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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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火了,大半夜被人吵醒已經(jīng)很不爽了,還被兩個不要臉的風塵女子欺負,不給她們一點兒顏色瞧瞧,她們都不知道王府的人不好惹! 小廝吐了兩口吐沫,兇神惡煞地朝寧玥撲了過來! 可他的手還沒挨到寧玥的一根頭發(fā),便被一只更有力的大掌緊緊扣住了。他回頭看向那名雖被雨水從頭淋到腳,卻不顯絲毫狼狽,反而霸氣冷冽的男子,腦子里瞬間炸響了一道悶雷:“四……四少爺?” 活見鬼了!四少爺不是在拜堂嗎?怎么跑這兒來了? 玄胤冷冷地將他摔在了地上,聲若寒潭道:“不中用的東西,該請進來的不請,不該放進來的瞎放,王府怎么就養(yǎng)了你這種廢物?冬八!” 冬八上前:“少爺!” “眼珠子挖了,亂棍打死!” “是?!倍死浜咧?,擒住了瑟瑟發(fā)抖的小廝。 小廝拼命求饒:“少爺饒命——少爺我再也不敢了——少奶奶饒命啊——奴才知道錯了,少奶奶——”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狗眼看人低了,可惜,已經(jīng)晚了。 寧玥看著只穿著一件素白中衣的玄胤,心口酸酸澀澀,閃過了很多難以言說的情緒,她張嘴,喉頭有些哽住。 玄胤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下顎貼住她冰涼的鬢角,軟語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了,讓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 他的衣裳也被雨水淋濕了,但熾熱的溫度透過冰涼的雨水,一點點壓在她肌膚上,暖得人心尖都開始發(fā)燙。 寧玥艱難地抬起早已凍得僵硬的手臂,揪住他衣襟,淚水掉了下來。 …… 雨勢漸弱,二人在各自的馬車上換了干凈衣衫,而后一起乘坐玄胤的馬車,回往將軍府。 路上,冬八將白薇兒如何給玄胤治病、如何游說玄煜答應拜堂成親的經(jīng)過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聽完,二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白薇兒醫(yī)術高明,早在撫遠公主那兒,寧玥便見識到了,只不過,玄胤中的是罕有的南疆蠱毒,連司空朔、司空流這種醫(yī)學圣手都無法攻克,只能采用風險最低的合歡之法化解,白薇兒卻打包票說自己擁有一套毫無風險的治療方案—— 這是其一。 其二,白薇兒開出的條件居然是讓玄胤娶她為妻。 不是寧玥非得貶低自己男人,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玄煜不是更適合做夫婿一些嗎?不論名聲還是權勢,玄煜都甩了玄胤幾條街。更何況,玄胤已經(jīng)訂婚了,玄煜卻依舊是單身。以玄煜對玄胤的疼愛程度,只要白薇兒敢提,玄煜就不會不答應。白薇兒是腦子進水了呢,還是真的對玄胤一見鐘情了? “瞧你,招惹人家小姑娘,招惹到爛桃花了吧!”寧玥斜睨著他,瞇了瞇眼,“是不是上回把人家拽進馬車,弄得人家春心大動了?” 玄胤壞壞地勾起唇角,單臂一伸,將她壁咚在了車壁上:“那我天天拽你上馬車,你是不是已經(jīng)春心躁動……得不行了?” 又沒正經(jīng)! 寧玥被他曖昧的氣息熏紅了耳朵。 他含著咬了一口:“真甜!” 酥酥麻麻的感覺,令寧玥整張臉都紅透了,這家伙,色起來真不是一般人招架得住的……既然這么色,剛剛白薇兒的便宜,居然不占! 挑逗夠了,玄胤坐回了原先的位子,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戰(zhàn)果”,說道:“再勾引我,我就上了啊。” 誰、誰勾引你了? 寧玥抬起腦袋,摸了摸guntang的臉,暗罵自己沒出息,前世今生的年紀加起來都能做他長輩了,居然會被他一個小小的動作挑逗成這樣。 自己一定是太久沒碰男人,才會如此失態(tài)! 斂起心底突然竄出來的異樣,寧玥一本正經(jīng)地看向了玄胤。 玄胤玩味兒地笑了,笑得意味深長:“馬寧玥,這筆賬,我記著了。” “什么賬?”寧玥一頭霧水。 