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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魅王毒后在線閱讀 - 第237節(jié)

第237節(jié)

    寧玥柳眉一蹙:“是不是軍營突然有事?”

    冬梅眼睛一亮:“對哦對哦!一定是軍營有事嘛!不然,姑爺怎么可能放您鴿子?”

    寧玥想了想:“你去三房問問?!?/br>
    “好!”

    “慢著?!睂帿h叫住了跨出門檻的冬梅,“別說的太直白,就說……三夫人有什么想吃的,我明兒從街上給她買?!?/br>
    冬梅去了青靈閣,孫瑤正在給肚子里的小寶寶念書,嬤嬤們說,多這樣做,小寶寶將來會更加聰慧。

    “三奶奶?!倍沸辛艘欢Y,“您又給小寶寶說故事了呢!”

    孫瑤溫柔一笑:“是啊,你怎么過來了?是不是你家奶奶找我有事?”

    “沒什么特別的事兒,就是四奶奶問您最近胃口好不好?想不想吃些什么?最近城里又新開了幾間酒樓。”冬梅圓滑地說。

    孫瑤笑意更甚:“替我謝過玥兒,我最近沒什么特別想吃的,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們。”

    “好!”冬梅笑嘻嘻地應(yīng)下,眸光一掃,又問,“三爺沒來陪小寶寶呀?”

    孫瑤溫聲道:“他在洗澡?!毖酝庵馐窍赐炅藭愕摹?/br>
    不過,這不是冬梅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冬梅想的是,連三爺都回來,四爺呢?

    從青靈閣出來,孫瑤又到公中的膳房走了一遭,回琉錦院如實(shí)稟報(bào)了寧玥:“王爺和三爺都回來了!”

    玄昭回來沒什么奇怪的,畢竟他不是那么受中山王器重。但倘若中山王都不在軍營,說明軍營沒什么緊急大事,那么玄胤究竟去了哪里?

    “不會是出事了吧?”冬梅小聲問。

    寧玥的睫羽顫了顫,靜靜地說道:“不會,他沒這么不小心?!?/br>
    就算出事,也會讓人給她帶消息,叫她別擔(dān)心。

    除非……

    寧玥拍了拍自己腦門兒,亂想什么呢?玄胤福大命大,不可能的!

    寧玥一直在房中等到子時(shí),仍不見玄胤回來,穿上衣裳,準(zhǔn)備去碧水胡同瞧瞧,看他是不是在周神醫(yī)那邊絆住了,雖然這種猜測很可笑,因?yàn)榫退闼O在那邊,也該讓冬八捎個(gè)消息回來才是。

    她拉開門,正要去找他,卻猛地看見他站在門口。她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你去哪兒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吃飯了沒?”

    玄胤沒說話,與她擦肩而過,找了一套褻衣去了浴室。

    寧玥攤手,這是什么情況?

    “玄胤,你……”

    嘭!

    她跟過去,話未說完,就見浴室的門在面前冷冷地合上了。

    【v82】

    一直到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寧玥才確定玄胤剛才是真的進(jìn)去了,而自己也真的被拒之門外了。

    這簡直太奇怪了!

    今天被放鴿子的人是她,該生氣也是她生氣才對,那家伙憑什么給她甩臉子?

    寧玥古怪地蹙了蹙眉,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門口,拿起瓜子慢悠悠地嗑了起來。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嗑到第一百零八顆的時(shí)候浴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但看到的一幕讓寧玥覺得還不如不開了。

    以往只裹一塊棉布,有時(shí)候什么都不裹,全屋裸奔的某人,今兒居然褻衣、褻褲穿得齊齊整整,連最上面的那顆扣子都扣好了!

    捂這么嚴(yán)實(shí)干嘛?

    怕她耍流氓?

    寧玥仰頭,皮笑rou不笑地看著他。

    玄胤顯然也沒料到一開門會看見一個(gè)女人坐在對面嗑瓜子兒,還嗑得如此閑適懶散,仿佛他剛剛洗澡的過程都被她的一雙透視眼給看到,然后當(dāng)了她的開胃菜一樣。

    玄胤皺起了眉頭!

