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為了泡那個男人我什么都干得出來、[ABO]高嶺之花被裝乖E標(biāo)記了、小池春漪(古言1v1)、錦繡竹韻、無法隱瞞、兩攻相遇誰胖誰受、隔壁那個壞獵戶、媳婦是個小啞巴、心機灰姑娘、他真的好難追啊
“秦都督,太子讓你過去?!边^了一會,中官出來對秦萱一拜。 秦萱立刻就到皇帝的穹廬里頭了,一到里頭,秦萱就聞到一股濃厚的藥味,藥味濃厚已經(jīng)快要逼的人吐出來了。穹廬的門口放置著一張屏風(fēng),將外頭窺探視線,遮攔的嚴(yán)嚴(yán)實實。 秦萱繞過屏風(fēng),就看到慕容泫站在那里眉頭緊皺,皇帝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基本上被脫光了,腿和手臂上都按著固定斷骨的木板。 徐醫(yī)嘆了口氣,從皇帝的病榻旁邊下來,對慕容泫說,“陛下怕是兇多吉少,渾身幾處骨折不說,肋骨斷了一根,而且插入了肺。”徐醫(yī)說這話的時候眉頭皺的死緊,著肋骨插入肺部,可真的回天乏術(shù)。 就算是把華佗從幽冥黃泉里頭拉回來,能夠使用麻沸散打開病人胸腔,可是肺上被戳出的洞要怎么處置? 這根本就是無解的事。 “……”慕容泫自然明白徐醫(yī)這話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榻上動彈不得的慕容奎。 “殿下還是早做打算吧?!毙灬t(yī)嘆道。他治得了病,但是治不了命。如今慕容奎這情況,也只有把大羅金仙給找出來了。 “……陛下眼下恐怕不能經(jīng)受住車馬顛簸?!蹦饺葶^了好一會才問。 “正是。”徐醫(yī)道。 “……”慕容泫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秦萱,“你立刻調(diào)人過來,將這塊地方嚴(yán)嚴(yán)實實守住。” “嗯?!鼻剌嬷滥饺葶胍鍪裁?,立刻就應(yīng)下來了。 她從穹廬里頭出去之后,立刻加強了戒備。 結(jié)果幾日之后,慕容奎在徐醫(yī)的全力救治下,還是走了。年紀(jì)大了,原本身體就不好,骨頭斷了好幾處,內(nèi)臟又被戳了。再加上以前征戰(zhàn)時候留下來的老毛病,沒熬過來。 慕容泫對于噩耗秘而不發(fā),借著護(hù)送皇帝回鄴城的借口,全員返回鄴城。平常的狩獵,都要持續(xù)半個來月,但是這次幾天就匆匆結(jié)束了。 回到鄴城內(nèi),慕容泫直接把皇帝送到寢宮,還是和每日一樣的探望。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樣都不落下。外人也看不出什么,秦萱和他兩個人在宮內(nèi)找到了調(diào)兵用的符令。同時她加強了對宮城的守衛(wèi),宮城內(nèi)的禁軍已經(jīng)在她手上,慕容泫手里的符令又掌控了鄴城附近的軍隊,等到萬事俱備,慕容泫才宣布皇帝駕崩。 頓時宮城之內(nèi)全是縞素。 ☆、第229章 登基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活到現(xiàn)在也五十好幾了,這年紀(jì)在這個普遍平均壽命只有三四十歲的時代,慕容奎也算是高壽了,就是死法有些憋屈,明明是在馬背上討生活的人,最后竟然是墜馬而死。有幾分善射者死于箭的意味。 秦萱腦袋上也系了一條白布條,宮中已經(jīng)將所有喜慶東西全部撤去,縞素一片,宮人和中官們都已經(jīng)換上了慘白的衣服。宮中的禁軍不必這么折騰,不過秦萱身為有資格去皇帝靈前拜一拜的頭兒,還非得這么一身裝束不可。 