玄胤湊近她,溫熱的呼吸帶著薄荷的香氣,噴在她唇上,仿佛……他輕輕吻著她一樣:“我每為你拒絕一個女人,就得從你那里討回一分,直到,把屬于我的樂子……全都補償回來。” 寧玥開始在心里默數(shù),他已經(jīng)為她拒絕過的有寧溪和白薇兒,還好還好,只有兩個,兩次就夠了。 此時的她,還沒意識到玄胤說的補償,不是補償次數(shù),而是補償人數(shù)。 寧玥沒察覺到某人眸子里閃過的算計,還在擔心某人的身體:“對了,你的蠱毒怎么樣了?” 玄胤的食指,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桌面:“托白薇兒的福,暫時壓住了,不過壓不了多久,所以做好心理準備,婚期可能要提前?!?/br> 這是玄胤第二次提婚期的事,與上次的一口回絕不同,寧玥選擇了默認。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權勢、名利、感情、保護,都需要人去不停地經(jīng)營。她曾經(jīng)問過自己,玄胤于她而言究竟是什么?是復仇的籌碼,是對付司空朔的利器,還是在孤單時能給自己慰藉的伴侶?她不知道,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不過不管是什么,她都深深地明白,自己要抓勞這個男人。 馬車很快抵達了將軍府,玄胤牽著寧玥的手下了馬車。 雨已經(jīng)停了,空氣里散發(fā)著泥土的清香。 二人漫步在濕答答的草地上,臨近棠梨院,寧玥停下腳步:“就到這兒吧,你趕緊回去,王府那邊,怕是人仰馬翻地在找你?!?/br> 與白薇兒成親一事,雖說十分荒唐,但到底得到了王爺與玄煜的首肯,大家伙兒是卯足勁兒辦事,辦到一半,新娘子被裸踹出門,新郎官不知所蹤,不用想也知道,玄煜的表情有多難看了。 玄胤卻是不屑地哼了哼:“一天到晚自作主張,最見不得他總這么自以為是!” 寧玥想說“你大哥也是為了你好,不希望你承擔那百分之一的風險”,話到唇邊又覺得虛偽,她自己其實也氣得半死,玄煜答應什么不好,非得答應白薇兒與玄胤親事,要不是玄胤醒得早,只怕都被白薇兒給“玷污”了。 玄胤是成年人了,他有權力為自己選擇什么樣的人生,是充滿了風險,還是充滿了安逸。玄煜做為大哥,比玄胤的親爹都管的寬,真是匪夷所思! 目送寧玥進入棠梨院后,玄胤臉上的笑容一收,陰沉著臉去了碧水胡同。 那里,查探消息的人已經(jīng)回來了。 黑衣人抱拳,給玄胤行了一禮:“少爺?!?/br> “怎么樣?”玄胤面色陰冷地問,與在任何人面前都有所不同,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從煉獄走出的修羅,滿眼都散發(fā)著一股毀滅的氣息。 黑衣人不禁福低了身子,道:“屬下走訪了白家的親戚和鄰居,他們都說,白薇兒是白老爺?shù)乃缴?,今年才被領回白家,她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交往,總坐在藥鋪中研究藥材?!?/br> “他們從前可聽說過這號人物?”玄胤沉沉地問。 “沒,都覺得特別突然,還說,白老爺這么正直的男人,居然偷偷地養(yǎng)了外室,難怪發(fā)妻死了那么多年也沒再娶。然后,白老爺家中并無其它妾室?!?/br> “白薇兒的娘呢?” “病死了,就是她死了,才讓白薇兒與白老爺回家?!?/br> “這么說,白薇兒真是白老頭兒的私生女?”但為什么他總覺得不像?玄胤又道,“她醫(yī)術跟誰學的?” “白家祖?zhèn)鞯尼t(yī)書,白老爺都放在了白薇兒的娘親那里?!?/br> “自學成才?”玄胤瞇了瞇眼,“她在臨淄也喜歡到處逛街?” “不喜歡,她幾乎不出門。” 這就怪了,一個不愛出門的人,怎么來了京城之后便大街小巷地走個不停了? “她可與誰有過書信來往?”玄胤追問。 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書信沒發(fā)現(xiàn),不知是沒有還是全都銷毀了,但屬下在他們的藥鋪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賬本,屬下也不清楚是什么,就先帶回來了?!?/br> 玄胤接過來一看,這亂七八糟寫的什么?像字又像符。 “冬八!” “哎,少爺,來了,你叫我?” 玄胤把賬冊丟到他懷里:“找?guī)讉€太學博士看看,認不認得這是什么字?!?/br> …… 玄胤的“出走”讓王府陷入了史無前例的混亂,中山王、王妃、郭老太君、郭況、玄煜、司空流以及玄彬、玄昭全都被驚到現(xiàn)場,若非王妃著人攔著,小櫻也得跑過來湊熱鬧。 