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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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懷哪里敢?跟大哥在一起,簡直像有一把刀懸在脖子上似的,心驚膽戰(zhàn)。何況他是庶子,與大哥隔了一層肚皮,與大哥相處便更如履薄冰了。 還是耿昕說道:“大哥,你想好怎么救父親了嗎?我們剛剛已經(jīng)查清楚了,安魯懷是容卿的人,三年前,安魯懷的小meimei得了天花,大夫說快死了,被路過的容卿救了,容卿一直有三不治的規(guī)矩,那一次卻破了規(guī)矩,自此,安魯懷便效忠了容卿。只是為掩人耳目,表面上二人并無交集。這一次剛剛事發(fā),容卿便找到他,讓他給做了一個假證,我推測,他不會輕易地改口?!?/br> 耿云喝著茶,沒有說話。 耿昕知道大哥在聽,鼓足了勇氣,接著道:“我想過了,讓安魯懷改口,供出自己被容卿指使是最有效的辦法,但這個顯然行不通;如果供出真正的縱火犯,又怕他大刑之下,把我跟四弟扯出來;現(xiàn)在,唯一的可行的方法是說服宣王。如果我們能給宣王足夠的好處,讓他放點水……” “你能給他什么好處?”耿云打斷了三弟的話。 耿昕先生一怔,隨即地底地說道:“我還在考慮……” “不用考慮了,他要的,你給不了?!惫⒃频卣f道。 耿昕盡管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考慮,可是真正從大哥嘴里說出來還是讓他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那家伙還真打算跟七皇子搶皇位嗎?他也配?不就是太子身邊的一條狗?!” “他從前是不敢,但現(xiàn)在,不是多虧你們,讓他得到了大帥府的支持嗎?”耿云漫不經(jīng)心地說。 耿昕、耿懷齊齊低下頭,他們只是想整死馬寧玥和司空朔,卻忘記馬寧玥背后有一個強大厲害的大帥府了,在他們的潛意識里,恐怕還把容卿與容麟看成他們南疆人。這一次他們激怒了對方,從不干涉皇權(quán)之爭的大帥府,居然也向宣王示了好。他們才不信心高氣傲的容卿父子會甘心臣服宣王,不過是想給耿家添堵罷了! 耿云的茶杯空了。 耿昕眼疾手快地倒了一杯。 耿云輕輕地抿了一口,道:“宣王、安魯懷、交出縱火犯,哪一條路都走不通。” 那不是死定了?耿昕、耿懷面色大變,很快,又聽得耿云輕聲道:“但我們也不需要那么走?!?/br> “嗯?什么意思?”兄弟倆異口同聲。 耿云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這種豬腦子,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二人汗顏。 “沒關(guān)心一下長安殿與劉貴妃寢殿的情況嗎?”他含了一絲不虞地問。 二人搖頭,長安殿是宣王與西涼使臣議論和親的地方,他們只顧著往西暖閣縱火,沒怎么關(guān)注那邊。劉貴妃的寢殿倒是關(guān)注了,因為皇帝把父親叫到那邊盤問,可是這個有什么重要的嗎? 耿云道:“陛下給劉貴妃的寢殿和長安殿都送了梨花釀,用的是鴛鴦壺,馬寧玥和司空朔雖在不同的地方,可他們都被賜與最后一杯?!?/br> “這……”跟本案有關(guān)系?耿昕木訥地瞪大眼睛。 耿云又道:“鴛鴦壺是前朝皇帝用來賜死罪臣的暗器,壺頂有機關(guān),藏了一包毒藥,平時壺里的酒是沒事的,可一旦按動機關(guān),毒藥便會掉進酒里,成為一杯毒酒。你們覺得,皇帝為什么無端地賜酒?還都把最后一杯賜給了馬寧玥和司空朔?” 耿昕恍然大悟:“??!陛下想毒死他們!等等,不對呀,他們沒死??!” “那是因為他們沒喝?!