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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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太后與徐令琛過招,只想著這場禍事趕緊過去,他也能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接兒子回家。 不料寧王世子徐令琛竟然說他找了太醫(yī)看過了,還用那種能殺人的眼光看著他。 張?zhí)t(yī)汗出如漿,恨不能昏死過去。 “好叫皇祖母得知,給我診治的不是旁人,便是這位張?zhí)t(yī)?!毙炝铊」雌鸫浇?,諷刺道:“你說巧不巧?” 太后一怔。 張?zhí)t(yī)卻覺得背脊發(fā)涼,直涼到心窩窩心頭,冷的他直哆嗦。 他何曾替寧王世子診過脈,又何曾說過寧王世子他子嗣艱難這樣的話? 寧王世子這是在逼迫他! “張?zhí)t(yī),多謝你替我保守秘密?!毙炝铊÷v騰道:“只是今日皇祖母非要刨根究底,你也不必再替我隱瞞了?!?/br> 張?zhí)t(yī)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知道一個不慎,莫說是兒子了,便是全家滿門,都極有可能死于一旦。 “回太后?!睆?zhí)t(yī)爬在地上,聲音艱澀道:“寧王世子說的沒錯,微臣的確給殿下診過脈,他的確是傷了腎臟,子嗣艱難。” 這一句話說出,張?zhí)t(yī)全身濕透。 太后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既然如此,令琛你就該好好調(diào)理才是?!?/br> “是,多謝皇祖母教誨?!毙炝铊∫蛔忠活D道:“孫兒銘記在心。若無事,孫兒就告退了?!?/br> 說完,他拉著紀清漪,轉(zhuǎn)身就走,一點臉面都沒有給太后留。 太后氣得臉色煞白,捂著胸口跌坐在椅子上直喘氣。幸虧張?zhí)t(yī)救治及時,否則恐怕真的會出什么事。太后也由此放了張?zhí)t(yī)的兒子,當然,這是后話了。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得整個宮里都知道了。 當天下午,皇后就派人到寧王府,說讓紀清漪在家中抄寫經(jīng)文,以供到潭拓寺,抄寫完之前,不許出府。 皇帝得知就覺得皇后很懂事:“太后年紀大了,做事越來越?jīng)]有章法,你這個方法很好,如此一來,紀氏就不必進宮請安了?!?/br> “還不是皇上疼愛侄兒、侄媳婦,臣妾才敢這樣做?!被屎笳f著輕聲勸道:“只是令琛這孩子對紀氏太寵愛了些,未免有些兒女情長,英雄氣短?!?/br> 皇帝聽了卻道:“雖然兒女情長,卻也果敢堅毅。” 皇后聽他語氣中都是贊賞,心頭一沉,忙笑道:“這樣疼愛妻子,真真是咱們京城宗室里的頭一份了。” 這一次皇帝沒有說話,而是陷入沉思。 這個侄兒跟自己太像了,一樣的傲然恣意,一樣的才華橫溢,就連用情都是一般無二。 只可惜自己……說起來令琛比自己還是幸運多了,那邊讓他做個閑散王爺吧,與紀氏雙宿雙飛,豈不是一樁美事。若是能選,他是寧愿不做皇帝,而是與自己心愛之人長相廝守的。 紀清漪有了抄經(jīng)這樣一個護身符,就開始在家中納涼吃瓜,至于抄經(jīng)自然是要慢慢來,反正皇后又沒有限制時間,還不是她想抄多久就抄多久? 而原本打算讓紀清漪進宮侍疾好磋磨她的太后,聽到此事更是氣得心肝直顫。 徐令琛卻忙了起來,因陳文鉞出兵平叛南疆,需要用兵,也需要糧草,皇帝將此事全權(quán)交由徐令琛督辦。 平陽侯陳雍便是兵部尚書,自然不會拖陳文鉞的后腿,戶部尚書一直保持中立從不站隊,平陽侯便的覺得兵強將勇,糧草充足,陳文鉞此去,必能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 徐令琛卻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太子絕不會讓此事順利進行的?!?/br> 平陽侯微微詫異,卻知道徐令琛心智過人,他說的話必然是有道理,于是打迭起精神留心朝堂的一切。 