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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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侍從很是安靜地被處置了。 而跟在杭清身后的侍從見了這一幕,不約而同地打起了寒顫,他們縮在杭清的身邊,大氣也不敢出。從前那些瞧不上卓太后的想法,這時候更是深深掩藏在了心底,再也不敢翻出來半句。 杭清一直都在等著尋個機會殺雞儆猴。 卓漁心性單純善良,對于旁人的輕視并不大在意,畢竟不管那些侍從們目光何等不敬,卻終究還是得好生伺候他??珊记寰蜎]這樣好的脾氣了,如果不是為了避免人設(shè)崩壞,杭清早就處置掉他們了。 鐘槿炎嘆了口氣:“是我疏忽了,沒想到宮中竟然有這樣欺君藐上的狗東西!日后若是再有,母父定要告訴我?!?/br> 關(guān)天在一旁輕嗤了一聲。在他看來,鐘槿炎的確疏忽良多。卓漁貴為太后,這些個狗奴才卻敢瞧不上卓漁,說來說去,到底還是鐘家父子對卓漁的保護(hù)不夠。鐘槿炎又哪里來的顏面,對卓漁起傾慕之心? 鐘槿炎聽到這聲輕嗤,心底怒火更甚,當(dāng)即便同關(guān)天冷冷地對視了起來。 杭清看著兩個成年男子都快瞪成斗雞眼了,實在忍不住上前一步,插入了兩人的視線之中:“可以放人了。” 鐘槿炎知道關(guān)天這人向來不講什么尊卑,他不愿被關(guān)天搶了先著,于是立刻轉(zhuǎn)頭道:“放人?!?/br> 那刺客還在里頭忐忑不安,終于,他等來了人。 刺客被放走了。 鐘槿炎和關(guān)天都吩咐了人跟上那刺客,等吩咐完,兩人轉(zhuǎn)過身來,卻已經(jīng)不見了卓漁的身影。兩人同時臉色一黑,問:“太后呢?”“阿卓呢?” 鐘槿炎在心底狠狠罵了一句,不要臉!竟還敢稱“阿卓”! 一旁的侍從躬著腰,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越王陪著太后先行一步了?!痹酵跽f的便是鐘桁。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位便是曾經(jīng)的冷宮廢太子。但現(xiàn)在皇帝給人家編造了個身份,說他是越王,那大家自然也就只有認(rèn)他為越王。 “越王?”關(guān)天和鐘槿炎又是同時一愣,隨即他們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 他們這是鷸蚌相爭讓漁翁得了利。 兩人冷冷地對視一眼,而后同時拔腿大步朝前追去。 · “說吧,你有何話要說?”杭清不解地問。 從姜容過世以后,杭清雖然對鐘桁照拂了幾日,但那也僅僅只是有幾日的交情罷了。鐘桁自告奮勇守在他的身側(cè),杭清當(dāng)他是礙于姜容的遺命。兩人之間來往甚少,長輩與晚輩間的情分實在淡薄得很。鐘桁能有什么話是要與他說的,而不是對鐘槿炎說呢? 鐘桁與杭清走到了一處亭子中。 這院子雖然修得不比皇宮,不過亭子倒是精美小巧,身畔還能嗅到荷花的香氣。那層疊的樹木,恰好將亭子遮掩了大半,若是夏日,在此乘涼應(yīng)當(dāng)不錯。 “太后。”鐘桁動了動唇,神色瞧上去頗為嚴(yán)肅。杭清甚至還從他的眼底望見了決心。杭清差不多猜到是什么了。 杭清很是善解人意地開了口:“你不必非要守在我的身邊。有什么想要追求的東西,便去追求罷。我是太后,又哪里有人能害得了我?是你母父過于憂心了?!?/br> 鐘桁怔在了那里。 卓漁提起他的母父,鐘桁是有三分愧疚的。畢竟他的母父是那樣的喜歡跟前這人,而他偏偏也喜歡上了這個人……不過愧疚也就只是那么一瞬,很快鐘桁就收拾好了心緒。沒有什么比這更能代替母父去守住卓漁了。 他能力所能及地守著卓漁一輩子,也算是沒有辜負(fù)母父的遺愿了。 …… 杭清瞥見了鐘桁臉上怪異的神色,難道他猜錯了?鐘桁所為難的,并不是此事? “太后。”鐘桁再一次開口喚道。 而這一次,杭清發(fā)現(xiàn),鐘桁的眼底堅定之色更濃了。 “我要守在您的身邊,不止一日兩日。