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元槿哪里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當即羞得臉通紅,不住把他往外推。口中惱道:“鎮(zhèn)日里就想著這個,你害臊不害臊。” “自然是不害臊的?!碧A君泓在旁笑得沒心沒肺,“和自家娘子親近,自然無需如此。若是和旁人做這個、對不住家中嬌妻,那反倒是要臊上一輩子的。” 他這話說得倒是在理。 元槿一時間竟然完全無法反駁。 藺君泓看她怔愣的模樣,眉梢眼角頓時染上了深濃笑意。 他輕勾了下她的鼻端,笑問道:“怎么?你又不餓了?快些吃吧。早吃完早好?!?/br> 端王爺口中的這個“好”字指的是什么,元槿已經(jīng)完全不愿去想了。 現(xiàn)在她是真的很餓。故而顧不得他到底是暗含著什么意思了,趕緊跳出了他的懷抱,腳下不停的一路跑出了屋子。 看到她那近似于落荒而逃的模樣,藺君泓唇角含笑的暗暗低嘆。 果然是個小丫頭。這樣子就把她嚇到了。 ……往后還是得讓她好好適應一番才行。 這頓飯元槿吃的時候,壓力那是相當?shù)拇蟆?/br> 任誰被個眼冒綠光恍若餓狼的家伙一直死死盯著看,都會忍不住脊背發(fā)毛食不下咽的。 元槿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最后終是按捺不住了,擱下碗筷十分認真的問藺君泓:“你,不餓嗎?” 自始至終,他都在執(zhí)著酒杯淺酌,偶爾吃上一兩口的菜。 不過,即便是夾菜,他的視線也一直凝滯在她的身上,半點也沒有移開過。 說實話,藺君泓以前也愛時不時的就開始看著她,許久都不挪開視線。只是這一次,看的著實太久了些。 元槿有些發(fā)窘,不由低聲道:“一直看著也不嫌膩?!?/br> 耳邊傳來一聲低笑,緊接著,她的下巴就被面前之人輕輕捏了下。 “怎么會膩?!碧A君泓說道:“我恨不得總是這樣看著你,每時每刻都這樣看著?!?/br> 這情話說的當真算是露骨了。 元槿大窘,橫了他一眼,喃喃道:“虧你說得出口?!?/br> “有什么說不出口的?!碧A君泓輕笑道:“情之所至,自然能夠順理成章說出來。而且你我既是夫妻,有何不可?” 說罷,他忽地傾身向前,在元槿耳邊低語道:“難不成你不喜歡看我?端王妃莫要說謊。事實真相如何,我可是知道的。” 元槿聽了這話,不由鬧得臉通紅。 說實話,她確實很愛盯著藺君泓看。 當然,這家伙的相貌,是她看過的里面最出眾的了。 不過,這只是她愛看他的理由之一。 最重要的是,無論是何事無論是何地,只要能夠看見他,她的心里就莫名的安心和滿足。 每每做事情累了,或者是看書乏了,只要看他一眼,她的心情就會舒暢起來。 久而久之,她就養(yǎng)成了個習慣。但凡兩個人在相距不遠的地方,她做事情的中途就會不時的去看看他。 有時候兩個人的目光相遇,還會相視而笑一下。 這樣的情形在最近尤其的多。 藺君泓自打傷了以后,在家的時間就多了起來。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會和元槿待在一個屋子里。 他處理他自己的政務(wù)。元槿則是看自己需要學習的課程,又或者是處理下府里的事務(wù),翻看下最近的賬本。 所以,藺君泓現(xiàn)在說她也愛看他,那真的是實打?qū)嵉拇髮嵲?。元槿半個字兒都沒法反駁。 看到女孩兒羞窘的訥訥不能言,藺君泓低嘆著笑了。 他將手中酒盅隨意丟棄到一旁,大跨著步子繞過桌子,走到元槿跟前后,一把橫抱起她,疾步朝著床榻行去。 元槿手里的筷子還沒來得及擱下,趕忙叫道:“我、我還沒吃完?!?/br> “無需吃太多。”藺君泓將她拋到床上后,探手拽過她手里的筷子丟到地上,隨即覆身而上,“我會喂飽你的?!?/br> 聲音低沉且滿含欲望。 元槿聽聞后,心里猛地已經(jīng)。再看他那幽深若潭的眼底,頓時明白過來,他之前說的要把之前憋得狠了的這事兒盡數(shù)發(fā)泄開來并非是隨口妄言,而是真的要施行。 元槿大駭,忙不迭的就要往旁邊逃去。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動彈一下,她的雙腿就被他一雙長腿給緊緊扣押住了。 元槿緊張得說話都開始發(fā)顫,口不擇言的道:“我我、我怕疼?!?/br> 話一出口,她頓時后悔了。 又不是初次,何至于會疼? 誰料藺君泓聽了后,卻是輕笑,“莫慌。不過是太久沒有在一起了而已,就算會疼,倒也不會太疼的?!?/br> 元槿還欲再言,可他已經(jīng)探指而入。她再也說不出話,只能沉浸在他帶給她的歡愉之中。 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將衣衫除盡。