她坐在殿內(nèi),殿內(nèi)和她一樣都是朝堂上的大臣,那些大臣們神色各異,有些和人低低私語些什么,有些一臉哀戚,還有人干脆面上毫無表情。 “秦都督?!庇腥藴愡^來和秦萱說話,“太子這……” 為了防止生變,慕容泫在宣布皇帝駕崩之前,用皇帝的名義把原來掌握另外一半調(diào)兵符令的人給撤換下來,換上了秦萱。掌管符令的人哪怕只是個純臣,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也沒有讓人是自己人來的放心。 純臣的意思就是,不站在任何一邊,只要上位的人是誰,那么就效忠他。這要是太平盛世,倒是沒什么問題,但是很明顯眼下不是。那個倒霉催被革職了的家伙,秦萱都有些小小的心虛。 秦萱上任之后,鄴城內(nèi)外就已經(jīng)戒嚴(yán),城內(nèi)只進(jìn)不出,另外城門處的盤查比以前也要嚴(yán)格許多,慕容泫和秦萱兩個人自己就是干過作亂的活,哪里會不知道這些套路,城門處的士兵要比以前多出幾倍,并且對于進(jìn)出城的東西嚴(yán)加盤查,盡力不留半點死角。 這些安檢的活,在現(xiàn)代也就是安檢機的事,可是這回必須要看人工來。好在這會最不缺的就是人。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至于太子的意思,我是不知道?!鼻剌嬷烂媲斑@人的底子,見著人就擺出一臉的無奈來。 那些個勛貴人家,沒有幾家是干凈的。這會城內(nèi)查的嚴(yán)格,十有八、九是心里有鬼,所以過來探探虛實。 真抱歉,她還是真的半點都不知道。 “各位臣工們,要入殿了?!倍Y儀官進(jìn)來,身邊帶著個中官,中官拔尖了聲量,頓時讓神色各異的大臣們調(diào)整狀態(tài)。禮官們照著規(guī)矩來給眾人排位置,到秦萱的時候,禮官面色有些不太好,“秦都督請上前來。” 秦萱沖人一笑,迅速的站在了前面,后面的人看到她,臉色自然是不好。不過她也根本不在意,也不覺得自己站在別人前頭是如何配不上。相反是那些人沒有資格站在她前頭,有幾個人是參與到了當(dāng)年掰倒廢太子的事里頭的? 這些人當(dāng)初見廢太子勢大,可都是一邊倒的依附在廢太子那邊。站錯隊日后的清算還沒來呢,這個時候要是敢說話那就是真的嫌自己日子過得太舒服,急著蹦跶著被下放山區(qū)。 秦萱站在了前面的位置,在她前頭的人是樂浪王慕容翱,慕容翱年紀(jì)大了,不過精神很好,頭發(fā)也是烏黑的。 “年輕人來了啊?!蹦饺莅坑浀们剌?,他當(dāng)初對慕容泫這個侄子就很看好,如今慕容泫還真的上位了。 “拜見大王?!鼻剌鎸δ饺莅抗笆帧?/br> “這些虛禮就不用了。”慕容翱擺了擺手,“我年紀(jì)大啦,也不知道能活多久,這世道以后都是你們年輕人的?!?/br> 慕容翱比慕容奎也小不了多少,慕容奎都已經(jīng)去了,他自己心下琢磨著也可能活不長了。 “只是可惜啊,我沒有上幾次沙場?!蹦饺莅块L嘆一聲,“人生只有幾十年,沙場上一次少一次。哎!” 秦萱知道慕容翱的,自從平定河北之后,他就被慕容奎給賦閑了,封了樂浪王丟在一旁,這么多年了,過得和個隱形人一樣。 “……”秦萱看著老人家的感嘆,“大王不必如此,曹cao都說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呢,將來一定有您的用武之地?!?/br> “希望和年輕人說的一樣?!蹦饺莅繅旱土寺曇舻馈?/br> 這會還在國喪期間,要笑也不能在人前。兩人交流了一個眼神之后,就往那邊的大殿去了。 殿上擺著的是慕容奎的神位,慕容奎和高皇后跪在前頭。