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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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是珍兒:“娘娘,冬梅jiejie去內(nèi)務府領緞子了,您有什么吩咐嗎?” “天氣有點悶,不知道太子那邊怎么樣了,會不會犯困。”寧玥剪斷了線頭。 珍兒就道:“奴婢去瞧瞧吧?!?/br> 寧玥想了想:“算了,本宮親自去,把那盒果子裝上,給陳太傅?!标悑蓯鄢浴?/br> 珍兒將紫紅色的小果子撞入了小食盒。 二人往上書房而去。 上書房是清靜之地,除授課之外,偶爾也要與太子分析一些時局與機密,這倒不是在征求太子的意見,只是提早讓太子在潛移默化中適應儲君的身份,再者,太子本身也聽得懂。 這兒看守的人不多。 寧玥微微蹙眉,但想到自己兒子的自律屬性,又覺得哪怕沒人看守,他也不會荒廢功課,稍稍釋然。 她前腳進門,后腳,陳太傅便來了,陳太傅拱手作揖:“微臣叩見娘娘,娘娘金安?!?/br> “太傅平身吧,皇上又叫太傅去商議政事了嗎?”寧玥笑著問。 陳太傅聽出了她的不滿之意,知她是不愿意自己一邊給太子授課還一邊陪皇上處理政務,他暗暗叫苦,其實歷屆太子的上午功課都只有一個半時辰,澈太子太早慧聰穎,皇上才讓他多留半個時辰自習,是自習,不是教習,他根本都無需在場的哇,是他不好意思提早離開,才每次都自發(fā)地留了下來,遇召才偶爾失陪,可到了皇后那邊,卻反而認為他該陪太子那半個時辰似的—— 心中這樣叫苦,面上卻不敢失敬,“是有些藩地的事要商議?!?/br> 寧玥笑了一聲,進去了。 課室沒人。 寧玥濃眉一蹙,對珍兒道:“去恭房找找?!?/br> “是?!闭鋬喝チ斯Х浚胤A道:“娘娘,沒有?!?/br> 陳太傅吃了一驚,課室里怎么會沒人呢?老實說,小太子從不在課上如廁,課室沒人,應該是意味著他不在上書房了。 寧玥冷眸微緊,看向了他:“太傅,這是怎么回事?” 陳太傅嚇白了臉:“微臣不知,微臣被皇上叫去御書房的時候,太子殿下都還坐在這里練字的!微臣這就去問問他們!” 上書房是一座小樓閣,自帶一處庭院,往日里,守門太監(jiān)一人、灑掃太監(jiān)一入、藏書閣太監(jiān)一人、茶水太監(jiān)一人,無宮女。 因上書房隸屬御書房,由小德子兼著掌事一職,但小德子常伴玄胤身側,倒是極少出現(xiàn)在上書房內(nèi)。 陳太傅問便了四名太監(jiān),均沒看到太子出門,只藏書閣太監(jiān)說,聽到太子的腳步聲,往恭房去了。 “太子最近經(jīng)常在課中如廁嗎?”寧玥厲聲問。 藏書閣太監(jiān)道:“倒也不算太經(jīng)常?!?/br> 這便是不止一次兩次了。 陳太傅倒抽一口涼氣:“怎么會?我平時在的時候,他沒在課上要求如廁啊……” 藏書閣太監(jiān)又道:“一般都是自習課才去?!?/br> “你為何不告訴我?”陳太傅快要氣死了,他好歹也是授課先生吧?太子好歹也是他的學生吧?學生出了事,是不是應該第一時間稟報他這個授課先生呢?這群奴才,拿了俸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難不成,真以為上書房缺幾個打雜的?還不是看他們老實,沒有二心,才讓他們守在了這邊! 藏書閣太監(jiān)低聲道:“奴才想著,太子到底年幼,也是貪玩的,以前是不敢玩,現(xiàn)在可能膽子大了,自習課上坐不住也是有的,便……便……沒說,私瞞了?!?