他實在沒有胃口,卻不忍拂了娘的好意,只得雙手接過來,勉強笑笑,說了聲“謝謝娘”,言語間有些生分。

    袁瑛只是嘆氣,低頭默默。

    向擎蒼將那山雞撕下半只來,將剩下的半只遞回給袁瑛,溫言道:“娘,快吃吧。這半只,我和公主分著吃足夠了?!?/br>
    朱嵐岫筋疲力盡,這一覺睡得極沉。向擎蒼喚醒嵐岫,撕下一片山雞rou,送到她的嘴邊。朱嵐岫頓時飛紅了臉,又不忍拒絕,加上她腹中也確實有些饑餓,只好張口吃了下去。吃下了第一口,就無法再拒絕第二口,向擎蒼不停的撕著山雞rou,送入嵐岫的口中。朱嵐岫也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不覺間,半只山雞已吃掉了一大半。

    向擎蒼又要將山雞rou往嵐岫嘴里送,朱嵐岫發(fā)現(xiàn)山雞已吃掉了大半,不肯再吃了,反握著擎蒼的手,將雞rou往他的嘴里送。向擎蒼拗不過,只得張嘴吃下。

    這時袁瑛走了過來,將自己手中的半只山雞又給了擎蒼?!拔覜]有胃口,吃不下”,袁瑛黯然笑道,“看著你們吃,我也就飽了”。

    不待二人開口,袁瑛又搶先道:“我還想跟你們說件事。我和木槿當年是結(jié)拜姐妹,我們還有過約定,將來各自生下的若是一男一女,就讓他們結(jié)為夫婦。雖說已事過境遷,但這個約定,我一直記在心里,我也由衷的希望,你們能夠結(jié)為連理,白頭偕老?!?/br>
    袁瑛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向擎蒼和朱嵐岫都愣住了?;剡^神時,袁瑛已經(jīng)走遠。

    “向哥哥,朱jiejie,你們在哪里——”沐雨歌嬌脆的嗓音隨風入耳。

    向擎蒼忙高聲回應:“我們在這兒——”

    過了一陣子,喧嚷聲由遠至近,是沐融和沐王府的衛(wèi)隊,還有玉虛道長他們所有的人都在沐雨歌的帶領下找來了。

    “原來你們躲在這兒吃好吃的呀”,沐雨歌歡笑著飛奔過來,“我們還擔心你們會落入艾瑪手中,現(xiàn)在看來,這種擔心是多余的了”。

    “還要謝謝你,一箭射死了玉面婆婆,解除了我們很大的危機”,向擎蒼將那半只還沒有動過的烤山雞送到沐雨歌面前。

    沐雨歌臉上泛起了歡愉的微笑,她也不客氣,接過后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還連夸“好香,真好吃”。吃完一抹嘴,才笑道:“我就是躲在高處射出一箭,擔心被發(fā)現(xiàn),很快溜走了,也不知射中了沒。現(xiàn)在看來,我的射箭技術還是不錯的?!?/br>
    “你還好意思自夸”,沐融走過來批評,“你給大家惹了多大的麻煩”。轉(zhuǎn)過身來,沐融對著向擎蒼和朱嵐岫深深一揖,“我代小雨向兩位致歉”。

    向擎蒼淡淡一笑,“此事與小雨無關,她也是被玉面婆婆所害”。

    沐融正色道:“如若不是她任性妄為,又豈會中了歹人的詭計?!彼麄?cè)過臉去,目光落在朱嵐岫臉上,又迅速移開?!肮魇芸嗔恕保迦诘穆曇艉艿统?。

    只是那么一瞥,朱嵐岫卻感覺到了,沐融的眼光中含有無限的憐惜和愁苦。他似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那一廂,袁瑛見玉虛道長、靈真子、天宏大師和慧超大師他們都來了,上前打招呼。

    眾人見到袁瑛都愣住了。

    “你是?”靈真子上下打量著袁瑛。

    袁瑛苦笑道:“我就是云姑,過去因為與神鴆教結(jié)仇,為了逃避仇人追殺,被迫隱去真實面目,現(xiàn)在艾瑪已死,我也可以恢復真容了?!?/br>
    靈真子同情地嘆息一聲,“這么多年,真是吃盡了苦頭”。

