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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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的姜湯,驅(qū)寒的,這天氣都陰冷了下去,喝這個總比吃感冒藥好。”陸憂解釋著。 “謝謝。就你想得周到。”楚夜不知道要怎么感謝陸憂。 雖然陸憂只是一個經(jīng)紀(jì)新人,但是她卻非常努力,各個方面都把他照顧得很好,處理事情也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和魄力。 而且她從不左右他,給予了他充分的尊重。這一點很難得。 這讓楚夜覺得她不是自己的經(jīng)紀(jì)人,而是一位體貼細(xì)心的大jiejie。雖然陸憂的年齡比他還小一些。 “喝了湯,休息一會兒,吃晚餐的時候我叫你。”陸憂看了一下時間,“你差不多能休息一個小時。這些天拍戲很辛苦,多保重身體?!?/br> “你也辛苦了?!背苟诉^姜湯,與陸憂再見。 陸憂回到了房間里,然后給藺墨臣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昨天她回去晚了,藺墨臣一直在客廳里看著電視等她,深夜十一點回到家里,迎接她的是他溫暖的懷抱,然后他還替他準(zhǔn)備了宵夜,這種好老公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她都不敢對他說第二天一早她要陪楚夜到青山景區(qū)拍戲。因為這一去就是一個星期的樣子,所以她怕自己會舍不得他,舍不得這樣的溫暖的安全的懷抱。也擔(dān)心他一個人在家里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 第二天,她把工作的事情告訴了藺墨臣,他自然是心有不舍,但還是很鼓勵和支持她的工作,并對她有一個要求,一天至少給他打一個電話。 陸憂這個時候正好有空,所以就打電話給他。靜待了幾聲,對面接起了電話。 “藺太太終于忙里抽空想起藺先生了?!碧A墨臣正在開會,看到是陸憂的電話,所以暫停了會議五分鐘。 他走出會議室,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才接了起來。 “這邊下大雨了?!标憫n卻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那我給藺太太送傘來?!碧A墨臣笑道,聲音微沉,卻是柔情萬分。 “……”陸憂緊抿著唇,覺得自己面對藺墨臣怎么就是說不來話,“天冷了,注意身體?!?/br> “真想丟下工作來看你。”藺墨臣無奈著。 如果換成平時的話,他可以抽個空過去,但是這段時間正好是下半年的集團(tuán)工作布署的關(guān)鍵期,還有很多報告和總結(jié),還有面臨著上面的審查,雖然打點一下是不成問題的,但他力求工作要做到完美,所以這段時間工非常忙,基本是開不完的會,處理不完的事情。 “很快我就回去了?!标憫n安撫著他,“你得在公司主持大局,可不能任性了。你說過要努力掙錢養(yǎng)媳婦兒的?!?/br> “藺太太教訓(xùn)的是?!碧A墨臣深幽的眼潭底綻放出了和煦的光芒,笑意的漣漪在潭里蕩漾,“必須努力掙錢養(yǎng)媳婦兒,還有娃。” 陸憂覺得自己的臉皮就是薄,沒有鍛煉出來,所以總會臉紅。 就在這個時間,有人敲響了她房間門。她認(rèn)為是楚夜找她,所以趁機(jī)和藺墨臣說了再見,便掛了電話。 她跑去開門,拉開的時候看到卻是一位女性服務(wù)員。 “是陸憂小姐嗎?”酒店服務(wù)員微笑著,保持著很好的儀態(tài)。 “是,我是陸憂?!彼c頭。 “有位先生讓我來帶你去二樓的餐廳用餐?!狈?wù)員道。 “先生?”陸憂想了一下,又不好問是不是楚夜,畢竟他的明星,沒有透露自己的姓氏也是正常的。 陸憂便隨服務(wù)員去了二樓,直到來到最里面的一間包廂前才停下腳步。 “陸小姐,我就送你到這里了,里面請。”服務(wù)生替她推開了包廂的門。 陸憂跨進(jìn)了包廂,看到里面布置時讓她驚艷了。 ☆、176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待 整個包廂光芒偏暗,但是色調(diào)依舊是暖色的,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地面上撒落著紅玫瑰的花瓣,看起來一片的粉色。 而包廂正中是一張兩米多長的黑色條桌,鋪著一張米色的桌布,桌子的正中則搭配著一條三四十公分寬的黑金兩兩色的桌巾,上面織就著繁復(fù)而美麗的花紋。 桌子的中央擺放著很大一盆紅色的玫瑰花配著細(xì)小白色的滿天星,還有一圏蠟燭圍繞著花朵?;ǖ膬膳詳[放著銀色的燭臺,火星柔和的跳躍著。 頭頂是各色的心形氣球,球身還映著love和愛。 這樣浪漫的燭光晚餐,讓她感到意外。 只是會是誰呢?這樣做的人不可能是楚夜,他們之間只是工作伙伴,他并沒有理由這么做。難道是藺墨臣想給她驚喜嗎? 