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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有鳳來儀(嬌花別哭)在線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秦萱聞言漲紅了一張臉,臉上火燒一樣的熱。兩人之前比擁抱更親密的事都做過,她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主動抱住了他,將他抱在懷里。方才她對人發(fā)了一通的火,慕容泫對她實(shí)在沒有多少撒謊的必要。

    慕容泫有些驚愕,他被秦萱抱在懷里,時(shí)隔二十多年,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溫暖。他有一瞬間想要狠狠的將這個(gè)人揉入他的身體里,不管用怎么樣的方式,只要兩個(gè)人在一起就好,不管天涯海角不管滄海桑田,他們就這么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顫抖著伸出雙手,緊緊摟抱住她的腰,將自己的臉埋在她懷里,眼中酸脹,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多少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這刻不管什么前世恩仇,也不管兄弟爭權(quán),甚至身邊的一切都已經(jīng)化為虛無。天地之廣,只有他們兩人。

    秦萱感受到慕容泫緊緊摟住她的腰,力氣很大,幾乎是要將她揉進(jìn)身體里。她不知道慕容泫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她像抱住小孩子那樣,抱住他的頭,“怎么了?”

    “……要是一直能夠這樣,該多好。”慕容泫道,他說著就笑了,帶著些許和他年紀(jì)完全不匹配的純真,“不管外頭的事,到時(shí)候我們一起外出打獵,每日都好好的?!?/br>
    “行啊,現(xiàn)在就可以?!鼻剌娌挪话涯饺葶脑挳?dāng)真,秦萱不是那種真的相信兩人可以斷了那些榮華富貴就可以好好過日子的人。別的不說,就是尋常的獵戶和軍中的軍士就有很大的區(qū)別。

    慕容泫莞爾,“可惜眼下不能。”

    他不能夠放棄手里的權(quán)力,手中的軍權(quán)就是他自保和保住身邊所有人的唯一法寶。要是連權(quán)力都沒了,恐怕慕容煦收拾他起來就更加不費(fèi)余力。這是他花了半生時(shí)間買來的教訓(xùn)。

    怎么能夠放手,不能夠放手。

    “罷了?!鼻剌媾跗鹚哪X袋,看見那一雙漂亮的眼睛里有火在燒,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只能像以前她哄秦蕊那樣。伸手摸摸他的頭,“有我在呢?!?/br>
    手下發(fā)絲柔軟,摸起來十分舒適,秦萱一時(shí)沒忍住,又摸了兩把。

    “這話該我說吧?”慕容泫苦笑不得。

    “有甚么區(qū)別么?”秦萱奇怪,“我說和你說難道有甚么很大區(qū)別?”

    “……”慕容泫望著秦萱一言不發(fā),他勾唇一笑,而后手突然伸過來,壓住她的后腦勺,兩個(gè)人的唇緊緊貼在一起。

    不管是看著也好,還是聽著有關(guān)她的事也罷,都比不過真正的接觸。

    歌舞是很久之后才表演的,以前漢人世家里頭都會養(yǎng)上許多出眾的舞姬,等到客人來的時(shí)候就會讓她們出來助興。

    慕容泫也是偶爾從別人手里得到這些舞姬的,養(yǎng)舞姬不僅僅花費(fèi)的是錢,還得有精通歌舞的人來訓(xùn)練這些舞姬,遼東這地方也沒有甚么精致的歌舞,更別說人了。幸好在漢人僑居的僑郡中有不少,被他找來了些。

    秦萱的嘴有點(diǎn)紅腫,那邊慕容泫的嘴角直接破了。兩個(gè)人親吻的時(shí)候,一開始倒是甜甜蜜蜜,到了后面就開始互相啃咬起來,咬著咬著就成這樣了。

    秦萱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這酒水比在外頭喝到的要好得多,事先濾過,沒有外頭的那么渾濁,一口喝下去嘗不到多少酸味。酒水碰到唇上的傷口,細(xì)細(xì)麻麻的疼。