    玉虛道長也嘆道:“總算是苦盡甘來了?!?/br>
    苦盡甘來了嗎?袁瑛又是苦苦一笑,“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為了對付神鴆教的人,曾經(jīng)混入神鴆教的總壇,習得許多邪術的破解之法。白槿教和神鴆教的人其實已融合在一處,總壇所在地就在這附近,我可以為各位帶路”。

    天宏大師恍然大悟,“難怪云施主知道如何對付金蝎蛇,而且早有防備”。

    太陽落下了西山,天色黑了下來。那些素衣女睡足十二個時辰后,眾人一齊動手,將她們抬到溪流邊,以冷水澆頭,然后推活xue道。這群素衣女總共有十二人,她們清醒過來聽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后,齊齊下跪。“多謝各位俠士的救命之恩”,跪在最前方的一個少女哭訴道,“我叫美花,是附近雙廊村村長的女兒,五年前被艾瑪?shù)氖窒伦?。她們和我一樣,都是附近村莊好人家的女兒”。

    美花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模樣甚是不錯,亭亭玉立、珠圓玉潤的身段,果真像是一朵嬌美的鮮花。

    袁瑛道:“既是如此,你們就各自回家去吧?!?/br>
    美花磕頭道:“大恩未報,如何能就這么走了。神鴆教總壇的入口機關在峭壁間,外人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愿助恩人們進入總壇,鏟除邪教。”

    “你們的好意,我等心領了。我知道如何進入神鴆教總壇,自會為大家?guī)返摹保Z聲微頓,又道:“若真想報恩,就將向公子和朱姑娘帶回你們村里,找個處所讓他們安心養(yǎng)傷吧?!?/br>
    “這……”向擎蒼急于否定,大戰(zhàn)在即,他怎能當逃兵?

    袁瑛立即打斷他的話,挨近他低聲道:“你的身體武功都未復元,還受了內(nèi)傷,不宜再動武。而且公主現(xiàn)在的情況,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應該替她著想。神鴆教已群龍無首,白槿教除了司馬南和羅剎外,其他的兩大護法和幾個核心女鬼都已經(jīng)死了,此次剿匪我們勝券在握,你不需要再cao心了。”

    沐融也道:“我爹已派出精兵強將,三日之后就可抵達。向僉事就請安心守護公主,否則回去也不好向皇上交待?!?/br>
    朱嵐岫一抬眼,目光與沐融的相觸,那是一種很復雜的目光,包含了無限的關愛,卻又有無限的遺憾和惋惜。她別過臉去,不敢再直視沐融,卻又對上了擎蒼深情的眼眸,四目交投,相互凝望著,兩個人內(nèi)心中,都有著震動的感覺。

    第87章 蒼山洱海喜為媒

    美花熱情邀請向擎蒼和朱嵐岫到她家去,雙廊村山青水秀,特別適合療養(yǎng)。他二人也不再有異議,決定隨美花到雙廊村,在那里等待舞林群豪和官兵們凱旋的消息。臨別前,袁瑛悄悄將美花拉到一旁,小聲叮囑了一番。向擎蒼和朱嵐岫都奇怪地望著他們,只見美花展露出燦爛中略帶幾分神秘的笑容,卻不知袁瑛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雙廊村地處洱海東北部?!疤焐硎平鹚?,欲織銀蒼水上波。一樹珊瑚藏海底,清光夜接月中娥”,這是元代大學者李元陽游雙廊后留下的佳句。村里居住的都是白族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捕魚搖櫓,過著純真而靜謐的生活。一排排土木結(jié)構的瓦房,屋檐都很低,石腳則很高,低調(diào)而執(zhí)拗地與海為伴。

    美花的阿爸達西是雙廊村的村長,村長的獨生女兒在失蹤五年后歸家,全村震動,親人相認抱頭痛哭,自是不必提。向擎蒼和朱嵐岫也被視為雙廊村的恩人,受到最高禮遇。他們住進了村長的家中,這是一幢典型的白族民居建筑,組合形式是“四合五天井”,是由主房、對斤(照壁)以及兩邊廂房圍成的四合院,除大院外,四角瓦房形成四個小院,組成大小五個天井。美花將其中兩間廂房整理干凈,帶向擎蒼和朱嵐岫分別入住。