/br> 其實,是怕得罪了太子,會遭到太子的報復,他是能告密,但太子若是惱了,隨便找個由頭都能發(fā)落了他,讓他生不如死,他當然不會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去觸太子的霉頭—— 這當然也不是他一人的責任,守門的太監(jiān)是眼睛糊了屎嗎?那么一個大活人從他眼皮底下溜走,他居然看不見? 這也許不是太子第一次溜出去了。 這么一想,寧玥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立刻讓人叫來了小德子。 小德子二話不說,先扇了自己幾耳光:“奴才辦事不利!奴才該死??!” “你是該死,但你是先皇賜給玄胤的人,玄胤都不敢輕易動你,本宮更不能了!”寧玥譏諷地說道。 小德子將身子跪伏在了地上,泫然道:“娘娘明見,奴才絕無恃寵而驕之心!奴才是真沒料到會出這等事!奴才疏忽了!請娘娘責罰!” “責罰?本宮現(xiàn)在就想剁了你!”寧玥厲聲說完,小德子整個人都劇烈地抖了起來,寧玥深吸幾口氣,壓下心口的怒火,說道:“找到太子?!?/br> “是!”小德子連滾帶爬地奔出了上書房,想到什么,又迅速折了回來,讓人把上書房的四名太監(jiān)押去了慎刑司,不管找不找得到太子,他們都活不成了。 一直到天黑,小德子都沒找到太子的下落。 皇宮這么大,一下午當然找不完所有的地方,可問題是,太子為什么要去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太子是迷路了還是故意把自己藏起來了? 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難道就不餓不渴不害怕嗎? 午飯是在哪兒吃的?晚飯又是怎么解決的? 夜間風大,上午的那身衣裳早已顯得單薄,該怎樣御寒? 寧玥心急如焚。 玄胤從御書房回來,神色匆匆地道:“怎么回事?朕聽說太子不見了?” 寧玥紅著眼圈道:“找了一下午了,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他平時最乖不過了,該不會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他連上書房的太監(jiān)都能騙過,誰奈何得了他?他機靈著呢,不會出事的?!毙穼捨康馈?/br> 寧玥難過地問道:“要不是出了事,為什么要躲起來?” 玄胤不知道。 他最近忙于朝政之事,與妻兒見的少,一日三頓飯,兩頓是在御書房,太子的變化,他幾乎沒有感受到。這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這么忙碌地cao持國事,到頭來冷落了自己孩子,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 “是朕太忙了,他大概在生朕的氣?!?/br> 寧玥想了想,搖頭:“應該不是在生你的氣?!笔巧业?。 玄胤握住他的手:“別自責了,朕這就加派人手去找?!闭Z畢,吩咐玄江帶著御林軍在皇宮嚴密地搜索了起來。 皇甫傾坐在凳子上,小腿兒懸在半空,一晃一晃,她低著頭,不敢看父皇母后的眼睛。 知女莫若母,平時吵著要糖吃的小家伙,一反常態(tài)地安靜了,實在讓人起疑。寧玥瞇了瞇眼:“傾兒,你是不是知道哥哥去哪里了?” “不知道?!被矢A奶聲奶氣地說。 寧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與她平視:“看著母后的眼睛,真不知道哥哥去哪兒了?” 皇甫傾努力看著寧玥的眼睛,眼神慌亂得不得了。 寧玥垂眸,笑了笑,問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其實澈兒早就告訴我了,我這就去找他?!?/br> “什么???皇兄怎么能把浣洗房的秘密告訴你呢?皇兄是個大騙子!哼!我再也不要和皇兄玩了!”