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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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太太請完安,寶珠借送人出去的機(jī)會(huì),找到了寧玥。 “寶珠jiejie,最近清輝院有什么動(dòng)靜嗎?”寧玥問。 寶珠壓低音量道:“大的動(dòng)靜沒有,只白霜兒每日都來院子里跪半個(gè)時(shí)辰,請求老太太原諒,然后,白霜兒開始吃素了,說是要為死去的孩子祈福,望他早日投胎轉(zhuǎn)世?!?/br> 像白霜兒的做法,裝柔弱、裝可憐、裝善良。寧玥又問:“老太太什么態(tài)度?” 寶珠如實(shí)道:“起先都不理她的,但時(shí)日長了你也知道,老太太心腸不硬,又最是寂寞?!?/br> 寧玥聽懂了,眼下老太太雖沒表態(tài),但如果任由白霜兒發(fā)展下去,復(fù)寵幾乎是指日可待的。開什么玩笑?沒出白薇兒的事時(shí),她就已經(jīng)夠厭惡白霜兒了,而今白薇兒又跑來跟她搶玄胤,她真恨不得把這兩姐妹直接給叉出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寧玥又問:“她最近一直沒出過府吧?” 寶珠搖頭:“她這身份,出不去?!?/br> “也是?!睂帿h想了想,“她身邊的丫鬟呢?” “青梅倒是給她買過幾次胭脂水粉,出去的也不多?!睂氈檎f道。 “玥兒,好了沒?你二嬸她們都等著了!”不遠(yuǎn)處,藺蘭芝朝寧玥招了招手。 “來啦!”寧玥說完,握住了寶珠的手,“多謝寶珠jiejie,我先去了。” 寶珠點(diǎn)點(diǎn)頭:“去吧,家里有我呢,大小姐與妞妞那邊我也會(huì)顧著的。” 馬寧馨是和離之人,不能參加這種的活動(dòng),說是不吉利,怕傳染了晦氣給寧玥。 寧玥在大門口見到了等候多時(shí)的二夫人、三夫人母女,幾日不見,二夫人又胖出新高度了,索性寧婉出落得越發(fā)漂亮;三夫人與寧珍依舊是老樣子,一個(gè)唯唯諾諾,一個(gè)目中無人。 “可算是來了,日頭這么毒,咱們得趕在午時(shí)之前到才好!”二夫人擦著汗說。 三夫人忙附和:“是的,前幾天冷了那么一下下,這會(huì)子又熱了,別半路給中了暑?!?/br> 藺蘭芝就吩咐紅玉將馬車與眾人的行禮一一清點(diǎn)了一下,因要居住三日,大家?guī)У臇|西不少,足足三輛馬車才把行禮細(xì)軟那些裝載完畢。 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藺蘭芝對二位嫂嫂道:“二嫂、三嫂沒什么東西要帶了吧?沒的話,咱們趕緊上路?!?/br> 誰料,就在一行人即將跨出門檻之際,一道削瘦的紫色身影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頭梳百合髻、戴明珠海棠釵、耳墜明月鐺,未施粉黛,楚楚可憐,不是闊別多日的白霜兒又是誰? 白霜兒在藺蘭芝面前站定,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夫人。” 她身后,跟著青梅,青梅手中,擰著兩個(gè)包袱。 藺蘭芝柳眉一蹙:“你來做什么?剛滑了胎,該好生修養(yǎng)才是?!?/br> 二夫人、三夫人的眼底都掠過一絲不屑。 白霜兒尷尬地紅了臉,咬咬唇,將頭更謙卑地垂低了幾分:“婢子……有事想求夫人?!?/br> 哈,這副模樣,真的還是當(dāng)初抱著馬援的胳膊、不將藺蘭芝放在眼里的白霜兒?寧玥險(xiǎn)些懷疑自己眼花了。 藺蘭芝不耐煩地皺緊眉頭:“你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去找四爺吧!” 寧玥默默地給她娘豎了個(gè)大拇指,白霜兒這煞星,誰沾上誰倒霉,好了旁人無功,壞了旁人有罪,還是躲遠(yuǎn)些的好。 哪知,白霜兒聽了這話,直接撲通一聲跪下了。 這一跪,驚得藺蘭芝后退了兩步:“你這又是做什么?想讓大家全都看見我欺負(fù)你嗎?” 二夫人鄙夷的眸光掃過白霜兒楚楚動(dòng)人的臉,說道:“四弟妹你放心,我們?nèi)伎梢蕴婺阕髯C,是她自己要跪的,與你無關(guān)。” 三夫人點(diǎn)頭如搗蒜:“就是就是!” 白霜兒的淚水奪眶而出,望向藺蘭芝,嗚嗚咽咽道:“夫人!婢子知道婢子曾經(jīng)得罪過您,還請您看在咱們同是四爺房里的人的份兒上,原諒婢子的過錯(cuò)!婢子已經(jīng)改過自新了,將來做牛做馬也會(huì)報(bào)答夫人的!” 她說著,居然當(dāng)眾磕起頭來。 