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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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阻攔他,所有攔路的一切還沒碰到他就被無形的力量震開。 這道極為瘦削又極為高大的身影,成了在場所有人此后生命中的噩夢,也成了聯(lián)邦此后許多年里的傳奇。 第2章 程蕭然 藍斯以為自己死定了,他從禮堂里出來的時候,口耳眼鼻中就都已經(jīng)淌出濃稠的鮮血。 他剛得到sss級精神力不到兩個月,運用得還并不熟練,而且虛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起這股強大得空前絕后的精神力,但他沒有絲毫休息,就用這股精神力搜查到過往種種的影像、資料,然后入侵到全聯(lián)邦無數(shù)星球的網(wǎng)絡(luò)之中,在婚禮當天,控制了禮堂周圍的一切,讓全聯(lián)邦都在同一時刻播放出艾倫·亞伯拉罕的罪證,最后粗暴地摧毀了艾倫·亞伯拉罕和亞薩·澤維爾的精神力以及軀體。 那兩個人將成為徹頭徹尾的廢物,將失去所有的光環(huán),沒有了任何價值的兩人會被聯(lián)邦用來大肆地批判和毫不留情地處以極刑,以洗脫整件事情為聯(lián)邦軍方和政府帶來的負面影響。 最重要的是,那對賤人也失去了生育能力,哪怕聯(lián)邦想要榨取他們最后的價值,讓他們的基因得以延續(xù)下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藍斯走出禮堂,仰望這顆首都星上明媚的天空,彎起了嘴角。 機甲、地面戰(zhàn)艦都在趕過來,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但他并不想死在這些人眼前,接受人們的質(zhì)疑和憐憫,甚至他的身體還可能被弄去實驗室,他的腦子會被挖開,他的肢體會被解剖,他的細胞會被無限分解,他會成為無數(shù)人趨之若鶩的研究材料,藥水里永恒的爛rou。 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他拉出脖子上掛著的一枚紐扣狀的猩紅物件,按下去,一臺高約百米的猩紅色機甲就出現(xiàn)在面前,霸氣到令人不敢直視。 藍斯輕輕一躍,跳入了腹部的駕駛艙,驅(qū)使著機甲沖入遼闊的星空。 “看,是軍神系列的機甲!”擦家而過的機甲群里的駕駛員紛紛狂喊道。 “比最新的軍神七號還要強大,天哪,好可怕的速度!” “攔截!攔截!天哪,完全無法攔截,看,他又變向了,機動性猶如鬼魅!” “快報告上級,快快!有了這臺機甲,我們聯(lián)邦又將迎來新的輝煌!” 可是這些機甲以及戰(zhàn)艦的努力全都是白費的,藍斯已經(jīng)用最快的速度沖出了地面,即將沖破大氣層,但他知道外面太空中至少有一個大型艦隊的陣仗在等著他。 他靠在駕駛座上,全身都在冒血,氣喘吁吁,他撫摸著嶄新的cao作臺,這臺軍神八號,本來是要送給亞伯拉罕的,對那個男人,他是真心喜歡的,不然也不會甘心為他做那么多事情。 可惜了。 他從腳邊提起一個黑箱子,打開,冷氣溢出,里面是整整齊齊十支冰綠色的液體,他最新開發(fā)出的細胞活性修復(fù)液,是的,是修復(fù)液而不是滿大街都是的營養(yǎng)液,兩者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可是現(xiàn)在也要陪著他就此終結(jié)了。 他深深喘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露出一個疲憊而又釋懷的微笑。 他合上箱子,端正起坐姿,在cao作臺上快速移動著手指,然后重重按下一個紅色的按鈕。 “自曝程序啟動:10、9、8……2、1、0!” 轟—— …… 藍斯再次睜開眼睛,入眼是nongnong的灰黑色。 