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是啊,娘娘,您剛才說話的時候,奴婢簡直感動的想哭?!痹侣淞⒖谈胶?。 “沒那么夸張吧?!迸顺接X得自己說的話還挺正常的,轉(zhuǎn)頭問了問一直默不作聲的辛冬:“辛冬你也這么覺得嗎?” 辛冬很認(rèn)真的對潘辰點頭:“嗯,奴婢也這么覺得。娘娘的話說的太叫人暖心了。奴婢今后當(dāng)牛做馬也會報答娘娘的知遇之恩?!?/br> 連不善言辭的辛冬都這么說了,潘辰就知道那番話應(yīng)該就算是成功了,這回還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她不是特意的去腔調(diào)這些話,只是想對孫氏的話進(jìn)行辯駁,不想讓她錯誤的三觀影響到別人。 回到柔福宮之后,月落和李全還沒有從興奮中恢復(fù)過來,一路上都嘰嘰喳喳的,潘辰今兒起的早,根本就沒有睡醒,換了衣裳之后,就躺下睡了會兒,肚子餓了才醒過來的。 醒來之后,月落告訴她,說楚紅和從前的長樂宮眾在院子里等潘辰,潘辰一愣:“等我?怎么了?” “楚紅姑姑說要再謝過娘娘,還有其他人也是的,都要給娘娘磕頭道謝呢?!鼻锲寄弥嶙咏o潘辰梳頭:“奴婢看著覺得都挺可憐的,那幾個遭了大難的都還只是十二三歲的孩子,今后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受了那么重的傷,再在宮里伺候貴人怕是不能夠了,若是發(fā)配到雜役房去,就更加辛苦了。 潘辰想了想后,說道:“放他們出宮如何?” 秋萍還沒說話,月落就先搖頭了:“娘娘,受傷的人在宮里還不至于被餓死,可若是出了宮,就難說了,大家都是家里沒活路了,才進(jìn)的宮,就想著在宮里混口飯吃呢。其他人奴婢不知道,就那個被燙了手腳的小太監(jiān),據(jù)說家里兄弟十一個,爹娘實在養(yǎng)不活他了,才給他送進(jìn)宮來的,就這么讓他出宮去,只怕也是餓死的命?!?/br> 潘辰倒是沒想到這一層,若有所思了片刻后,走出房間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咦,可以設(shè)個工會,他們這就屬于工傷了,根據(jù)嚴(yán)重影響程度,可以酌情補(bǔ)償……” 潘辰的聲音很小,月落和秋萍只聽了一半兒,也沒怎么聽得懂,之直到潘辰在那兒嘀嘀咕咕好一陣兒,仿佛茅塞頓開似的。 走到院子里,果真看見楚紅她們站在院子里,看見潘辰就都要下跪,潘辰給攔住了: “行了行了,你們心意我領(lǐng)了,就別跪了。這回長樂宮的事情,也給了我不少觸動,前一陣子太忙,以至于宮里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就斷沒有不管的道理,我知道你們今天過來找我,道謝是一方面,還有就是想問我今后何去何從,是不是?” 楚紅和旁邊的一位宮婢對視一眼,楚紅上前一步,對潘辰點頭道:“是,娘娘。奴婢們一直都是長樂宮的,如今從長樂宮離開了,總是住在人下所里也不是個事兒,所以才斗膽……”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像你們這些受了輕傷的,等到傷養(yǎng)好了之后,就可以讓內(nèi)廷司重新安排到其他宮里做事,至于受了重傷的,我會想辦法補(bǔ)償,今后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了,薪俸照常發(fā),宮里替你們養(yǎng)老,當(dāng)然,如果你們宮外有活路的話,也可以跟我提出來出宮,等傷完全恢復(fù)之后,我會另外給一筆安家費(fèi),但是我話要說在前頭,不要貪圖一次性的安家費(fèi),要確實考慮到自己出宮以后能不能生存,慎重考慮過以后,再來給我答案,聽明白了嗎?” 楚紅等面面相覷,所有人都在消化這些話,有的聽懂了,就連連點頭,那兩個被人抬著的太監(jiān)絕望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希望,兩人率先說道: “娘娘,奴才愿意留在宮里,不會白吃飯,傷好了就可以干活兒了,不管多苦多累,咱們就待在宮里了?!?