    她抬眼看了一眼慕容泫,慕容泫嘴角傷口比較明顯,他手里持盞,抬頭也看了她一眼。兩人目光相觸便膠著在一起,舍不得分開了。

    中間的舞姬跳的是有名的綠腰,絲絳勒出一抹纖細(xì)的楚腰,長袖揮舞間,優(yōu)美的曲線勾人心魄??上а巯聝扇怂薏坏冒驮谝粔K,那里還有心思來欣賞歌舞。

    舞姬們都是精乖的人,知道眼前的主客都沒有將半點(diǎn)心思放在她們身上,便識趣的舞了一曲之后,垂首退下。

    “今夜……留下好不好?”慕容泫遲疑一下,終于將心里的話問出口。他知曉秦萱在男女之事上是個(gè)甚么態(tài)度,他這話語里藏了幾分希望,眼里熱切更甚,“就當(dāng)……就當(dāng)試試我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慕容泫說這些話的時(shí)候,秦萱正在喝酒,聞言差點(diǎn)把喝進(jìn)去的一口全部給噴出來。

    秦萱哭笑不得看他,“可是……”

    可是她怕大肚子啊,大肚子這種事不被女人的意愿左右的,哪怕只有一次說不定就有了,而且這事一旦開了頭,想要喊停根本就不可能。

    秦萱不是純潔少女,她知道里頭的道道。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蹦饺葶焓謴纳砗笠恢恍」窭锍槌鲆恢幌蛔觼恚侵幌蛔邮趋燮岬?,黑底朱紋。

    他當(dāng)著秦萱的面打開,秦萱看到里頭的東西,差點(diǎn)沒從床上給摔下去。

    里頭碼放的都是整整齊齊的羊腸子!腸子已經(jīng)被處理過,看上去干巴巴的,但是一節(jié)一節(jié)的,整整齊齊。

    這簡直……

    “你故意的吧?”秦萱目瞪口呆,過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連這個(gè)都準(zhǔn)備了,她該怎么說。

    “……”慕容泫不說話,那雙眼滿含期待的看她。

    那目光深情又纏綿,看的人渾身發(fā)軟。秦萱蹭的一下心下的邪火就上來了,既然肥rou都送上了門,連準(zhǔn)備都全部做好了,要是她還一再推辭,簡直對不住自個(gè)。

    “好?!彼c(diǎn)頭。

    慕容泫笑得像只偷吃成功的黃鼠狼似得。

    *

    晚上秦萱就被慕容泫用天色已晚夜禁已到的理由留在了將軍府中。說起來也有幾分好笑,慕容部漢化已經(jīng)到這個(gè)地步了,但也不能完全脫離鮮卑的習(xí)性。

    將軍府中自然是準(zhǔn)備了廂房給她居住。管事的人準(zhǔn)備的很周到,房內(nèi)干干凈凈,一塵不染,而且還讓人準(zhǔn)備了熱水和澡豆,甚至送上來的衣物都是細(xì)心的用香薰過了。

    熏香和澡豆,這些都是貴族和世家的東西。秦萱也就只在慕容泫和裴敏之這里見識過,自己頭一回用都還有些不太習(xí)慣,她把澡豆當(dāng)肥皂,渾身上下搓了個(gè)夠,在軍營里頭的時(shí)候,每次洗澡就要防備著外頭突然有人沖進(jìn)來,哪怕是有人看著,她心底下都覺得很不安生。

    這會管事的好像提前知道她不喜歡被人伺候,留下水和衣服就讓人退下。秦萱痛痛快快的洗了個(gè)夠,邁開腿從桶子里頭出來,才來得及套上一件貼身的裲襠,就聽到那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她胡亂系好了腰帶,外頭套上一件袍子。

    她看看自己這會的身材,身上沒有幾絲贅rou,小腹和腿都是緊緊的。但是……尼瑪穿個(gè)寬大一點(diǎn)的衣服,根本就分不清男女??!

    秦萱覺得睡了慕容泫的話,恐怕還是她占便宜。

    看似鑲嵌在墻上的一面柜子從里面被人推開,慕容泫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袍,從里頭走出來,長發(fā)如瀑。

    “你就這樣來了?”秦萱瞧著慕容泫這一身風(fēng)sao的模樣,吃驚的張大嘴,她早就知道慕容泫夜里回來,但她沒想到這府邸里頭還有暗道!

