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兩個小廝你一言我一語,一樁樁都給說了。 薛直心道不好,估計鄭繡要動肝火。又見自己出來許久,鄭繡也沒派人來尋自己,恐怕是不想見到自己,便沒急著回后院,一直拖到午飯的時辰才去接了薛劭一起回來。 鄭繡讓白術(shù)趕快擺了飯,一家子一起上桌吃飯。 午飯時,鄭繡有些心不在焉的,就聽薛劭一個人在說話。說到有趣處,鄭繡卻也不笑。薛直看著,便給鄭繡夾了一只雞腿,道:“你這兩天都忙瘦了,好好補補才是?!?/br> 鄭繡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低下頭默不作聲吃飯。 薛劭也察覺到他爹娘之間氣氛怪怪的,偷偷用眼角看了他們幾眼后,他也不做聲了,只管吃自己的。 一頓飯吃的靜悄悄的,倒是應了‘食不言’的規(guī)矩。 飯后,薛劭說自己回去午睡,立刻就溜回屋去了。 薛直和鄭繡坐在一起喝茶,薛直打著哈哈找話題,道:“這茶喝著還挺好?!?/br> 鄭繡點了點頭,道:“是之前我在公主那兒喝的,秋蕊看我愛喝,就讓人包了一些給我?!?/br> 薛直笑道:“見你如今跟大嫂的關(guān)系如此和睦,我也就放心了?!?/br> 確實挺和睦的,不然貴和長公主也沒那個閑心來cao心她的肚子,可羞死人了。鄭繡想著便又皺起了眉頭。 鄭繡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見她這樣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便趕緊岔開話題道:“今日也奇了怪了,大嫂還讓張?zhí)t(yī)來給我把脈了。你說我這身體強壯的,兩頭牛都能打死,不知道她怎么忽然cao心起來了……” 鄭繡不由又面上一紅,小聲地問:“那張?zhí)t(yī)說什么沒有……” 薛直搖頭道:“沒有啊,張?zhí)t(yī)把脈后說我一切都還好。秋蕊還同他一起來的,張?zhí)t(yī)開藥方的時候兩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他們正說著話,茗慧進來道:“二爺,太太,長風苑那邊送來了兩張藥方并幾副藥材,說是給讓二爺和太太記得每天飯后服用?!?/br> 薛直一聽,便轉(zhuǎn)過頭問鄭繡道:“你身子不適?” 鄭繡搖頭,“沒有,也是公主讓張?zhí)t(yī)給開的?!?/br> “那大嫂這是做什么?咱們兩個都好好地,喝什么藥。” 鄭繡裝糊涂道:“想是補藥吧?!?/br> 薛直這才點頭道:“也是,大嫂這一病想來是注重起養(yǎng)生了,既然是她一片心意,咱們也不好辜負?!闭f著就讓茗慧去煎藥了。 鄭繡頗有些同情地看著薛直,太醫(yī)給自己把過脈后,看來貴和長公主是覺得問題出在他身上了。不然也不會特地讓秋蕊同張?zhí)t(yī)去給他把脈抓藥了。一個男人被懷疑不行,可比一個女人被懷疑不能生,羞恥多了。 薛直見她終于肯看自己了,心頭一松,趕緊賠罪道:“阿繡,昨兒個是我不對。晚上回來喝多了發(fā)酒瘋,我是一點兒都不記得做了什么了。你要生氣,要打要罰隨你?!?/br> 鄭繡本來還真的聽生氣的,可前有薛直半夜在夢魘中痛苦地夢囈,后有貴和長公主因為她而懷疑薛直那個不行,兩件事一打岔,那隔夜氣早就消了。 “算了,反正也只是在屋里鬧了鬧,沒在外頭被人看笑話。只是你也記住了,酒這東西傷身,又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是少沾得好。” 薛直正色道:“事不過三,阿繡,你相信我,絕對沒有下次了?!?/br> 他又是信誓旦旦地一番保證,鄭繡嘆氣道:“每回都說得這樣好,你可別只會空口說說誆騙我。” 見她真的不生氣了,薛直才笑嘻嘻地往她身邊挨了挨,“恩,一定不會有下回了?!