/br> 另一個也是這樣說的。 潘辰嘆了口氣,點頭說道:“行,你們不想出宮,就待在宮里好了,總不會少一口飯吃的。”又看向了楚紅,說道:“不僅僅是他們受了重傷的,你們沒有受重傷的,也可以來與我說,是想留在宮里,還是出宮去,只要你們自己愿意,都可以來跟我說。” 楚紅率先搖頭:“娘娘,奴婢,奴婢不出宮,在宮里生活了這么多年,家里也沒什么人了,奴婢,奴婢斗膽,請娘娘能不能收留奴婢,奴婢會寫字,會算賬,能干粗活細(xì)活兒,只要娘娘肯收留,奴婢什么都能干?!?/br> 潘辰看了一眼楚紅,楚紅的目光有一點閃躲,她的這個表情有那么點兒意思,像是在試探潘辰,其實這種心理很好理解,楚紅還是有野心的,從賢妃那里離開之后,并不想今后就平平淡淡的,她想借此機(jī)會,攀上一個比潘筱還要高的高枝兒,如今后宮里,最高的枝頭就是潘辰了,她試探著,想要看看潘辰的底線在哪里,有膽色,有野心,這樣的性格,從來就不是潘辰愿意放在身邊的。 所以,潘辰猶豫了很久,才委婉的對拒絕了楚紅: “這個……一切還是聽內(nèi)廷司怎么分吧。你們從長樂宮出來,想必都是有些特長的,宮里的規(guī)矩我已經(jīng)改過了,若是你們真的有能力,其實又何妨從下面再爬上來呢,如今的宮中職務(wù),有八成都是憑著自己的實力一步步爬上來的,待在我身邊沒前途,我身邊的職務(wù)全都滿了,你們就是再優(yōu)秀,也沒法越過如今我身邊的人,所以,倒不如去其他地方搏一搏,后宮里的人多,但是機(jī)會也多。” 楚紅眼中閃過了失望,卻沒有完全表現(xiàn)出來,深吸一口氣后,對潘辰點了點頭:“娘娘的意思,奴婢知道了。” 說完這些之后,潘辰就讓大家退下了,楚紅領(lǐng)著一群傷患出了柔福宮,往人下所去。 秋萍和月落忍不住上前,月落最是可惜:“娘娘,其實不是我拆臺啊,楚紅姑姑除了人有點討厭之外,本事還是有的,她是咱們宮婢之中,少有的才女,咱們錦繡閣里那么多女先生,女賬房,娘娘怎么就不給她個機(jī)會呢?” 潘辰笑了笑:“我覺得真正有本事的人,不差我給一個機(jī)會,你看我今天拒絕了她,可是我說的都是實話,她比你厲害,你愿意把你的位置讓給她嗎?” 月落想了想之后,認(rèn)真的回答:“只要她能比奴婢更好的伺候娘娘,那奴婢這個位置就算給她也沒什么?!?/br> 潘辰看著月落,有點意外:“好姑娘。你有這個想法,楚紅就已經(jīng)輸了一大半了。她有能力,可是野心也大,這個野心不會因為她在長樂宮受到過挫折就改變,相反的,只會激勵她,讓她的野心越來越大,你別看我如今風(fēng)光,可是你們是知道的,我身邊的容量就這些,跟你們在一起是家人的感覺,她來我身邊,就是純伺候,我需要處處包容我,像家人一樣的人在身邊陪伴我,不需要把我當(dāng)菩薩似的供著的奴婢,我說這些,你們能聽懂嗎?” 月落和秋萍對視一樣,兩人臉上全都是意外的表情,秋萍難得木訥的說道: “娘娘的意思是,沒把咱們當(dāng)伺候的奴婢,是當(dāng)?shù)摹胰耍俊?/br> 潘辰果斷點頭:“是啊,所以我才說,她在我這里沒前途的,我身邊就沒有她能夠爬的位置,你們是我的家人,你們曾經(jīng)為了我,甚至連命都可以豁出去,我們之間的默契是這么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楚紅再有能力,可是她對我來說,也不是家人,她去其他地方能更好的施展她的才華,不是更好嗎?” 潘辰說的確實是內(nèi)心所想,因為在祁墨州當(dāng)初想殺她的時候,潘辰永遠(yuǎn)也忘不了,柔福宮里這些看起來很平凡,很渺小的人,會鼓起那么大的勇氣,豁出自己的性命來救她一個人,從那時候開始,潘辰就已經(jīng)把她們當(dāng)做是家人了。 月落低下了頭,忍不住掉淚,秋萍也覺得鼻頭酸酸的,不遠(yuǎn)處廊下正和張能記賬的李全也看向了這邊,張能更是愣的連打算盤的動作都停下了,凌霄和辛冬默默的靠在了一起,相視微笑,整個柔福宮里外,似乎被一道溫馨的暖陽所籠罩,每個人心中,都因為潘辰的這幾句話而變得無比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 替換啦。 ☆、第260章 潘辰這兩天總覺得睡的不是很安穩(wěn),祁墨州離宮已經(jīng)有三四天了,潘辰還是覺得不怎么適應(yīng),最明顯的感覺,就是睡覺的時候,被祁墨州摟在懷里睡習(xí)慣了,一開始挺抗拒的,覺得抱在一起不舒服,可是祁墨州這方面比較強(qiáng)勢,抱著抱著,倒是潘辰漸漸的離不開他了。 當(dāng)時她遠(yuǎn)走蕭國的時候,雖說有柳氏陪著,可是潘辰到最后也沒怎么適應(yīng),直到他找到了她。 起床梳洗過后,正在吃早飯,李全手里拿了一封信跑進(jìn)來,潘辰看見了,面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是皇上來信了嗎?” 李全本來想呈上來給潘辰看,可是聽了潘辰的問題,又頓了頓,回道:“娘娘,不是皇上,是您讓我前些天一直在內(nèi)廷司里盯著的蕭國來的信,夾在國書里送到建康來的,皇上走之前跟我干爹說過讓直接給娘娘,所以就讓給我捎過來的?!?/br> 潘辰這才想起來有這茬兒,祁墨州離宮之前,她最擔(dān)心的就是柳氏的安全,一直讓李全盯著內(nèi)廷司,祁墨州走之前跟李順交代了,若有蕭國的信給潘辰,只需直接送來就是。 潘辰放下筷子,接過了信件,便打開看了,以為是柳氏,可是打開信之后卻發(fā)現(xiàn)不是的字跡,翻到最后,看見落款居然是蕭霽容,心里一陣納悶,從頭看了起來,蕭霽容寫的比較簡單,潘辰之前給柳氏的信里問的是一些解毒的方法,可是蕭霽容卻沒有回那些,而是說了他和柳氏近來的狀況,潘辰從信里得知,柳氏在蕭國遭到了刺客的攻擊,寫信的時候,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讓潘辰不要擔(dān)心,并且信中直接點名了刺客的身份,天人族這三個字躍然與潘辰的眼中。 將信合上,潘辰抑制不住的胡思亂想,柳氏遭到了天人族的刺殺,那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蕭炎章在她和天人族的入世派之間做出了選擇,決定犧牲柳氏了,而正如祁墨州所言,蕭霽容沒有袖手旁觀,他在暗處救了柳氏,既然他說柳氏脫離了危險,那應(yīng)該是真的沒有大礙了,要不然蕭霽容也沒有這個心情跟潘辰互通信件了。 想到這里,潘辰才再次將信打開,往后面看下去,蕭霽容將天人族刺殺的細(xì)節(jié)也告訴了潘辰,并且還提醒潘辰和祁墨州也要多加小心,天人族的刺殺不會只針對柳氏一個人,蕭炎章跟天人族妥協(xié),如果祁墨州不妥協(xié)的話,那么天人族很可能也會刺殺祁墨州。 潘辰的一顆心再次給揪了起來,祁墨州可能會被刺殺?潘辰想起他離宮之前確實說過,他要去幫見天人族的守舊派,應(yīng)該是想借力打力,可是,入世派如今的行為很是囂張,頗有孤注一擲的意思,不成功便成仁,如果真的是這樣不瞻前顧后的亂來,刺殺祁墨州也是完全可能的事情啊。 李全看見潘辰的表情愣住了,跟月落她們看了一眼,月落才彎下腰,在潘辰耳邊輕輕的喊了一句: “娘娘,您怎么了?” 潘辰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月落,早飯也沒心思吃了,站起身就往外走去,月落著急喊:“娘娘去哪兒,早膳還沒用呢?!?/br> 早膳也拉不回潘辰的心,她直接去了書房,將墨稍微研磨了兩下,就拿出幾張空白的紙,開始給蕭霽容寫回信,對于蕭霽容,潘辰還不敢完全相信,她其實是想問問他,能不能知道天人族后面的計劃,如果要刺殺祁墨州的話,會是什么時候動手,可是,這些問題問出去,如果蕭霽容沒有歹心,可能還會幫到潘辰,但只要蕭霽容對祁墨州有半點歹心,潘辰這樣肆無忌憚的詢問他這些問題,蕭霽容就會知道祁墨州此時在宮外涉險,到時候,若是他不相幫,反而落井下石,祁墨州的處境就更加雪上加霜了,所以,潘辰拿著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在紙上寫下一個字。 