他不是死了嗎? 他低頭看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的是懸浮在地面上的,手腳呈現(xiàn)半透明的狀態(tài),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涼絲絲的,好像觸摸到一團冷冷的霧氣。 這就是死后的狀態(tài)嗎?靈魂? 可是這里也不是他去過的任何地方,空曠筆直的馬路,兩旁仿佛沒有盡頭的澄黃色路燈,偶爾呼嘯而過的鐵盒子般的四輪行駛工具,這是在古籍資料上才能看到的,古老地球上才存在的汽車吧? 一伙青年男女大肆說笑著走過來,藍斯忙把自己的“身體”隱入黑暗,側(cè)耳傾聽這些人的對話,聽不懂,但他對古老地球上的一切都略有過研究,這種語言應(yīng)該正是地球上的通用語。 難道他死后來到了地球? 這倒是個有意思的際遇。 他微笑起來,然后看到有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從小路跑出來,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子,或許用大男孩來形容更為確切,落拓的形容,亂糟糟如同鳥窩般的頭發(fā),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還有許多干涸的嘔吐物,他跑過去的時候,濃重的酒氣讓藍斯皺起了眉毛,但酒氣之中還有另外一抹氣息,讓藍斯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他下意識地跟上了這個大男孩。 對方幾乎是邊哭邊跑的,哭聲還非常壓抑,搖搖晃晃地跑到橋上,下面是滾滾江水,在夜色里看起來尤其猙獰。 藍斯明白過來,這個家伙是來自殺的。 “我是一個怪物!” “為什么,為什么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我的身上?” “爸,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 他嗚嗚地哭著,口齒不清,藍斯也聽不明白他在講什么,但藍斯看得出他的崩潰和絕望,藍斯繞到他面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眉眼漂亮的大男孩,通紅的眼睛和鼻頭看起來非??蓱z,他看起來是這么稚嫩,又是這么無助,藍斯忍不住說:“你別沖動,有事冷靜下來好好思考,死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會給愛你的人帶去傷害。” 他要不是失去了一切,沒有了愛的人反而還是被愛人推下地獄,他也不會用毀滅性的方式去報復(fù)。 他是在聯(lián)邦活不下去,也不想再活了,可這個大男孩還能哭得出來,就說明還有心,不該這么放棄。 可是在他還沒想出辦法的時候,大男孩已經(jīng)攀住欄桿,縱身跳了下去! “喂!”藍斯大叫起來,想托住對方,但對方穿過了他的身體,筆直筆直地墜落下去,藍斯感覺有一股力量扯著他,也緊隨其后墜了下去。 “天哪!那里有人跳江了!”之前那群走過的青年男女們大喊起來,慌忙沖了過來,但江水太急太黑,什么也看不到,他們只能連忙拿出手機報警。 藍斯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扯著,他不能離開大男孩身邊了,可這個一心求死的醉鬼什么都不會,只知道本能在水里掙扎,很快就沉了下去。 藍斯也只能跟著沉下去,被湍急的水流沖刷著往前沖去。 藍斯是會水的,作為一個omega,他并不像許多同類那樣脆弱,他從小就很注重鍛煉,能夠在幾百米以下的海底閉氣一兩個小時??墒乾F(xiàn)在卻只一會兒,他就感覺到了窒息。 原來靈魂狀態(tài)也會感到窒息嗎? 他來到了可能是古地球的地方,就是和過去告別了,他現(xiàn)在并不想再死一次,至少讓他先好好了解這個他一直向往的世界。 