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我沒聽明白。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報……說來聽聽?！?/br>
    林鴛上挑的鳳眼，不笑的時候儼然有幾分霸氣，此刻目光中寒氣凌冽：“跟你說了你也不會去爆料，晚點我再告訴你吧。”

    盡管萌新小娛記陳趙影有千般好奇，但還是任由林鴛掛了電話，重新面對電腦上滿屏幕的葉大影帝各色花邊新聞，有點頭暈?zāi)X脹。

    同事兼好友于暢暢從顯示器后探出臉來，好奇問：“和誰打電話，聲音壓那么低？”

    “沒啥，家里人。”陳趙影食指敲著鼠標(biāo)，“你說葉大影帝這是得罪誰了？好端端冒出來這么多營銷號一股腦兒數(shù)落他的不是。且不說人家是不是gay，人家就算是吧，又礙著誰了？”

    “礙著誰？！”于暢暢一聲哀嚎，“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把葉景琛當(dāng)成‘自家男朋友’來愛？你試試找個gay當(dāng)男朋友，就知道礙著誰了?！?/br>
    兩人正說著，自動門忽然開了，影視娛樂部的總監(jiān)趙冉跟在秦初身后快步進(jìn)來。

    趙冉四十出頭年紀(jì)，一副金絲邊眼鏡不茍言笑，此刻更是一臉嚴(yán)肅：“……水潑出去倒是容易，想收回來可就難了?！?/br>
    秦初頭也不回：“誰也沒讓你收回來?！?/br>
    “萬一他回心轉(zhuǎn)意……”趙冉一句話還沒說完，被秦初冷冷遞過一眼來，頓時噤聲。

    “回心轉(zhuǎn)意？s.k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即便，秦初也曾抱著1%的僥幸，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全部蕩然無存。既然葉景琛決定要出走，那就當(dāng)殺雞給猴看……s.k能把藝人捧多高，就能讓他跌多重，免得一個個翅膀硬了全都要飛走。

    “今天開始，所有的號直接放料……”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了總監(jiān)辦公室，一旁“偷聽”的陳趙影和于暢暢面面相覷老板們這是在說啥呢？

    答案在十分鐘后終于揭曉。

    正在各大渠道上熱烈討論葉影帝性取向問題的吃瓜群眾們，同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來自葉景琛微博的一條聲明。

    葉景琛cc：【解約聲明】因與s.k簽約期間，未能提前看過任何一份演藝活動的聘用協(xié)議，并多次在開機在即、無法熟知劇本的情況下被倉促安排進(jìn)組。遂今日正式向s.k提出解約，近期將與工作伙伴成立獨立工作室，以期更好地規(guī)劃演藝生涯。感念公司過往栽培，感恩[愛心]

    下方配圖是一張逆光而行的背影，完美演繹大海啊都是水，葉景琛啊都是腿。瘦削高挑的年輕男子，被勾勒出金色的輪廓，半身高的巨大行囊使得他的背影有一絲天涯浪子的薄愁。

    微博一出，幾大論壇頓時再次刷爆。

    臥槽！今天影帝戲好足！又是同性緋聞又是合約期內(nèi)解約，挖了個賽！這是要逆天？

    同性你個大頭鬼！我男朋友是直男！支持景寶解約，影帝出身總接些偶像連續(xù)劇是什么鬼？=w=

    等等，我是不是get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會不會是s.k預(yù)感葉景琛要flop，才逼他解約？

    滾！景寶是有正牌女友的好不好！你們是不是yy太久，自動過濾真相了？

    3384樓說的“正牌女友”是誰？別跟我說林鴛……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我是3384樓，我說的是白月光??！

    樓下有終于有人貼出了“白月光”的照片，那是個十七八歲的小提琴少女，梳著低低的發(fā)髻，露出光潔的額頭,微微昂起的下巴有柔和圣潔的弧度。穿著一襲雪色長裙，裙擺如同婚紗般逶迤在地，陽光從頭頂五光十色的教堂玻璃照射下來，她整個沐浴其中，說像天使還不夠，她比天使多了女人的嫻靜與端莊，而這個詞匯用在青春少女的身上竟可以如此的貼合，已屬奇跡。

