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清歡聽八卦小能手顧嫂說過，這朱大人之所以飛黃騰達官做的比沈老大還高，卻還是有個原因，據(jù)說他早年和靖王有些聯(lián)系，后來雖然靖王倒臺了，他卻是不倒翁似的站住了腳跟，如今忝居三品的四川承宣布政使司，是沈老大的頂頭上司。因著布政使府是在成都，因此便是邀請了柳氏和成都縣的知縣夫人前來賞花。

    只是看到邱氏身后的年齡大小不一出落不齊卻都是打扮得別具特色的四位姑娘，清歡忽然間明白為啥岳氏打扮的這般中規(guī)中矩了，顯然這次布政使夫人邀請賞花不假，只是此賞花非彼賞花，賞的乃是布政使府上的四朵金花。

    “是我們貪圖府上美景，所以來得早了些，小半年沒見，幾位小姐倒是出落得越發(fā)水靈了，到底是夫人家的水土好。”岳氏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笑意，便是邱氏聽了也是滿面春風，“過獎了，她們幾個也是長了個囫圇個兒罷了?！?/br>
    ☆、154.154

    被自家娘親貶低說了長了個囫圇個兒的布政使府家的四朵金花說起來也是一段故事，她們娘親邱氏出身不高但是生孩子效率高，成親來一連梅開四度給朱大人添了四朵金花，朱大人忙于在朝廷上摸爬滾打，后院照顧不周，邱氏自己給孩子起的名，正是按照琴棋書畫來的，前面都是多了個知字，顯得很有文化。

    這是之前八卦小能手顧嫂普及的知識，清歡對此高山仰止。顧嫂打探消息的能力非同一般，這來成都府才一個來月就是將上上下下的八卦挖了個底朝天。

    顧嫂給眾人普及八卦的時候，清歡還若有所思，“要是再生個怎么辦？”琴棋書畫都叫完了，難不成再來個筆墨紙硯一套？

    顧嫂一愣，倒是小環(huán)道：“那就叫知了好了?！敝酥丝刹徽撬膫€知完結(jié)了的意思？

    可是清歡覺得小環(huán)的意思還是落在了吃上面，頭些天她給自己講故事的時候還說傍晚摸知了的事情呢。

    小環(huán)被敲了下腦袋，“胡說！”顧嫂雖然八卦能手，可是在知府后院也是頗有幾分積威的，“邱氏頭些年生了個兒子，朱大人親自給寶貝兒子取的名，叫朱允斌。不過聽說淘氣得很。”

    允文允武，看來布政使大人對這個兒子期望頗高。清歡回過神來，賞花大會已經(jīng)開始了。

    琴棋書畫四個姐妹連番上陣，只是那才情，清歡實在是不敢恭維，知琴小姐的琴藝不高心氣高，她雖是沒學過，可是見識過柳氏的琴藝，這簡直不是一個數(shù)量級上面的，就好像是國足和女排的差距。

    知書小姐寫的不錯，但是字卻是軟綿無力，沒有精氣神，至于小燕子的情敵知畫小姐，畫的頗有些眼花繚亂，實在是看不出什么精髓。

    鑒于是賞花宴會，知棋小姐沒有什么發(fā)揮的余地，便是在那里安靜地坐著，很是溫婉模樣。

    邱氏覺得女兒很是給自己掙足了顏面，臉上笑意滿滿的，一旁坐著的成都縣知縣夫人贊不絕口，“夫人這般會教導女兒，真真是我們的楷模呀，也不知道將來卻是誰有福氣，能把小姐們?nèi)⒘巳ァ！?/br>
    四個知聽到這句都含羞帶笑的低下了頭，邱氏吩咐她們盡地主之誼帶著幾個尚未及笄的各家小姐去放紙鳶，鑒于清歡太小的緣故，邱氏直接忽略了她。

    小姐們一離開，和成都縣知縣夫人挨著的華陽縣夫人接著道：“可不是嗎？娶進門去，可都是賢內(nèi)助，布政使府的門檻，怕是要被媒婆們踏破了吧？”

    聽到這么一句清歡愣了一下，敢情這賞花之外，還有一項移花接木的任務(wù)？只是華陽縣和成都縣的知縣夫人都是在這里多年的，算是地頭蛇了?？闪蟻砹诉@才個把月，邱氏偏生把柳氏特意邀請來，卻又是哪般緣故？

    010　告狀

    竹籃打水

    清歡一頭霧水，不由瞧向了邱氏。其實邱氏膚色偏黑，偏生她又是喜歡穿金戴銀的，一身暗紅色的云紋妝花褙子更是顯得她氣質(zhì)上矮了一截，沒有半點氣勢。偏生當事人并沒有這個自覺性，反倒是臉上帶著幾分得意之色，“可不，只是我家老爺說知琴到底是長女，婚事不能疏忽了去，要嫁也是個門當戶對的詩書人家，方不辱沒了我們府上門楣。”