所以他努力地想掙扎起來,可是他無論如何都離不開身邊這個大男孩,想把他先托起來,卻又無法觸碰他。 藍斯生平第一次覺得郁悶。 不過這小子比他還沒用,很快就沒了動靜,嘴里吐出了最后一串泡泡,藍斯一驚,再向他抱去卻一下就被吸了過去。 嘩!藍斯一個掙扎,就撩動了一片水聲,他能夠劃水了? 他低頭一看,他竟然在大男孩的身體里了,他動手,這具身體也動手,他翻身,這具身體也在水底翻身。 來不及想太多,他努力地往上浮,終于從水底竄了上來,然而這時他離開那座大橋已經(jīng)很遠了,他手腳并用朝岸邊游去,沿著泥灘爬上去,差點被密集的水草纏住,然后就倒在防汛堤上,大口喘著氣,沒有一絲動彈的力氣了。 他的腦袋疼得厲害。 無數(shù)記憶朝他涌來。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做程蕭然,是工大的大三學生,今年21歲,他來自一個落后的山區(qū),因為從小身體就不好,家里隔三差五要給他看病,本來還算小康的家庭為此掏光了所有的積蓄,還要供他讀書,非常辛苦。 程蕭然爸媽年紀大了,早年因為拼命干活而落下了一身病,他上面一個jiejie,好些年前為了幾萬塊錢的彩禮錢就嫁出去了,下面一個meimei,今年才18歲,卻已經(jīng)出去打工賺錢了,甚至程蕭然還有一個叔叔,十歲那年為了給他湊住院的錢,出去打拼,但不知道為什么與人起了沖突,打死了人,至今還在監(jiān)獄里。 程蕭然覺得家里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心里非常自責內(nèi)疚,所以他瘋狂地學習,年年都拿最高級別的獎學金,而且課余還打著三分工,賺來的錢除了自己用,還能給家里寄回去一些,讓爸媽過得輕松點。 大約是四個月前,他在做家教的時候,那家人是住富人區(qū)別墅的,那天也不知道為了什么事,突然要搞一個很熱鬧的派對,因為人手不夠,程蕭然留下來幫忙的話,可以額外拿到一千塊錢。只需要忙幾個小時就能賺到一千塊,程蕭然覺得很值,就留了下來。 其實那之前的幾天因為是開學周,程蕭然打工的商場上做活動,天天都熬通宵,他體質(zhì)一向不好,就有些發(fā)燒的跡象,那天晚上他強撐到半夜,實在是撐不住了,想找到那家主人先告辭,結(jié)果怎么也找不到人,經(jīng)過一個房間時卻突然被拽了進去,然后就被一個高大的身軀壓在了身下! 第3章 混亂的一夜 程蕭然想要求救,然而樓下正是狂歡派對,誰也聽不到房間里的動靜,他想要掙扎,可是身上男人就像鋼鐵鑄的一樣,那力氣根本不是程蕭然一個弱雞能夠撼動的,而他不斷求饒,那男人卻置若罔聞,他壓在身上時,那樣的沉重與強勢,guntang而粗野,如同一頭被點燃了血液的獸,輕易撕碎了程蕭然的防線,然后像要捅穿他一樣地闖了進來。 程蕭然痛得要昏厥過去,連叫都叫不出聲,似乎察覺到他的不適,身上的男人在釋放過一次之后開始多了一份耐心,撫摸著他,細細親吻,用低沉沙啞的聲音指導(dǎo):“放松點……對,就是這樣……” 他的聲音和手掌仿佛帶有一種魔力,即便是散架了一般劇痛的身體,程蕭然依舊感到一陣陣陌生的情潮…… 藍斯猛地睜開了眼睛,發(fā)出一聲咒罵。 他很不喜歡被欲望控制住的感覺,更不喜歡臣服于另外一個人,所以一直用信息素抑制劑壓抑著發(fā)情期的到來,了解他的人都說他性冷淡,但誰也不知道,他只是很反感那種被原始沖動cao控著,失去理智并任由他人主宰的狀態(tài)。 后來也是發(fā)生了一點意外,才會和亞伯拉罕結(jié)合,整個過程他覺得自己都瘋了,事后什么都回想不起來,唯一確定的是他果然非常討厭那種狀態(tài)。 程蕭然記憶中那個侵犯了他的男人,無疑踩中了藍斯的雷區(qū)。 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就算了,還去侵犯別人,最可恥的是程蕭然作為被強迫的那方,居然他媽的也動情了。 藍斯心情郁悶,記憶雖然混亂,但太真實,以致于他產(chǎn)生了一種自己就是程蕭然的感覺,他強忍著不適感繼續(xù)回憶下去,好在程蕭然因為意亂情迷而記憶混亂不已,等他再清醒,就是慌里慌張地連夜逃出別墅了。 