沒過幾天,就聽說戶部尚書身患重病下不了床,只得在家休養(yǎng),戶部侍郎尤道然暫代戶部尚書一職。尤道然是太子一系的鐵桿,有他在,這糧草八成是要出問題了。 平陽侯聽聞此事,氣得臉都白了,當即就去找徐令琛商量對策。 ☆、第122章 二更 因為平叛南疆一事,如今他們二人有公務上的接觸倒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平陽侯氣得咬牙切齒:“真沒想到王尚書竟然這么老jian巨猾,為了兩頭不得罪,竟想起裝病這一招。” “他不是裝病?!毙炝铊∩袂槠届o,好似早就料到了:“若是裝病,瞞不過太醫(yī),他是真的病了,只不過病得沒有那么嚴重罷了?!?/br> 要想生病還不簡單,在井水里坐半夜,涼風一吹,立馬就是一場傷寒。 戶部尚書年紀也不小了,這一招真是鋌而走險。 平陽侯想起徐令琛之前的叮囑,對他越發(fā)佩服:“殿下,王尚書做了甩手掌柜,萬事不管,那糧草的事……” “我已經(jīng)去找過尤道然了?!?/br> “那他怎么說?” 事關(guān)戰(zhàn)事成敗、陳文鉞的性命前程,平陽侯比任何人都要緊張。 “他說江南發(fā)洪災,錢糧都撥到江南救災去了,如今戶部所剩的錢糧有錢,此次大軍所需軍餉,他只能籌齊一半?!?/br> “一半!”平陽侯一顆心都涼了:“如此一來,兵士們豈不是要餓著肚子打仗?” 徐令琛眼波一閃,不急不緩道:“所以,這個尤道然必須要除掉?!?/br> 平陽侯臉色一緊,肅然道:“殿下,太子一心想讓尤道然接王尚書的班,必然不會給我們機會的?!?/br> “不,他會給我們機會的?!毙炝铊『V定道:“籌不上來糧草,尤道然必然要想推脫的法子,他也一定會賣個破綻給我們,讓我轉(zhuǎn)進去,中了他們的計謀,等我被皇上申斥,太子正好可以接手戶部、兵部?!?/br> “有太子從中作梗,此次平叛必定不會順利,鉞表哥有危險,舅舅你這個兵部尚書同樣會受到牽連。此事看著小,卻是太子下的一盤大棋。” 平陽侯拳頭攥得緊緊的,牙齒咬的咯吱吱作響:“殿下,你說該怎么辦,舅舅都聽你的。” 他是武將,最厭惡這些陰謀詭計,若是可以,恨不能去一拳一個將那些鬼鬼祟祟的小人錘死。 徐令琛就笑:“舅舅別急,既然如此,那咱們先請君入甕,再痛打落水狗,保管讓太子這一回討不了好。” 另外一邊,太子也與幕僚在一起相商。 “子臣先生所說不錯,王尚書果然裝病不問世事了,明面上看著是兩不相幫,實際上還是幫了我們?!碧淤潎@道:“子臣先生高才,孤佩服,有子臣先生相助,孤何愁不能榮登大寶?!?/br> 子臣先生是太子這邊的軍師,自打來到太子身邊,出了幾個謀略都深得太子喜歡,此計一成,太子對他更加推崇了,這令原本就跟在太子身邊的幕僚非常不忿,卻也只能看著干著急。 子臣先生捋了胡須,淡泊一笑:“殿下乃天命所歸,子臣不過是良禽擇木而棲罷了?!?/br> 尤道然笑呵呵道:“寧王世子雖然看著風光,可惜不出數(shù)日,就會落馬,屆時戶、兵兩部悉數(shù)落入殿下囊中,則大事可成亦。微臣先恭祝殿下心想事成,日后垂拱而治,必然國泰民安。” 此話一出,眾人愣了一下,便爭先恐后地贊揚太子“” 太子激動的臉色微微有些紅,望著眾人豪氣云天道:“屆時諸位便是孤的肱骨之臣,你我也能譜寫一段盛世佳話?!?/br> 徐令琛首次接觸戶部錢糧事宜,尤道然不僅不給予任何的幫助,還暗中給徐令琛使絆子,不許戶部的那些人配合徐令琛。一連幾日忙下來,徐令琛焦頭爛額,格外的狼狽。 戶部的一個姓付的司務看不下去了,就偷偷指點了徐令琛幾句,不料被尤道然發(fā)現(xiàn),第二天就將付司務貶到戶部糧倉那邊做守糧的兵丁去了。 徐令琛只作不知,依然早早到戶部,很晚才回去,卻一天比一天疲憊。 尤道然就對身邊的人道:“對老付說,可以開始了。” 于是,這天從戶部衙門出來,徐令琛就在門口遇到了喬裝打扮過的老付,他吃了已經(jīng):“付司務,你在這里做什么?” 付司務苦澀一笑:“殿下,微臣已經(jīng)被貶成守糧的兵丁,如今不再是司務了,您喚微臣一聲老付就是?!?/br> “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老付。”徐令琛道:“老付你且等等,等我理清了手上的事情,必定調(diào)你回來?!?/br> 老付激動道:“有殿下這句話,微臣便是死也瞑目了。