皇甫傾氣呼呼地走掉了。 寧玥與玄胤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去了浣洗房。 浣洗房居然有個狗洞,掩在一堆雜草之后。 “呵?!睂帿h看著跪在面前的一眾宮女,冷冷地笑了,“是本宮小氣還是皇室拮據(jù),居然破了那么大的洞都沒人上報?怕本宮修不起一個洞?” 宮女們嚇得瑟瑟發(fā)抖。 寧玥畢竟是做過皇后的,對于這種瞞天過海的小伎倆心知肚明,當下又在氣頭上,便直直地說道:“偷賣宮中物品是死罪,與宮外之人私自接觸也是死罪,不管你們遞的是錢,還是消息,若是叫本宮逮住把柄,仔細一層皮!” 有宮女嚇暈了。 寧玥把這邊交給了冬梅,自己則與玄胤出宮找尋太子。 …… 皇甫澈獨自走在喧鬧的大街上,那些曾經(jīng)自認為熟悉的街道,原來走起來是這樣陌生,不就是坐在馬車里,與淹沒在人群里的區(qū)別嗎?竟是這樣大。 “讓開讓開讓開!”一個推著滿車橘子的小販迎面而來,毫不留情地呵斥了皇甫澈。 奇怪,平時自己坐馬車的時候,街上雖然也會人多,但從來沒有亂過,大家都非常有禮貌,你謙我讓、井然有序—— “包子多少錢一個?”一名年邁的穿著補丁衣裳的老嫗問攤主。 攤主道:“兩文錢一個!” “我……我只有一文錢,能買個小的嗎?”老嫗自卑地問。 攤主不耐煩地說道:“沒錢就滾!滾滾滾!臟老婆子,別妨礙我做生意!” 老嫗被攤主推到了一邊,盡顯狼狽。 皇甫澈更奇怪了,如果他記得沒錯,上次他也在這家店買了包子,買包子時恰好碰到一個很窮很窮的老爺爺,說是沒錢,攤主很熱心地送了他兩個,還告訴老爺爺,每天晚上,他都會準備幾個愛心饅頭包子,專門送給流離失所的孤寡老人。他當時覺得攤主真熱心—— 老嫗大概是太餓了,趁著攤主不備,抓了一個包子。 攤主連忙去追。 老嫗被揍了一頓,包子也臟了,攤主解氣地回了攤子旁。 遍體鱗傷的老奶奶拿起那個臟兮兮的包子,艱難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進了一個小胡同,那里,有個兩歲的小男孩兒,雙目失明,為防止亂跑被綁在一根鐵柱子上,他茫然吸著自己臟兮兮的手指。 老奶奶把包子遞給了小男孩兒,小男孩兒開心地吃了起來,他看不見奶奶的鼻青臉腫,也看不見奶奶被打得變形的骨頭。 皇甫澈不知自己是怎么離開的,又走到了哪里,待到自己回過神來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 他看著散發(fā)著香氣的面館,吞了吞口水。 “殿下!” 一只小手拍了拍他肩膀,他下意識地按住對方的手,一個旋轉,將對方按倒在了地上。 是個小姑娘。 她花容失色:“殿下,是我呀!耿小汐呀!” 皇甫澈松開了手,站起身,拱了拱手:“得罪了?!?/br> 耿小汐爬起來,拍了拍裙裾上的塵土,忍痛笑著道:“我沒事,太子殿下還這么小,武功就已經(jīng)這么好了,我真替殿下高興!” 皇甫澈沒有說話。 耿小汐又道:“對了殿下,你怎么一個人在外頭閑逛呀?我適才看到一個背影很像你,怕是認錯了一直不敢上前呢,跟你走了兩條街,我才確定是你的!娘娘和公主呢?他們沒跟你在一起?” 皇甫澈沒理她,轉身就走。 耿小汐攔住了他的去路:“殿下,好不容易碰到,一起吃頓飯吧!我父親新捉了鱸魚,說是燉湯特別鮮!” 皇甫澈餓了。 耿小汐拉著他的手,指了指對面的河岸:“看到那艘畫舫沒?那是我們家的!很近,殿下就商量到船上吃頓飯吧!” “定國公與令尊都在?”皇甫澈問。 耿小汐笑著搖頭:“沒呢,爺爺去聽戲了,父親在同僚那邊打葉子牌,是奶娘帶我出來玩的!殿下要見他們嗎?可是我覺得大人在的話,好沒意思哦!他們總是不準我們這樣、不準我們那樣,不知道多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