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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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辛一如既往地沒有躲,只憑著身體本能聳著背。他麻木地想每次孟正宇回來住都會先揍他一頓,簡直像不打他就住不安穩(wěn)似的,真好笑。 想到這里他還真的笑了笑。 “你還笑得出來!”孟正宇手里拿著遙控器打向他的臉,“很好笑嗎????你怎么一點廉恥心都沒有!” 孟辛嘴里有了點血的味道,知道是牙齒磕破了口腔里的rou。 他只覺得胸口一團(tuán)火焰在冷冷地?zé)?,燒得他整個五臟六腑都在痛。 他閉了閉眼,陡然沖孟正宇吼:“你有本事打死我啊!你以為你不丟臉嗎???” 孟正宇都被他吼得愣了愣,但隨即而來是更膨脹的怒火。他氣得聲音都在抖:“好、好……” 他四處看了看,喘著粗氣進(jìn)了陽臺。何舒碧本來一直皺眉不語看著的,這時也忍不住了,狠狠拍了一下孟辛的胳膊:“你怎么回事!怎么和你爸說話的?!???” 孟正宇已經(jīng)拿著掃帚過來了。 “老孟,孩子不懂事教一下可以了,你這是要干什么。”何舒碧又轉(zhuǎn)過去對孟辛急道,“愣著干嘛啊!快給你爸道歉啊!” “你給我讓開!”孟正宇推開何舒碧,拿著掃帚朝孟辛打去,“你還犟!我打死你!” 他手下沒留情,每一下打下去都實打?qū)嵉刈屆闲良ou繃緊一次。他本來就虛弱,這會兒又是挨打又是激動的,眼前陣陣發(fā)黑,膝蓋竟然一軟,跪倒在地,忙撐住旁邊的沙發(fā)。 孟正宇居高臨下,一掃帚打在他身上。 何舒碧撲上來拉住孟正宇,毫無形象可言地哭號道:“你真要打死他啊!你神經(jīng)病!那是你兒子!” 她纏得太緊,孟正宇硬被推得往后走了兩步,就算孟辛還一動不動,但他也打得不得勁兒,狠狠地把掃帚一摔,也不管拖著他的何舒碧,沖到臥室拿了還沒來得及打開的行李箱。 “又要走!”何舒碧拉著他哭道,“你自個兒算算都多久沒回來了??。恳宦浼夷憔陀忠?!你眼里到底有沒有這個家?” “每次回來就鬧一肚子氣!我回來做什么!還不如住宿舍!”孟正宇甩開她,出門把門關(guān)得震天響,何舒碧馬上打開門追了下去。 孟辛靠著沙發(fā)緩了許久,才爬起來把自己挪到沙發(fā)上癱坐。他累得想直接躺在沙發(fā)上睡了,想到何舒碧這么半天都還沒回來,又不得不出門去找。 何舒碧自然是沒追到孟正宇的,她靠著路燈,光著一只腳,拖鞋就在不遠(yuǎn)處的地上,但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抹眼淚。 孟辛一瘸一拐地?fù)炝似饋?,走近她:“媽,我們回家吧。?/br> “回個頭!”何舒碧像終于找到了發(fā)泄途徑,搶過拖鞋啪啪打孟辛,“都怪你!都怪你!你爸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都忍著沒和他吵,就你嘴賤,把他給惹走了!這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 她嗚嗚地哭:“這個死人,一定是外面有人了,一定是。沒良心的……” 孟辛倦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得守著她,知道又得折騰一整夜。 * 周一,孟辛沒能爬起來。 他身上一會兒熱得難受,一會兒又冷得受不了,嘔了幾口酸水,暈得天昏地暗,有那么幾個瞬間,他覺得自己要死了。 高熱的體溫?zé)盟齑介_裂,他下意識地不斷用舌頭舔舐嘴唇,隱隱聽到外面有聲音。不一會兒,何舒碧把他臥室門打開了。 “你真沒去上學(xué)?”她詫異地質(zhì)問,“居然還在睡覺?” 孟辛只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不由得蜷縮成一團(tuán),把被子蒙到頭上。 “嘿!你真是要翻天了,昨天把你爸吵走,今天就敢不上學(xué)在家睡懶覺?!焙问姹套约阂矝]睡好,太陽xue隱隱作痛,她幾步跨到孟辛床邊,一把把被子扯下來,“睡睡睡,我生的是頭豬???!” 