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在馬車上的時候,衛(wèi)慎幾乎是時時刻刻把他抱在懷里的,就算是下了馬車,穿街而過,或者找客棧入住,他也必然要緊緊握住忍冬的手,似乎半步都不讓她與自己分離。 忍冬一開始有點害羞,而且連如廁什么的,他都要找根繩子綁著兩人的手腕,還要時時說著話什么的,她實在是有些不習慣,她試著掙扎了一下,可衛(wèi)慎立刻就會把她抱的更緊,還會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加上傳說中邪魅的調調,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嗯~”尾音拖得長長的,還有點繞梁一周的韻味,忍冬一下子就萎了,從此不敢再掙扎。 不過比起以前的因為害怕而順從,現(xiàn)在卻是感覺心里甜甜的,即使十分不習慣,卻也甘心情愿。 忍冬一路逃逃走走,半個月的路程用了一個月才到江州,而此番回去,一路走走停停,竟也是用了一個多月才到。 來到將軍府門前,劉伯早已得了消息,一大早就等在門口。 忍冬看著這個面上帶了著急,擔心的老人家,一時間竟不敢直視他的面容,劉伯一直都待他很好,可自己最后卻利用了他的信任欺騙了他。 他的臉上沒有埋怨,沒有厭惡,有的只是重逢的高興與久別的擔憂,忍冬突然就覺得自己面目可憎起來,如果劉伯不是有著從小照顧衛(wèi)慎長大的情誼,她難以想象這樣一個老人會被衛(wèi)慎施以怎樣的懲罰,她低著頭,聲音滿是愧疚,“劉伯,對不起。” 劉伯微笑,面容慈和,“傻丫頭,說什么對不起的,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讓別人有了可乘之機,你這段時間定然吃了不少苦吧?!?/br> 衛(wèi)慎沒有告訴劉伯忍冬是自己逃跑的事,畢竟一個是他最敬重的人,雖是仆人,卻有如父兄,一個是他永遠不可能放手的女人,他不希望二者之間有什么隔閡。 看見忍冬一副不解又驚訝的表情,他開口化解了這份尷尬,“她懷孕了,我們先進去坐著吧。” “懷孕?”劉伯震驚極了,下意識的重復了一遍,然后看忍冬的眼神便帶上了悔痛,憐惜。 “我……”他以為孩子是忍冬被人欺辱所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對女人家來說這樣的事無異于彌天之災,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不小心。 忍冬一直低著頭看不見劉伯的表情,只是發(fā)覺他和自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心,甚至那種憐惜懊悔都要從言語中滲出來似的,不明緣由,想開口又不知從何說起。 “孩子已經(jīng)四個月了?!毙l(wèi)慎淡淡開口,一句話解釋了所有的誤會。忍冬離京不過兩月左右,孩子卻四個月了,這樣說來孩子的確是少爺?shù)?,劉伯一下子高興起來,這是衛(wèi)家有后了啊。 跨過火盆,又用柚子葉沾點水往身上輕輕一撒,這便算是除了晦氣了,劉伯原本憂愁的臉上做這些時都帶了笑容。 忍冬知道劉伯這大概也是為這個孩子開心,她忍不住臉上也帶了笑容。 從大門進去往他們庭院走的路上,忍冬卻越來越震驚,原本毫無生機,樹木蕭條的將軍府此時卻種了許多臘梅,嫩黃的花一簇簇的開在枝頭,甚是可愛,原本只有雜草生長的花園,此時也是滿園繁花,但走進了卻發(fā)現(xiàn)都是山茶花。 劉伯見忍冬一臉不敢相信,便微笑著解釋道,“這些都是少爺一個月前來信吩咐的,冬日開花的不好找,何況還要移植過來,所以也就種了臘梅和一些冬季開花的茶花。夫人請跟我走?!?/br> 既然都懷孕了,劉伯自然就改口了,而且他沒有提的是少爺也在信里吩咐了要他在他回來之前把所有成親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原本他還有些困惑,現(xiàn)在明白了,怕是擔心未婚生子,會讓忍冬丫頭讓人詬病吧。 忍冬還有些不能回神,也沒注意到劉伯稱呼的變化,劉伯說跟他走,她就傻乎乎的跟著走了,甚至連那只被衛(wèi)慎握著的手都被無意識的忽視了。 劉伯也沒有帶她去什么特別的地方,依舊是按照原來的路線到了他們的院子。但推開門的那一刻她卻立刻被窗前那一片米白的東西吸引了目光。 “這是……”她的聲音帶著弄弄的不可置信。 窗前原本是設計了一個花圃的,為的就是推開窗就可以看到賞心悅目的景致,可衛(wèi)慎住在這里之后從來都沒有打理過,這里自然便也荒廢了,可現(xiàn)在這里不僅重新擴大了面積,還種上了花木。 “金銀花,也就是忍冬。”衛(wèi)慎這次沒有讓劉伯替他說,而是自己回答了她的問題。 忍冬自然認識這個,當初他父親帶著她辨識草藥的時候就曾指著一片金銀花對她說,“你知道嗎,這種草藥叫忍冬?!?/br> 她當時等著大大的眼睛,特別高興的說,“它和我的名字一樣耶!” 父親就摸著她的頭笑,“是啊,忍冬總是選在最寒冷的季節(jié)開花,它的功效是止血。為父希望我的忍冬也可以和他一樣不畏寒冬,不懼傷痛,堅強果敢?!?/br> 她當時答應的很堅定,可后來才知道,父親那時已然病重,他說那些話也是已經(jīng)想到了她日后的艱難,才能希望她可以自己活的堅強吧。 這些事已經(jīng)久遠的被她埋在了記憶的最深處,可現(xiàn)在看著那一大片開的燦爛的金銀花,她卻全部都想了起來,仿佛昨天。 不知為何,她突然就淚流滿面,卻不是難過,自從父親去世后就從來沒有人在意這個了,沈延平喜歡她,可她卻從不會為了討女孩子歡心而做什么,秦樹對他很好,可他甚至都不知道忍冬其實是一味藥,一種花草,可現(xiàn)在,在深寒的冬季,滿目青翠,幾支白花,甚至沒有甜言蜜語,可心莫名的就好像被完全攻陷了,甘愿沉淪。 衛(wèi)慎不多說話,不代表劉伯不會給自家少爺刷好感度,他看著忍冬這個樣子就知道小姑娘肯定很感動,不過他還是再接再厲的說道,“這金銀花雖說不是什么名貴的東西,可是要大冬天的把他種活也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現(xiàn)在還開的怎么好,少爺雖然一直陪著你,可卻把府里的事都安排的妥妥的,臘梅、茶花是親自寫信請人來的,這金銀花更是求了皇上找到了御花園早已退休的最好的花匠來弄的,少爺從沒有開口求過人,光請這個花匠他就求了不少人呢?!?/br> 衛(wèi)慎在旁邊聽著,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算是默認。 忍冬突然就掙開了衛(wèi)慎的手,小跑幾步走到了那一片花圃前。 衛(wèi)慎一時沒有防備,竟然就這樣被他掙開了,他皺了皺眉,有幾分不滿,更多的卻是困惑,她想走上前把她重新握在手里,卻見她站在那一片金銀花前,展顏一笑,“衛(wèi)慎,我嫁給你好不好?” 說完,她笑容擴大了幾分,又放大聲音,對著他道,“衛(wèi)慎,我嫁給你好不好?” 她想這樣一個男人為什么不能是她的丈夫呢,她為什么就要做一個默默無聞陪著他的女人呢,她想和他在一起,想冠上他的姓氏,想和他生而同眠,死而同xue。 忍冬的睫毛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珠,兩頰飄著羞澀的飛霞,眼神純凈而又清澈,笑靨如花,衛(wèi)慎覺得此事的她就好像是在他心間投下了一顆種子,她的眼淚是雨露,她的笑容是肥料,霎時花開。 他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唇角微彎,然后那弧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他想上前抱住她,可終究沒有,他站在原地,然后說,“好!”聲音輕的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它吹走,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話他說的有多用力。 忍冬就那樣看著衛(wèi)慎的笑容,她想這是她見過的衛(wèi)慎最美好的笑容,沒有刻意偽裝,沒有不達眼底,是真正的因為愉悅而笑,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備,只剩真誠,這是他見過的衛(wèi)慎最好看的樣子,她突然覺得也許這是一件她早就該做的事。不去顧忌那么多,也不用去揣測對方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是就這樣干干脆脆的把自己的感情表達出來。 劉伯早就離開了,只剩他們兩人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笑著,也不動作,仿佛像永遠的留住這個時刻,生怕一動就破壞了這一切。 最后,衛(wèi)慎還是上前,把人抱入懷中,然后又輕輕的在她耳邊說了一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男女主之間的矛盾都解決了,女主也不矯情了,男主也學會說話了,接下來就是一把一把的狗糧了?。。?/br> ☆、待嫁 第二日睡醒,眼睛有點腫,但嘴角卻帶著笑意。 