惫⒃频拇浇枪雌鹨荒霰〉男?,“司空朔快喝的時候,小德子沖進長安殿,撞翻宣王的酒,弄臟了司空朔的衣裳,也弄臟了司空朔的酒,我這么說,你們明白嗎?” 耿昕點頭:“明白,陛下……反悔了。這么說來,咱們的計策是成功了,陛下捉到j(luò)ian了,所以才想賜死他們兩個吧!只是為什么又突然赦免了他們呢?” 耿懷想了想:“大哥,三哥,會不會是陛下知道司空朔也是他外孫了?所以才及時救下了司空朔?!碑吘故怯H外孫,就算司空朔睡了玄胤的妻子,也不會舍得讓他去死的。 耿云搖頭:“不,不會是這樣的可能,如果陛下是因為知道司空朔的身世才放過了司空朔,那反過來,在兄弟之間紅杏出墻的馬寧玥就該被千刀萬剮才對,可陛下也放過了她?!?/br> “啊,對呀?!惫㈥炕袒倘坏刈讼聛?,“所以陛下還不知道司空朔的身世,可陛下為什么突然饒恕了他們兩個?” 耿云淡道:“具體原因有待查探,不過陛下突然朝耿家發(fā)難,大多也與這二人有關(guān),他們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br> 耿昕嘀咕道:“可是說來說去,還沒說怎么救父親呀?”知道馬寧玥和司空朔的秘密又怎樣?反正是西涼人,和親結(jié)束就會走了,反倒是父親,一直被關(guān)在大牢里,不知能撐過幾天。 “鼠目寸光!”耿云呵斥道。 耿昕的身子抖了抖。 耿云收回凌人的視線,慢悠悠地說道:“真正決定父親生死的是陛下,陛下想降罪耿家,他們遞了一把刀罷了?!?/br> 說到底,他們真正算準的是陛下的心思。 耿家多年來效忠朝廷,可多少也做了些背叛南疆王的事,南疆王知道,卻一直沒抓到把柄,便想借這一次的機會,給他們敲個警鐘。 但耿家的警鐘,不是這么好敲的! “公主呢?”他突然問。 耿昕答道:“大嫂還在宮里?!?/br> …… 金碧輝煌的寢宮,一名身著淺金色曳地羅裙、素白透明紗衣的女子端坐在銅鏡前,靜靜地擦著雪花膏,她生得臻首娥眉、眸若秋波、膚如膏腴,艷若桃李。 “公主,駙馬來了?!毙m女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說。 皇甫穎涂著雪花膏的手就是一頓:“他不是去道觀了嗎?” 小宮女道:“不知道呢,反正在宮門口等您,說接您回去?!?/br> “母后的身體欠安,本公主還想再多陪母后幾日,讓他自己回吧?!被矢Ψf繼續(xù)涂抹雪花膏。 秦公公揚著拂塵,笑瞇瞇地走了進來:“娘娘剛剛喝了藥,睡下了,臨睡前說她好得差不多了,不必公主侍疾了,公主還是早些回府陪伴駙馬爺吧?!?/br> 皇甫穎慢慢放下了手里的雪花膏:“我知道了?!?/br> 兩顆鐘后,未央宮的轎子落在了宮門口,小宮女打了簾子扶皇甫穎下來。 耿云上前,輕輕握住皇甫穎的手,溫柔地說道:“夜里風(fēng)大,瞧你手都涼了?!?/br> 他脫下披風(fēng),罩在了皇甫穎的身上,如玉長指嫻熟而溫柔地系好了披風(fēng)的絲帶。 皇甫穎道:“你是為父親的事來找我的嗎?” 皇宮就這么大,一些秘密縱然想藏也不一定能夠藏住。 耿云溫潤如玉地笑道:“不是,就是想你了,來接你回家。這件事沒影響到皇后娘娘吧?” “暫時還沒。” “以后也不會,我會處理好的?!惫⒃茢堊×似拮拥募绨?。 皇甫穎的身子微微一僵,推開他的手道:“有點熱。” …… 氤氳著水汽的浴室,德慶公主從浴桶中出來,宮女與十一娘為她擦干身子后,給她穿上了一套淡紫色蠶絲褻衣。 她躺到床上,拿起那條十一娘串的紅豆手釧,愛不釋手。 青。 是紅豆上刻的字。 要是將來,有人為她種一棵紅豆樹,在每一顆紅豆上刻下她的名字,她就選他做駙馬。 算了,別做夢了,親事早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了。 宮女瞄了德慶公主一眼,把十一娘拉到耳房,低聲道:“老實交代,那些紅豆是哪里來的?是不是從耿家偷的?” 十一娘垂下眸子:“不是?!?/br> “還說不是?昨兒出耿家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你鬼鬼祟祟的,手里像拿著什么東西,是不是就是那一串紅豆?”