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節(jié)
“你行嗎?”弗蘭克林露出質(zhì)疑的表情,說道:“一點點偏差,可會要人命的,你不是專業(yè)的外科醫(yī)生,最好別亂來?!?/br> 岑牧笑道:“沒事,我沒那么脆弱?!?/br> 岑牧戴上一雙備用的手術(shù)手套,從弗蘭克林手中接過手術(shù)刀和鑷子,頓了頓,腦海中形成一個恰當?shù)氖中g(shù)方案。 弗蘭克林以為他猶豫了,說道:“還是讓我來吧!” 然后,岑牧一刀直接按在肚皮上,輕輕一拖,血珠頓冒,一道十厘米長的切口露出來這切口距離彈孔有一段距離。 駭?shù)酶ヌm克林驚訝連連,想阻止他,又怕影響到他的動作,造成更大創(chuàng)口。 “喂!你瘋了嗎?!不要以為恢復能力強,就隨便亂搞!這不是別人的肚子!是你自己的肚子!” 岑牧沒有理會他的大驚小怪,放下手術(shù)刀,手腳麻利地拿起幾個手術(shù)鉗撐開肚皮,露出底下紅白相間的腸子,鮮活的器官充滿健壯的顏色,正生機勃勃地蠕動著,鑷子伸進去,撥了撥,在一堆內(nèi)臟中夾出一枚子彈,丟入鐵盒中。 呼!弗蘭克林長舒口氣。 這并沒有結(jié)束。 岑牧翻動肚子的內(nèi)臟,找到一處滲血潰爛的組織,笑道:“運氣還不錯,只是腸子破了一個洞?!?/br> 符虎一臉鐵青,雖然沒有挪開視線,但看他的表情,感覺已經(jīng)撐得很難受了。 格雷干脆捂住眼睛,搓了搓發(fā)麻的臉皮,說道:“老大,我看不下去了,先走了,你好好休息?!?/br> 符虎也隨之站起來,說道:“團長,我也是,你好好修養(yǎng),我……我也先下去了?!?/br> 這兩個男人也是見過鐵血的戰(zhàn)士,他們也許見慣了受傷,但是眼前這個冷靜到近乎殘酷的景象還是深深震撼到了他們,以至于有點承受不住。 “嗯!你們?nèi)バ菹?!”岑牧頭也不抬回道。 “給我準備好針線。”岑牧吩咐道,房間內(nèi)只剩下弗蘭克林,這件事只能他來做。 弗蘭克林深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里告誡自己,活了這么多年,什么怪事沒見過?!這點事也不例外!不就是自己給自己做手術(shù)嘛! 岑牧切掉被打爛的組織,用醫(yī)用線將創(chuàng)口縫起來,再用幾瓶醫(yī)用生理鹽水沖洗腹腔,然后將水全部吸出來,干干凈凈,就像是大廚處理一只鮮活的雞一樣,手腳麻利,輕松愜意。 整個手術(shù)持續(xù)了十來分鐘,可是,弗蘭克林感覺像是過了好幾個小時,當打醫(yī)用棉線打好結(jié),肚皮上只剩下一排整齊的縫補線,弗蘭克林重重舒了口氣。 他感嘆道:“還好凱瑟琳沒看到今天這個場面!” “嗯,挺殘酷!不看也好!” “你也知道殘酷??!” 岑牧呵呵一笑,道:“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嘛!” 第0011章 藍港來人 上 得知蒙斯克坐鎮(zhèn)加索基地,對于加索基地的戰(zhàn)爭計劃必須做出相應的調(diào)整,岑牧得將得到的消息告知他的伙伴,并制訂新的計劃。 刑天二團很快組織起來,連弗蘭克林都出動了。 隨著會議室人越來越多,大家各自開起玩笑,熱聊最近身邊發(fā)生的趣事。 格雷悄然走到岑牧身邊,說道:“老大,嫂子一人在陽臺上,我叫了她,沒反應,你要不單獨去看看?!?/br> 岑牧輕輕點頭,走向側(cè)面的陽臺。 這是賞金鎮(zhèn)的風暴過后,岑牧分到的一棟房子,以前曾是拓跋家族的產(chǎn)業(yè),下面兩層是商鋪,上面三層是私人住宅,現(xiàn)在被岑牧改為刑天兵團在賞金鎮(zhèn)的辦事處。 推開門,是一個狹長的露臺,扶著木質(zhì)的欄桿可以看到賞金鎮(zhèn)西面大街的風貌,角度還不錯。 凱瑟琳著一席黑色的長裙,輕輕依靠在護欄盡頭,長裙輕薄而絲滑,隨風舞動,一雙頎長的白腿在裙擺間若隱若現(xiàn),好一副美人憑欄圖。 這副美景并非岑牧一個人能夠看到,因為這不是賞金鎮(zhèn)唯一的五層建筑,這棟房子的斜對角有一座建筑風格相仿的房子,一個紳士派頭的男人正端著一杯紅酒,目光灼灼地盯著凱瑟琳,感受到岑牧目光,他露出優(yōu)雅的微笑,朝岑牧做個碰杯的手勢。 