微臣今天來,就是有個秘密要告訴殿下?!?/br> 徐令琛臉色一緊:“哦?不知老付所說是何秘密。” “是關(guān)于尤侍郎的?!崩细蹲罂从铱矗_定周圍無人才小聲道:“我之前替尤侍郎整理賬冊,發(fā)現(xiàn)好幾個賬冊都對不上,這里頭必然有人弄假?!?/br> “老付!你此言當真?”徐令琛瞇起了眼睛,顯然是信了幾分。 老付再接再厲道:“微臣可以拿性命擔保,這個消息確切無疑,這是微臣親眼所見,若是有假,微臣將兩只眼珠子挖出來給殿下當球踢。” 徐令琛終于動容,在老付肩頭拍了兩下,意味深長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走漏了風聲?!?/br> 老付見事情已成,立馬表忠心道:“殿下放心,此事出微臣之口,入殿下之耳,絕無第三者知道?!?/br> 徐令琛又叮囑了幾句,才上車走了。 老付在城中轉(zhuǎn)悠了一圈,立馬跑到尤道然家中,尤道然氣急敗壞道:“你怎么大喇喇上門來了,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該怎么辦?” “大人你放心,老付我在城中轉(zhuǎn)了一圈,確保無人尾隨才來的,而且下官是從側(cè)門進來的,保證沒有人知道你我暗度陳倉?!?/br> 尤道然聽他說暗度陳倉這幾個字氣得眼皮子直跳,可想著徐令琛如今還未落入網(wǎng)中,就耐著性子道:“你的功勞我都記下了,會在太子殿下面前給你記上這一筆的?!?/br> “不知大人可否引下官面見太子殿下……” 尤道然冷笑:“怎么,你不信本官,怕本官在太子面前貪了你的功勞?” 老付見尤道然落了臉色,立馬點頭哈腰道:“下官不敢,大人怎么能看得上這么點功勞呢,是下官胡說八道癡心妄想了,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下官計較?!?/br> “嗯?!庇鹊廊荒昧艘粡堛y票遞給老付:“好好做事,本官與太子殿下都不會虧待了你。” 老付見了銀票,心里的那點子不滿早拋到九霄云外去了,臉上全是笑容:“多謝大人,下官必鞠躬盡瘁死而后已?!?/br> 第二天一早,尤道然到了戶部,便感覺到氣氛與平時大相徑庭。 原本見到他就上前來點頭哈腰說好話的下屬,一個個縮頭縮腦不敢上前,眾人只拿眼睛看他,也不說話,整個戶部衙門都籠罩著一種詭異冷凝的氣氛。 尤道然大步走進,只見寧王世子徐令琛已經(jīng)到了,就故作吃驚,然后上前去行禮:“殿下,今日來的仿佛格外早些?!?/br> 徐令琛一聲冷哼,將賬冊狠狠摔在了桌子上:“尤侍郎,你做和解釋?” 尤道然看了看那賬冊,頓時驚恐萬分:“殿下,這……這……” 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只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過了好久,才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這些事原本都是王尚書主管,下官、下官只負責協(xié)助而已……” “尤侍郎,你莫不是以為本世子是第一天辦差嗎?這些瑣事,王尚書會管?就算真是王尚書那里出了問題,你接手的時候沒有核對就把東西接過來了?”徐令琛臉色冷峻,眼中都是譏誚:“這些話,你留到御前去說給皇上聽吧!” 徐令琛拿起賬冊,揚長而去。 尤道然跪在地上,先是陰惻惻地笑了一會,然后一面派人去通知太子,他自己則趕緊進宮。 太子得了消息,便回到東宮等皇帝傳召,可左等右等也不見有太監(jiān)來,不由犯了嘀咕,怕徐令琛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就在他背著手在東宮走來走去,正考慮要不要派人去探探情況的時候,李公公來了。 太子覷了李公公的神色,問他出了何事,李公公只是搖頭,并不答話。 太子心頭一松。 李公公就是如此,但凡是喜事,就會提前通信,若是禍事,便閉口不言。 他昂首挺胸去了養(yǎng)心殿,在大殿門口聽到皇帝隱怒的聲音:“……尤道然來了嗎?若還不到,讓他不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