    呃，尊府門楣，追溯過去是商人吧？清歡默默在那里吃點心，到底是海貨起家的，布政使府上的魷魚絲做的不錯。

    兩位知縣夫人又是陪著邱氏說笑，柳氏神色淡淡，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顯然更多的精力是放在清歡身上。

    “聽說柳夫人的娘家侄子今年要參加要參加鄉(xiāng)試的，看來咱們四川省的解元是非柳公子莫屬了?！?/br>
    什么？清歡一口把魷魚絲咽了下去，柳氏臉上帶著淡淡的不贊同，“怎么能吃這么急呢？慢點來?！?/br>
    將茶杯遞到了清歡嘴邊，喂她喝了一口這才道：“我許久不曾回娘家，竟是連這都不知道了，多謝邱夫人提醒，到時候都是要準備一份禮物送過去才是?！?/br>
    清歡越發(fā)的震驚，因為很少談?wù)摿系哪锛业木壒?，她并不知道柳氏的娘家竟然是四川省的。來到成都有月余，也不曾聽柳氏提及過，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原委不成？

    抬頭看向柳氏，卻見她神色溫柔，眉眼間都是溫婉之色，清歡越發(fā)的迷茫。

    布政使府和成都知府衙門隔著幾條街，回去的路上清歡昏昏沉沉的要睡著了，卻是聽見顧嫂道：“夫人，今天您雖然是躲過去了邱夫人的話頭，只怕是回頭她還是要舊事重提的?！?/br>
    話頭？清歡閉著眼，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仔細想了想邱氏的話，這才醒悟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事她提柳氏的娘家干嘛呀，原本說得好好的是她們家的那四個知。原來竟是想要和柳家結(jié)親，只是她不是看重什么門當戶對的詩書人家嗎？

    難不成，柳氏的娘家很是顯赫？

    閉著眼睛，清歡繼續(xù)偷聽，“隨她吧，我早已經(jīng)和那邊不來往了的，她想要通過我和柳家結(jié)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br>
    顧嫂聞言微微嘆息，“朱大人到底是老爺?shù)捻旑^上司，我只怕他們?yōu)殡y老爺?！?/br>
    柳氏聞言嘲弄一笑，“她不敢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想要和端王府搭上關(guān)系，他們怎么敢對夫君下手？”

    清歡越聽越糊涂，端王，那不成當今圣上碩果僅存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嗎？這件事怎么還牽扯到端王府去了，難不成學霸沈老大和端王府有什么聯(lián)系？

    顧嫂無不擔憂，“話雖是這么說，可是夫人，如今您和老爺就在成都府，若是不去探望老太爺，只怕也……”

    “顧嫂你別說了，當初是柳老大人將我們母女驅(qū)逐出府的，若是我早知道他竟是在重慶府，說什么不會讓夫君來這里的?！?/br>
    柳氏真的動怒了的，想想當初沈老大說放官成都府時她欣喜的神色，清歡覺得自己抓住了真相的尾巴。

    不知道什么原因，柳氏和柳氏的母親被柳老大人驅(qū)逐出府門，估計那時候外祖母是帶著柳氏在成都府生活過，形成了柳氏一番少女時代的美好回憶。

    所以柳氏在聽說沈老大放官成都府時很是高興，只是來到成都府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和柳老大人竟又是同一屋檐下，畢竟重慶府和成都府都屬于四川承宣布政使司旗下嘛。

    若是自己沒有猜錯，柳家估計和端王府有什么親密關(guān)系，而不倒翁朱大人想要透過聯(lián)姻和端王府掛鉤。

    只是有一點很是費解，既然柳老大人是在重慶府，那么不倒翁朱也算是柳老大人的頂頭上司了，為什么還非要透過柳氏這一環(huán)節(jié)曲線救國呢，兩點之間分明是直線最短呀。

    馬車里很是安靜，顧嫂長吁短嘆了一句，卻也是沒有再說什么。清歡有心想要聽出個一二三來，奈何柳氏絕口不再提，便是晚飯的時候也不曾說這事。

    跟著柳氏學認字的時候，柳氏還是一如既往的態(tài)度神色，好像什么不愉快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偏生自己又不在柳氏房里睡了，便是想要繼續(xù)探聽小道消息都不行，一肚子郁悶的清歡抱著自己的小枕頭正要睡，羅mama卻是過了來，手里還端著一碗奶酥。

    “羅mama，夫人說了姑娘晚上不能吃奶酥和甜點?！毙…h(huán)不茍言笑，羅mama看著這么張臉就想起了把自己權(quán)利架空的周培家的，恨不得打她一頓。