藺蘭芝要去扶她,被寧玥攔住,寧玥神色無波道:“娘,她自己要跪,自己要磕,就讓她弄個(gè)夠!” “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藺蘭芝沒好臉色給白霜兒。 白霜兒就道:“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婢子太久沒見到meimei了,心中甚為掛念,想向夫人求個(gè)恩典,準(zhǔn)許我出府探望她一番!” 在馬家,姨娘與通房丫鬟是不得隨意出府的,就是怕與外頭的男人發(fā)生什么不清不楚的糾葛。白霜兒雖說無名無份,可連孩子都懷過了,所有人包括馬援在內(nèi),自然而然地將她列入了姨娘的行列。她想出府,除非是征得馬援或主母的同意。馬援最近一直躲著她,哪里肯見她呢?她唯有將主意打到藺蘭芝頭上了。 藺蘭芝下意識(shí)地想拒絕白霜兒的請求。 寧玥在做了一番計(jì)量后,卻輕輕握住了藺蘭芝的手,說:“娘,白薇兒骨折了,傷得挺嚴(yán)重,也不知好些了沒,白姑娘擔(dān)心她亦在情理之中,你就準(zhǔn)了吧?!?/br> 藺蘭芝巴不得那個(gè)搶她女婿的女人全身骨頭斷裂了才好,哪里肯讓白霜兒去探望她?但她一對上女兒意味深長的眸光,便知女兒怕是另有打算,就對白霜兒道:“好吧,你去吧,不過你記得,天黑之前務(wù)必趕回來!”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白霜兒喜極而泣地磕了一個(gè)響頭之后,從青梅手中接過包袱,含淚出府了。 藺蘭芝并未將這一段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與女兒一塊兒上了馬車。之后,二夫人母女與三夫人母女也相繼上了馬車。 一個(gè)時(shí)辰的顛簸后,馬車停在了山腳。 紅玉打了簾子,將藺蘭芝與寧玥扶下馬車。 這時(shí),剛剛接近午時(shí),天氣不算太熱,只有肥胖的二夫人憋得有些中暑,一行人稍做休息之后,踏上了前往白云寺的臺(tái)階。 白云寺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古跡,距今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香火旺盛、名譽(yù)極佳,是為數(shù)不多能夠接納皇室貴客的廟宇之一。 來之前,藺蘭芝已與廟里的主持打了招呼,早早兒的,便有一名機(jī)靈的小沙彌等在寺門口。小沙彌給眾人行了一禮:“阿彌陀佛,女施主們路上辛苦了,禪房與齋菜都已備好,請女施主們隨我來?!?/br> 寧玥一行人跟著小師傅,繞過觀音殿、如來殿……來到后山的一處十分清靜的禪房院落。 藺蘭芝事先定了七個(gè)房間,她與寧玥一間,二人的丫鬟一間,二夫人母女一間,三夫人母女一間,她們的丫鬟住兩間,最后一間原本是給老太太定的,但瞧老太太神色不對,藺蘭芝沒提出這個(gè)請求。 那間房,在晚上派上了用場,馬援來了。 馬援一本正經(jīng)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我與你娘有要事要談,你就……先在那邊住一晚吧,???反正你也這么大了,應(yīng)該不怕黑了?!?/br> 藺蘭芝自然不干,留下寧玥,將馬援趕去了最后一間禪房。 明天開始,要正式齋戒,藺蘭芝通知大家早些休息。 二房、三房關(guān)上門睡了,藺蘭芝也準(zhǔn)備落鎖,突然,有人拍響了房門。 “夫人!夫人,是我!” 藺蘭芝一聽這聲音,胃里便開始翻滾了,拉開門,冷冷地看著對方道:“你怎么又跑到這里來了?不是讓你探望完你meimei,便直接回府的嗎?” 白霜兒為難地說道:“是,婢子是準(zhǔn)備回府的,但沒想到與meimei說話忘記了時(shí)辰,一出來,竟這么晚了……山路太難走,婢子……婢子不敢走夜路……” “等等。”藺蘭芝眉心一蹙,“白薇兒也在白云寺?” 白霜兒點(diǎn)頭:“是的,她受傷后,面子上過不去,不敢留在王府,也不敢回將軍府,便來白云寺住著了?!?/br> 真是冤家路窄! 藺蘭芝好端端的心情一下子給破壞得干干凈凈,但人求到她名下,她又不能真把人趕出去??墒恰寻姿獌悍诺秸l屋里睡呢?誰屋里都滿了,除了馬援那間。雖然她與馬援鬧著別扭,但也不代表她樂意把別的女人往馬援的床上送。 她看了白霜兒一眼,白霜兒低垂著眉眼,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哪句話不對惹惱她。 真是會(huì)裝! 什么探望meimei?分明是算準(zhǔn)了馬援會(huì)來寺廟,所以想趁機(jī)接近馬援的吧? 不行,絕不能讓她得逞! 但不把她放到馬援屋里,又放到誰屋里呢? “娘?!睂帿h微微地笑了笑,“父親剛才說有事與您商量,您早些去吧,讓白姑娘在我這兒歇息。我睡相不太好,白姑娘不介意吧?” 白霜兒嬌媚的臉上立刻露出感激的神色:“當(dāng)然不介意,三小姐能收留婢子一晚,是婢子的福氣!” 