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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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趙的羯人極其殘暴,他們根本就不懂治國為何物,一味的壓榨漢人。如果說是秦朝那樣的法制也就罷了,可是偏偏羯人們肆無忌憚。秦萱估摸著羯人和漢人的矛盾眼下是一觸即發(fā),就等看有人首先振臂一呼,開始反抗。 漢人們善于忍耐,尤其是平民。只要有一口飯吃就不會反抗,但當(dāng)全家身家性命不保,被逼著上前線打仗,甚至自己的妻女都被羯人皇帝征去了鄴城,供羯人yin樂的時候,漢人心中恨不得將這些羯人碎尸萬段。 “若是能夠激發(fā)城中漢人對羯人的憤恨,城池或許不攻而破。”秦萱垂首答道。 “可是說的簡單,可是又該怎么做,萬一漢人們殺了那些羯人自己占住城池呢?”一個名為孛兒帖的鮮卑將領(lǐng)鼻子里頭重重的哼了一聲,“依我看,不如弄他個大兵壓境!搶了他娘的!” “大兵壓境,勢必會引起劇烈反抗,漢人原本就對外人有防備心,這么一下來,恐怕對于戰(zhàn)事不利!”秦萱蹙眉道。 孛兒帖看著秦萱,眼睛里頭露出不屑,“如果漢人都和你一樣的娘們唧唧,就算他們反抗又有多大的氣候!” “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鼻剌姹回脙禾@話給氣笑了。孛兒帖是鮮卑大族,自然是看不上她這種漢人,她也早習(xí)慣了。但是這人看著她恨不得一拳打過去?!巴米蛹绷松星視耍螞r那還是人,孛兒帖將軍想必沒有聽說過陳涉吳廣吧!” “老子哪里知道你們漢人的這些東西!”孛兒帖見著秦萱不但沒有退縮反而說了一堆他根本聽不懂的話。 慕容泫看著眼前兩人幾乎吵的要卷起袖子吵架,他面色陰沉喝道,“給我住口!” 話是對著兩個人說的,但是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孛兒帖。 那目光陰沉冰冷,看的孛兒帖原先一大堆的罵人的話全部都吞進(jìn)肚子里頭去,一句也冒不上來。 “孛兒帖,這是在大帳內(nèi),不是在你的穹廬里頭?!蹦饺葶浪赖亩⒅澳阊赞o用語最好思量過三,才說出口?!?/br> “可是將軍,這漢人小子……” “我問他話,你插話也就罷了,一張嘴里香的臭的全部往外頭倒,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慕容泫少年成名,他已經(jīng)打了好幾場仗,當(dāng)年趙軍圍攻大棘城的時候,他帶領(lǐng)兩千騎兵對戰(zhàn)三萬人,在鮮卑人中名聲大震。 雖然年輕,但是也沒有幾個人敢去真的撩他。 “禍從口出患從口入,孛兒帖你回去掂量一下?!蹦饺葶旖枪雌鹇冻鲆粋€微笑,茶色眼睛里頭沒有一絲笑意,看的人背后額頭冷汗不停的往下掉,生怕下一刻這個人就拔出環(huán)首刀來。 “你繼續(xù)說。”慕容泫看了秦萱一眼。 “依屬下看,這一次守城的依舊是羯人。”秦萱平定下心情,飛快道,“羯人對漢人十分防備,不會任用漢將。不如從軍中選出曾經(jīng)從趙國逃難來的漢人兵士,讓其入城,傳播羯人要用漢人上城墻擋箭,另外征發(fā)城中漢人不管男女老少,加固城墻?!?/br> “實(shí)在不行,還可以說城中軍糧告急,羯人想要用漢人來做軍糧。” 秦萱說的這話也不算是冤枉羯人,這些事,不管哪一件,羯人都干過,用漢人做糧食,羯人里頭真的有過。尤其是石趙的皇室,以食用貌美女子為樂。 羯人每次遇到戰(zhàn)事,就喜歡將漢人剝削一空,上回石虎對付慕容鮮卑,就是將百姓家里的馬都給拉走了,連個毛都沒剩下。漢人們常年缺衣少糧,全家都在掙扎著。聽到這話只會相信,而不會去懷疑。 “……”慕容泫聽了秦萱這話,他看了她一眼,“你去挑人吧?!薄?/br> “多謝將軍!”秦萱大喜。 她出了營帳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明明就是來勸說慕容泫放自個上戰(zhàn)場的啊,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獻(xiàn)策了! 不過話都已經(jīng)說出口了,慕容泫都放言讓她挑人,秦萱不能夠跑回去說,“將軍其實(shí)我是想要上陣殺敵啦,不如讓別人去?” 那簡直就是把自個的臉都打腫了。 秦萱搓了搓手,趕緊的去找其他將軍了。 比德真和烏矮真聽說秦萱要人,都很爽快的讓手下人去辦,幾個人是從慕容泫手下出來的,在同僚的關(guān)系之上又有一層天然的同盟利益。 比德真和烏矮真拉著秦萱說了好一會的話,兩個都說好久沒有和秦萱練練了,等到這次打完了,一定要找他好好的比試一番,看看自個的騎射和角力有沒有進(jìn)步。 比德真和烏矮真兩個人都對自己能夠勝過秦萱,沒有多大的指望。但是很好奇自個到底能夠在秦萱的手下?lián)芜^多久。 秦萱也拿拳頭在兩人的胸上捶了一下,笑笑鬧鬧的,就和以前還在慕容泫手下一樣。 說笑間,那邊的事已經(jīng)辦好了。 攻城期間,不管是做什么事,都要盡快,以免錯失良機(jī)。所以比德真和烏矮真吩咐下去,下面人做的極快。 等到來報的時候,秦萱還有些不敢相信。 人是真的已經(jīng)挑選好了。就等著秦萱來看。 慕容鮮卑接納漢人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幾乎是只要來,他們就敢接。要是拖家?guī)Э诘?,那就太好了,遼東的地那么多,不愁沒有人住。 漢人們在故鄉(xiāng)日子過不下去,也有不少來遼東來碰運(yùn)氣的。 慕容家在征兵的時候,鮮卑人的老辦法和漢人的辦法一同用。對于鮮卑人自然是那種部落里頭選出青壯年,對于漢人,就是一戶人家送一個。 這里頭的漢人有些是家在遼東的,也有不少本身就是流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見著當(dāng)兵有飯吃就來了,也不在乎自個最后活命不活命。 秦萱挑出來的就是后面這種。 流民心狠手辣,他們的膽子比其他人要大的多,膽大敢干,在流亡的路上又練出一身的好本領(lǐng)。 “你們原先就是從家鄉(xiāng)里被迫流亡的。”秦萱站在挑選出來的人面前,那些人一雙雙眼睛都盯在她身上。秦萱被這么多人盯著,完全不覺得有任何不適,戰(zhàn)場之上殺了那么多人,怎么會因?yàn)檫@些事就不舒服呢。 “這一次,你們有可以向羯人復(fù)仇的機(jī)會。” “將軍,事成之后,大將軍對我們有甚么賞賜嘛!”立刻就有人喊出來了。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的目光就越發(fā)熾熱,熊熊的盯著秦萱。比起所謂的復(fù)仇,他們還是對事成之后的賞賜更有興趣。 秦萱笑了笑,“這是當(dāng)然!事成之后,每人不禁軍功加上一轉(zhuǎn),另外還有黃金十斤賞賜?!?、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想要人干活,自然要出得起大價錢,才會有人賣命。這個道理秦萱自然是懂得的。 只要城池攻下來,這些也只能算的上是毛毛雨了。 果然她這話一出來,眾人的眼神更是熾熱了幾分,個個摩拳擦掌。 “此事需得小心行事?!鼻剌娴溃闹莩菛|北是鮮卑三部,一直都是要鎮(zhèn)所在,想要從城門口直接進(jìn)去幾乎是不太可能的,那么就只有一個繞道從一些老林子里頭潛入城內(nèi)。但這種辦法也比較危險。 鮮卑人在馬上稱王稱霸,但是進(jìn)了林子就成了被剪了翅膀的鳥,想要飛也飛不起來了。