    “姑娘不是最喜歡吃奶酥的嗎？吃一點沒關(guān)系，夫人是不會知道的?！绷_mama努力披著羊皮扮演狼外婆，清歡笑著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

    “小環(huán)會去告狀的。”被黑了的小環(huán)依舊是面色不改，只是羅mama臉色卻不怎么好看了，她覺得姑娘不和自己親近了。

    自從來到成都后，自己就很少能近姑娘的身了，前段日子姑娘一直在夫人房里，自己一個奶娘進出不方便也就罷了，可是為什么搬出來后卻還是……

    “奶娘要哄我睡覺嗎？小環(huán)，去找你哥哥要蛐蛐，一人一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環(huán)，清歡雙管齊下解釋。

    看著小環(huán)離開，羅mama這才緩緩道：“姑娘，你看小環(huán)也是個半大的丫頭，還不如我伺候的貼心，明個兒我讓人在這屋里搭一張床，夜里我守著姑娘?！?/br>
    伺候的貼心？清歡笑了，難道說把沈小四丟到床上喝米湯自己和女兒用主子的那份飲食，能讓沈小四躺著就絕對不抱的貼心的伺候？這貼心，她可是消受不起。

    “奶娘年紀大了，娘體恤，奶娘歇著。”清歡不敢說太長的話，只是這件事她有自己的想法，柳氏心善，若是自己，定會找個理由把她打發(fā)了去的，省得還養(yǎng)著倆吃白飯的。

    ☆、155.155

    羅mama聞言一噎，當時夫人不也是這么個說辭，然后讓周培家的照顧小姐的飲食起居嗎？一開始羅mama還覺得夫人心善，畢竟那時候巧姐兒因為水土不服生了一場病，雖不嚴重可是折騰的很。

    可是待巧姐兒病好了，羅mama再來這小院子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立身之處了。院子里有幾個丫環(huán)婆子伺候著，當自己是姑娘的奶娘敬著，可是凡事卻都是問周培家的拿主意，把自己當了個活擺設(shè)。

    至于吃的用的，更是遠不如當初在應(yīng)天府的時候，這讓羅mama最受不了，再也忍不住就找機會來跟清歡說了，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還是自己奶大的，哄她幾句就會乖乖聽自己話的。

    只是羅mama沒想到，一個三歲的孩子竟是拿柳氏的話來堵自己，讓她一個活了幾十年的人無話可說！

    “姑娘，我……”

    “姑娘怎么還沒睡呢，羅mama在呀。”周培家的忽的進來，看到清歡裹著小被子坐在床上，臉不由一皺，“不是答應(yīng)夫人說按時休息嗎？怎么又不聽話了，小心到時候夫人罰你多認字?！?/br>
    任由周培家的給自己掖好被子，清歡甜甜一笑，“奶娘說陪我睡?！?/br>
    羅mama沒想到清歡竟是一下子說出來，臉色頓時一陣紅，周培家的聞言一愣，旋即道：“羅mama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夫人體恤你照顧小姐多年所以特意讓您歇著享享清福，您倒好，還非要折騰自己?！?/br>
    羅mama被說得有些面紅耳赤，周培家的唇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終于想清楚了誰到底是主子，可惜晚了。

    說來她和羅mama之前素未謀面，卻也沒什么過節(jié)，只是聽顧嫂說老爺夫人來的時候，羅mama是一路折騰，凈照顧自己寶貝女兒去了，卻是忘了自己是誰的奶娘。到了成都府后，姑娘這邊難受了好幾天也不見她出面，怎么，自己這略微一斷她的飲食就受不了了？

    活該！周培家的是一心護主，更何況當初因為給清歡搬家的事情也說過這事，夫人是把姑娘當親生女兒看的，既是如此，那么她就把姑娘當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小主子還小，這惡人當不來，那就自己來。

    “姑娘，早點睡吧，明天上午可是要練大字的，沒有精神你到時候連筆都拿不起來?！?/br>
    清歡聞言頓時苦瓜臉，揪著周培家的手，“那我練得好了，mama讓小偉哥多給我逮幾只蛐蛐玩?！?/br>
    周培家的一笑，“好，姑娘快些睡吧。”說著，她又是看向羅mama，帶著寒笑，“時候不早了，羅mama您也會去歇著吧。”

    羅mama心有不甘，“我哄姑娘睡著了再走?！彼质且?，卻是被周培家的攔住了，“夫人說了，姑娘自己睡就可以，不用人哄的?！?/br>
    011　敲打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清歡無辜地眨著眼睛，“巧姐兒離不開奶娘的，我自己能睡?！碧峒八男母螌氊?，只見羅mama目光一閃，周培家的連推帶拉已經(jīng)將她扯了出去。