    接下去,是一段神仙般快活自在的日子。這里門迎碧波蕩漾的洱海,遠眺蒼山十九峰,集蒼山洱海風光之精華。洱海的早晨寧靜而溫暖,隨著太陽的升起,寒意便一散而去。向擎蒼和朱嵐岫經(jīng)常長時間地坐在洱海邊,側(cè)耳聽拍岸的濤聲,抬眼觀流云的卷舒。海風輕柔的吹過,帶來清爽撲鼻的氣息。這里沒有傾軋爭斗、爾虞我詐,遠離塵世的煩囂。他們并肩看天上浮云變化萬千,每一天、每一時的云都截然不同,濃淡皆宜,動靜結(jié)合,遠望去,像極了一幅幅靈動寫意的水墨畫。他們面朝洱海,看云從蒼山上滾落,或懸浮于山腰,或飄向海面。

    皓月當空時,水聲中月影浮動,安靜得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時間仿佛也停止了流逝?!傲汲矫谰?,如花美眷相伴,足慰平生”,向擎蒼的眼睛炯炯發(fā)光,那烈火般的凝視可以燒化嵐岫的矜持,他擁住她,再吻住了她,在月華光輝之下,萬頃浪濤之畔。遠處,不知誰家的阿哥正在唱著動聽的白族情歌,歌聲婉轉(zhuǎn)深情,伴著濤聲經(jīng)久飄蕩,“花上花,愛你是朵鳳仙花,愛你是棵靈芝草,日夜想采它。爬山不怕陡坡大,撐船不怕打浪花,千難萬險難阻擋,一心要采花……”

    每天黃昏,白族男人們就劃船出海了,他們伴著夕陽的余暉,把網(wǎng)撒到洱海里,然后悠然回家吃晚飯。第二日一大早,黎明的微光又伴隨著他們收網(wǎng)——大魚扔進竹簍,小魚放回洱海。白族的傳統(tǒng)里,田間農(nóng)活、家務瑣事等由女人包干。白族人熱情好客,向擎蒼和朱嵐岫不過在村中小居數(shù)日,與村民們都頗為熟識了。走在清涼的青石板小路上,過路的村民都會停下腳步,拉著他們噓寒問暖。

    一日向擎蒼和朱嵐岫發(fā)現(xiàn),村里的人遇見他們,都笑得神神秘秘的?;氐酱彘L家中,美花的阿爸阿媽也望著他們,笑得合不攏嘴。美花帶著幾個人,在向擎蒼和朱嵐岫所居住廂房旁邊的主房內(nèi)不知忙碌著什么,還明令禁止他們不得入內(nèi)。當天晚飯后,美花要求朱嵐岫到其他村民家居住,向擎蒼不解其意,美花又三緘其口,向擎蒼的好奇心上來了,非要美花說個明白,否則他死活不讓嵐岫走。美花急了,只好一五一十“招供”,原來整個雙廊村都在為向擎蒼和朱嵐岫籌備一場婚禮,“向公子的娘說,你們是一對恩愛的情侶,經(jīng)歷了種種磨難,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希望你們能以蒼山為證,以洱海為媒,結(jié)為恩愛夫妻。明日正好是良辰吉日”。

    朱嵐岫的臉騰的紅了,紅得好似天邊艷麗的云霞。向擎蒼則措手不及,雖然他做夢都想著能與嵐岫比翼雙飛,可是,他怎能如此輕率的娶她,唐突了佳人。

    “怎么,向公子不愿意娶朱姑娘?”美花故意板起臉來質(zhì)問。

    “我當然愿意,只是……”向擎蒼不知該如何解釋,急得面紅耳赤。

    朱嵐岫的纖纖柔夷握上了向擎蒼的手,她的話音輕柔如囈語:“既然大家是一片好意,我們就陪著演一場戲吧?!?/br>
    向擎蒼恍惚而視,心中早有萬般情愫奔騰,他突然變得笨嘴拙舌,只是一個勁的點頭,以至于美花笑得前仰后合,“向公子已經(jīng)樂傻了!”

