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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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徐簡眉梢微微垂下,繞著一股似乎不知拿他怎么辦好的憂郁,這一點并不陰沉的憂郁卻讓他稍嫌青澀的臉龐更加俊美:“總之先放你那兒吧。” 孟辛側(cè)過身,臉壓在手肘上,撩著眼皮看他,撇嘴道:“麻煩。” 說著他又打了哈欠,催道:“快回去了吧,真是的,非要走那么一趟,你作業(yè)做沒?” 徐簡拉過被單,無視孟辛“熱啊”的抱怨幫他蓋上:“想睡就睡吧,發(fā)燒了是要多睡。我再待一會兒就走?!?/br> 孟辛一想也是,別人過來不到十分鐘,凳子都沒坐熱就要往回趕也不太好。他也不可能把人晾在那兒,于是強打起精神要和徐簡聊天,可腦子實在是暈,沒聊幾句就從半坐著變回躺尸了,再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幾句話,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過周圍一直有動靜,吵得他睡不沉,后來更是被干脆搖醒。 孟辛咳嗽了兩聲,聽到徐簡道:“我們?nèi)メt(yī)院。” “啊?”他嗓子一發(fā)聲就跟沙子在磨似的,像是被燒得開裂了,“我不去……” “我聽你mama說你吃了藥,但是發(fā)燒發(fā)一天了,這么拖下去不行?!毙旌啺阉似饋?,“你不知道自己體溫有多高嗎?” 孟辛骨頭縫里都是酸的,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多燒。他渾身沒使勁,直想往床上躺,被徐簡硬是扶?。骸疤闊┝耍也蝗メt(yī)院?!?/br> “不行?!毙旌喌穆曇魯蒯斀罔F,不容拒絕,“我和你mama說好了,你要不走,我背你去。” 孟辛簡直要笑了:“徐簡,我還不知道你這么無賴。” 徐簡沒好氣地?fù)芰藫芩念^發(fā):“發(fā)燒也不去醫(yī)院,無賴的是誰?難道你怕打針嗎?” 孟辛本來是不怕的,卻無端端想起獨自獻(xiàn)血時針扎進(jìn)血管的滋味,瑟縮了一下。 “你真怕?。俊毙旌喯袷前l(fā)現(xiàn)了什么很有趣的事,側(cè)過頭去看他的臉。孟辛瞥到他彎著的唇角,不知道是因為距離太近還是其他原因,不自在極了,像條毛毛蟲一樣地扭了半天,想要從他身上扭下去:“誰怕啦,你放開我!” “孟辛!”何舒碧在門口,看到兩個大男孩在床上扭成一塊不知在玩什么弱智游戲,不耐地喊,“快給我起來去醫(yī)院!不然你這同學(xué)要念死我了!” 孟辛氣喘吁吁地停下動作,仰頭看著天花板,移動視線瞟徐簡:“你跟我媽又說什么了?” “討論了一下你的病情。”徐簡看他不鬧了就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左右看了看,“你衣服放柜子里的?” 知道無法阻止他了,孟辛點了一下頭,就這一個動作都讓他頭暈得厲害。他無奈地道:“對,可這是夏天 ?!?/br> “晚上涼,你現(xiàn)在體質(zhì)弱?!毙旌喬嫠脕硗馓住C闲敛欢疄槭裁醋约哼@種時候就拗不過這家伙,乖乖穿上外套,內(nèi)心十分憋屈:“徐簡,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婆媽。” 徐簡正直地道:“沒有?!?/br> 母子倆默契地一起翻了個白眼。 何舒碧意有所指地碎碎念:“現(xiàn)在高中生怎么一個個的跟小姑娘似的,男孩子家家哪里有這么嬌氣?!?/br> 沒和這對母子多費唇舌,徐簡握著孟辛的手臂像是怕他跌倒,出門打車。這時天色已漸晚,何舒碧坐進(jìn)副駕駛,氣就沒順過,司機問去哪兒都沒回答。