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為了泡那個男人我什么都干得出來、[ABO]高嶺之花被裝乖E標(biāo)記了、小池春漪(古言1v1)、錦繡竹韻、無法隱瞞、兩攻相遇誰胖誰受、隔壁那個壞獵戶、媳婦是個小啞巴、心機(jī)灰姑娘、他真的好難追啊
秦萱站在演武場上,手里一把馬槊舞的虎虎生風(fēng),馬槊有些類似于后世的槍,槍乃百兵之王,又為百兵之賊,可刺可砍,收放極快,令人防不勝防。 慕容泫的將軍府大的有幾分嚇人,她留在這里,沒有回軍營,但每日還是要練習(xí)那么兩個時辰左右的武術(shù)。 一日不練自己知道,三日不練恐怕自個的對手都要知道了。所以這馬槊一日不能離手,秦萱在場上練,等到日頭上來,身上都起了一層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面掉,一股呼嘯從身后刺來,秦萱想都不想,直接反身就用手中馬槊擋住。 另外一只馬槊被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緊緊拿在手里,他雙目明亮,唇角微挑,瞧見秦萱滿面殺氣回望,他反而來了勁,手中用力順勢一挑,連連向秦萱刺去。 少年人下手不知道輕重分寸,尤其慕容明也是在戰(zhàn)場上見過血,下手就格外的重,偶爾會朝著喉嚨心臟等要害刺來。 秦萱半點都不相讓,勾挑抹刺,將慕容明的攻擊一一化解。 場上打的熱鬧,旁邊的人也看的熱鬧。那些個衛(wèi)士和慕容明的親兵們,少能看見兩人對打的這么激烈,這架勢瞧著不像是在喂招,倒是有幾分像是在戰(zhàn)場上廝殺。旁邊的人看到驚險之處,忍不住發(fā)出驚呼,“呀!” 秦萱手中馬槊在空中寒光一閃,直直就刺向慕容明的喉嚨,她剛剛用刺胸的假招騙過慕容明,他才橫起手上馬槊要抵擋,槊尖就已經(jīng)直掃而上。 尖利的馬刺停在慕容明的喉間,沒有半分向前挺進(jìn)的意思, 秦萱收回馬槊,叉手道,“屬下冒犯?!?/br> 慕容明僵著身子,被剛才那一下有些嚇到了。只差一下,只要秦萱用那把馬槊割開他的喉嚨,他就已經(jīng)身首分離了。 他殺過很多人,但要是自己被人這么輕易殺掉,那么慕容明就真的不開心了。 “我輸了?!蹦饺菝鞯溃捳Z里頭悶悶的,有些不開心。 秦萱站在那里,有些尷尬。 她也就是這個毛病,上了演武場,和人比武,很少讓人,最多讓人輸?shù)捏w面點。要她輸除非是真的有那個實力,就算不得已,她也是不怎么會裝,會讓旁人一眼就看出來。例如賀慕容泫比試的那一次。 “折沖將軍……”秦萱想要伸出手來拉一把這個少年,不過想起慕容明的性子和貓一樣的,就這么拉起他恐怕不妥。 “哼,罷了。輸了就是輸了,反正男子漢大丈夫輸?shù)闷??!蹦饺菝髯约阂还锹档钠饋?,對秦萱道。他將手里提著的馬槊丟給一邊的親兵,他看著她,“我聽說你在三兄這里住了好幾日了,怎么不回軍營里頭去?” 秦萱并不是多高的將軍,手下帶著五百來人,可說到底還是不高。這么在將軍府里頭住著,哪怕是住在親兵的地方,多少還是有些讓人說閑話。 “將軍說要考察我的功課?!鼻剌婺樕下冻鰝€苦哈哈的笑容來,“這幾日都在考屬下兵法背的怎么樣呢,折沖將軍可不可以給屬下說說情?那些東西實在是太難背了。” 秦萱隨口就扯出個謊來。 “還真的啊?!蹦饺菝饕郧熬吐犝f過慕容泫教手下一個漢人親兵兵法,原先他還以為是認(rèn)胡說呢。