我希望是一輩子。” 杭清頓了頓,他略略詫異地看了一眼鐘桁,是鐘桁說錯了?還是他聽錯了?卓漁柔弱的人設(shè)應(yīng)當(dāng)是十分鮮明的,鐘桁這樣的男子,不可能會畏懼他。那么,鐘桁所言還真是出自肺腑? 杭清搖了搖頭:“你不必如此。你留在皇宮中,便已是完成了你母父的囑托。炎兒已經(jīng)變幻了你的身份,你如今是越王,日日在我身邊充個護(hù)衛(wèi),成什么樣子?在我這里,你什么也得不到,何苦賠上大好前程?” 原劇情里,鐘桁是個相當(dāng)有野心的人,畢竟是主角攻,當(dāng)然不會安于平凡。 但鐘桁此時卻不為所動,他臉上早已尋不見一絲陰翳之色了,此時看上去竟然還有一分陽光的味道。 鐘桁笑了笑,看著杭清道:“誰說什么也得不到?” 鐘桁打定了主意,要提早說個明白。他不比鐘槿炎,與卓漁有著深厚的感情,更不比卓天那樣攻勢強烈、且手握重權(quán),那他便只有占個先機了!于是鐘桁不再作掩藏,他眼底那日漸濃烈的情緒,頃刻間一齊傾瀉了出來。 杭清面對如此濃烈的情緒,自然是無法忽視的。杭清不由得一愣。 他怎么有一些……不大好的預(yù)感呢? 背后似乎有一陣腳步聲近了。 似乎是關(guān)天和鐘槿炎,因為杭清聽見了外頭的人行禮的聲音。 而鐘桁的聲音很快將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我只要得到您的青睞,就夠了啊?!辩婅斓囊粽{(diào)很是輕飄飄的,但他的口吻卻透著股認(rèn)真的味道。 鐘桁的神色不似作偽,他這番話都出自肺腑。但正因為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在說謊之后,杭清有些凌亂了,他面色冷淡地站在那里,一時間有些拿不準(zhǔn),如果是卓漁,會怎么樣去駁斥鐘桁。畢竟卓漁的生涯中,除卻一個霸道強勢的寧德帝外,還真沒有人敢如此到他跟前剖白心意。 杭清的腦子里來來回回飄蕩著一句話——主角受怎么辦? 劇情又要崩了嗎? “母父?!辩婇妊椎穆曇翕Р患胺赖赝ぷ油忭懫?。 那接近的腳步聲驟然加快了。 關(guān)天和鐘槿炎同時出現(xiàn)在了亭子中,并且他們同時緊緊盯住了鐘桁。到這一刻,杭清才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他們?nèi)酥g的氣氛這樣怪異。 大概對于鐘槿炎來說,打擊是最為巨大的。自己的兄長瞧上了自己的母父……哦不,還不止。鐘桁可是他的官配啊。 杭清的神色也不由怪異了起來。 “才遇了刺客,越王怎能枉顧太后的安危,將太后往此處帶?”關(guān)天毫不客氣地出聲指責(zé)。 鐘桁目的已達(dá),此時心情相當(dāng)?shù)牟诲e,雖然還沒得到卓漁的回應(yīng),但在他看來,他已經(jīng)搶先在卓漁心中占有不一樣的位置了,之后卓漁再看他時,就不會是以看晚輩的目光了。鐘桁笑了笑道:“是我考慮不周了,日后定然不會再有此事發(fā)生?!?/br> 說到這里,鐘桁還沒忘記表現(xiàn)一下自己:“不過縱算是有刺客出現(xiàn),我也愿以身軀將利刃擋下,以保太后安危。” 關(guān)天臉色黑了黑。沒想到鐘桁比他還不要臉! 鐘槿炎盯著鐘桁臉上的喜色,心底頗為不是滋味兒,心更是仿佛一陣陣被揪緊,令人喘不過氣。 鐘桁非常懂得分寸,他想著不能讓卓漁尷尬,于是便告了退。 鐘槿炎冷著臉道:“驍王也該回去歇息了?!?/br> 關(guān)天步子不動:“危險仍在,臣怎能就此離去?” 鐘槿炎在心底罵了關(guān)天兩句不要臉,但面上他還真拿不要臉的關(guān)天無法。關(guān)天一心要護(hù)主,鐘槿炎如何能驅(qū)趕他? “驍王該回去了?!边@次開口的卻是杭清。他覺得鐘槿炎的面色瞧上去,著實不大好看。杭清拿不準(zhǔn)此時鐘槿炎對鐘桁是否已有好感。不管有無,此時他都應(yīng)當(dāng)照顧一下鐘槿炎的情緒。 這次關(guān)天倒是乖乖應(yīng)了。 關(guān)天現(xiàn)在也明白,卓漁是吃軟不吃硬的。這時候硬要留下來,明日他一準(zhǔn)進(jìn)不了屋。