    “這屋子原先就是百年前的舊物,阿爺讓人修繕之后就賜給我了?!蹦饺葶蟛阶哌^來,瞧見秦萱手里的環(huán)首刀,笑了笑伸手將她手里的刀取過來放在一邊。

    “漢時(shí)的府邸多修有密室,這座府邸也不例外,后來我讓人把下面幾條地道打通,也就能夠來去自如了。”慕容泫一邊解釋,一邊解開衣帶,脫去外頭穿著的長袍之后,露出里面貼身的裲襠,甚至兩條腿都是光溜溜的。

    秦萱瞧著他那光滑雪白的胸膛,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鼻子一熱,她立刻就去捂住鼻子。摸了摸沒有流鼻血,她才放心,要是對著慕容泫鼻血淌下來,那才是真沒臉了。

    秦萱之前不是沒有和男人睡在一起,初入軍營的時(shí)候,身體兩邊全都是男人,帳子里頭臭烘烘的,簡直能夠逼的人把隔夜飯都得吐出來,秦萱沒有習(xí)慣的時(shí)候,也曾經(jīng)一段時(shí)間沒有睡好。

    可慕容泫嘛……

    慕容泫隨意將手里的袍子丟到一邊,斜躺在眠榻上,長腿撘在那里。

    這么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讓秦萱像是對著縮起頭的甲魚的大鳥,知道甲魚美味,卻不知道從哪里可以下口。

    她遲疑著解開身上的衣服,慕容泫見狀眼睛越發(fā)明亮,臉上的笑意也愈來愈明顯。

    秦萱深吸一口氣,反正都這么決定下來了,左右算來……她真的賺翻了啊。慕容泫這種就算是排隊(duì)也不一定能夠碰的到。

    心下一橫,她扯開眠榻前帷幄的系帶,兩邊垂下,將外頭的光線阻擋在外。

    黑暗之中,所謂羞澀漸漸散去,guntang的肌膚更是撩撥起人心下最大的渴求。秦萱附身壓在慕容泫的身上,深深吻著他,他的手掌在她身上滑過,漸漸的,身上最后的阻礙沒有了,緊緊的貼在一起,那帶著老繭的手指在她身上隱秘的地方游走,輕柔的帶起一陣陣喘息。

    他熟知這身體的每一個(gè)角落,甚至知道用怎樣的力道和動作能讓她獲得最大的愉悅和瘋狂。

    秦萱被他服侍的渾身飄飄然,似乎身體都已經(jīng)飛到了空中。而后身下有異物闖入,卻還沒停留兩下,就咕嚕滑了出去。

    秦萱從綿軟的狀態(tài)中給嚇清醒過來,她都還沒有怎么樣,慕容泫就已經(jīng)交代了。

    “我說這是我初次……你……總該信了吧?”慕容泫喘息著在她耳邊道。說話間還有g(shù)untang的汗珠落下來到她臉上。

    男人初次總是很差勁的,甚至還沒主題就已經(jīng)交代了的。秦萱當(dāng)然知道這個(gè),要說假裝這個(gè),也沒幾個(gè)男人舍得下這樣的血本。

    秦萱想起他之前光是憑靠著撫摸和吻就讓她渾身發(fā)軟來,心下頓時(shí)有些復(fù)雜,“那你……之前……”

    “……不告訴你……秘密……”黑暗中那男人附身下來,聲音是經(jīng)歷過情~欲后的嘶啞。在黑暗中越發(fā)魅惑動人。

    “……”秦萱直接伸出手把他給摁倒,反客為主騎在他身上,“既然這樣,我教你好了。”

    帷幄外的一只熏香爐子上香霧氤氳縹緲。

    秦萱醒來的時(shí)候,外頭已經(jīng)大亮,但是還沒有人進(jìn)來,伸手摸了摸身邊,摸了空,被子里還殘留著稍許體溫,或許慕容泫也沒有離開太久。

    昨夜里兩人是發(fā)了瘋發(fā)了狂,也不知道聲音有沒有被人給聽去。

    她想起也里頭的事,身上一陣發(fā)熱,如同她所想,慕容泫這一次,還真是她得了大便宜。

    秦萱從榻上起來,伸展了一下腰身,她沒有所謂的腰酸背痛,反而覺得神清氣爽。做了那么久的夢,終于把人給吃到手。

    她沒怎么被人服侍過,也不知道拍手讓外頭等著的人進(jìn)來,等到她自己穿好衣服,甚至頭發(fā)都梳好了,一出來就瞧見外頭捧著水盆帕子等物的侍女。

    秦萱一眼就瞧出來這些是服侍她洗漱的,她連忙說,“你們把水送來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你們做。”

    她不習(xí)慣被人服侍,原本自己就有手有腳,要是被人服侍,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侍女之前得到過提點(diǎn),說這位客人喜好和旁人不同,不但不喜歡被人服侍沐浴,甚至連洗漱都不愿意的。

    所以侍女們起來,將水盆白玉膏還有青鹽等物放好,就退了出去,接著又有人進(jìn)來去收拾被褥。

    眠榻上一塌糊涂,侍女們一邊收拾一邊偷笑,也不知道昨夜里是哪個(gè)在伺候客人,竟然這么激烈,上面鋪好的褥子都皺成啥樣了!