    照片一出，又是一片嘩然。

    搞什么？又有新緋聞？

    拜托樓上，除了追星偶爾也關(guān)注一下金融商圈好不好？白月光是葉老爺子親自指定的孫女婿啊！

    握草！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么個情敵？！

    人家白月光又不是娛樂圈的，貌似可是有北歐皇室血統(tǒng)的……聽說就是因為葉景琛跑來闖蕩娛樂圈，才耽誤了婚事。s.k把他塑造成國民男朋友，又怎么會讓你們知道人家是有“白月光”的？

    樓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當(dāng)初葉老爺子認(rèn)親，金融圈里在場的多了去了，只不過那會子你們還不認(rèn)識你們的“男朋友”而已！

    ……

    看到滿微博都是“白月光”那張?zhí)焓菇蹬R般的照片時，林鴛剛好跨進(jìn)s.k大廈內(nèi)，徑直乘坐電梯上了16層，沒想到秦初的精明助理lisa居然不在位置，總裁辦公室的門大敞著，里面的人說話聲清晰可聞。

    “……在s.k簽下的角色你一個也帶不走，包括代言。陳楓是s.k的人，也不可以跟你走，芮靜更不必提。據(jù)我所知，葉老爺子一直反對你在演藝圈發(fā)展，只怕你從葉家得不到半毛錢支持，就像這樣你還想自立門戶？”秦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有力，每一句說得都在理，每一句都仿佛是為你著想，但每一句又都帶著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

    林鴛停在lisa的辦公桌前，手中還握著已經(jīng)刷到發(fā)燙的手機，只聽葉景琛不慌不忙地說：“錢的事不勞您費心，你還是cao心cao心那些角色找誰來頂才能平息投資方吧?！泵髂昴酥梁竽?，他的行程都已排滿，以為他會因為損失資源而頭疼？秦初未免也太小瞧他。

    秦初語氣冷硬得好像數(shù)九寒天的霜凍：“你是不是以為s.k離了你就不轉(zhuǎn)了？我能捧起一個神，就能砸爛一尊神像，是誰都一樣?！?/br>
    “沒錯，是誰都一樣，對我也好，對林鴛也罷。”葉景琛的語調(diào)哩隱隱透著嘲諷，“秦總是不是以為，沒人有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就連魏璇都在一年內(nèi)被捧上女一，憑林鴛的條件為什么這么多年還在二三線打轉(zhuǎn)？以s.k的公關(guān)資源，我的緋聞也好、林鴛的黑料也罷，想刪那是分分鐘的事。但s.k又做過些什么？”

    林鴛狹長的鳳眼瞇起，目光盯著一處，作為從s.k出道的藝人，即便她也曾為戲路受限而煩惱，卻從未懷疑s.k有故意阻撓她發(fā)展的嫌疑。就像秦初說的那樣，不是她笨，是她太輕信。

    “葉景琛，說話要有真憑實據(jù)，捕風(fēng)捉影什么的，s.k分分鐘可以告你誹謗。那樣你要給s.k賠的違約金恐怕就又得翻倍了。”秦初自鼻腔一聲冷哼，將只燃燒了一半的煙頭掐滅，“我只想問，這些年你攢的錢，夠賠嗎？”

    “秦總，您是不是年紀(jì)大了記憶力衰退？我剛剛就說過錢的事不勞您費心?！比~景琛朝前逼近一步，雙手支在秦初寬敞的實木辦公桌上，原就高挑此刻更是居高臨下，慣常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此刻銳利而堅定，“雇人偷拍林鴛和‘周先生’算不算？親口放棄公關(guān)渠道，任由林鴛和你的桃色新聞滿天飛，算不算？私下推掉《逆凰》女一角色，硬是讓林鴛接演女三，算不算？再往前的我也就不提了，秦總……你是不是以為制片人只會跟經(jīng)紀(jì)公司溝通，而藝人的耳朵都只長在經(jīng)紀(jì)人身上？”

    秦初雙手環(huán)胸，冷眼看著面前被媒體評價為“陌上公子溫潤如玉”的年輕藝人。包括他在內(nèi)，曾經(jīng)所有人都以為葉景琛不過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揣著萬貫家財為后路，來演藝圈玩?zhèn)€票，證實一下自己“人生價值”的富n代，只不過恰巧生得好皮囊，又運氣好遇上大導(dǎo)演雍戈的巔峰作一炮而紅罷了。如今看來，竟都是被他騙過了眼前的這個人，分明有備而來，就連秦初也無法確定他究竟知情多少。