平常打仗和那些軍營里頭的瑣事就弄得人脫不開身了,哪里來的心思和時間來教一個外人? “真的。”秦萱點頭,反正她不管說甚么,慕容明去問慕容泫,慕容泫也一定不會否認(rèn)。 “兵無常形,哪里能夠有個所謂的規(guī)矩來束縛住?!蹦饺菝鬣托α寺?,“那些條條框框的,看看也可以,里頭還是有些話說得挺對,不過嘛,這話還是得你自己去說?!?/br> 慕容明說完,在秦萱臉上看了一圈,他抿了抿唇,向后退了一步。 “我得去見三兄了。”說罷,掉頭就走。 慕容明來的突然,也走的瀟灑,留下秦萱一個人。 慕容明走了之后,她還渾身上下自在的多,很快又練了一場。 折娜拉著高玉淑站在一處隱蔽的地方看,“你看你看,就是那個,怎么樣好看吧?”折娜說這話的時候洋洋得意。 高玉淑在將軍府內(nèi)沒有任何親人,身邊沒有個熟人,就算旁人看在她是高句麗王女,不敢輕易折辱她,日子也好過不到哪里去。折娜這會上門來,她也就順勢拉過來,反正也有壯膽的意思。 “他?!”高玉淑瞧見秦萱手中馬槊一把刺在草人身上,把草人給攪散了。她看著嚇的打了個寒顫,想起王城被破那天,內(nèi)外都是哀嚎一片。 “是啊?!闭勰刃ξ?,“你看,他雖然是漢人,但是長得可好看了,而且比起手里的功夫來不比將軍差半點呢。” “他殺了很多人!”高玉淑就不愛秦萱這類的,尤其她想起自己在宮城里頭被秦萱牽著走,往事涌上心頭,涌上的是無盡的恨。要不是這些鮮卑白虜,助紂為虐的漢人,她哪里會到這個地方! “……”折娜看高玉淑的目光像是看白癡,“當(dāng)然了,我們鮮卑人十二三歲開始就要跟隨阿爺和阿兄出去征戰(zhàn),殺人不是很常見的事么?” 她說完想了想,“哦,我想起來了,他好像上一回也跟著將軍出征了?!备镱^除了她這樣外人送來的妾侍,還有不少正直青春年華的侍女,年輕女人喜歡年輕男人很正常,加上慕容泫不近女色,所以那些個長得好看,身材高大的男人就會成為年輕女子們口里的談資。 “殺幾個高句麗人有甚么要緊的,你們以前也不是殺漢人和鮮卑人很高興么?”折娜說話可不管甚么委婉不委婉,她以前也是段部大人的女兒,部落里頭的人瞧見她都要恭恭敬敬的。 高句麗的那些事她怎么會不知道! “你!”高玉淑巴掌大的臉頓時漲紅,幾乎要滴下血來,她眼里含淚最是楚楚動人??上д勰惹埔娛前朦c作用都沒有的。 “裝甚么可憐啊,當(dāng)年你們高句麗搶了我們鮮卑人多少東西,多少牛羊和部民,這一次不過是被打了一次狠的,就好像自己多無辜似得。叫我看,燕王就應(yīng)該把樂浪郡都從高句麗手里拿回來,反正也是你們趁機(jī)搶的,我們鮮卑人搶回來也不算甚么?!?/br> “鮮卑白虜!”高玉淑被折娜說的啞口無言,可是又不甘心就被這么一個鮮卑少女給搶了白,干脆就動手。 她一口白虜罵出口,伸手就推在折娜的身上,想要把她推倒。以前她在王城里頭,那些庶出的meimei們搶了她心愛的玩具,她也是這樣,那些meimei被她推倒在地之后,就知道哭。 這一招對折娜可沒有半點作用,她自小就騎射,甚至有時候還會和段吐延的其他妾侍到草原上給牛羊擠奶,力氣那是杠杠的,完全不是高玉淑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貴女能夠比較的。 “你要打架?好??!”折娜才不傻,被人推了還傻兮兮的站在那里,她說完不等高玉淑反應(yīng)過來,一腳就把人給鏟翻了。 原本是一起出來看美男子的,結(jié)果最后變成互毆。