    羅mama離開的心不甘情不愿，她原本打算是仗著清歡不懂事，自己三言兩語就把她說服了，往后自己貼身掌控她一切舉動，確保自己能夠繼續(xù)吃香的喝辣的。

    只是，卻沒想到周培家的竟是來搗亂。羅mama咬牙恨恨的離開，清歡卻是一場好眠，自己這個奶娘真是一點記性都不長，既是如此那就讓周培家的好生敲打敲打好了。只是清歡不知道，羅mama是屬蟑螂的，打不死的那種。

    “姑娘還沒醒？”

    清歡還在睡意朦朧中就聽到了羅mama的聲音，平日里周培家的和顧嫂來問的時候都是刻意壓低了聲音的，畢竟她還小，柳氏也說過任由著自己多睡會兒就是，所以她這院子里大清晨的都頗是安靜。

    而安靜的后果就是，清歡同學每每睡到日上三竿。紅著小臉去看柳氏的時候，柳氏卻是笑著摸摸她的頭，還問自己睡的好不好。清歡發(fā)誓，她溫柔娘親的話絕對是字面上的意思！

    于是乎，在柳氏默許，顧嫂和周培家的縱容之下，清歡是每日里辰時之后才會翻個身，再睡上一兩刻鐘才起床的。

    其實她向來淺眠，羅mama的聲音又似乎刻意放大了似的，頓時在她這安靜的小院子里就顯得格外的清晰。

    “沒呢，夫人說讓姑娘多睡會兒?！毙…h(huán)同學對柳氏的命令向來是一板一眼地執(zhí)行，絕不打馬虎眼。

    有這么個小小年紀就刻板地猶如包黑炭似的門神，清歡艱難地翻身準備繼續(xù)補眠，卻是聽到羅mama嗓門又揚起了三分，“這怎么行？姑娘家的規(guī)矩要從小養(yǎng)起，怎么能小小年紀就睡懶覺？朱大人家的知畫姑娘來找姑娘玩，小環(huán)你快些去喊姑娘起床。”

    小環(huán)眼皮一抬，看了羅mama一眼，然后又垂下眼皮，“夫人說了，不到辰時不能喊姑娘起床?！?/br>
    即便是天大的事情，那也不能打擾姑娘休息。

    幾乎能夠想象得到羅mama聽到小環(huán)這話氣急敗壞的模樣，清歡不由笑出聲來，躲在錦被底下偷笑。

    到底清歡的院子和柳氏的馨園距離不遠，羅mama這嗓門一扯開，雖是沒有唱山歌卻也是成功地將周培家的招了過來。

    當然，周培家的不是來跟她對唱山歌的。

    “大清早的卻是在這里嚷什么？打擾了姑娘休息，你可擔待的起？姑娘從小就沒被好好照顧，身體才這般虛弱的，夫人說了要姑娘這兩年好生養(yǎng)養(yǎng)身體，羅mama你當時也是在場的，難道夫人的話都沒聽進耳朵里去？”

    周培家的聲音并沒有壓低，她照顧了清歡幾天，很是清楚這位小主子的脾氣，只怕是早已經(jīng)醒了的，既是如此，那就干脆把話敞開了說得了。

    清歡從錦被里鉆出小腦袋來，看著床頂上的芙蓉花雕暗暗點頭，周培家的說話很是有條理，自己之前只以為她善于處理后院的事情，看來卻是小瞧了她了。

    你瞧，這話說的多么藝術(shù)呀。先是從主仆之別說起，就算你奶娘當年奶過幾天姑娘，那也是扭轉(zhuǎn)不了你的身份的，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當奴才的打擾主子休息，這是萬萬不行的。

    再者，姑娘為啥起得那么晚，還不是因為小時候被照顧的不好？小時候照顧姑娘的人是誰呀？不正是羅mama你嗎？當年你沒照顧好姑娘，夫人沒找你麻煩已經(jīng)夠仁慈了，你竟然還不領(lǐng)夫人的情，竟然敢來打擾姑娘休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

    再有，夫人當面說了讓姑娘多睡會兒，這話你也不聽，把夫人的話當耳邊風，你還想不想在府里混？

    清歡歸納總結(jié)出三條，羅mama雖是腦袋不怎么靈光，可是這些話外之音又豈會聽不出？尤其是昨天周培家的已經(jīng)敲打了一番羅mama，有了先前的經(jīng)驗，羅mama雖是沒深刻表示悔悟，可是卻是有些好處的，那就是羅mama知道周培家的嘴損得很，絕對不會夸獎她。

    “可是，可是畢竟朱大人是咱們老爺?shù)捻旑^上司，怠慢了知畫姑娘，對老爺?shù)那俺桃膊缓冒?？”羅mama臊紅了一張臉，不肯認輸。

    “哼！”周培家的皮笑rou不笑，“羅mama，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難道因為咱們姑娘怠慢了朱大人家的姑娘，朱大人就會跟咱家老爺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