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世子的絕色醫(yī)妃、日久生情之蜜戰(zhàn)不休、重生鳳凰不如雞、一樹情深照月明、回到八零年代打排球、漁夫的秘密、穿越之悠閑修仙生活、鳳華權臣、穿成團寵小師妹,干翻修真界、男神暗戀日記
“那個,就是我找到外祖家了,不對,應該是外祖家找到我了,讓我認祖歸宗,還答應幫我們打探娘的消息?!敝x安娘這話有些語無倫次,顯然是高興沖擊了她的神經(jīng)。 “我知道?!标唐铧c了點頭,每回昏迷期間的一切,凡是他所經(jīng)歷的,他都知道。 謝安娘一頓,繼續(xù)說著:“今天聽外祖母說,娘應該是安全的,只是外祖母不肯將詳情透露給我,聽那話中語意,似是那將娘帶走的人頗有權勢,要不然外祖母說起此事時也不會如此嚴肅。” 聞言,晏祁俊眉微擰,眼中透著深思,似是在回想甚么。 “夫君,你說我要不要再去磨一磨外祖母,好讓她將那人的底細說與我們聽,也好早日找到娘的下落?!敝x安娘無意識地晃了晃他的手,一番思考后,說出了自個兒的提議。 晏祁握著她的手,沉穩(wěn)地說道:“不用,既然外祖母決意瞞著不說,想必自有她的用意?!?/br> “可這老是等啊等的,也不知要等到甚么時候。”謝安娘皺著眉頭,將自個兒的憂慮道出。 “甚么時候這般沉不住氣了?”晏祁捏了捏謝安娘幾根蔥嫩的纖纖手指,也不知是他知道了甚么,還是純屬安慰,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復:“放心,快了?!?/br> ****** 這么一折騰,很快便到了用晚膳的點。 許世子天將擦黑之際,才算是趕回了府中,匆匆換了一身常服,快步來到松濤苑。 一踏進偏廳,便見桌上飯菜未動,而且人也未全部到齊,除了不在府上的老二老三家,席上正首位置還空著,他老爹也不知干嘛去了,再瞥了眼外甥女旁邊的空位,不解怎的外甥女婿也不在席。 向老夫人請了安,落座在世子夫人旁邊,見席上端坐著的三個小鬼頭,個個耷拉著腦袋,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啊! 便隨口問道:“這是又犯甚么錯了?” 徐承庭見自家爹發(fā)話了,立馬挺直了脊背,拿眼偷偷掃了眼謝安娘,接著視線便落及她身旁空位,那副心虛做錯事兒的表現(xiàn),皆被許世子看在眼中。 能在朝堂上與那些老狐貍斡旋,斗個旗鼓相當,許世子察言觀色的本事自是不必多說,他眼中閃過幾許明了,想必是冒犯到外甥女婿了。 遂越過世子夫人,重重拍了下徐承庭腦袋:“你小子,問你話呢!裝甚啞巴!” 腦袋上挨了一記猝不及防的,徐承庭痛嚎一聲,險些跌下椅凳。 “大伯,你別光打大哥,我們也有錯?!痹S承訓忙出口。 他爹娘不在身旁,遂無人拎著他耳朵教訓,也算是躲過一劫,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這頓打是早晚的事兒。 眼下見大哥獨自被訓,記起老爺子往日里教導的話,男子漢就得有擔當,既是他們一起放下錯,理應一起受罰的。 許世子手頭稍有收斂,瞧著他打趣著:“唷,小二還挺講兄弟情意的?!?/br> 老夫人淡淡瞥了眼許世子:“老大家的,餐不教子。” 正巧這會兒老爺子出來了,許世子也熄了現(xiàn)下探究的心思,反正一會兒回房后,小崽子還不是得聽他老子的,他這會兒就看在他老娘的面子上,暫且讓人多喘口氣! 這般想著,視線不由投向老爺子身后的晏祁,這不看不打緊,一看險些嚇了一跳,這外甥女婿怎的瞧著不大對勁??! 這往日里瞧起來略帶憨傻呆怔的外甥女婿,舉手投足間跟換了個人似的,不對,應該是平白無故地,多了份駭人氣勢在身吶! 再隱隱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見眾人皆是見怪不怪的,不由心驚,接著瞥了眼謝安娘,見她神色無異,似是沒有發(fā)現(xiàn)這等反差,更覺古怪。 