忍冬四個月的身子雖然不怎么顯懷,但現(xiàn)在睡覺為了不壓到孩子也盡量平躺著睡,衛(wèi)慎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摟著她睡,但卻堅持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睡,即使第二日醒來,那只胳膊會完全失去知覺,他也始終堅持。 枕著衛(wèi)慎的胳膊睡覺其實不是特別舒服,但勝在安心,而且每次她醒來都感覺自己和他離得那么近就覺得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想起昨天的事,她還有些恍然,她第一次那么沖動,而他居然也就那么答應了,半分猶豫都沒有。 衛(wèi)慎今天難得的沒有醒,一向冷峻的面容即使在睡夢中也不顯柔和,可是他昨天笑得是那么高興,這個人馬上就是我的夫君了呢,忍冬想著,嘴角翹起的弧度怎么也壓不下去。 衛(wèi)慎不可能被人一直注視著也沒有警覺,他睜開眼就看見忍冬側對著她,笑得幸福。 “好看嗎?”衛(wèi)慎的嘴角也翹了翹。 “好看,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好看。”忍冬覺得從昨天起,她似乎就失了女孩子家的矜持,在衛(wèi)慎面前變得直白起來。 “……”衛(wèi)慎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如今反而被她的話弄得一愣,不過很快他就換了調笑的語氣說道,“可是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可不覺得你好看呢?” 忍冬想了一下第一次見衛(wèi)慎的樣子,她被關在牢里三天,不曾洗漱,蓬頭垢面,被直接拎著扔到他面前,總是她有傾國的容貌怕是那時也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吧,何況她的容貌只能算中等,他當時不嫌棄她丑就是好的了吧。 不過忍冬反而問道,“那現(xiàn)在呢,你覺得我好看嗎?” 衛(wèi)慎沒想到忍冬放開了之后會有這么俏皮的一面,他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臉然后說道,“美人如玉,卿如鴻,顏似舜華,入我心湖?!?/br> 這意思大概就是美人長得好看是好們的事,你在我眼中超級漂亮,是我心中的一朵花,忍冬雖然讀書不算多,但這個還是可以懂的。 大人這么一本正經(jīng)說情話的樣子,忍冬覺得她有點甜。 不過到底還是比不上衛(wèi)大人的臉皮厚,只見他說完之后,就轉過身來,慢慢的靠近忍冬,然后把她的頭抬起來,然后……然后把另一只胳膊從她頭底抽了出來。 忍冬:“……”她都閉好眼睛,擺好表情了,結果就是這樣?!! 看著她驚詫的表情,衛(wèi)慎這次是真的笑出聲了,掩耳盜鈴似的咳了兩聲說道,“先起床吧?!比缓笥秩滩蛔≡谒~頭上親了一下。 忍冬有些惱怒的把他推開,果然上趕著讓人娶的女人不值錢,昨天剛求家完呢,今天就這樣了,都怪昨天太沖動,算了她想去看看那些忍冬平靜一下。 可是等她洗漱完推開門的時候就驚呆了,外面這一片紅艷艷的是什么鬼,她不過是睡了一覺,難道換地方了。 一定是我推開門的方式不對。 她忍不住倒退兩步,關上門,又重新打開。 門前多了一對大紅色的燈籠,很顯然是剛換的,房檐下也布置了一排稍小一些的紅燈籠,一些地方也掛上了紅綢,推開院門,整個府里都是這樣一番喜氣洋洋的景象。 “這……這……”忍冬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衛(wèi)慎。 衛(wèi)慎倒是沒有再逗她,很直接的就給他解釋了,“某人昨天不是還向我求親么,我今天就準備好了,有沒有很高興啊!”怎么聽聲音里都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太……太快了吧!”昨天那是天時地利人和,良辰美景,一時沖動,可也不用這么快吧。 劉伯這時正好做好了早飯端過來,聽見忍冬的話,他笑瞇瞇的說道,“不快了,少爺可是老早就寫信讓我們準備這些呢,京城里能動用的人手都動用了,府里栽花種樹什么的,也是為了成親的時候府里有生氣一些呢?” 忍冬沒想到這些都是早有準備的,也就是說他找到自己的時候就打算和自己成親了,或者說還要更早之前? 她覺得這幾天的生活她幾乎只剩下震驚一個表情了。 衛(wèi)慎合了合她因吃驚而張開的嘴巴,很自然的說道,“原本打算再過兩天的,不過既然女主人公都迫不及待了,我只能滿足她的要求了?!