然后,他看到岑牧朝凱瑟琳靠近,這個男人皺起眉頭,指著岑牧,示意他不要破壞這動人的場景,并做出殺人的手勢,威脅意味甚是濃郁。 大凡經(jīng)歷過賞金風暴的人應該都認識岑牧,在和比利的血戰(zhàn)中,他們見識到了一個對自己無比殘酷的男人,而且他擊殺了比利,小鎮(zhèn)人對于岑牧會保持足夠的敬畏,但是,岑牧從這個男人身上看不到這點,他是一個生面孔,應該來這邊不久。 岑牧對于他的威脅熟視無睹,徑直朝凱瑟琳走去,并且沒有控制腳步聲。 也許是一種默契,凱瑟琳似乎從腳步聲中辨識了來人,她轉(zhuǎn)過身。 岑牧走到她身前,頓了頓,他在考慮該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凱瑟琳,也許他需要做個道歉,但是,本質(zhì)上來說,岑牧并沒有做錯什么,因為蒙斯克的存在就是一個意外,誰能想到一個實力不如賞金鎮(zhèn)的地方會出現(xiàn)如此強者?! 沒等岑牧開口,凱瑟琳沖他微微一笑,如此燦爛,如此動人,岑牧郁積了一夜的郁悶似乎在這一笑中消弭于無形。 凱瑟琳主動貼上來,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說道:“昨晚我……情緒失控了,你知道,我就是擔心嘛!對不起!” 岑牧輕輕按住她的嘴唇,微笑道:“你沒錯,下次我會選更穩(wěn)妥的方案,不再讓你擔心?!?/br> 凱瑟琳嫵媚一笑,輕輕含住他的指頭,吮了吮。 似有什么東西在此刻碎裂了,但兩個沉浸在旖旎風情中的人,并沒有關(guān)注這個不和諧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岑牧才意識到他的目的。 “唔!進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兩人攜手回屋,岑牧不經(jīng)意間瞟了對面露臺一眼,只見地面上一灘暗紅色水漬和一地碎玻璃。 回到屋子里,岑牧精神抖擻,他感受到了幾個伙計投過來的敬佩目光。 岑牧走到眾人面前,微笑說道:“很高興,弗蘭克林先生能來這里旁聽,簡直蓬蓽生輝?!?/br> 弗蘭克林扶扶老花鏡,說道:“你們只管談你們自己的,別管我。” 確實是個進步,這個老頭從一開始就不太贊成岑牧的做法,到前段時間的默許,再到現(xiàn)在的半?yún)⑴c,岑牧算是贏下一城,而這都是凱瑟琳的功勞。 “大家都知道,昨天我?guī)б粠腿巳ピ囂搅思铀骰氐木瘋淞α?,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確實試出了一些非同尋常的東西……” 正當岑牧侃侃而談之時,門外傳來一個敲門聲打斷他的話。 岑牧使個眼色,小臧離座打開房門。 一名服務員模樣的人說道:“岑先生,有人送了一張拜帖,讓我務必交給凱瑟琳小姐,說是藍港來人,商量合作事宜,而且強調(diào)必須馬上談,否則,他就離開?!?/br> 一瞬間,岑牧腦子里閃過剛才那個端著紅酒的男人的身影,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男人就是所謂的藍港來人,因為沒有道理發(fā)生這么巧合的事情。 凱瑟琳看了看岑牧,沉吟道:“是馬修,他想讓我加入藍港,成為藍港的注冊工程師,以前找我談過兩次,他在藍港的地位不低,要不我還是去見他一面?” 凱瑟琳征求岑牧的意見。 “他是不是想追求你?” 凱瑟琳微笑,點頭承認,說道:“他追了我三年。” 原來是個情敵!一下子問題變得敏感了,眾人都在期待岑牧的反應。 凱瑟琳嘆了口氣,說道:“你把藍港當作一大必須被爭取的盟友,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得罪他比較好,要不我去和他隨便聊聊?” 岑牧搖頭道:“不用,未來我和藍港打交道,是它有求于我,而不是我有求于它。” 說著,岑牧對門口的服務員說道:“你告訴馬修,如果他等不了,就不要等了,回去吧!我們沒空!” 服務員愣在原地,看向凱瑟琳,當前賞金鎮(zhèn)的主人。 凱瑟琳看了岑牧一眼,咯咯笑道:“就這么說吧!