孟辛無力地半瞇著眼睛,不適地把頭埋進(jìn)了枕頭里。 何舒碧這才覺出幾分不對,推了一把他的肩膀:“你怎么了?喂?” 隔著衣料都能感覺出孟辛的體溫,何舒碧硬把他扳了過來,摸了一把他的額頭:“發(fā)燒了?” 她咕噥地放開手:“發(fā)燒了就吃藥啊,躺在里面聲兒都沒有,你們班主任剛才打電話來說你沒去學(xué)校,我還以為你跑哪里去晃了。家里還有藥嗎?” 自言自語地問了一句,何舒碧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去了客廳,翻箱倒柜一番找出一盒白加黑,扣出顆白片。她本來趕著出門上班的,臨時接了周麗娟的電話,水都沒燒,只能端一杯昨晚上剩下的涼白開回孟辛臥室。 她一看孟辛那死人樣就莫名火氣:“裝什么死,哪有那么嬌氣,快起來吃藥?!?/br> “唔……”孟辛睜開眼,眼睛因為發(fā)燒而有些酸,不得不使勁眨眨,他也沒看是什么藥,吃了之后一口氣喝干了水,要冒煙的喉嚨才稍微好受點。他咽了口唾沫,問何舒碧:“媽,還有水嗎?” “討債鬼,還要你媽來伺候你了?!焙问姹痰闪怂谎?,出去燒水了。 不知是吃了藥還是喝了水,孟辛覺得是要舒服點了,重新陷入半睡半醒的昏迷中。何舒碧請了假在家陪著他,見他只是一個勁兒的睡,把他搖醒喂了藥,下午還是去上班了。 * 一覺睡到下午,孟辛睡得不知時間,何舒碧進(jìn)來喊醒他:“哎、你同學(xué)剛剛來電話了?!?/br> “……徐簡?”孟辛只和徐簡交換過電話,漿糊一樣的腦子被這個名字刺了一下,竟然清醒不少,“他打電話來了?說什么?” 因著他發(fā)燒,何舒碧今天下了班也沒去打牌直接回了家,嘖嘖道:“問你今天怎么沒去上學(xué),我說你發(fā)燒了。他就說要過來看看。你昨天說去同學(xué)家玩,就是他嗎?” 孟辛捂住眼睛,拉長聲音道:“他來干嘛啊……你沒讓他來吧?” “喲,之前都沒聽你提過你還有玩得好的同學(xué)。徐簡?!焙问姹袒貞浰频貑柕?,“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呢……” 從沒把孟辛學(xué)校里的東西放在心上,她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才回道:“人家一片好心,來就來啊,家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 孟辛呻吟一聲,都不想理何舒碧了。 * 徐簡來得很快,還很懂事地提了一塑料袋桃:“阿姨你好,我來看看孟辛。” “徐簡是吧?來就來嘛,還帶什么東西?!焙问姹逃悬c意外,徐簡和她想象的樣子不太一樣,人以群分,孟辛都那副版樣,她還以為徐簡也是個不學(xué)好的。可這孩子干干凈凈,一看就是個懂禮貌的。 何舒碧掃了掃徐簡額頭的紗布,把人讓了進(jìn)來:“不用換鞋,進(jìn)來吧。” 徐簡邊走邊問:“孟辛發(fā)燒到多少度?” “……就是普通的發(fā)燒?!焙问姹虊焊鶝]有想到這一點,發(fā)燒就吃藥吧,這時被個高中生問到,她不知道,有點赧然,“他睡了一天了都,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點了。” 她含糊的話讓徐簡皺起眉,到底沒多說什么,在掩著的房門上敲了幾下,才推開來。 “你來啦?!泵闲琳诖采贤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腦仁更疼了,“你來做什么,我睡一晚上就好了啊?!?/br> “怎么會發(fā)燒呢?”徐簡徑直坐在床邊,正要說什么,等看清楚孟辛,表情一下僵了,“你臉上怎么了?” 他面色一沉,把孟辛都嚇了一跳:“是不是他們?” 這就是為什么孟辛不想徐簡來了,何舒碧對他臉上的傷都習(xí)以為常,不當(dāng)回事了,但徐簡不會。 孟辛心中十分矛盾,會煩他老追著問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心底某個地方又會為此開心。 他抿抿嘴,雖然覺得和孟正宇的沖突是家丑,很丟臉,但他不想徐簡再擔(dān)心其他有的沒的,也不想徐簡以為自己和那群人還有聯(lián)系。 畢竟他答應(yīng)過的。 只有徐簡,孟辛不想讓他對自己更失望。 “沒,昨天晚上和我爸吵架了?!彼财沧?,故作無所謂地道,“把他惹急了唄。” 徐簡吃驚道:“你爸打的?” 何舒碧恰好端著洗干凈的桃子進(jìn)來,聞言插嘴道:“對啊,這死孩子,一點不聽話,把他爸都給氣走了。我真是……” “阿姨?!毙旌唫?cè)過身,直視她,“孟辛具有身體權(quán)、健康權(quán),任何人,就算是父母都無權(quán)對他進(jìn)行毆打和傷害。這是犯法的?!?/br> 他的長相和氣質(zhì)本就不是親和的類型,認(rèn)真起來的樣子就算是成年人也會覺得有壓力。何舒碧嘴巴半張著,后面半截說不出來,驚訝得接不上話來。 孟辛怔住。 何舒碧也怔住了,數(shù)落孟辛已經(jīng)成了家常便飯,她從沒在說自己兒子時被人反駁過,駭笑兩聲:“我管教我孩子都犯法嗎?國家什么時候連這個都要管了?” 徐簡板著臉道:“對,未成年人保護(hù)法里有規(guī)定,禁止對未成年人實施家庭暴力。我希望阿姨也能轉(zhuǎn)告叔叔?!?/br> 他語氣比平時還要慢了點,聽起來非常平靜沉穩(wěn)??擅闲量傆X著他是生氣了,用手碰了碰徐簡搭在床上的手,等徐簡看回來時沖他使了個復(fù)雜的眼色。 孟辛都不知道自己想告訴徐簡什么。 他想沖徐簡笑一笑用以緩解氣氛,可他結(jié)果只是傻兮兮地盯著徐簡。 徐簡不知怎么理解的,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撫。 何舒碧被說得心頭火起,這哪里來的小破孩,剛才居然覺得他有禮貌?真是看走眼了。 她臉上沒了笑模樣,好歹還有點成年人的氣度,不想和自己兒子的同學(xué)一般見識,只是也不再想招待他了,把盤子往床頭柜上重重一放,出了臥室。 房間中一下靜了下來。 徐簡看著發(fā)呆的孟辛,微垂下頭:“抱歉?!?/br> 孟辛回過神來,虛弱地笑道:“干嘛道歉啊?!?/br> “和你mama這樣說話?!毙旌唲偛诺膹?qiáng)硬在眼里毫無痕跡,只剩下少年人的困窘,“讓你為難了吧?!?/br> “……我媽這個人遇事兒不愛往心里去,所以也不記仇,不會和你計較的?!泵闲烈е剑欠N感覺又來了,想對徐簡說點什么,甚至為他做點什么,“況且,你還是在為我說話嘛……謝謝?!?/br> 謝謝是不夠的,但孟辛現(xiàn)在卻想不到更好的詞。 嘆了口氣,徐簡撫開他額前汗?jié)竦膭⒑?,為指尖感受到的溫度而?dān)憂:“不管怎么樣,他們不該打你?!?/br> 孟辛被那種若有若無的觸碰弄得很想躲開,但是看徐簡滿臉關(guān)心又不忍心,而且徐簡皮膚涼涼的很舒服,他都想挨著多蹭蹭了。 他心中有點怪怪的,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他微微緊張起來,卻無法更仔細(xì)地分辨那是什么。 盡力無視這樣奇怪的感覺,孟辛努力把話題帶回平常的氣氛:“誰讓我欠揍呢?放心吧,我耐打的,這點不算什么。” “別這么說?!毙旌喌谋砬橛行╇y過,仿佛剛才孟辛隨口所說的話對他是一種傷害。這難過不知為什么感染到了孟辛,讓他也難過起來,這難過沉甸甸砸在心上,升起一股姍姍來遲的委屈。 孟辛把頭轉(zhuǎn)向一邊,多說了幾句話讓他不停咽口水,可惜還是不能緩解灼痛。 他盯著墻壁,啞著嗓子道:“你總是這么煩人……” 第18章 去醫(yī)院 徐簡大概是不嫌自己煩人的,還把作業(yè)給孟辛帶回來了。 孟辛道:“……饒了我吧,我是病人啊。我明天還要請假呢?!?/br> 自從徐簡坐他前面后,孟辛就不太喜歡去抄作業(yè)了。徐簡到學(xué)校到得早,要抄就只能當(dāng)著他的面抄。 孟辛也說不上來什么原因,讓他不想這么做。所以他現(xiàn)在的作業(y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他自己寫的,不過是在作業(yè)本上鬼畫桃符僅作交差而已。 各科老師們對他也是有經(jīng)驗了,翻開來一把叉打上就關(guān)上,一眼都不會多看。 徐簡把筆記本放在旁邊:“這是今天的筆記?!?/br> “我什么時候聽過課了?!泵闲磷鞒鲆荒槕K不忍睹,抱著被子道,“你拿回去自己復(fù)習(xí)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