藺蘭芝不大放心,拉過寧玥的手,小聲道:“玥兒,我總覺得白霜兒怪怪的,性情反差太大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是讓她去你父親那里吧?!?/br> 小三勾引丈夫,她不好受,可萬一小三陷害女兒呢?這個(gè)比任何事都更令她難受。 寧玥給了藺蘭芝一個(gè)安心的眼神,她娘察覺出異樣了,她又怎么會(huì)沒有?正所謂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她就看看這個(gè)白霜兒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娘,你只管去,我自有分寸。” 藺蘭芝仍不放心,寧玥小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才釋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好,萬一碰上不對勁兒的地方,記得叫人,我跟你父親都會(huì)醒著的?!?/br> 白霜兒在寧玥的房里住了下來。 夜里,小沙彌給每位施主都送了一份宵夜——清粥與糕點(diǎn)。 白霜兒吃了兩口,見寧玥合衣躺下了,輕聲問:“三小姐要吃一點(diǎn)嗎?” 寧玥搖頭,背過身子,翻開一本書看了起來。 白霜兒抿抿唇,望著寧玥的背影道:“婢子聽說三小姐的功課很好,去年測評拿了第一,連院長都夸三小姐了。” 寧玥沒理她。 她又自顧自地說道:“我也喜歡看書,但我其實(shí)不識(shí)字,是老爺說,我看書的樣子很美,我便常常裝出喜愛書本的樣子,像個(gè)大家閨秀。你可能會(huì)笑話我東施效顰……” “連東施效顰都懂,白姑娘也不完全是胸?zé)o點(diǎn)墨嘛。”寧玥淡淡打斷了白霜兒的話。 白霜兒一噎,長睫顫了幾下,又說:“三小姐,我們其實(shí)……可以不鬧得這么僵的。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寧玥似嘲似譏地笑了,“你勾引我父親,你meimei勾引我未婚夫,姐妹倆,上趕著配人家翁婿,你這樣的家人,恕我馬寧玥高攀不起?!?/br> “我meimei的事……我真的毫不知情?!卑姿獌簜牡卣f道,“實(shí)不相瞞,我與她的關(guān)系并不像你們看上去的那么好。她來我家也才不到半年而已,這半年,我們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你看,她醫(yī)術(shù)這樣好,連公主的病都能治,公主該多感激她呀?她哪怕隨便給我求個(gè)恩典,我至于被你們母女給壓制得死死的嗎?” 這倒是大實(shí)話,白薇兒得罪了玄胤,可仍舊治著撫遠(yuǎn)公主的病,且玄煜那邊,也沒對白薇兒“死心”,只等打開白薇兒的心結(jié),讓白薇兒給玄胤再治療一次蠱毒的。白薇兒不論是向撫遠(yuǎn)求恩典,還是向玄煜提條件,都足以將白霜兒的地位穩(wěn)固得牢牢的。偏偏,白薇兒沒這么做! 寧玥用余光瞟了白霜兒一眼,她告訴自己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白姑娘,你知道白薇兒為什么能夠勾引到玄胤嗎?” “聽說,是胤郡王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彼惶_定地說。 這是外頭傳出來的消息。 白霜兒是真不知道玄胤中蠱了,還是裝作不知道的? “三小姐。我與你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只希望我們不要一直這么誤會(huì)下去了,薇兒的事,我真的不知情,更沒有參與。我們之間,斗來斗去又有什么意義呢?我要的不多,一個(gè)名分罷了。只要三小姐肯給我,我從此,樂意以三小姐馬首是瞻!” 寧玥停下了翻書的動(dòng)作:“以我馬首是瞻?” “是?!卑姿獌簺]有絲毫猶豫地點(diǎn)頭。 寧玥轉(zhuǎn)過身看向她,眸光如一泓望不見底的湖水,幽幽的,泛著冷波:“包括對付你的meimei?” 白霜兒一怔,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從那驚慌的眼神中,寧玥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掙扎,片刻后,掙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烈的堅(jiān)定。 “是,包括對付她。” “為什么?”寧玥定定地看著她問。 白霜兒瞳仁一縮,道:“因?yàn)樗揪筒皇俏襪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