這時候漢人的步兵優(yōu)勢就可以凸顯出來。 “將軍只管放心,小的們都能從羯人的圍追堵截下跑了出來,進(jìn)城之事自然算不上甚么,只要將軍肯到時候把黃金給我們就行了?!币粋€士兵道。 “你叫甚么名字?”秦萱走到那個士兵面前問道。 “小人叫做趙布?!蹦侨嗣嫔詈?,看著秦萱半點(diǎn)都不怕。 “好,趙布,我記住了?!鼻剌纥c(diǎn)頭,“只要你能夠回來,那么黃金和軍功一樣都少不了你的!” 秦萱話語一出,那些挑選出來的士兵立刻歡呼起來,她聽著都忍不住笑。 ☆、第二更 秦萱從來不覺得自己給慕容鮮卑做事有什么奇怪的,中原漢人已經(jīng)對司馬家失望透頂,南邊的晉國國力羸弱,每次北伐均以失敗告終。不管是之前還是現(xiàn)在,那些漢人對司馬家已經(jīng)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秦萱知道自己這樣的身份,只有亂世才能夠更好混一口飯吃,至于司馬家的那一套?呵呵,恐怕是會被覺得給那些士族們提鞋都不配。司馬家不給她飯吃,那么別人自然給飯吃。有她這個想法的,可不止一個兩個,漢人們遷徙出中原,甚至可以到鮮卑人的地盤上就可見一斑,還別說那些士族是帶著自己部曲鄉(xiāng)人一同來的。原本應(yīng)當(dāng)是作為楷模的士族都這樣,其他人更是沒有了忌諱。 有本事的自己修建塢堡,沒有這個本事的,就各自看自己的神通了。 秦萱將那些士兵送走之后,在自個的營帳里發(fā)呆。胡歸和安達(dá)木偷偷看她,這兩三天戰(zhàn)事不順,秦萱都是很暴躁的,像一頭孤狼一樣,不停的打轉(zhuǎn)。如今安靜下來,讓人莫不著頭腦了。 胡歸和安達(dá)木兩個互相看了一眼,有話都不好問出來。 秦萱過了一會抬起頭來,瞧見兩個人一臉懵逼的瞧著她。 “你們怎么了?”秦萱道。 “將軍今日心情不好?”胡歸斟酌一下用詞問道。 “沒有?!鼻剌嬖谀饺葶臓I帳中心情不好了一回,但是到了現(xiàn)在也無所謂心情好還是不好,“只不過現(xiàn)在等消息,有些急切罷了?!?/br> 秦萱做的事,沒有和胡歸和安達(dá)木說,她不說又沒帶上他們,兩個人自然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 “攻城之時,只要將軍上去,我們一定會更隨將軍左右!”胡歸一聽到有仗打,兩眼就放光,秦萱并不是一個喜歡克扣親兵軍功的將領(lǐng),你該得多少他就給多少,不多給也不會克扣。這種主將簡直是太難得,胡歸在私底下和其他人都吹噓自個當(dāng)初眼光好,提早選了一個靠得住的主將,那些人的主將是鮮卑人又怎么樣?一場仗打下來,軍功全部被自個的主將給撈走了,連個毛都摸不到。 “……”秦萱看見胡歸一臉的熱切,那樣子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抄起馬槊立刻跳上馬去和羯人殺他個幾十回合。 “好?!鼻剌娌蝗唐茐暮鷼w的積極性,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著胡歸一臉打了雞血似得,她還是覺得這場仗最好還是不要打的太久了,太久了容易出事。 過了幾日天氣放晴,繼續(xù)攻城,她帶著隊(duì)伍排列陣型的時候,見著哪個孛兒帖將軍,這位孛兒帖眼睛是長在頭頂上,除了慕容泫這種能讓他心悅口服之外,其他人都不配被他看得起。 秦萱知道對付這種貨色,要么趕緊爬到他腦袋上去,然后對著他一頓猛踹,要么就要狠狠的打他的臉。 這一場比上回好些,在□□手連番輪射之下,云梯已經(jīng)上了城墻,而且已經(jīng)有人上了城墻,但還是不是大批的人都涌入到里頭去。 秦萱看著發(fā)急,僵持時間越長,指不定死的人就越多。 她想起自己原先的打算,干脆咬咬牙,到了慕容泫的營帳中,再次請求自己帶兵上樓。 