    葉景琛冷冷地與秦楚冷冽而充滿敵意的眼神對視，線條柔和飽滿的唇角勾起一抹良善無害的笑：“放心，秦總，這話我不會再通第三個人說。畢竟大家共事一場，散也不必散得太難看?！痹捳f得溫和，可他周身卻散發(fā)著一種凌厲的威懾感，“但我想林鴛有權(quán)知道實情，至于是你告訴她，還是要我轉(zhuǎn)述，這個選擇權(quán)暫且交給秦總?cè)绾危俊?/br>
    “不用了?！绷著x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總裁辦公室門口，“不用傳話那么麻煩，我都聽見了?！?/br>
    因為是從健身房直接趕過來，林鴛極難得地素顏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白皙發(fā)亮的肌膚，尖尖的內(nèi)眼角、狹長的鳳眼微瞇，即便穿著平底鞋和素凈肥大的羽絨衣也擋不住隱隱的怒氣。她站在門口，像個從港片里走出來的女戰(zhàn)士，渾身披戴著鎧甲，氣場全開，刀槍不入。

    這樣的林鴛，讓屋內(nèi)兩個已同她相識多年的男人不約而同的倍感陌生。

    她雙手插在羽絨衣衣袋中，下巴微昂：“這種事，難道不應(yīng)該直接跟當(dāng)事人說嗎？”

    ☆、第13章 只怪太天真

    總助lisa鬢角沁汗，疑心再過幾分鐘興許連妝都要花了。跟著秦初近三年，她還從沒見過他這般氣壓，此刻即便送她熊心豹子膽*99，她也不敢進(jìn)去通傳。

    “芮姐，你還是自己進(jìn)去吧，”lisa平素冷靜干練的面孔此刻緊張得變形，“我去找你的時候沒有安排人給我替崗，看來給阿鴛聽見不該聽的話了?，F(xiàn)在進(jìn)去，秦總搞不好會劈了我?！?/br>
    芮靜看著辦公室內(nèi)劍拔弩張地三人，舌尖在牙床舔舐了一圈，慢吞吞地說：“這會他可沒這心情?！闭f著走上前去，輕輕敲門。

    秦初鐵青著臉：“進(jìn)來?！?/br>
    芮靜穿著黑色的職業(yè)套裝，即使剛剛在會議室與一群人精似的娛記周旋也沒露過半分怯，此刻看著秦初的臉色卻不由有些發(fā)虛。

    屋里三人，葉景琛坐在秦初辦公桌前的真皮扶手椅里，兩條長腿似乎毫無防備地朝前伸著，可芮靜細(xì)看他眼底的神色，知道這不過是食rou動物在捕食之前用來麻痹對手的懶散表演罷了。

    葉景琛和秦初表面上看起來一個溫潤如玉，一個精明世故，可骨子里卻是同一類人。這種人常常被世人冠以“精英”之名，相同之處是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而這類人99%都會得償所愿。

    s.k簽下葉景琛的時候，他雖頂著“馬術(shù)王子”的頭銜頗有些影響力，但在娛樂圈還是不折不扣的新人，因而合約簽得極苛刻。誰也沒料到之后他平步青云，一舉拿下影帝，無論實力還是號召力如有神助，一躍登頂，s.k憑借與葉景琛綁定二三線小明星，倒也培養(yǎng)了一批新生代小生、小花，當(dāng)然，銀子也是賺得盆滿缽滿。

    葉景琛解約，盡管對s.k來說是極大的損失，但在芮靜看來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足為奇，即便如今有同性緋聞纏身，對他身家的影響也不過九牛一毛，想換一家經(jīng)紀(jì)公司滿世界都是伸出八丈長的橄欖枝。

    讓她詫異的是坐在右手側(cè)深棕色三人沙發(fā)里的林鴛，那雙丹鳳眼中的嘲弄和嘴角冷冽的笑容完全無法與那個素來對s.k的要求逆來順受的女藝人掛鉤。

    林鴛坐得極靠前，因此身腰筆挺，雙腿交疊，手交互挽著落在膝頭，見了芮靜低頭笑了一下：“芮姐，你來得剛好?！币浑p妙目緊緊地盯著芮靜，“琛哥和秦總各執(zhí)一詞，硬要我信一方，我還真拿不定主意。芮姐，你說我該信誰呢？”