按理說,這枕邊人除了樣貌,渾身氣勢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謝安娘不應該沒有察覺,又或者說,這種狀態(tài)才是常態(tài)? “大舅?!标唐疃Y貌地與人打過招呼后,便徑自在謝安娘身旁落座。 許世子細細將人打量了一圈,見晏祁態(tài)度坦蕩,并無半分不自在,朝人微微頷首,算是應過了。 只是這越看越心驚,以往許是晏祁身上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顯得太過憨厚純良,并不會將那張臉聯(lián)想到誰身上。 可現(xiàn)下瞧來,只覺那張臉與自己白日里相處過的某位,像了足有七八成,特別是那渾身縈繞著的淡漠氣息,簡直如出一轍。 這一頓飯下來,許世子更是見識到了晏祁不同往日的舉動,那小子,竟然視眾人視線如無物,明目張膽在桌上給外甥女夾菜,鬧得她好一陣臉紅。 現(xiàn)在小年輕就是這么相處的?世子夫人輕撞了一下他,讓許世子從怔神中醒過來,眼睛也不再直盯著謝安娘他們了。 兀自夾了一筷子青蔬,許世子鬼使神差地將其放入世子夫人碗中:“多吃些?!?/br> 世子夫人見碗中多出的青蔬,不由抬眸,望了眼一臉若無其事的許世子,嘴角往上揚了揚,夾起青蔬小口小口咬掉。 許老夫人見這氛圍無比怪異的一桌,再瞥了眼懵懵懂懂的三個小孫子,暗自思考,以后是不是分開用膳比較好? 她輕輕咳了咳,瞥了眼自家老伴,見人吃得正歡,不由氣悶,這老頭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也不知道學著點哄人的功夫,就知道吃吃吃! 一頓飯過后,便是各回各家,且不提徐承庭回到家后,被壓著胖揍了幾頓,只覺自個兒童年陰影地記錄即將被刷新。 單說爹娘不在府上,暫且逃過一劫的許承訓,他本是與許三少爺一齊,跟著許家老夫人兩口子住在松濤苑,眼見謝安娘兩口子要走了,忙上前拽了拽晏祁的衣袖。 晏祁低頭,見小孩不聲不響地,似有話說,腦中飛速閃過某些回憶。 “阿訓,怎么了?”謝安娘蹲下身,平視著小孩子的眼睛,溫和問道。 經(jīng)了下午院子中那事后,許承訓一直是坐立不安、心有愧疚的,憋了老半天,終是鼓起勇氣,仰頭望向晏祁:“表姐夫,對不起?!?/br> “嗯?!标唐钫Z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許承訓聽這口吻,誤以為是自己得不到原諒,想到表姐的話,不由一陣發(fā)急,張了張嘴,正欲說些甚么。 “做得不錯?!币膊恢窍肫鹕趺春眯雒?,晏祁難得心情開朗,摸了摸小孩的頭,半開玩笑的說著。 許承訓眨巴眨巴眼:“……” ☆、第106章 舊識 秋意寒涼,南園那株大樹葉落愈發(fā)的多了,洋洋灑灑地鋪就了一地金黃,一腳踩上去,嘎巴脆響。 謝安娘拿了件披風,腳步輕快地朝著樹下走去。 “你瞧你,這會兒正是轉(zhuǎn)涼的時節(jié),怎地就不多穿些再出來?”說著,便細致地替晏祁攏好披風,順勢落座在他身旁。 清晨的光線打在晏祁臉龐上,讓他冷峻的眉眼,染上了一兩分溫和,他微微側(cè)轉(zhuǎn)著臉,眼中藏笑地望著她:“不冷。” 頓了頓,他問:“怎么不多睡會兒?” 在這稍顯冷寂的寒秋,他的聲音清朗如玉潤,直扣謝安娘的心扉。 謝安娘微微笑著,手指不自覺絞了絞:“醒來見你不在身旁,便不想睡了?!?/br>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謝安娘只覺自己說完這句,晏祁抿直的唇角似是往上揚了揚。 一陣秋風刮過,帶起了些許枯黃地樹葉,離地蕩了蕩,吹送出了小半劫距離,很快便又輕飄落地。 謝安娘伸手拾了一片,舉在半空中,迎著晨曦微光,透出格外清晰的葉脈,交錯復雜,卻有主次分明。 “夫君,你說娘甚么時候能回來呢?”