白薇兒已被丫鬟婆子扶回廂房,自從見識到四少爺?shù)谋牒分?,下人們再也不敢把新娘子領到他的房間了。 白薇兒穿戴整齊后,由司空流給看了診。 診完,司空流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右小臂骨折了。” 玄胤那一腳踹得太狠,白薇兒像斷了線的風箏直愣愣砸在堅硬的地板上,只摔斷一條手臂其實已經(jīng)算萬幸了。 司空流給了玄煜一眼“我就知道會這樣”的眼神。 玄煜蹙眉,沒說話。 郭老太君與郭況面面相覷,也沒說話。 中山王陰沉著臉,更沒說話。 只有王妃一臉釋然地笑了笑,“惋惜”地說道:“真是委屈白姑娘了,我那小兒子就是這么個臭脾氣,別說你一個外人,他連他親三哥也差點兒打死過。這堂沒拜成就算了,房也沒圓,這門親事,看來是做不得數(shù)了。不過白姑娘你放心,你大可在府里好生養(yǎng)傷,等他什么時候心情好了,我再與他苦口婆心地勸勸,你呀……還是有指望嫁過來的?!?/br> 這話,真是叫人笑掉大牙,玄胤的立場擺得如此明顯,勸一百次都沒可能了。 更重要的是,白薇兒一絲不掛的樣子被那么多下人看到,她在府里呆得下去才怪? 白薇兒低下頭,露在幕籬外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玄煜愧疚地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是我考慮不周,讓白姑娘受委屈了?!?/br> 白薇兒咬緊了唇瓣,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們玄家……太欺負人了。” 玄煜的臉色浮現(xiàn)起一抹難以掩飾的同情,但一想到自己弟弟的性子,又無法再次給出令白薇兒滿意的承諾,只得沉吟片刻后,說:“小胤那邊,恐怕是行不通了,白姑娘不知可否換成其他條件?!?/br> 這是希望,白薇兒繼續(xù)給玄胤治療蠱毒的意思。 白薇兒的拳頭緊了緊:“他那樣對我了,還指望我救他嗎?” 語畢,忍住疼痛站起身,“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了?!?/br> “白姑娘,我送你?!毙陷p輕走上前,在與她三步之遙的地方頓住,這是他多年打仗的習慣,除了十分重要的人,否則,他不會隨便與人走得太近。 白薇兒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別假惺惺了?!鳖^也不回地走出了王府。 但她沒有立刻回馬家,而是問了車夫哪里有比較清靜的寺廟之后,搬去了一間寺廟。 天亮,貼身丫鬟紫鵑也搬了過去。 消息傳到棠梨院時,寧玥正在試穿新肚兜,最近補的太厲害,原先的肚兜都小得穿不上了,冬梅連夜給她做了兩個新的,總算沒那么擠了。 “她真不回馬家了?”寧玥照了照鏡子,問。 冬梅哼道:“她有臉回?jiejie跟咱們夫人強男人,她自己又跟您強男人,都說妙手仁心,她醫(yī)術那么高明,品性怎么那么不端呢?她敢在府里呆著,奴婢一定第一個把她光屁股被看了的糗事抖出去!” 白薇兒“霸王硬上弓”不成,反被玄胤如此羞辱,換做是自己,恐怕也在馬家與玄家呆不下去。寺廟雖然清苦,但對于想要避世的人來說,無疑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道理是這樣沒錯,寧玥卻總覺得事情好像沒那么簡單,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當天下午,玄家的人便上門了,仍舊是之前的秦氏,秦氏沒說玄胤中蠱毒的事兒,只說玄煜要出征了,這一去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回來,希望在出征前,見到最鐘愛的弟弟完婚。 老太太與馬援商議一番后,同意了玄家的請求,將六月初八的婚事提前到了五月初一。 隨著婚期的提前,一系列的準備工作也跟著相應提前,按照原西涼習俗,大婚前,雙方都各自要到寺廟點高香、齋戒三日,為這段姻緣祈福,也為將來的百子千孫祈福。玄家,早在三月底便去了。馬家這邊,因為藺蘭芝染了一點風寒而拖到了四月初五。 四月初五這天,藺蘭芝起了個大早,給女兒梳妝打扮后,母女倆先去福壽院給老太太請了安。自從出了夢抱戲子的事,老太太羞愧得再也沒敢出門,每日兩次的昏定晨省也改成了十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