    秦萱知道有人進(jìn)去收拾被褥,頓時(shí)也有些心虛,她心不在焉的漱口,耳朵注意著這邊的動靜。馬馬虎虎的把洗漱給對付過去了,早上用飯也是不知道吃到嘴里頭的東西是個(gè)什么味道。

    *

    折娜聽說將軍府里頭來了新人,高高興興的就去看熱鬧。慕容泫哪怕不喜歡她,折娜依然能夠給自己找到不少樂子。

    高玉淑僵硬著一張臉,被面前的折娜看來看去。

    “聽嬤嬤說,將軍……不對,男人就喜歡像你這種皮膚白白的女人?!闭勰扰d致勃勃說道,說著她又有些羨慕,“要是我有這么白就好了。”

    “哼!”高玉淑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因?yàn)槟慵∧w不白皙,所以慕容泫就不喜歡你么?”

    對攻破王城的這位慕容部將軍,高玉淑一向是直呼其名。

    “你膽子可真大?!闭勰日V劬Φ?,“不過我也不必他喜歡,我早就有喜歡的人啦~我昨天還見著他了!”

    說著折娜又高興起來。

    ☆、第58章 打架

    秦萱在將軍府邸里留了幾日,眼下暫時(shí)沒有什么事,高句麗已經(jīng)臣服,慕容部四周的部落,除了宇文部。扶余國和慕容部并不毗鄰,所以要西進(jìn)中原,障礙就剩下一個(gè)宇文部了。宇文部祖上和石趙皇帝一樣都是奴隸出身,宇文部的祖先不是鮮卑人是匈奴人,只是因?yàn)榈搅缩r卑人里頭,時(shí)間一長,習(xí)俗也和鮮卑人差不多。

    不過骨子里頭的那一股狼性,和匈奴人是如出一轍。

    慕容泫打完了高句麗,高句麗原先奉晉朝為正朔,后來晉朝到了南面,守著長江一線,天高皇帝遠(yuǎn),高句麗自然不將漢人朝廷放在眼里,一口氣就把樂浪郡全部吞進(jìn)肚子里頭,甚至還頻繁侵入遼東慕容部境內(nèi),以前打不過或者是打成平手也就算了。這回慕容部經(jīng)過父子兩代的治理,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樣。

    于是撩了老虎胡須的高句麗就被一頓打趴下了,接下來的就輪到宇文部了。

    慕容若是想要西進(jìn)中原,就必須要將附近的幾個(gè)部落全部收拾干凈,一個(gè)不留。不然就是給自己留下禍患。

    秦萱不傻,知道下一次大戰(zhàn)說不定就要來了,而且對上的敵人恐怕要更加五花八門。羯人的石趙,匈奴人的宇文,還有北面的扶余國,甚至南面的晉國,不管哪個(gè),都不是好對付的。

    晉國這會弱小,那些個(gè)任職的世家子們沒幾個(gè)能用的,有一次羯人攻打南面,守城的世家子瞧見胡人那么兇猛的架勢,直接活活嚇?biāo)懒恕?/br>
    不過鎮(zhèn)守?fù)P州荊州等長江重鎮(zhèn)的還是有那么幾分本事,兔子還有幾分脾氣,急了還會撓人呢,何況晉國也一直沒有放棄過北上的意圖。

    秦萱是漢人,要說正統(tǒng),的的確確是南面的晉,不過要是晉國真的過來,她恐怕就要給那些士族做牛做馬去了。九品中正制以下,好的位置都是世家的,哪怕有個(gè)世家子生下來是個(gè)癡呆,都能夠獲得不錯的官位。

    可惜秦萱只是個(gè)兵家子,好死不死,直接被歸入奴仆那一類。要她一朝回到解放前,兩個(gè)字:沒門。

    慕容氏是鮮卑沒錯,但河?xùn)|裴氏都在慕容手下做事,這些個(gè)世家都沒覺得臉上無光,秦萱就更加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