    芮靜只覺得三雙眼睛同樣目光凌厲地看著她，竟比面對那一群狡猾的娛記還緊張幾分。她選擇了葉景琛旁邊的椅子，坐下后鞋跟在地上一推，連人帶椅子微微朝側(cè)邊一滑，停在秦初的辦公桌左手側(cè)：“阿鴛，以你的聰慧，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還會不知道嗎？”

    林鴛見芮靜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已經(jīng)移到了秦初那一側(cè)，心知她不會替自己出頭，卻仍舊笑著開口：“芮姐當(dāng)然是待我很好，可我問的不是你呀，是s.k?！彼嫔蠏熘煺鏌o辜的表情，瞥了眼看好戲狀態(tài)的葉景琛，“畢竟，琛哥說s.k私下推了許多本該屬于我的女一，又放任網(wǎng)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黑料滿天飛這可真不像是對自家藝人的態(tài)度呢?！?/br>
    她所說的這些事，芮靜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可她還是選擇微笑接口：“這種事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藝人吃rou，經(jīng)紀(jì)公司跟著喝湯，這是雙贏的事。公司怎么可能故意壓制你的發(fā)展？只不過是我能力有限，沒能扭轉(zhuǎn)局面而已?！?/br>
    “哦都怪我。是我黑料太多，人緣不好，天資也不夠，”林鴛雙腿交替了下，“所以《逆凰》從一開始接到女一的通告，到最終進(jìn)組變成女三，和公司一點兒關(guān)系也沒有，對不對？”

    芮靜面不改色：“是。投資方覺得你的形象和女主的形象差距太大，白粵妍那邊收視號召比你好上太多，多次溝通之后，才勉強同意給你換成女三?！?/br>
    “嗯嗯，”林鴛乖巧地點頭，“換角之前，有一篇關(guān)于我在《儒生》劇組里耍大牌，討好導(dǎo)演，欺負(fù)群演的不實報道，吵得很紅呢。就是因為它吧，那段時間好像所有‘人品不佳’的演員點評我都榜上有名?！?/br>
    芮靜稍楞了一下，余光瞥了秦初一眼，后者面前的煙蒂已經(jīng)堆成小山丘，此刻不知出神在想些什么。她只得回應(yīng)：“是，投資方看到了那些新聞，執(zhí)意要把你換掉。若不是秦總出面，連女三也保不住?！?/br>
    林鴛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又說：“那上次岳偉爆料我和秦總有‘私情’，還有上上次也是他們偷拍我和小魚，這些事后，公司找岳偉協(xié)商他都不同意和解，是嗎？”

    “嗯?！倍嗾f多漏，遲早穿幫。

    “那這一次，為什么他們會同意和解，還來跟我道歉？芮姐，你是找了誰出面呀？”

    芮靜看著面前似乎只是無心發(fā)問的姑娘，可每一個問題又都剛好落在關(guān)鍵上。出面擺平岳偉的壓根不是s.k，芮靜心知肚明卻不能直說，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這你不必管。總之?dāng)[平了不就行了?！?/br>
    “公司這么厲害，能不能替琛哥也把他那個同性戀緋聞給搞定呀？興許，他一感動就不走了呢?！闭f完，林鴛又自覺失言似的捂嘴，“啊，不對，要是沒這緋聞，琛哥跳槽可能會更容易呢?！?/br>
    此話一出，芮靜和秦初均是心下一驚。

    終究還是秦初先開口：“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就不要饞和了。我是怎么對你，s.k是怎么對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現(xiàn)在和葉景琛這事攪在一起說不明白。你先回去吧，我們改日再說?！?/br>
    林鴛站起身來，自衣兜里取出手機，劃了幾下，遞到秦初面前，輕輕丟在桌上：“那可不行，我和阿琛的事兒還真就攪和在一起了。”