謝安娘半瞇著眼,將葉片在指尖轉(zhuǎn)了轉(zhuǎn),轉(zhuǎn)而望向晏祁。 “總會回來的,不是么?” 靜默半晌,眼見秋風漸大,晏祁起身,將披風裹在她身上:“進屋吧!這兒風大了!”半攬著人朝屋內(nèi)走了去。 …… 來這郢都許久,都不曾好好走過這里的街市橋河,亦不曾好好看過這里的風土人情,更不曾品嘗過這里的小吃美味。 尤其是晏祁昏迷后,再次醒來又是那個狀況,謝安娘更是沒那個閑情逸致了。 這回出來,也未曾讓府上下人跟著,只套了一輛承恩公府的馬車,晃晃悠悠往街坊集市而去。 隨意在鋪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添置了些許用得上的物件,再挑了些禮物給府上眾人,已是接近晌午,索性便在外頭吃了。 “就那兒吧!”謝安娘挑開簾,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食肆,那地兒進出人物,皆是穿戴光鮮齊整,單從樓面來看就甚為雅致,應是一處別致的地兒。 “來,小心些。”晏祁率先跳下馬車,伸出手,扶了謝安娘下來。 云珰見狀,暗自咋舌,姑爺對小姐,當真是體貼入微吶!莫名地,便覺得自己此行跟來,簡直就是個錯誤! 這般想著,她大大咧咧的,徑自從馬車上一躍而下,那動作也尚算利落瀟灑了。 因著三人來得晚,又不曾事先預定,樓里包廂都滿了,便在小二哥的引導下,選了二樓雅座落座。 點了幾個菜,坐定沒多久,謝安娘摸了摸自己腰間,不覺納悶:“咦?” “小姐,怎么了?”云珰忙出聲問道,晏祁也默默抬眸望了過來。 “錢袋怎么不見了?!敝x安娘眉頭微蹙,腦子在努力回想上午去過的地方。 記憶一段一段回放,最終停在他們?nèi)ミ^的那間成衣鋪子,許是換衣裳時不小心落下了。 “呀,那我們豈不是要吃霸王餐了?!”云珰驚呼,突地意識到自己聲音似乎有那么丁點兒大,趕忙抬手捂住自個兒的嘴。 “不至于。”謝安娘被她那么一打岔,半是心急半是好笑地道:“八成是落在那家成衣鋪子了,離這兒也不遠,一炷香內(nèi)應該能趕回來?!?/br> 云珰聞言,急急站了起來:“那奴婢去找找。” “不用,我去吧!”晏祁徑自起身。 謝安娘拉了把云珰:“行了,夫君腳程快一些,你就坐下吧!” 待到云珰重新入座后,轉(zhuǎn)而看向晏祁,不放心地交待著:“小心些,我這兒還有些銀子,若是沒找到就算了,也可能是我記錯了?!?/br> 說著,將貼身放著的荷包取出,掂量了幾下,付這頓飯錢還是綽綽有余的。 “嗯?!标唐铑h首,繼而對著云珰叮囑:“照顧好你家小姐。” …… 這間食肆上菜倒也快,晏祁還未見回來,他們點的菜卻已上桌。 “姑爺怎的還未回來?”云珰瞧了眼熱氣騰騰的菜,又往樓梯口望了望。 謝安娘慢條斯理地斟著茶,望了她一眼:“急甚么,這才走了多久!” “小姐!”云珰臉色起了變化,望向樓梯口的眼神瞪得老大,只見她慌忙中拍到了謝安娘的手背,急著道:“你快看!” 那急躁躁地語氣中,不難聽出其中夾雜地驚訝與憤恨,簡直跟見到仇家似的。 謝安娘斟茶的手被拍歪了一下,好在她手上茶壺提得穩(wěn)當,這才沒讓茶水灑出來。 順著她的視線,往樓梯口望去,眼中呈現(xiàn)出微微訝然,臉上也帶了些出來。 那從樓梯口轉(zhuǎn)上來的人,許是耳朵靈光,顯然也注意到了她們這桌的動靜。 “jiejie?”一聲壓低地驚呼,從謝安娘嘴中溢出。 隨即便見她往身旁站著的人靠了靠,那渾身充滿戒備的模樣,弄得有誰會和她搶人似的。 謝安娘隨意將視線挪開,繼續(xù)往半分滿的茶杯中斟著茶,直至七八分滿了才擺手,那無關緊要的人,不看也罷! 可她擺明了不與理會的態(tài)度,卻偏偏有人要送上門來。 “安娘,早便聽說你們來了郢都,沒想到今兒個能遇上,倒也碰巧了。”范易澤走到她們這桌跟前,拱了拱手,溫文爾雅地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