高皇后對慕容奎沒有半分感情,尤其前段時間還被“病”了。 母子兩人跪在那里一言不發(fā),甚至彼此之間連互相看一眼都沒有。 大臣們走進(jìn)來,中官中氣十足的喊“跪” 眾人跪在地上,又聽得中官喊了一聲,“拜” “叩” 都說見皇帝要行三拜九叩,這真的做下來頭昏眼花都是輕的,這一套基本上不怎么用,要用也是在大典禮上。 慕容奎是鮮卑皇帝,這會倒是用了漢人的禮儀。 中官們的聲音在大殿里頭回蕩。等到眾人拜完之后,過了一會慕容翱出來,“國不可一日無君,大行皇帝已駕崩,臣請?zhí)佑陟`前繼位?!?/br> 慕容翱是宗室里頭的長輩,他說這話最適合不過。 他這話出來,其他慕容宗室諸王們也紛紛請求慕容泫于靈前繼位,封皇后為皇太后。這個漢人也有,只不過鮮卑人不太會遮掩,慕容泫看見眾臣請求,他才點了點頭。 靈前繼位自然不可能有多熱鬧,只是確定了慕容泫的皇帝位置而已。 慕容泫在老皇帝的靈前繼位,封了自己生母為皇太后。不管高氏有沒有做皇后,只要慕容泫做了皇帝,高氏是一定要成皇太后的。 慕容泫去側(cè)殿稍作休息時候,叫人把秦萱也叫了過去。 秦萱才進(jìn)去,殿內(nèi)是空空蕩蕩,連個人都沒有。秦萱看著這空空蕩蕩的宮殿,想起當(dāng)年這個鄴城皇宮也是鬧過鬼的。當(dāng)年慕容燕軍包圍鄴城,沒有強攻,而是用了比強攻更要命的辦法圍城,活活的把敵人給耗死。 當(dāng)時河北原本就在鬧饑荒,被圍城之后更是雪上加霜?;蕦m里頭的三萬宮女全部殺掉當(dāng)做糧食吃掉了。后來慕容一家子住了進(jìn)來,宮里頭老是有些傳聞,說夜深的時候,有人可以聽見宮女子的哭泣,但總是找不到哭泣的那個人。 宮中的禁軍們也聽說過這些怪力亂神的事,不過他們基本上都不怕。練武拿刀的人原本身上就有一股強烈的煞氣,什么鬼還敢近身? 秦萱腦子里頭也冒出那個宮內(nèi)的鬧鬼傳說來,這些是下頭人喝酒的時候拿來做下酒的笑話說的。宮殿內(nèi)此刻真的是太過安靜了,一絲風(fēng)穿過門前的屏風(fēng),將幔帳吹起來些。 這地方要是再滅幾盞燈灰暗一點,就真的成鬧鬼的絕佳地點了。 她走進(jìn)去,走過一道屏風(fēng),后頭就有人和一頭熊似得沖出來,秦萱下意識的就伸手格擋,差點一拳直接鼓搗在慕容泫的鼻子上。 慕容泫一把把她抱住懷里,下巴蹭在她的肩膀上,一副小孩子的模樣。秦萱覺得要是庫帶在,說不定會放聲嘲笑父親這么大了還羞羞。 “怎么了?”秦萱被慕容泫這么一個大個子掛在身上,渾身都不知道怎么動?!安皇峭玫拿??你是皇帝啦?!?/br> “是啊,我總覺得這一切是做夢?!蹦饺葶N在她的身上,神色迷離。 “……”秦萱聽他說立刻就笑了,伸手就在他腰上一擰。她這一下是花了點力氣,慕容泫立刻嘶了一聲。 “做夢還能疼的?”秦萱好笑的看著他。 “不會?!蹦饺葶汇兜?。 “那不是就行了?!鼻剌媾牧伺哪饺葶哪菑埬槪饺葶哪樕氖钦婧?,不過看了這么多年,哪怕原來美得快要生出花了,她也只是覺得平常。 一開始男女相互吸引,基本上靠外在,但是能夠長時期相處下來還沒鬧掰的,那就真的不是靠臉或者是身材了。再美的臉,看久了也會疲勞。 “拍紅了,待會我就不好和人解釋了?!蹦饺葶诶镎f著,卻是乖乖的任由她拍。似乎她想要做什么,都沒關(guān)系。 “沒事,也沒人問你?!鼻剌嫘呛堑模罅四笏哪橆a。 “這會對我來說真的和做夢似得?!蹦饺葶L嘆道。 “有甚么好做夢的?”秦萱笑,“以前你不是做過皇帝,同樣的事要你再做一次,難道就不行了?” “不,這一次,你還在?!蹦饺葶f完靠在她身上,說不出的依戀。 秦萱老臉一紅,慕容泫真是個說不出的撩妹高手,平日里頭看他一臉正經(jīng),私底下說起情話來都可以不帶重復(fù),言語平淡乍聽之下也沒有多深情款款,可就是有一股她自己才聽得明白的滋味。 “是啊,我還在。所以也別說做夢了,你以前做夢的時候,我難道夢里還掐你不成?”秦萱臉上通紅,可是嘴上還是要擺出一副正經(jīng)來。 “不止是掐,你把我按在地上打?!蹦饺葶挠牡?,他靠在秦萱身上雙眼發(fā)直,似乎魂都不在身上了。 秦萱聽到自己竟然在他的夢境里頭如此可怕,頓時就愣住了。難道不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么?怎么到了慕容泫這里,不是兩人執(zhí)手相看淚眼,反而變成了把人按在地上一頓狂揍? “你是不是干了甚么對不起我的事?”秦萱低聲問道。要不然怎么做夢都是這個? “那會兩個孩子……” 很好,她懂了。的確是該揍。 只要神智正常的女人,就沒有一個能夠接受有其他的女人來睡她老公打她的娃。 “現(xiàn)在幸好是沒這種可能了,不然我還會揍你。”秦萱說著就覺得手癢。 “如今是沒有人敢這樣了,我也不必真的挨你的打了?!蹦饺葶鶞喩矸畔铝艘粋€重?fù)?dān),在坐上這個位置之前,他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一日就出了變故,眼下至少能夠好好的休息一會。 皇帝守孝,以日代月。慕容也是學(xué)了漢家的那一套,皇帝的孝期只有二十七天。但慕容并沒有被全盤漢化,只要出現(xiàn)意外情況,守孝期就會被中斷。畢竟鮮卑人并不像漢人那樣看重父親,也沒有要求要把自己守孝守出毛病來,才算得上是孝順。 二十七天之后,皇宮之內(nèi)雖然還沒有人敢在人前露出笑容,但那些縞素已經(jīng)在陸陸續(xù)續(xù)的撤去了。 皇帝的陵墓才修了幾年,此刻急著要用,也還要等墓室內(nèi)完工,還有墻面上白灰,代表墓主人生前生活的壁畫都還沒有畫上,根本不能使用?;实鄣蔫鲗m也只能暫時放在宮內(nèi),等到陵修好了再放進(jìn)去。 皇帝登基大典之后,年輕的皇帝向諸多臣工提起了另外一件讓人吃驚不已的事:他要冊立皇太子。 ☆、第230章 對峙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泫登基之后,立刻宣布要冊立皇太子。他此話一出,頓時眾人大嘩,慕容泫不好女色已經(jīng)是鄴城里頭出名的了。他不好女色,早年大行皇帝還曾經(jīng)給他幾個戰(zhàn)敗部落的貴女,可是那些貴女在高句麗公主行刺未遂之后,那些貴妾也被他遣散了,送回娘家任其改嫁。 這么多年也只是聽說過他和手下的一個貌美的漢人將軍有那么早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年紀(jì)二十出頭才有了長子,如今他只有一個兒子,做了皇帝之后卻沒有半點充裕后宮的欲~望,先帝留下來的那些年輕妃子們也都放出去了。 而照著鮮卑□□后母的一套,慕容泫其實是可以將那些年輕妃子們占為己有,根本就沒有人會說什么。因為這原本就是鮮卑舊俗,納父妾在鮮卑人看來很正常,沒有漢人認(rèn)為的那些十惡不赦。 但慕容泫將那些年輕妃子們都已經(jīng)放出去了,就算是年紀(jì)大的,只要養(yǎng)育有子女,可以跟隨子女們出宮養(yǎng)老。到了現(xiàn)在二十七天孝期已經(jīng)過去了,后宮里頭不但沒有進(jìn)新人,反而安安靜靜,宮門前鳥都能飛一片了。 眾人覺得年輕的皇帝可能只是暫時不好意思廣納妃嬪,等到過那么幾個月,等皇帝的周年過去之后,可能就好了點。不僅僅是為了個人享樂,更是為了開枝散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