宮女低喝。 十一娘咬唇。 宮女瞪了她一眼:“你呀!怎么這么不懂規(guī)矩?拿偷來的東西孝敬公主!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公主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以后不許這么糊涂了知道嗎?” “知道了萍jiejie。”十一娘竊喜一笑。 …… 夜深人靜,眾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南疆王卻有些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吃了安神藥都不管用。 小德子拿了綠頭牌過來:“陛下,要召宮妃侍寢嗎?” 南疆王瞪他。 小德子嘿嘿一笑:“不召,不召,是奴才多事兒了?!蹦@么焦慮不安的,我還以為您春心大動了呢。 南疆王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御林軍那邊都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毙≈髯优驴ね蹂欢舅?,橫沖直撞地闖進后宮,把御林軍鬧得人仰馬翻,他腿兒都快跑斷,才把這事兒給壓了下來。不然,一個西涼使臣居然擅闖南疆后宮,殺都不為過的,“陛下,您真把耿家的案子給宣王審理啦?” 南疆王卻壓根沒聽到小德子的話,蒼白著臉一笑:“那小子,跟陳后一個樣兒,夠熊?!?/br> 小德子也跟著笑,但事實上,他才不到二十歲,連陳皇后的腳指頭都沒見過,哪里知道陳皇后熊不熊?見陛下不想談?wù)摴⒓业氖拢R趣地不再提了。 南疆王嘆了口氣:“可是他不肯見朕。” 小德子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合著今天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您老就只顧著惦記外孫了? 小德子干笑兩聲:“陛下!他不見您,你去見他呀!不是……奴才的意思是,您啦,跟他身邊兒的人搞好關(guān)系,慢慢兒地融入他的生活?!?/br> “身邊的人?小李子?”小李子是司空朔的貼身太監(jiān)。 小德子扶額,親愛的皇帝陛下,您平時的英明勁兒都哪去了?小李子能是小主子的人嗎?那是司空朔的,司空朔的呀!小主子只是假扮司空朔,又沒真的變成他。 話說回來,小主子扮司空朔還扮得蠻像的。 “朕問你話呢,你又走神走到哪里去了?”南疆王沉沉地問。 小德子訕訕一笑:“奴才是在幫您想法子呢。” “那你可想到了?” “當(dāng)然!”小德子一口應(yīng)下,其實肚子里屁大的主意都沒有,不過就在他講完那兩個字之后,腦海中忽而閃過一道靈光,“陛下,小主子不見您,但小主子的夫人沒說不見您啦!今兒在貴妃娘娘的寢宮,她不是還給您行禮了嗎?您把夫人哄好了,還怕小主子不肯接受您吶?” 此時的寧玥還不知道自己被小德子和南疆王給惦記上了,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臉蛋,掀開被子,跌跌撞撞地朝恭房走。 眼看著她就要撞上面前的廊柱,玄胤一個躍起,把她抱進了懷里,她打了個呵欠,靠著玄胤的胸膛……睡了。 玄胤抱著她回床上。 她搖頭,含糊不清道:“尿……” 玄胤蹙眉:“馬寧玥,這都多少次了?你一個晚上沒睡覺,竟跑茅廁了!” “我也不想啊……困死了,哎喲,憋不住了!”她捂住了小腹。 玄胤忙把她抱進了恭房。 等她尿完,又把她抱回來。 這一晚,玄胤就沒睡好過,一直抱她跑廁所。 “你是不是生病了?”玄胤摸著她蒼白的臉,問。 她半夢半醒地,以為自己回答了玄胤,翻個身,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