闭f著又把前一天信王世子和南榮郡王如何可惡地勸酒說給她聽。 鄭繡聽著不由也笑道:“那他們兩個可曾喝多?” 薛直哈哈一笑,“阿繡,你有沒有聽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兩個可喝的比我多,還是被小廝像個破沙袋似的背上馬車,帶回家去的。眼下這個時辰,怕是才剛剛酒醒?!?/br> 鄭繡也笑道:“那信王世子妃和南榮郡王妃兩個jiejie可有的頭疼了,也不知道那兩位酒后有沒有似你一番耍酒瘋?!?/br> 薛直忍不住笑道:“他們兩個的酒品差的你不敢想,總之今日起來肯定是要被修理一番的?!?/br> 信王世子妃和南榮郡王妃兩個人是打小培養(yǎng)起的手帕交,性情也有些相似。用星王世子和南榮郡王的話說,那就是‘發(fā)起火來活像兩只要吃人的母老虎’。薛直想到今日那兩位損友的處境就想笑。 ……全然忘了自己不久前心里也是頗為忐忑的。 兩人說笑了會兒,茗慧端著金漆描花的紅木托盤進來了。托盤上放著兩萬色澤暗沉的湯藥。 薛直和鄭繡一人一碗端在手里。 鄭繡問著就覺得反胃,薛直卻一樣脖子一口就給喝完了。鄭繡便也只好捏著鼻子,往嘴里灌了下去。茗慧又遞過裝了蜜餞果子的八寶琉璃托盤。兩人一人撿了兩個蜜餞放進嘴里。 酸甜的蜜餞在嘴里含了一會兒,鄭繡才覺得嘴里好受了些。 又坐了一會兒,鄭繡前一夜沒睡好,泛起困來便準備午睡,薛直也沒事做,干脆就陪著她一起睡下了。 鄭繡睡前便覺得有些口渴,喝了整整一杯花茶才躺下。 誰知道躺下迷糊地睡了會兒,就被渴醒了。且不止口渴,身上還挺熱。她輕手輕腳地起身在桌邊倒了水喝,往床上一看,薛直滿臉潮紅,滿頭大汗,活像蒸桑拿似的。 她起了沒多久,薛直也醒了,啞著嗓子道:“好熱阿繡,怎么忽然這般熱?” 鄭繡去床邊把窗子支開一半,道:“外頭不熱啊,也奇了怪了,怎么屋里這么熱?!?/br> 薛直也起身喝水,沒用桌上的杯子,就著茶壺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口。 鄭繡覺得身上黏膩膩地難受,再看薛直,已經(jīng)耐不住熱,脫掉了上衣,露出一身精裝的腱子rou來。 鄭繡也見過她上本身好幾回了,昨夜還幫他洗了澡,也不避嫌了,只是拿著帕子不住地擦汗。 鄭繡道:“我喊茗慧再送點水進來吧?!?/br> 薛直卻忽然出聲阻止道:“別,千萬別?!?/br> 鄭繡奇怪地看向他。 薛直看了看自己的下丨身。 鄭繡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他兩腿之前支起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帳篷。 “你、你……”鄭繡側(cè)過臉去,臉越發(fā)紅了,又啐了他一口,“不正經(jīng)!” 薛直苦笑道:“這大中午的我又沒怎么睡著,誰知道會突然這樣……” 他說著說著,鄭繡也想到了,他們兩人這燥熱難當?shù)哪樱率且驗橘F和長公主送來的那兩副補藥…… 她顧不上說薛直了,只催促他道:“你先進內(nèi)室自己解決了,一會兒我有話和你說?!北緛硭X得貴和長公主問起那事兒有些尷尬,不想同薛直說的,眼下怕是不說不行了。 薛直應了一身,轉(zhuǎn)身就往凈房去了。 鄭繡在帕子上交了冷水,把自己的手臉和脖子都擦拭了一番,才覺得舒適不好。 本想著薛直估計得好一會兒的,畢竟上一次她幫他弄,手腕都酸得不行了。 沒想到薛直沒多久就從凈房出來了。 “這么快?”鄭繡差詫異。 薛直耳根一紅,“我、我就用冷水沖了沖。” 鄭繡這才注意到他白綾里褲濕漉漉的,便尷尬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去衣柜里給他拿了干凈的里衣里褲給他換。