本來發(fā)生這種事,對一個大男孩來說,雖然是一個恥辱和打擊,但還不至于讓程蕭然自殺,讓程蕭然崩潰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此時還是地球時代,21世紀,沒有什么alpha、omega、beta,這個世界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而懷孕生孩子是女人特有的功能,男人生孩子,簡直是不能想象的,所以程蕭然覺得自己是一個怪物,他不敢面對家人,不知道該去求助誰,這個只知道學習和打工,情商并不高的男孩無助絕望之下,選擇了一死了之。 藍斯眼神復(fù)雜,輕輕地抬起手,放在腹部。 他剛才的感覺沒錯,這具身體里果然孕育著一個生命,從程蕭然的記憶里,他/她甚至胎動過,用醫(yī)療檢測工具,還能看到那小小一團的影子。 程蕭然無法接受這種事情,但藍斯自從出生起,他的命運就是為一個強大的alpha孕育子嗣,他雖然并不喜歡這種命運,但當當初那個小生命死在自己身體里的時候,他依然心痛如絞,這是天性。 他閉了閉眼,冰冷蒼白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程蕭然,你放棄的生命,我來繼承,你無法面對的孩子,我來接手,從今往后,我藍斯·澤維爾就是你,我就是程蕭然?!?/br> 這句標準的地球上的普通話說出口,藍斯,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程蕭然感覺身體一輕,仿佛有什么東西抽離,他怔了怔,能夠感知到那就是原主的靈魂,可是隨即,他感覺到無邊無際的冷和疲憊,頭痛如裂,四肢沉重得好像灌了鉛,連呼吸和心跳都變得那么吃力。 不好,這具身體本來就弱,四個月前到現(xiàn)在就一直沒放松過,在江水里折騰了半天,現(xiàn)在快撐不住了。 這大半夜的,一個鬼影都沒有,在這里昏迷過去就醒不過來了! 程蕭然查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竟然還剩下百分之三四的樣子,他忙用精神力把自己包裹起來,隔絕了寒冷,努力維持住清醒,然后爬起來,攀著防汛堤往上爬去。 下腹突然一陣陣地墜漲,他停下來,僵硬地弓著身,抽痛得想要在地上打滾。 他能感覺到肚子里那個小生命在慢慢地衰弱下去,要從他體內(nèi)脫離出去,他渾身冒冷汗,抬起頭茫然四顧,原主的記憶告訴他,如果這時候去醫(yī)院,絕對會被當成怪物對待,無論是這個孩子還是他自己,都會被當成明天的報紙頭條以及科學院的研究對象。 那就真的不用活了! “難道我注定和這個孩子無緣?”程蕭然苦笑著滑坐下來,上輩子失去生育能力,而這輩子,他不可能和誰結(jié)婚,這個孩子或許是他唯一的血脈了。 在他死而復(fù)生的時刻出現(xiàn)的小生命,地球上本不該出現(xiàn)的小生命,他想到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他相信這是冥冥中的安排。 他捂住胸口,手心壓住什么,低頭一看,脖子上掛著一條鏈子,鏈子上追著一顆亮閃閃的東西。 這不是存放軍神八號的紐扣空間嗎?雖然被炸碎了,只剩下彎月形的一星點可憐兮兮地掉在鏈子上,隨時會脫離下來的樣子,但這個東西他不會看錯的。 他把這東西握住,精神力自然而然地進入了一個空間。 軍神八號有百米之高,存放它的空間只會更大,可是現(xiàn)在這個空間之后五六米高,長寬也都不足十米,小得可憐。按理說紐扣空間這種精密的東西,只要破壞一點就會完全坍塌,但這個空間大小卻和保留下來的猩紅色紐扣的體積比例平行,而更讓程蕭然震驚的是角落里那個黑色的箱子。 他精神力一動,箱子就出現(xiàn)在眼前,打開,冷氣彌散,果然是十支整整齊齊的冰綠色的液體。 修復(fù)液!能夠修復(fù)機體,提高細胞活性,哪怕只剩下頭顱脊髓和心臟,也能修復(fù)至完美的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