彼D了頓,然后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要不是我們昨晚睡在臥室,現(xiàn)在新房也應該布置好了?!?/br> 忍冬:“……” 讓她去死一死,她覺得沒臉見人了,沖動是魔鬼啊,魔鬼! 最終她只能面帶微笑,接過了劉伯手里的東西,嗯,今天的白粥配咸菜一看就很好吃的樣子,外面那一片紅,誰管他呢? 衛(wèi)慎的辦事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不僅把府里一夜之間布置好了,連婚期都訂好了,就在三天后,據(jù)說這是一個好日子,忍冬表示懷疑,這一看就是隨便定的好么? 忍冬父死母不管,相當于是孤兒,所以出嫁也沒有從娘家出嫁這一說,但總不能直接從將軍府嫁到將軍府吧?于是衛(wèi)慎大手一揮,兩人在正午之前就直接住到了城郊的別莊里待嫁。 至于衛(wèi)慎為什么也要一起去,他表示新房需要布置,他沒地方睡,而真正的原因,呵呵,一個連上廁所都要栓根繩子的人怎么會讓忍冬離開他身邊,而所謂的婚前不見面,衛(wèi)大人表示那和他有關系么? 總之,等到吃午飯的時候,忍冬一直一臉生無可戀的在郊外莊子里的餐桌上了。 應該是早就有所準備,別莊里的條件倒是比起將軍府還要好上許多,至少丫鬟仆役什么的都很齊全,等忍冬嘗過那一桌豐盛的菜之后,更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嘆:這才是皇帝寵臣該有的待遇嘛。 衛(wèi)慎看見忍冬那一臉陶醉的表情,眉角挑了挑,聲音含笑的問道,“夫人覺得這些可還入口?” 嗯!嗯? 稱呼改的太快就像龍卷風,讓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一口雞rou卡在嗓子,忍冬用力的咳了兩聲,才一臉諂媚的說,“入口,入口!簡直太入口了!”民以食為天,識時務者為俊杰,她絕對不會因為一時口舌之快而委屈自己,至于稱呼什么的早叫晚叫也沒什么區(qū)別啦! 衛(wèi)慎一臉不忍直視,這樣子簡直太蠢了,雖然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了她這個缺點,但自從兩人說開后,她似乎愈發(fā)嚴重了,怎么辦,好怕孩子和她一樣蠢! 忍冬完全不知道衛(wèi)慎有怎樣一番心里活動,她現(xiàn)在沉迷餐桌上,無法自拔,自從懷孕之后她的食量就變得特別大,而且從頭到尾都不曾有過孕吐的反應,和衛(wèi)慎在一起之后,他又時時投喂她,導致她不僅食量大,而且各種口味的都愛吃,廚子大概也不能確定她愛吃什么,就各種口味的都做了幾道菜,簡直就是好吃到根本停不下來。 等忍冬停下來的時候,整張餐桌仿佛蝗蟲過境,只剩一片殘羹冷炙。 衛(wèi)慎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似乎微微有點抽搐,“夫人,夠了嗎?要不要再來點甜點?” “夠了,夠了?!比潭荒槤M足,“甜點等下午再吃吧。” 衛(wèi)慎的臉似乎又抽搐了幾下,他知道忍冬懷孕后變得比以前能吃,但不知道原來這么能吃,在路上的時候,他們總是看到點好吃的,就買點吃,雖然斷斷續(xù)續(xù)她的嘴巴都沒聽過,但也沒感覺出她原來可以吃這么多,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她肚子里是不是不止揣了一個。 衛(wèi)慎的視線從她的臉上移到了她的肚子上,嗯,這件衣服腰放寬了些,不仔細看根本都不能發(fā)現(xiàn)他懷孕了。 對了,他定做的嫁衣特意吩咐放寬一些腰,現(xiàn)在也差不多要拿過來了。 果然,下午陪忍冬小憩了一會兒就有門房來稟報說定制的嫁衣做好了,現(xiàn)在拿過來給他們試一下,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他們連夜改。 衛(wèi)慎自己的倒是沒有什么看的必要,一身大紅色的對襟長袍,尺寸也是早就量好的,關鍵是忍冬的嫁衣,她比起一個月前豐腴了不少,尤其是胸口和小腹處,雖然當時做的的時候已經(jīng)把尺寸適度放寬了,但還是要親自試了才知道合不合適。 朱紅色的襦裙上用金線繡上了開屏的孔雀,外面是赤紅的蛟紗,足下是繡著并蒂蓮的的繡鞋,行動間裊裊娜娜,胸口處有些緊,卻剛好勒出了一道誘人的弧度,一舉一動竟帶了幾分別致的妖嬈,都說女人穿上嫁衣的那一刻是最美的,衛(wèi)慎如今是真的相信了。 忍冬有些別扭的動了動胸口那一塊,然后有些尷尬的說,“嗯,有點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