還是徐簡在后面道:“麻煩去最近的醫(yī)院?!?/br> 他又問坐在旁邊的孟辛:“吃過飯沒?” 孟辛今天一天就只喝過水,每塊肌rou都是酸軟的,還真分不出胃里空不空虛,搖搖頭:“不餓。” 徐簡很不贊同地批評:“生病了怎么能不吃飯?” 孟辛歪過頭做睡覺狀,不想理他。徐簡把他從靠窗的方向拉到自己身上,還在念:“一會兒去醫(yī)院看了病就給你買點東西吃?!?/br> 對于這樣的親密孟辛是不適的,可徐簡對他一貫是出于最大的好意,孟辛寧愿壓制自己的不適也不想拒絕他,別別扭扭地任徐簡動作。 何舒碧還在生悶氣,這時都覺出點詫異來,時不時往后看兩眼,兒子這個突然蹦出的知心摯友好兄弟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到了醫(yī)院掛急診,醫(yī)生先量了體溫。 40度。 什么也不用多說了,醫(yī)生直接開單子讓去輸液:“不要仗著年輕就不注意身體,再燒下去腦子都要燒傻了。” 當(dāng)然醫(yī)生都愛往嚴(yán)重了說,何舒碧還是有點被嚇到了,整個人都沒主意的樣子:“我、我先去給他爸打個電話。” 徐簡接過單子,一點不耽誤地起身去交費了。 何舒碧打完電話回來,沒提孟正宇,坐在孟辛身邊:“你身體什么時候這么弱了?” 到底是親生的,徐簡非要帶孟辛來醫(yī)院時她覺著大題小做非常不爽但還是跟著來了,這時知道確實嚴(yán)重,擔(dān)心之余也覺著奇怪,在她印象中,孟辛一直以來都是活蹦亂跳調(diào)皮搗蛋的男孩,精力旺盛,怎么說發(fā)高燒就發(fā)高燒了呢? 孟辛倒是心里有數(shù),抽血抽那么多,情緒激動地被孟正宇打了一場,站在外面陪何舒碧吹了半宿夜風(fēng),不生病才怪。 醫(yī)生先讓他們到輸液室等著。徐簡拿著繳費單回來后,護(hù)士就給孟辛上了吊水,她熟練地給排除輸液管里的空氣,給孟辛手背消毒。徐簡盯著她的動作,突然喊道:“孟辛。” “???”孟辛下意識地朝他看去,護(hù)士剛好把針頭插了進(jìn)去,他都沒怎么注意到,“干嘛?” 護(hù)士調(diào)整了一下藥水的流速,叮囑道:“沒了就來通知我,別亂動?!?/br> 徐簡見孟辛神色正常,才松了口氣,問護(hù)士:“請問要輸多久?” “至少3個小時吧?!弊o(hù)士說完就去看其他病患了。 孟辛看了看輸液室里掛著的鐘,時針正指著8點:“徐簡,你先回去吧,明天還要上學(xué)?!?/br> 何舒碧聽到他們對話,徐簡對孟辛這么關(guān)照,她就不太計較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了,對他說話的口氣都溫和了下來:“就是,你回去吧,今天謝謝你了。對了,剛剛多少錢???” “沒關(guān)系的阿姨,我家離這里近。趕回去很方便?!毙旌喺f了數(shù)目,接了何舒碧的錢。 他抬頭看了看吊瓶,一大瓶的液體才少了一點點,就對孟辛道:“我出去一下?!?/br> 孟辛剛一皺眉,人就走了,都沒留給他說話的機會。 “你這同學(xué),真夠朋友?!焙问姹谈锌?,想到剛才的電話,眼睛紅了一圈,“你爸那個人,聽到你病了都不回來?!?/br> 她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孟辛去撥弄調(diào)節(jié)流速的那個小東西:“你干什么?” “調(diào)快點。”孟辛不在乎孟正宇來不來,他把流速開大,手上那種冰涼的感覺陡然清晰了起來,插針的地方瞬間感到一種極其明顯的腫脹感才停手。 孟辛明白依徐簡那樣子肯定是不會走了,就只好讓自己輸液輸快點。 十幾分鐘后,徐簡拎著一個塑料袋回來了,坐到孟辛身邊:“來,吃點東西。” 孟辛都忘了自己沒吃飯了,沒想到他還記著。 徐簡額頭有汗,呼吸都還有點喘,顯然買這碗粥是跑了不少的路。 “你忙活什么……”孟辛用外套袖子粗魯?shù)貛退亮瞬梁?,小心避開了紗布,看著那碗熱騰騰的雞rou粥,有點不講道理地責(zé)怪,“我說了不想吃的?!?/br> 徐簡沒計較他嘴里就沒一句好聽的,脾氣很好似地道:“聽話,生病了吃點東西才有力氣?!?/br> 語氣跟哄小孩似的。 怎么回事,明明他還比自己小一歲。 這哄得孟辛又要別扭起來:“就知道要我聽話,你怎么就從不聽我的話。” 說著就想起徐簡上次被砸傷的事,他賭氣般地把視線往旁邊一撇,臉上泄露出了些許久不見的孩子氣。 “有道理的才聽,你老不講道理我怎么聽?”徐簡拿出一次性的湯匙,舀了一勺,低頭吹了吹,喂到孟辛嘴邊。 孟辛偏過頭躲開:“你干嘛?。∥矣植皇菦]手。” 徐簡也干脆,放下湯匙:“好,你自己來?!?/br> 孟辛一愣,怎么又被他繞進(jìn)去了,他什么時候說要吃了! 徐簡沒有把粥放在桌上,而是捧到他面前,讓他可以不用彎腰:“幸好找到一家夜宵店,其他都是賣燒烤的?!?/br> 孟辛動了動手指,最終還是拿起湯匙,舀了一勺送進(jìn)嘴里。 雞rou粥熱騰騰地散發(fā)著香氣,熏得他眼睛都有點濕。 咽下這口熱粥,他咬著唇道:“不好吃?!?/br> 徐簡笑道:“將就一下,先墊墊肚子吧?!?/br> 這倆對話聽得何舒碧一愣一愣的,孟辛已經(jīng)被她放養(yǎng)許久,現(xiàn)在的家庭矛盾讓她向來不愛把事情往深處想,得過且過,孟辛說不想吃飯,她也就隨他去了。可徐簡卻愿意費這個心,甚至哄著不知在鬧什么小情緒的他。 何舒碧那一刻感到一陣久違的愧疚。 她這媽當(dāng)?shù)眠€不如孟辛的同學(xué)。 作者有話要說: 孟辛:你真是當(dāng)媽的料。 徐簡:…… 第19章 差很多 滿滿一飯盒的湯湯水水,孟辛一滴沒剩。 徐簡口氣擔(dān)憂地道:“這是兩人份,我多買了點……” 誰讓你買那么多! 孟辛其實被撐得有點生無可戀,癱在椅子上像個肚皮朝天的倉鼠,聽他這么說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道:“我肚子餓,不行嗎?” “行行行,吃飽了就好?!毙旌啺扬埡惺帐傲?,準(zhǔn)備去扔了。何舒碧正被自己的愧疚搞得自我反省,見狀接過來:“我去吧,你陪孟辛說說話?!?/br> 徐簡也不和她爭,把東西遞給她,回過頭看著孟辛恍若癱瘓的樣子,還是沒忍住:“我給你揉揉吧。” 孟辛哼哼兩聲,也不知是“不要”還是“趕緊”。 徐簡默認(rèn)他同意了,一回生二回熟,這回揉起來力度手法都非常合適,那種飽腹感很快就沒那么難受了。 孟辛突然嘆了口氣。 “怎么了?”徐簡還以為自己按痛他了,趕忙放開手,“不舒服?” 孟辛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著自己輸液的手背:“沒有,我舒服多了。謝謝?!?/br> 他只是在想,這個人怎么能對他這么好。 如果是小學(xué)時候,孟辛自認(rèn)為確實是個交朋友的好對象,可經(jīng)過初中,再到高中,他有時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太會說人話了。 有話不能好好說,脾氣又不好,名聲也糟糕,連零用錢都沒人家多。 無論怎么看,和自己做朋友徐簡都太吃虧了。 這一點讓孟辛尤為難受。 何舒碧扔完垃圾回來,莫名覺得兩人氣氛怪怪的,順便瞄了瞄輸液瓶:“哦,這瓶又快輸完了?!?/br> 徐簡起身去叫來護(hù)士。護(hù)士換瓶的時候看了一眼輸液器,略有點詫異:“怎么開得這么快?” 她一說徐簡才注意到,而孟辛不以為意地道:“想早點回家?!?/br> “開快了對心臟有負(fù)擔(dān)?!贝蠹s是看他沒什么反應(yīng),護(hù)士也沒多說,幫他換了吊瓶,“不舒服要說,這不是開玩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