今日順從些,明日卓漁還會給他個好臉。 關(guān)天很快退了下去。只是等他出了院子之后,關(guān)天才猛地想起來。 他什么時候這么慫了?竟是半點威風(fēng)也沒有了。 關(guān)天頓在那里想了一會兒,卻是越想越忍不住笑了起來。碰上卓漁這樣的哥兒,沒威風(fēng)便沒威風(fēng)吧! 關(guān)天一走,亭子里那股劍拔弩張的氛圍登時消失了個干凈。鐘槿炎換上了溫和的笑容,使得亭子里頃刻間變得溫情脈脈了起來。 “今日險些忽視了母父,請母父莫要怪罪?!辩婇妊紫鹊懒饲?。 “無事?!焙记遛D(zhuǎn)而掌握了主動權(quán),問道:“你心情不大好?” 鐘槿炎怔了一下,沒想到卓漁竟對他的情緒這樣敏感,如此一對比,他自認(rèn)對卓漁生出了別樣的心思,但對卓漁的關(guān)照卻遠(yuǎn)遠(yuǎn)不及……鐘槿炎放柔了聲音,道:“原本是不大好的,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br> 不愧是主角受,情緒收拾得很快。 不等杭清開口,鐘槿炎便又道:“母父可是相信關(guān)天并非今日遇刺的幕后指使之人?所以才放出了那刺客去追查背后?” 杭清點點頭:“我的確不信此事會是關(guān)天做的。關(guān)天并非蠢人,滿朝上下都知曉你與他不合,他若是指使人來刺殺你,得手也就罷了,不得手的話,豈不是所有人都會知曉,他是個逆賊。而此次刺客竟然直奔我而來,連馬車是誰都不知曉。關(guān)天一直隨行,又怎會不知道你的方位?刺客若是他派出來的,便該直沖著你去了??梢姶舜文缓笾?,并沒有跟隨隊伍行動。而他的目的也并非殺你,而是挑起你與關(guān)天的斗爭。” 鐘槿炎越聽越覺得驚訝。這些話竟然會是從卓漁的口中說出來! 但這似乎也并非什么值得驚奇的事。 卓漁并不蠢笨,他只是心性善良而已。他在皇宮待了這樣久,自然也能瞧出些事來,也唯有外頭那些真正的蠢貨,才總是將卓漁當(dāng)做花瓶。 真是……越來越叫人難以放手了。 鐘槿炎覺得,這個他叫了多年母父的哥兒,身上還有著無數(shù)的瑰寶等著人去發(fā)現(xiàn)。每一次發(fā)現(xiàn),都能令人更多地看見他的美。 大概也正是因為太過出眾了吧,連關(guān)天都引了來。 鐘槿炎抿了抿唇,壓下心底對關(guān)天的厭憎,抬頭卻是沖著杭清笑道:“母父說的有道理,我卻是不曾想到。” 杭清:“……” 這個捧得一點技術(shù)含量都沒有。 鐘槿炎接著卻是又道:“不過母父如此信任他,還是叫我有些吃醋?!?/br> 杭清總覺得這里用“吃醋”二字顯得怪怪的,但鐘槿炎的神色坦蕩,瞧上去并沒有什么不妥。 “我對你也是信任的,醋意從何處來?”杭清反問。 鐘槿炎抿了抿唇,低聲道:“我心中總是擔(dān)憂的,關(guān)天對母父有著不軌心思,我心中如何能安?” 原來鐘槿炎cao心的是此事,而并非與鐘桁有關(guān)。 杭清低聲道:“你無須擔(dān)憂,他心思如何,與我何干?”反正他也不會同關(guān)天在一起,他要的只是關(guān)天的好感度而已。 鐘槿炎聞言,仿佛得來了曙光一般,臉上的喜色再也掩不住了,他忙又問:“方才鐘桁與母父說了什么?” 杭清搖頭:“沒什么?!?/br> 鐘槿炎的表情又垮了下去。卓漁能那樣冷酷地提起關(guān)天,但是卻在提到鐘桁的時候有所隱瞞,可見鐘桁在他心中的不同。為何呢?因為那個已經(jīng)逝去的,他還沒見過幾面的親生母父嗎?卓漁是不是,曾經(jīng)真對那人動過心呢?所以才在那人走后,對鐘桁態(tài)度有所不同。 “他分明是說了些話……”鐘槿炎低低地道,瞧上去神色里是掩不住的失落。 杭清也有些無奈。 難道哪怕是主角,一點牽扯上情愛也就失去了理智嗎?就這短短一會兒的功夫,鐘槿炎已經(jīng)不知道變幻了多少個面孔了。 一會兒欣喜,一會兒憂愁,一會兒憎惡。真像是陷入了愛河的模樣。 鐘槿炎突然抬起了頭,緊緊盯住了杭清。杭清對視了回去。 “母父,他是不是……是不是也和關(guān)天有著同樣的心思?”鐘槿炎問。 杭清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