這時她聽到身后有人關(guān)門的聲音。 她轉(zhuǎn)身,看到一個身影,高挺偉岸,只是他手里的舉著一束玫瑰將他自己的臉遮擋住了,加上燈光偏暗,陸憂并不能馬上訂出這個人是誰,但她覺得不是藺墨臣,但又不是楚夜。 她緊緊地盯著來人,對方靠近她,她卻往下退了一步。 直到男子把他手里的玫瑰花取下,然后遞向陸憂,她才看清來人竟然是池亦銘! 她是大大的震驚了,愣在原地,石化了一般動不也動地盯著他。 “送給你?!背匾嚆懳⑿χ?。 這時包廂里響起了彈奏鋼琴的聲音,悠揚(yáng)悅耳的鋼琴曲是致愛麗絲。輕靈而動聽,讓人沉醉。 這更是把浪漫的氣氛推致了高潮。 陸憂卻一點都沒有喜悅的感覺,她盯著池亦銘送上來的花,一共十一朵,并不多,但每一朵都很飽滿而色澤艷紅,非常的漂亮。 而十一朵紅玫瑰的花語代表著一心一意。 這還真是諷刺,他池亦銘算得上一個一心一意的人嗎? 陸憂真的打心底看不起池亦銘!一個已經(jīng)結(jié)婚的妻子的男人搞這么大的動作中為什么?而且對象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前任!他自己放棄的前任!現(xiàn)在又在這里搞什么浪漫? 陸憂并沒有接他的花,只是淡淡道:“你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池亦銘感覺到陸憂的戒備,仿佛是在防備一個敵人一樣,這樣的疏離和冷漠讓池亦銘的心一抽痛,眼底瞬間就浮起了受傷的黯淡的顏色。 陸憂也把他的從欣喜到失落在表情看在眼里,可是卻對他這樣一個表情的變化沒有絲毫的感覺。 在他說分手的那一刻,她早就學(xué)會不要把自己的感情浪費在一個負(fù)心人的身上。 還好,她學(xué)會了,所以她也不會再痛了。 “還喜歡這樣的布置嗎?”池亦銘問著她,卻把玫瑰花塞到了她的懷里,讓她接受。 陸憂把懷里的花隨手放在了長桌上:“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這樣的池亦銘真是讓人看不懂,不好好待在京港市里,跑到這山區(qū)來做什么?難道是無聊到看風(fēng)景? “我沒想怎么樣,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而已?!背匾嚆懙哪抗饴湓诹吮凰z棄在桌上的玫瑰花上。 那束她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就像他一樣孤單,同樣都是被陸憂拒絕。 驚喜?對于她來說根本沒有什么驚喜,而是驚嚇好不好?就算是驚喜,這樣的驚喜她不要也罷。 “驚喜也要因人而異。”陸憂淡淡道,對他的話完全不放在心上。 “什么意思?”池亦銘反過來問陸憂,不想自己去印證心里的答案。只想聽到她親口說,可是想到她會說出不好聽的話,心里又泛起疼痛。 “沒什么,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标憫n邁開蓮步就要從他的身邊離開,卻被池亦銘一把扣住了手腕,“陸憂,別走。” 陸憂不想和他的親密的接觸,就算她掙不開他的束縛,也要努力嘗試:“池亦銘,這里不是我該的地方?!?/br> “為什么不是?”池亦銘眉心蹙起,激動的反問著,“陸憂,看到我就這么難受嗎?如果是藺墨臣,你不會是這副冷冰冰的甚至是抗拒的臉孔?!?/br> 陸憂卻揚(yáng)起了微笑,那種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你說對了,如果是我藺墨臣我肯定是會笑臉相迎,因為他是我老公,而你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那我為什么要對你笑?我又不是花癡更不是神經(jīng)病。就算要花癡也該是對工老公而不是你?!?/br> “池亦銘,你很閑嗎?如果是這樣,麻煩你回家好好照顧你老婆。妻子在懷孕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丈夫的悉心陪伴。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你拉著我不松手!” 池亦銘一聽到她提起了宋雅蓓,心里已經(jīng)壓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地躥了上來,甚至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池亦銘大為光火,把陸憂兩只手腕都扣緊:“你不要和我提那個賤女人!”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陸憂被他抵在了桌緣邊上,“她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母親,你知道什么叫尊重嗎?” 雖然宋雅蓓曾經(jīng)是她的情敵,也搶走了池亦銘,但她現(xiàn)在卻并不憎恨宋雅蓓,因為能搶走的愛人便不是愛人。如果池亦銘沒有動搖,又豈會輕易地被她搶走。 “陸憂,如果這一切不是藺墨臣的陰謀詭計,我不會和宋雅蓓結(jié)婚!”池亦銘眸光中涌動著痛苦的顏色,“你可知道是他毀了我重新追求幸福的自由!是他讓我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池亦銘的胸膛里是酸澀的,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和宋雅蓓結(jié)婚是錯誤,所以我們已經(jīng)向她提出了離婚,很快我就會和她離婚,我就恢復(fù)自由身,我就可以重新站在你的身邊。用我以后的時光去彌補(bǔ)你。陸憂,對不起,現(xiàn)在我知道自己太混蛋了?,F(xiàn)在我就是想彌補(bǔ)自己犯下的錯,陸憂,不要拒絕我,給我一個機(jī)會好嗎?” 池亦銘說得情深意動,墨眸中是復(fù)雜的情緒,泛著讓人心疼的光芒。 他一把將陸憂抱在了懷里,一手溫柔的撫著她的發(fā)絲:“陸憂,藺墨臣的手段不是你一個單純的小女人可以看透的。小憂,離開他,否則總有一天你會受到傷害的,而我不想?!?/br> “池亦銘,你忘了嗎?真正傷害過我的人是你!不是他!”陸憂推拒著他,她寧愿憋著氣也不想去聞他身上的味道,“現(xiàn)在在這里說什么不想我受到傷害,這不是很虛偽很可笑嗎?” “如果不是你背棄,我也不會和藺墨臣相識結(jié)婚,但是我不后悔遇見他,反而我還在感謝你的不娶之恩,才能把我交給他,讓他給我幸福。池亦銘,所以在這里還是對你說一聲謝謝,但這并不代表我可以和你重新來過!”陸憂笑得很美很柔。 池亦銘的內(nèi)心受到了震蕩,空空的,很疼:“陸憂,我一刻不停的開車到這里來不是要聽這些!我的用心我的悔意你看不到嗎?” “池亦銘,就算你沒有和宋雅蓓結(jié)婚,我也不會不會給你任何的機(jī)會。你也沒有必要彌補(bǔ)我,因為我不需要,從來就沒有想過?!标憫n的的眼神也漸漸變冷,“而后悔也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我關(guān)無!” “陸憂!”池亦銘算是真正的領(lǐng)教了陸憂的本事,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加深著他的痛苦和悔恨,“我不要聽這些!我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藺墨臣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 “池亦銘,這樣就覺得殘忍就受不了嗎?看來你的承受力不過如此而已!”陸憂并沒有因為他痛苦而有絲毫的心軟,想想自己曾經(jīng)遭受的是他現(xiàn)在承受的上千倍,“告訴你,藺墨臣給我的你永遠(yuǎn)都給不了!別再做夢了!還是回去當(dāng)你的池家二少爺,好好的和宋小姐在一起。我的現(xiàn)在和以后都與你無關(guān)!” 無關(guān)! 池亦銘的身軀狠狠一震,早已經(jīng)失去血色的臉更是蒼白透明。 他握住她的雙手突然就失去了力氣,而陸憂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松開,她便立即掙脫開他的束縛,雙手用力將他推開,便倉皇的跑開。 池亦銘被陸憂推開,她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就旋轉(zhuǎn)了大半圈撞在了桌子上,力道大得把桌上的銀色燭臺都撞倒了。傾倒的蠟燭點燃了桌布,空氣里升起一股火燒起來的焦糊味兒。 而池亦銘卻一點都沒有察覺一般,就像是一個失去動力的木偶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靠著桌子。他眼潭里的痛苦在不斷地放大再放大,將他的心智都淹沒。 反而是彈鋼琴的演奏者聞到了味道,轉(zhuǎn)身一看,桌面都澆了起來,他慌張的左右一看,跑向了一旁的魚缸,抱起來就燃起來的火苗上澆?;饎萁杷?,騰的一聲高漲,濃重的火煙彌漫在室內(nèi),嗆得人咳嗽了起來。 “著火了,快來人!”演奏者沖門口叫著。 服務(wù)員這才沖了進(jìn)來,手忙腳亂的撲火。 在這慌亂之中,池亦銘像沒有靈魂的布偶一般,像是游魂一樣離開了包廂。 而跑走的陸憂剛到自己的房間就碰到了開門的出來的楚夜。 他已經(jīng)換上一件襯衣加上米色的風(fēng)衣,黑色的牛仔褲,很青春很隨意。 他看到一臉你驚慌的陸憂,看著她眼睛里那份未定:“你怎么了?” “我……我沒事?!标憫n顫動著羽睫,輕垂下去,絲絲分明的陰影落在了眼下,襯得她白皙的肌膚更凈白。 “你這樣子分明是有事?!背咕o盯著她,“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然我就告訴藺總?!?/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掏著衣袋內(nèi)的手機(jī),作勢要打給藺墨臣通風(fēng)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