而后,猝不及防間,他便已挺身而入。 這一晚當真是十分漫長。 元槿只知道自己被試了無數(shù)個姿勢,最后都哭到了眼淚干涸、嗓子說不出話了,他還未停歇。 最終,她在又一次到達頂峰之后堅持不住,昏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睡得很沉。 而且,好像也很久。 明明感覺到他起身了,可就是醒不過來。不過一瞬,便繼續(xù)睡去。 迷迷蒙蒙間,她覺得自己好似在海浪上行舟。浮浮沉沉,顛顛簸簸。 周圍好似有人聲在說話。 她想努力去聽,可怎么也沒法聚集精神。甚至,來不及思考,便再次陷入了黑甜夢鄉(xiāng)。 醒來的時候,天是黑的。 有那么一瞬,元槿以為自己之前的所有想法和經(jīng)歷不過是場夢境而已。如今還是那個夜晚,她不過是小小睡了一會兒罷了。 但是,身子稍微一動,她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這分明不是她和藺君泓共處的那張床。 元槿大驚,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無奈全身酸軟無力,試了幾次都沒能成事。 借著窗外透過來的皎潔月光,元槿恍然意識到一件事。 不只床鋪。就連帳幔、就連屋子,都是她所不熟悉的。 元槿心中愈發(fā)驚駭。 轉(zhuǎn)念一想。 是了。 她和他共度一晚,睡著之前,分明看到天色已經(jīng)有了亮光。怎會如現(xiàn)在這般,夜晚黑寂、明月高照? 思及此,元槿片刻也不敢耽擱。即便身子還是酸軟的沒了半分的力氣,依然硬撐著挪動身子,慢慢坐起身來。 而后,高聲喚人。 一張口說話,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早已嘶啞。 元槿頓了頓,明白這是藺君泓不饒過她的時候,她太過歡愉時候哭喊所致。 思及睡前的種種快樂,再對比這一室的冷清,元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里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來,越想越怕,漸漸身子開始發(fā)抖。 就在此時,孟mama端著燭臺推門而入。 看到元槿身子顫抖著坐在床上,孟mama趕忙將燭臺放下,“王妃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您與我說,我給您找大夫去?!?/br> 聽到孟mama這恍若尋常的聲音,元槿漸漸冷靜下來,問道:“我們這是在哪里?王爺呢?” “這是在京州?!睋u曳的燭光下,孟mama的眼神有些閃躲,看上去有些心虛,“王爺還在冀都?!?/br> “冀都?京州?” “是。”孟mama這個時候的回答迅速了不少,“王爺說過,只要王妃一醒問起他來,就如實告訴王妃,他安然無恙,王妃請放心?!?/br> 元槿聽到這話,到底是松了口氣。 藺君泓還在冀都。這說明他應當是沒有事的。 她定了定神,緩聲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與我說說?!?/br> 孟mama看元槿沒有氣惱,微微放心了點,再開口的時候,就鎮(zhèn)定了許多,“王爺今兒一大早就叫了我們來,說是讓我們陪著王妃來這里住一段時間。什么事都不要管,什么事都不要說。一切聽王妃和四衛(wèi)繁大人的指使。” 元槿聽到“四位繁大人”后,錯愕不已,奇道:“四衛(wèi)也來了?” “是的?!泵蟤ama這次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王爺將四位繁大人都派了來保護王妃??梢娛菍ν蹂鷺O其用心的?!?/br> 元槿心里暗道不對。 這十分詭異。 四衛(wèi)是藺君泓的心腹,也是左右手。 可是,對他來說這么重要的人,他卻派了來保護她…… 元槿心下十分煩亂,一個字兒也不想多說,揮手讓孟mama先退下了。 她慢慢躺會了床上,望著陌生的賬頂和天花板,心里亂成了一團。 說實話,她怎么也沒有料到,自己這一睡就將一整個的白天睡過去了。 依著她的生活習慣,再怎么樣,四五個時辰也頂多了。如今這一晃竟是那么久。 再加上路上怎么都醒不過來、簡簡單單就能很快的沉入夢鄉(xiāng)…… 元槿知道,自己應當是被下了藥了。促進睡眠的藥。 之前睡夢里那海浪上行舟的感覺,想必就是從冀都趕往京州時候,馬車顛簸帶給她的幻覺吧。 思來想去,藺君泓是怕她路上知道事情不對鬧起來,所以干脆一了百了的徹底絕了這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