天人交戰(zhàn)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落筆,但落筆的字寫的卻都是關(guān)于柳氏傷勢的問題,關(guān)于祁墨州的問題,只字未提,潘辰相信,天人族刺殺柳氏,能夠被蕭霽容阻攔救下,那么祁墨州也一定能渡過難關(guān),潘辰愿意相信祁墨州,不想讓自己的自作聰明而給祁墨州添亂。 寫完了回信,潘辰將之封好,喊來李全讓他再還給李順,讓李順盡快給她用官方途徑送出去。 李全下去之后,潘成才回到了飯廳之中,卻因為擔(dān)心祁墨州而有點食不下咽的感覺,心里對祁墨州出去之后,也不知道叫人送封信回來保平安的事情有點不滿,想著這回祁墨州回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說道說道這個問題才行,他是不知道在家里等人的心情,潘辰若不是肚子里有球,真想跟著祁墨州一起出宮去,就算是涉險,那也是兩個人一起涉險,生死都在一起,總好過在家里擔(dān)驚受怕,心神不寧的。 ************** 蕭國都城某宅院中,蕭霽容收到了潘辰的回信,他正坐在柳氏的床前,將信拿了過來,柳氏的臉色經(jīng)過多日的修養(yǎng)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但是身上纏了不少繃帶,依舊要臥床休息。 腰間墊著軟枕,是蕭霽容來了之后,特地給她墊上的,因為知道柳氏惦記潘辰,所以,收到信的第一時間,蕭霽容就給柳氏送了過來。 柳氏雙手都受了傷,沒法打開信件,蕭霽容代勞,將潘辰的信打開,從頭到尾念了一遍,柳氏聽著聽著,眼眶都有些紅了,因為潘辰在這信中問的最多的就是柳氏怎么受傷的,傷勢如何這種問題,柳氏當(dāng)初讓她一個人跟著祁墨州回大祁,本來就有些不舍,如今聽著女兒的信,想起她那嬌憨天真的模樣,柳氏就忍不住想哭。 蕭霽容瞧見了,趕忙說道: “娘,千萬別哭,回頭牽動了傷就不好了?!?/br> 柳氏看了一眼蕭霽容,母子倆如今也算是冰釋前嫌,柳氏離開蕭霽容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七八歲,有了記憶,這么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柳氏,而柳氏因為情感問題,一直躲著,可是血濃于水,母子見了面之后,她又怎么舍得再離開呢,一子一女,都是她的心頭rou,她自然更加偏向勢弱的一方,女兒有祁墨州護(hù)著,柳氏很放心,可兒子身邊卻是牛鬼蛇神一大堆,唯一的靠山父親,也是個沒什么情義可講的人,她總要留下來護(hù)他周全才行,可是沒想到,真的遇到了事情,卻還要兒子來護(hù)著她。 “我沒事。你是不知道她,平日里嬌氣的很,沒人照顧的話,根本連生活都是問題,就算有點小聰明,可是……” 柳氏的話沒說完,蕭霽容就連忙安慰:“娘,您別太擔(dān)心她,我和她接觸過,就是個潑皮性子,看著柔弱,其實背地里就是一只小狼狗,厲害著呢。她和祁墨州,我看是祁墨州吃虧比較多些,別擔(dān)心她了。” 蕭霽容的話讓柳氏哭笑不得,猶豫了一會兒后,才想對蕭霽容說出實情: “她其實是你……” 不等柳氏說完,蕭霽容又截過了話頭:“我知道,她是我親meimei嘛。” 柳氏訝然,蕭霽容解釋:“說不清的感覺,見她第一面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是我妹子了,只是一直沒和您說罷了,您還真當(dāng)我不知道啊?!?/br> 柳氏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看著蕭霽容,神色有些蒼涼,蕭霽容伸手拍在柳氏的手背上: “別想這么多了,父皇他不僅是沒把你記在心上,他是個天生無情的人,我是他兒子,原本我不該這樣說他,可是,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啊,他對我,可能還不如一個寵臣那么好,打仗什么的全都是我做先鋒,您可別以為他是栽培我,他那是壓根兒不在乎我的生死?!?