    好好好,都開始皺眉了,早上是誰說要一輩子做對方的禁臠的?甜言蜜語還沒過保鮮期,就要開始跟她冷戰(zhàn)了。寧玥嗑完最后一顆瓜子,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想在氣場在壓迫對方一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哪怕踮起腳尖也夠不著他下巴,這才明白,每一次親吻時(shí),他都低下了那顆驕傲的頭顱。

    “咳!”寧玥清了清嗓子,拋開腦海里蹦出來的雜念,面無表情地說道,“說吧,今天為什么要放我鴿子?放完了還擺一副臭臉,做給誰看?”

    玄胤沒回答,徑自朝房中走去。

    寧玥攔住他的去路,不罷休地道:“你說不說?不說今晚就別想睡覺!”

    玄胤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探出兩根手指頭,將她輕輕一擰,像擰小雞仔兒似的,丟到了一旁。

    寧玥瞠目結(jié)舌,力氣原來這么大的,每次她翻身把他壓在身下都壓得特別順利,還以為——他軟萌易推到呢!

    寧玥跟過去,他坐下,寧玥也坐下。

    看了一眼他濕漉漉的頭發(fā),寧玥拿來一塊棉布,輕輕地給他擦拭了起來。寧玥覺得自己脾氣真好,這家伙不明不白地沖她生氣,她還心寬地照顧他。

    哪知,她樂意照顧,人家還不樂意領(lǐng)情。

    玄胤一把推開她的手,側(cè)身躺到了床上。

    “喂!你頭發(fā)還沒干呢!這樣睡,會頭疼的!也容易留濕氣在體內(nèi)!”寧玥恨鐵不成鋼地說著,又俯下身,去給他擦。

    他冷眸看了看寧玥:“下去?!?/br>
    “嗯?”寧玥眨了眨眼,她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個(gè)恨不得天天長在她身上的家伙,對她說什么?下去?

    “你的耳朵和腦子,到底哪個(gè)出了問題?我讓你下去!”他冷冷地說道。

    寧玥挑眉,摸了摸他額頭:“玄胤,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盡說胡話?”手沒試出溫度,她又俯身,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了他的額頭上,“是有點(diǎn)燙呢?!?/br>
    應(yīng)該是氣得上火,心里補(bǔ)了一句。

    玄胤的身子在她額頭抵上來微微僵了一下,但也僅僅是那么一下,很快,他推開寧玥,自己拉了被子蓋上。

    寧玥看著他背過去明顯想跟她保持距離的身子,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到底怎么了?誰惹你了?是別人,還是我?應(yīng)該不是我吧?我們早上還好好兒的……”

    她呢喃著,伸出蔥白的手去碰他肩膀,卻換來他一記冰冷的眸光,眸中,紅血絲都滲了出來:“馬寧玥,我讓你下去!最后一次!”

    寧玥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心知他是真的怒了,他怒起來是想殺人的,再不濟(jì),也是要打人的。想到他前世把一個(gè)太監(jiān)活活用拳頭打碎腦袋的事,寧玥打了個(gè)哆嗦!決定暫時(shí)不觸他霉頭,乖乖地下了床,給他放下帳幔,熄了燈,回到已經(jīng)不知多久沒睡的小床上。

    曾經(jīng),她非?!懊噪x”這張床,他總是想法設(shè)法地把她騙過去,現(xiàn)在,她上趕著送上門,他卻硬把她趕回來了。

    寧玥糾結(jié)地抱住被子,學(xué)著他以前那樣敲了敲墻板:“你睡了沒???沒睡的話,跟我說會兒話唄。你約了我去游船,結(jié)果不出現(xiàn),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個(gè)時(shí)辰,我的腿都站腫了。我回來,你還是不在,我擔(dān)心死了,想著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才連個(gè)消息都沒帶給我?!?/br>
    頓了頓,寧玥面向墻板道,“你在聽嗎?玄胤?!?/br>
    玄胤沒有反應(yīng)。

    寧玥再次嘆了口氣,她現(xiàn)在能確定玄胤是在惱她了,可她真不記得今天做了什么令他不快的事,莫非是她和司空朔吃飯的事被他知道了?

    司空靜反復(fù)地強(qiáng)調(diào)得罪她,自己不會有好日子過,難道指的就是這個(gè)?

    那自己今晚在游船上看到的穿紫色披風(fēng)的人……不是司空朔,而是玄胤?

    寧玥被自己的猜測唬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那人真是玄胤,那么自己掉頭就走的行為,不恰好說明自己將他認(rèn)成了司空朔?為什么會認(rèn)錯?自然是那件紫色披風(fēng)了。

    寧玥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對了,如若不然,玄胤為何氣成那樣?