    朱嵐岫一宿無眠,天剛蒙蒙亮,美花就前來催促她起床了,一大幫白族小姐妹,手忙腳亂地為新娘打扮起來。

    朱嵐岫換上了白族新娘的服飾,戴一頂繡花的鳳尾勒,前有兩對細彈簧支撐的彩球,兩側(cè)為繡花的翅膀,后用銀鏈連接,套在獨辮上面,遠望去似一只鮮艷奪目的金鳳凰。身著紅色絳裙襦、黑頭囊、金琺苴、畫皮靴、襦上復畫半臂。美花的阿媽特意為朱嵐岫打制了一整套白族姑娘出嫁時的首飾,有蛇骨鏈,三須、五須、銀質(zhì)掛鏈,懸上針筒、金魚等飾物;有金、銀,玉、藤手鐲,紐絲錫,扁桃鐲,串珠鐲,小腿鐲等。以玉器手鐲和銀質(zhì)技鏈最為名貴,戴此二物者是已婚婦女的象征;還有各種戒指、耳環(huán)、管子、帽花、八仙、冠針、龍鳳、蝴蝶、頭排鎖、圍腰牌,頂圈等。

    朱嵐岫對著銅鏡,簡直認不出自己來了。這一身打扮,色彩飄逸,對比明快,線條婀娜多姿,滿頭云錦分外嬌,流蘇俏向紅顏窺。外頭傳來了鞭炮聲和吹吹打打的鑼鼓嗩吶聲。朱嵐岫一顆心怦怦作跳,她忸怩起身,雙手捂住了發(fā)燙的臉頰。

    白族迎親十分熱鬧,用繡球、紅彩裝飾一頭騾子,由一小伙子牽著走在最前邊,新郎、陪郎等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緊隨其后。一路上放鞭炮,吹吹打打,向擎蒼也穿上了白族的新郎服,纏紅色包頭,穿紅色對襟上衣,外套黑領褂,下身穿寬桶褲,系拖須褲帶,還佩帶繡有美麗圖案的掛包。一身喜氣洋洋,更顯英俊灑脫。

    美花將大門緊閉,要等嗩吶聲三起三歇,才開門迎人,以示不舍得新娘離去。原本白族有“哭嫁”習俗,但朱嵐岫并非當?shù)厝?,也沒有父母親人送嫁,就免去了哭泣,直接蓋上紅帕頭,上了花轎。

    村長家早已搭四方八角彩棚于庭院正中,用于宴請賓客。大門外貼上喜對,還舉行了隆重的迎喜神儀式,所謂“喜神”,是指用紅紙貼在薄板上的牌位,牌位上寫有吉星之意,在喜神牌位前燒香供奉,可以保佑婚姻美滿、家庭幸福,還包含著期待人丁興旺的觀念。

    新郎將新娘迎至男家后,先到家中堂屋內(nèi)行拜堂之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向擎蒼和朱嵐岫的長輩不在此,美花的阿爸阿媽便代居高堂之位。整個婚禮過程都伴著嗩吶的吹奏,旋律高亢熱烈,曲牌豐富,嗩吶聲悠揚綿延,更加烘托了喜慶熱烈的氣氛。之后由新郎牽新娘步入洞房,但步行必須用新席子兩張,輪流鋪在地上,讓新娘一直走到洞房,俗稱“轉(zhuǎn)席”。白族先民認為,女子在出嫁之時,雙腳不能踏地,假如新娘的腳與土地接觸,難免會沖犯鬼神。

    那間主房就作為新人的洞房,布置得喜氣沖天,房中所有物品都被貼上了“喜”字。洞房門前還掛上一面鏡子,俗稱“寶鏡”。這是白族婚俗中借物驅(qū)邪的一種方式。鏡子被視為一種靈物,是一切妖魔鬼怪乃至兇神惡煞現(xiàn)原形而懼怕的法物,寶鏡可以驅(qū)邪避惡,保佑新人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