說是互毆有些不對,其實是折娜單方面的毆打。 高玉淑一開始還伸出手來撓折娜的臉,但是在打架上,高句麗王城那種小孩子過家家似的打鬧,還真的不如折娜在草原上真刀真槍。 才一會兒,高玉淑的頭發(fā)散了,衣裳亂了,臉上還多出幾個巴掌印來。 秦萱耳目聰明,她聽到有些不對,轉(zhuǎn)過頭去就瞧見那邊兩個女孩子已經(jīng)打的身邊人都拉不開了。 折娜幾乎是壓在高玉淑打,折娜來的時候聽了爺娘的話,知道要在慕容泫這里乖乖的,爺娘和兄弟們才能過的好,但別人惹到她頭上,她也絕對不是只曉得流淚的性子。 幾下下去,打的高玉淑連親娘都認(rèn)不出來了。 秦萱反應(yīng)過來,把手里的馬槊放到一邊,趕緊過去拉架。 “段娘子,段娘子!”侍女們想要將兩人拉開,可惜這兩人打的正熱鬧,任憑她們怎么拉都拉不開,“高娘子已經(jīng)哭了!” 秦萱趕過來的時候,就瞧見地上兩人滾作一團(tuán)。 “別打了別打了,有話好好說……”秦萱一邊說一邊幫著把人給分開,結(jié)果高玉淑當(dāng)空一爪險些就打在她身上,虧得她躲得快。 折娜聽到秦萱的聲音,一腳就把高玉淑給踹到了一邊,她爬起來,伸手拍了拍頭發(fā)和身上衣袍的褶皺。 “你來了我就不打了?!闭勰韧剌嬷毙Α?/br> 高玉淑被折娜給踹出好遠(yuǎn),她方才給折娜踹過的地方疼的厲害,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旁邊侍女瞧見把她攙扶起來。 “這是……怎么了?”秦萱知道眼前的少女就是慕容泫的妾侍,不過這少女正兩眼看著她,眼里似是有火在熊熊燃燒。 說來也好笑,秦萱對那些個男人有辦法的很,但是對著女孩子,她就沒了辦法。 “她是先出手的!”折娜知道男人喜歡漂亮女人,也知道自己的容貌比不上高玉淑。她狠狠看了一眼高玉淑那邊,高玉淑泣不成聲,她嘴角都被打破了一塊。 嬤嬤說過,這樣楚楚動人的女人,別說漢人男子,就是鮮卑男人看著都恨不得摟在懷里。 折娜急切道,“她說你殺了很多人,不是好人。我說高句麗人不也是這樣嗎,她就打人了!” 折娜在部落里頭的時候沒少和年紀(jì)相近的兄弟姐妹打架,已經(jīng)精通里頭告狀的精髓,把也不用把自己說的多無辜,只要點出對方干的壞事就好了。 “……”秦萱這才認(rèn)出那個被人攙扶著的少女就是昔日在高句麗王城內(nèi)遇見的那個王女,說起來那個王女當(dāng)時的確讓她哭笑不得了好久。辛虧那會她遇見的是她,要是換了別人是,說不定就要被人怎么樣了。 高玉淑會說出那樣的話,她真的一點都不奇怪。 “你要信我!”折娜急急道。 “我自然是信你?!鼻剌嬉痪湓捑妥屗冻隽诵δ槨?/br> “當(dāng)然,我可是沒有一句話騙你!” 高玉淑被折娜弄成了這么一副狼狽模樣,她原先以為這個鮮卑少女是個好騙的,誰知道打起架來完全不手下留情。 “不過這里是將軍府,以后別這樣了。”秦萱還是囑咐一句,不光是說給折娜,也是說給高玉淑說的。 這里終究不是她們的家,尤其還是妾侍,自然是要小心謹(jǐn)慎一些。 “知道了!”這是折娜第一次和秦萱說上話,她興奮不已,恨不得留在秦萱身邊多說幾句話。 高玉淑看見,心下更是鄙夷,“用不著你裝好人,你這個忘記了祖宗的人,你和中行說又有甚么不同!” 中行說是西漢時候的宦官,跟著和親公主到了匈奴之后,就給匈奴單于出謀劃策對付漢朝。 秦萱挑了挑眉頭,任憑人再好脾氣,好心被人當(dāng)做驢肝肺不說,還被指著鼻子罵。 “漢人的事,你又知道多少?”秦萱反問道,而后對折娜說,“你也快回去吧?!闭f罷,掉頭就走。 折娜瞧著秦萱真的走遠(yuǎn)了,不由得跺腳,“你干的好事!我好不容易才能和他說上話呢,被你一攪合,全沒了!” “你自己那點心思還不怕人知道!”高玉淑險些被折娜給氣死,哪個妾侍做成折娜這樣的,完全不遮掩自己對別的男人的愛慕。 “我為甚么要遮攔?”折娜覺得高玉淑是腦子有病,長得挺好看,可是腦子里頭都是糊,“將軍又不喜歡我,難道還不準(zhǔn)我想別的男人?” “你難道不知道廉恥嗎!”高玉淑冷笑,“也對,鮮卑白虜原本也就沒有文字,哪里讀過書,哪里知道廉恥?!?/br> “我呸!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呢。女人喜歡年輕男人,天經(jīng)地義!想要和年輕男人睡覺生孩子,就是太白山上的山神也會同意的!你才是讀漢人的書給讀傻了!”折娜氣沖沖的沖著她哼了一聲,想要再把高玉淑給打一頓,結(jié)果被身邊的侍女給拉住。 “段娘子不能打了,高娘子這瘦弱的,待會要是被打出個好歹來可就不好了。” 侍女們不管妾侍們怎么鬧騰,可是要是打架打出個好歹,那就真的不好。上頭追究下來,折娜可能沒事,但是她們這些服侍的人可能就會落不到好下場。 折娜和高玉淑身上好歹還有個段部大人和高句麗王,她們可就真的沒有人了。 侍女看了一眼高玉淑那柔弱的模樣,想著折娜的拳頭拳拳到rou,再這么打下去,還不得把人給打死了。 “……真沒用?!闭勰认胫约旱哪切┤^都還沒有和兄弟姐妹打架時候的一半力氣,結(jié)果高玉淑就受不了了,她翻個白眼走掉了。 高玉淑遭此奇恥大辱,偏偏還沒有人可以給她哭訴。母親和祖母這會都在做人質(zhì),根本就見不到她。至于她的那位“丈夫”慕容泫,就更不可能幫她了。她到了這里也有一段日子,但是他派人來教她唱歌之外,沒有見過她。 高玉淑回到房中之后,屏退左右,自己撲在床鋪上好好哭了一場。 今日這一次,她怎么都要找回來! * 秦萱經(jīng)過高玉淑那一回,心情不怎么好。馬槊也沒有心思練了,干脆就去了馬廄,牽出一匹馬來練習(xí)騎射。 慕容泫已經(jīng)讓人和管事說了,只要秦萱用東西,只要不超過萬錢以上,那么就不用來告知他。 府中的東西隨她支配。 這模樣基本就差沒說他的東西任她用,錢任她花了。只是可惜秦萱沒有隨便亂花錢的習(xí)慣,她自己也有一筆積蓄,這錢到時候給賀拔氏養(yǎng)老,把秦蕊平平安安帶到大都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她還真的沒有多少興趣來用慕容泫的錢來著,她自個有,干嘛要慕容泫的。 馬廄里的人見著是她來提馬,連忙把一匹白馬拉了出來。 秦萱瞧見那匹白馬,就笑了,原來是熟人啊,啊,不對是熟馬。 白馬顯然還記得秦萱,鼻子里一個起的出氣,要不是還有人拉著它的韁繩,估計這會能夠踢秦萱兩腳,來報當(dāng)年逼著它吃粗糙豆料的仇。 * 慕容泫和慕容明說了一回宇文部的事,既然高句麗已經(jīng)解決了,那么接下來就是宇文部。只不過在開打之前,還是要客氣客氣那么一番,先禮后兵。 “這次阿爺讓三兄你去,還真是瞧得起那些個匈奴人?!蹦饺菝鞯?。其實這件事他覺得讓二兄慕容捷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