    該死的司空靜,告密就算了,還想了這么陰損的招數(shù),連披風(fēng)都做了一件一模一樣的!這么挑撥她與玄胤,是想把他倆的關(guān)系往死里整。

    好好好,司空靜,我記住你了。前世你三天兩頭欺負(fù)我,我想著你下場本來也挺慘,所以懶得再找你報(bào)仇,現(xiàn)在看來,我太低估你作死的能耐了。

    翌日,寧玥起了個(gè)大早,去小廚房做了一桌豐盛的早膳。

    寧玥明白玄胤的氣沒這么容易消,心中沒做指望,見他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樣子,心道,幸虧沒做指望!

    吃早餐時(shí),屋子里靜得能聽見咀嚼的聲音,琴兒看看面色冰冷的四哥,再看看面無表情的四嫂,又瞄了瞄桌子底下二人井水不犯河水的腿,大感詫異。她的印象里,這倆人眉來眼去,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勺,腿相互纏著、手相互牽著,還在大腿內(nèi)側(cè)亂摸才正常呀!今兒是怎么了?改邪歸正了?!還是……終于知道要在她面前注意影響了!

    不錯,有進(jìn)步!

    可是為什么,她更喜歡他倆你儂我儂的樣子呢?看著特別溫馨。

    琴兒不敢多問,埋頭吃著碗里的面條。

    早膳完畢,玄胤一聲不響地走掉了。

    琴兒數(shù)了數(shù)盤子,回頭看著消失在盡頭的人影,說道:“四哥今天的胃口是不是不好?只吃了一碗面、兩個(gè)包子、十籠蒸餃、兩盤小菜、一碗湯,他還給我留了一塊馬蹄糕!”

    寧玥噗哧笑了,琴兒是沒見過玄胤以前在王府吃多少,能吃一半就不錯了。不是在跟她冷戰(zhàn)嗎?有本事別那么饞她做的東西呀?故意留一塊馬蹄糕,此地?zé)o銀三百兩呢!

    見寧玥悠哉悠哉地笑,冬梅急得不行了,送走琴兒后,跺著腳說道:“小姐!您怎么還笑得出來呀?姑爺都不跟您說話啦!你們倆到底怎么了嘛?昨兒出門還像新婚似的,晚上就成仇人了!”

    寧玥聳了聳肩:“我不笑,難道要哭?你家小姐我啊,上輩子流的眼淚夠多了,這輩子,就算刀插在心上,我也不想浪費(fèi)一滴淚水!”

    “又來了又來了,什么上輩子這輩子?”冬梅是不信這些“胡話”的,只覺得她家小姐想象力太豐富,說起故事來一套一套的,像真的經(jīng)歷過一樣,“小姐,您知道姑爺是為什么生氣吧?”

    “算是……知道吧?!倍际亲约翰碌模€沒找司空靜證實(shí)。

    冬梅蹙眉:“什么叫算是?”癟了癟嘴兒,又道,“跟您有關(guān)嗎?有關(guān)的話,您趕緊想個(gè)法子把姑爺哄回來呀!”

    寧玥拍拍冬梅肩膀:“男人不是靠哄的?!?/br>
    “那要怎么辦嘛?”冬梅急得整個(gè)人都不好了。

    寧玥鼓了鼓腮幫子:“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第一次碰到他發(fā)脾氣,沒經(jīng)驗(yàn)?!?/br>
    ……

    出王府后,寧玥沒立刻去回春堂,而是去了京兆府。

    “什么?你要撤銷案子?不是吧?那家伙雖然嘴硬,但是再餓上兩天,就肯定會招供了!我干這行這么多年,相信我,她熬不下去的!”微捕快苦口婆心地說。

    寧玥微微地彎了彎唇角:“這件事,我回去之后想了許久。玄家與司空家的關(guān)系擺在那兒,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了,相信她已經(jīng)得到教訓(xùn)了,念她初犯,這一次便繞過她吧。”

    魏捕快嘆了口氣:“你呀,就是心地太善良了。”

    善良?她身上可沒這一項(xiàng)特質(zhì),她只是覺得,司空靜這么努力挑撥她與玄胤的關(guān)系,盜竊罪又不重,即便罪名成立,也太便宜司空靜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敬人者,人亦敬之;不敬人者,當(dāng)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