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薛直耳根子發(fā)熱,接了鄭繡遞過來的里衣里褲,就躲到屏風后頭去換了。 鄭繡坐在桌前隔著屏風和他說話,“阿直,我看咱倆這模樣多半跟公主給的補藥有關(guān)?!?/br> 薛直奇怪道:“那不是補藥么?怎么吃了會有這樣大的反應?!?/br> “那個、那個大概就是那種補藥。今天公主問起我們的子嗣,然后才讓大夫給我開了藥,后來又讓張?zhí)t(yī)去給你看了,所以……” 薛直手腳麻利地換好里衣里褲出來,道:“你怎么不早說。”早知道他肯定不會吃那藥,他本就憋得慌,那種藥再一催發(fā),可如何是好。 鄭繡道:“怪我怪我,是我不好意思開口。也沒想到公主給的不是藥不是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而是那種藥性……” 兩人尷尬地沉默著對坐了片刻,結(jié)果身上那股子燥熱不久后又回來了。 薛直有些狼狽地站起身道:“我再去凈房沖沖冷水?!?/br> 鄭繡也被那燥熱折磨得渾身難受,等薛直去了凈房,就讓茗慧給自己打了一盆井水進來。 茗慧端著井水進來看到鄭繡的模樣,就詫異道:“太太,您面上怎么這樣紅?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請大夫?!?/br> 鄭繡搖搖頭,道:“沒事,你放下水就出去吧,我歇會兒就好了。” 茗慧仍然不放心道:“那奴婢就守在外頭,太太有事一定要喊奴婢?!?/br> 鄭繡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都別人抽走了似的,等茗慧退了出去,她擰了帕子擦了身上,就癱軟到床上歇著去了。 薛直呢,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沖冷水治標不治本,他下面難受得簡直像要燎出火來。他試著在凈房里紓解一二,也奇了怪了,弄了半天愣是不出來,倒是越發(fā)興奮了。 鄭繡在床上躺了會兒,見薛直久久沒有回來,放心不下,便過去看他。 薛直的里衣里褲脫下來搭在一邊,他赤身**坐在裝滿冷水的浴桶里,蹙著眉頭閉著眼睛。 鄭繡見了便道:“你趕緊出來,坐在冷水里要生病的?!?/br> 薛直垂頭喪氣道:“我也是沒辦法了……” “你先出來再說?!编嵗C還是道。 薛直應了一聲,讓鄭繡轉(zhuǎn)過身,才浴桶里起來擦干了身體,穿上了衣褲。 兩人就一起回了主屋,又不好意思挨在一起,就特地分開兩處坐了。薛直又去桌邊咕嘟咕嘟灌冷水喝了。鄭繡則坐到了梳妝臺前。 薛直忍不住從鏡子里打量她,西洋鏡里的她雙頰駝宏,眼神稍顯迷離,雖然好好穿著襦裙,但領(lǐng)口在她不住擦汗的時候,早已大開,隱隱露出一對兒白兔…… 薛直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看了。 兩人睡了一會兒,剛才又折騰了那么久,外頭已經(jīng)日頭西斜。 室內(nèi)沒有掌燈,也不知道是天暗了,還是他們吃的藥的緣故,薛直只覺得眼前影影綽綽的。 薛直索性不再去看鄭繡,回到拔步床上躺好,閉著眼努力睡覺,想著睡過去就好了。 可是哪里睡得著呢,身上那么熱,他的阿繡又離他那么近。 鄭繡在梳妝臺前坐了片刻,心里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這簡直像是活人要被尿憋死了。 她心一橫,也走回床邊放了帷幔,解了外裙躺了下去。 薛直趕緊往床里側(cè)縮,一邊還急的直喊:“阿繡,別過來?!?/br> “傻瓜?!编嵗C好笑地輕罵他,然后伸手過去拉住了他的手。 他出了一手的汗,手掌更是熱得熾熱灼人。 薛直要再不為所動,簡直就不是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