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br> 格雷豎起兩個拇指,狂贊。 服務員默默點頭,關(guān)上房門。 弗蘭克林忍不住說道:“小岑,你素來比較理性,不要在涉及到自己的時候,就控制不住情緒,讓凱瑟琳去應付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說實話,未來你有求于藍港的可能性更大,被無謂的男人自尊所連累,不是智者的做法?!?/br> 站在他的立場,這個評價可以理解。 岑牧說道:“男人自尊是一方面,我還是希望在和藍港接觸前,給兩者個關(guān)系做一個定性,一定是它求我,而不是我求它!我有這個信心!” 弗蘭克林嘆道:“行!你有考慮就行!” 這個感嘆多少有點言不由衷,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這樣的感覺,至少岑牧能感覺到,能這么說,也不錯了。 這對父女在刑天兵團諸多成員面前還算給面子。 岑牧繼續(xù)說道:“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昨天我們一度肅清了加索基地周邊樹林的監(jiān)控力量。 后來,我讓其他人到海邊匯合,打算只身會一會加索基地的高手,所以,我在基地前叫陣,結(jié)果跳下來一個叫考文垂的男人……” “等等!”弗蘭克林忽然打斷岑牧的話,追問道:“還有考文垂?你昨天怎么沒說?” 岑牧不以為意道:“我先把他干掉,所以沒提到他?!?/br> “什么?!你殺了他?!”弗蘭克林從椅子上站起來,十分吃驚。 看到他的反應,岑牧也覺得有些不同尋常,遂問道:“怎么了?考文垂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凱瑟琳回道:“考文垂就是加索基地的最高長官?!?/br> 喔!這個身份倒是符合他的能力,要說真實戰(zhàn)斗力,考文垂甚至還在弗蘭克林之上,他要殺來賞金鎮(zhèn),沒有人能單獨扛住他。 弗蘭克林沉吟半天,說道:“考文垂沒什么特別,只是我和他斗了好些年,突然聽到他的死訊,不敢置信,你確定是考文垂?!” 像鐵罡鎮(zhèn)出身的一幫人必然不知道這樣的人物,但在賞金鎮(zhèn)廝混的人,諸如符虎就知道,另外和像云戚一樣跑過很多地方的人,也聽過這個人的大名。 于是,岑牧將考文垂的特征和兩人打斗過程描述了一遍,一幫人聽了,唏噓不已。 弗蘭克林感慨道:“是他了!沒想到竟然落個如此下場!” 岑牧皺眉道:“這么說,不經(jīng)意間殺了他們一個大人物咯!那么和蒙斯克的仇結(jié)大咯!” 弗蘭克林順口說道:“是??!你要是能把發(fā)展信仰的意圖隱藏起來,只要你拿著考文垂的頭顱,就能從圣鋒教會換到非常豐厚的獎勵!算大功一件!” “這個假設(shè)不成立了,我沒有拿到考文垂的頭顱,以后也拿不到了,再說,好運教也沒暴露,賞金鎮(zhèn)的教堂還在建,而且哪怕教堂開張,我也可以用一些手段做掩飾。 但是,這一切經(jīng)不起內(nèi)部人高密,賞金鎮(zhèn)出現(xiàn)一個叛徒,或者失蹤的拓拔鴻隨便做點什么,這都藏不住?!?/br> 弗蘭克林說道:“不用抱有任何僥幸,以我對拓拔鴻的了解,他一定會這么做,他的報復心理最強,而且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會親自把戰(zhàn)火燒到賞金鎮(zhèn)! 所以,小岑,現(xiàn)在你的形勢很嚴峻,你都準備好了嗎?!你剛才還把藍港人狠狠推開!” 其實,岑牧當前一切困境的根源是信仰,是秦淵,如果他不發(fā)展信仰,岑牧當前處境可以說輕松愜意。 秦淵似乎感知到岑牧腦海中閃過的情緒,他說道:“小牧,我不會讓你后悔今天的決定,這里平民的愿望很強烈,信仰之力非常熾烈,現(xiàn)在,我所有的信徒中,有83%的虔誠信徒,而其中30%以上是狂信徒,一個月的時間,我的神力恢復了大約半成,如果領(lǐng)地的規(guī)模擴大十倍,或者百倍,我能在很短時間的時間內(nèi),恢復一半實力,屆時將你極大的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