    秦初眈了眼屏幕，終于知道這一次怕是沒有辦法再讓這個曾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小姑娘信服了。屏幕上是一篇微信公眾號的推送，首篇是凌景初與神秘男子密會，深陷同性緋聞。第二篇是林鴛和神秘男子密會，疑似被富商包養(yǎng)。

    屏幕左上方公眾號id【魚魚娛樂】。

    秦初沉默不語，芮靜取了手機過來，隨手翻了幾頁，反倒有些吃驚：“這是？”她未曾聽說過這個公眾號，看點贊數(shù)也算不上大v。

    林鴛取過自己的手機，熄滅屏幕，歪頭一笑：“芮姐，你問問秦總，他比較清楚?！?/br>
    芮靜聞言，不無震驚地轉(zhuǎn)頭，不可思議地盯著秦初。她雖知道他一直對林鴛保持“放養(yǎng)”態(tài)度，但從沒有想過他會主動制造傳播黑料？是這個意思嗎？

    然而秦初的態(tài)度基本是默認(rèn)了。

    芮靜細(xì)細(xì)的眉峰緊蹙，即便身為s.k的得力干將，此刻她也不知還能說些什么。

    一口煙吐出，秦初抬頭看向林鴛：“過往不究，我已經(jīng)和你說過，后續(xù)接片將朝著改變你的熒幕形象出發(fā)，林鴛，你需要給我時間。”

    林鴛笑問：“多長時間？七年還不夠，再加一年夠不夠？”

    “你不要任性，合同不是兒戲?！彼芮宄著x的經(jīng)濟狀況，也很篤定只要有合約在，她不會選擇離開s.k，她付不起，也輸不起。

    作壁上觀的葉景琛終于笑出了聲：“合同？秦總，你是說違約金嗎？”兩臂舒展，松散地?fù)瘟藗€懶腰，“您還真是金錢至上，對誰都格外關(guān)心違約金啊。不過你不用替她擔(dān)心，新東家愿意簽她，就自然樂意替她付違約金?！?/br>
    “呵，得不到葉氏集團的支持，請問，葉先生你哪里來的底氣說這些？”

    葉景琛極其妖孽地一笑：“不勞秦總費心。”

    這邊兩廂爭鋒，那邊林鴛卻噗嗤一笑：“誰說我要簽新東家?！彼齽偤眯牧︺俱?，巴不得就此裝尸體，原地躺平什么也不要做，“我沒打算‘現(xiàn)在’跟s.k解約，但是如果秦總不想這些烏糟事‘一不留神’傳出去，我希望能答應(yīng)我兩件事?！?/br>
    “你說?！鼻爻醯拿娌枯喞獦O為鮮明，眼窩深陷而目光凌厲，嘴唇很薄又少有血色，有種不怒自威的君王氣度。

    可林鴛卻渾然不覺似的，只云淡風(fēng)輕地說她的條件：“第一，當(dāng)初的合同我翻出來看過了，約定是合約期內(nèi)每年至少一部連續(xù)劇，一部電影，一個代言，當(dāng)然……這也算是公司給新人的福利。missa的代言還在，《儒生》明年初會上映，那么明年我只再拍一部電影。其余的，我不接。一年期到，我會提出終止合作，大家好聚好散?！?/br>
    秦初吐了一口煙：“第二件?！?/br>
    “第二件，”林鴛眸光幽幽，唇邊一抹禮貌的微笑，“我需要換經(jīng)紀(jì)人……我這么消極怠工，耽誤了芮姐的名聲就不好了。”

    芮靜冷聲：“你現(xiàn)在的狀況，還有誰愿意接你？”

    “方洛啊，他這實習(xí)經(jīng)紀(jì)人身份已經(jīng)多少年了？我不介意，你們……也沒必要介意吧。經(jīng)紀(jì)人兼助理好了，反正也沒什么活?！?/br>
    “……那也要他自己愿意?！?/br>
    林鴛二話不說撥了方洛的電話，在聽見對面的歡呼之后，微笑著關(guān)閉了免提：“這樣，可以嗎？”

    芮靜面色變了又變，最終沉聲開口：“阿鴛，如果你執(zhí)意要換人，我也不攔你。但日后所有問題，一概與我無關(guān)。”

    “好。”林鴛答得斬釘截鐵，m型輪廓分明的唇瓣微翹，眸光清亮，毫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