/br> 對于蕭炎章的為人,柳氏比蕭霽容清楚的多,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才會這么多年狠心不回來,她當(dāng)然知道,蕭霽容在蕭炎章身邊過的也不是很如意,畢竟,如果蕭炎章真的對他很好的話,他又怎么會那么執(zhí)著的尋找她這個絕情的母親呢? 閉上雙眼,柳氏覺得真的有點累了。 蕭霽容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安慰柳氏,低頭又看了一遍潘辰的回信,突然發(fā)出一聲驚疑的聲音: “咦,奇怪?!?/br> 柳氏睜眼看著他,蕭霽容把心送到了柳氏面前,對她說道: “潘辰這信的內(nèi)容有點奇怪?!?/br> 柳氏低頭掃了一眼,并未發(fā)覺有什么奇怪:“是她的筆跡和語氣,我看著沒什么問題。” 蕭霽容卻堅持,搖頭說道:“不對,有問題啊。我給她的信中,不僅提了您的傷勢,還跟她提了天人族要刺殺祁墨州的事,照常理說,她應(yīng)該要問我這方面的問題呀,畢竟關(guān)乎祁墨州的安危,可她信里什么都沒說……我覺得可能不單單是不信任我的問題了?!?/br> 蕭霽容在蕭炎章身邊出生入死這么多年,抽絲剝繭的能力自然不是柳氏能比的,若有所思了好半晌之后,才抬頭看向了柳氏,鄭重說道: “娘,我覺得潘辰在信里不敢提祁墨州,肯定是有問題的,難道天人族已經(jīng)開始對祁墨州動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歐拉??! ☆、第261章 蕭霽容的猜測讓柳氏愣了愣,低頭又看了一眼書信:“這……不會吧。 “怎么不會呢?他們?nèi)胧赖男囊饽菢訄詻Q,因為您不肯妥協(xié),怕您影響到父皇,連您都動手了。二十多年前,晏三娘的例子您忘了嗎?當(dāng)年也是入世派想要拉攏寧國皇帝,讓晏三娘去周旋,晏三娘心有所屬,不愿前往,脫離了天人族,他們不也對她動手了嗎?以樂清長老為首的那幫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良知可言。如今父皇是接受了他們,想讓天人族介入蕭國,父皇本來就是個糊涂的,樂清眼看著被他封做了國師,成天沉迷丹藥和犬馬聲色,樂清卻還不滿足,若是私下再去派人接觸祁墨州,我瞧著祁墨州不是那種會妥協(xié)的人,他們對他動手也不無可能,甚至……動用的還會是蕭國的勢力……到時候,一場刺殺,就變得不單純了,他是想挑起蕭國與大祁的戰(zhàn)亂,想再次荼毒天下,變成煉獄人間啊?!?/br> 蕭霽容的話說的有理有據(jù),柳氏斂目沉默了,蕭霽容不忍傷害她,說道: “所以,我之前代您寫信給潘辰,里面故意提起了天人族可能會對祁墨州進(jìn)行刺殺的消息,潘辰怎么可能不聞不問呢?” 柳氏猶豫說道:“也許她已經(jīng)告訴了祁墨州,讓祁墨州防范起來了呢?!?/br> 蕭霽容搖頭,若有所思:“我覺得不太像,如果祁墨州真的有所準(zhǔn)備,那潘辰自信他沒事,至少也會在信中提一句謝我的話吧,可是您看她這封信,從頭到尾,沒有提過一句,完全像是沒看到似的。” “你的意思是……她有意避開?”柳氏猜測。 “嗯,就是有意避開。若只是單純的不信任我,至少也該在信里寫兩句回復(fù)吧,可是她卻只字不提,所以我覺得,有可能她知道祁墨州有危險了,但是又拿不準(zhǔn)我是友是敵,所以干脆就不說了。我覺得她很可能是這個意思,不確定我能不能幫祁墨州,但至少能讓我不給祁墨州添亂……” 蕭霽容瞇著眼睛憑著感覺揣測潘辰的心思。 ********** 遠(yuǎn)在大祁的潘辰在回廊上連打了三個噴嚏,嚇得月落和秋萍都湊過來詢問,潘辰抽出帕子在鼻子下方掖了掖:“沒事兒沒事兒,鼻子有點癢?!?/br> 說著鼻子癢,潘辰卻去摸了兩下耳朵。 秋萍從里面給潘辰拿了一件單薄的披風(fēng)過來,潘辰見了,連忙拒絕: “哎喲,馬上都六月了,你還給我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