慕容泫聽完她的話之后,直接開口道,“還沒有人親自帶著兵上城樓的,都是城門破開之后才由將軍帶兵涌入。況且,你上回才獻(xiàn)出個計(jì)策,有沒有奏效還不知道,何必急躁呢?!?/br> “可是,再這么耗下去……小人擔(dān)心會有變數(shù)?!边@會周圍還有人,秦萱對慕容泫實(shí)在是做不出親昵的事。 “有耐心點(diǎn)。”慕容泫笑了笑,“我對你有信心?!?/br> 這話出來,秦萱啞然無言。她其實(shí)心里對自己獻(xiàn)上的計(jì)策并不是很感興趣,慕容泫倒是信心十足。 “孫子兵法有言,上攻伐謀,其次伐交?!蹦饺葶f著眉眼含笑看著她,“這幾天的攻勢都不會停,你仔細(xì)看看就會看出點(diǎn)門道來?!?/br> 慕容泫看著在戰(zhàn)事上還顯出幾分青澀的秦萱,心里激動的他整個人都幾乎要顫動起來,這是他真正的進(jìn)入了她的人生。 “……還有,多點(diǎn)耐性,計(jì)謀這東西你也知道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有效用的。”慕容泫壓低了聲音和她道,“有時候一個計(jì)謀還得幾年才能看出點(diǎn)效用來,這幾天算上甚么,你派出去的那些人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總歸對他們有些信心?!?/br> “是,將軍?!鼻剌嫔钗艘豢跉獗溃坪跻灿行┟靼琢四饺葶囊馑?。想起這幾天的攻勢,她抿了抿嘴唇。 守城的羯人們被燕軍弄得不堪其擾,白天晚上的輪番sao擾,半點(diǎn)都不給人個休息時間。有時候造飯的時候,那邊呼啦啦的來了一片,對著墻頭幾輪猛射,后來整夜整夜的守在墻頭上,那邊燕軍又沒了動靜。 等到消停幾日,又開始鬧騰了。叫人完全摸不清楚。 在羯人們焦頭爛額的應(yīng)對燕軍的時候,城中漸漸的有流言開始傳播,城門處的戰(zhàn)事吃緊,羯人們沒有足夠的箭矢和士兵,那些羯人要把城里頭的漢人們抓壯丁,還要拿漢人女人們做軍糧。 消息是在那些最不起眼的漢人里頭偷偷傳來的。也不記得到底是誰先說起來,但是這個消息很快就傳播來了,漢人們知道羯人的兇殘和暴虐,知道他們就是一群吃人rou的畜生。留言中的那些事,他們完全做的出來。 他們好不容易攢積下來的口糧已經(jīng)被羯人搶去,他們貌美的女兒和妻子也被羯人搶走,如今連自家的老母親都不能保住了。 城里頭的漢人們越來越不安,胡人們看到漢人們集聚在一起,高舉馬鞭鞭打,讓他們都散開。但是胡人們越這樣,漢人們的恐懼和憤怒如同海浪一般迅速集聚,這些個羯人,哪里是他們的主人!在要了他們的糧食和妻女之后,還要拿他們年邁的父母和幼年的孩子做軍糧,要他們上墻頭擋燕軍的箭矢,好讓他們這些羯狗活下命來! 道路上的漢人看著那些打馬經(jīng)過的羯人,眼里藏著的是無盡的仇恨。 秦萱不知道城里頭如何了,有消息的話一般會先送到慕容泫那里,慕容泫需要告訴下面的人才會說。 她半個月帶著人去sao擾那些個羯人,每天晚上在人最困乏的時候,兵士們齊聲吶喊,沖著那邊放箭,等到他們跑出來的時候,再下令撤退。 這個是讓趙軍疲于奔命,守城的的的確確是要比攻城容易,但也是一般來言。若是被圍城半年甚至一年以上,那么城內(nèi)就是個修羅場了。 秦萱一日夜里突襲,一箭射穿了樓上一個羯人小將的喉嚨,身邊的士兵們轟然大笑,等到那邊城樓上的人惱羞成怒過來反撲,秦萱帶著人就跑了,剩下墻頭的那些羯人氣的跳腳大罵。 燕軍里頭輪換著來,將軍們帶著手下人在城門下可勁的玩弄這些羯人,反正一個勁的勾引這些守軍著急上火。 至于等來援軍,鄴城里頭的那些石趙宗室已經(jīng)自己打成了一鍋粥,他們自己都還顧不上自己,哪里還會管東北邊的事? “放箭!”一聲令下,□□手們對著城墻射擊,而后看到墻頭火光旺盛起來,又立刻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