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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從龍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很想大聲質(zhì)問,問問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可是說出口的卻只是軟弱無力的爭取。泓低著頭,輕聲說:“臣籍歷已封,不能退宮……”

    容胤說:“我會處理?!?/br>
    他見泓還稀里糊涂的不明白,忍不住又微笑。嘴角還沒扯開,又是滿心的不舍得。他凝望著泓無比美好的側(cè)臉,輕聲道:“一定讓你好好的?!?/br>
    轉(zhuǎn)念就想到一事必須得叮囑,斟酌了半天措辭,緩緩道:“有件事你得記著。你是我的人,一輩子都是?;始夷樏娌蝗菝胺?,這上頭要是出了錯,我救不了你。事關(guān)重大,連我都不敢觸犯。你將來若是收了義子,記得要大擺筵席,昭告天下,把首尾堂堂正正的宣揚(yáng)出去,不要給人留議論的余地?!?/br>
    泓垂下了頭,道:“是。”

    容胤想著害他一輩子孤單,難過得肝腸寸斷,低聲道:“我總是惦記你的。將來去了哪里,我都會盯著,為你好好籌劃安排。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br>
    他心里有無窮無盡的歉意和愛惜無法表達(dá),就抓著泓的手送到嘴邊親了親。抓住了手,順勢就往床上拉,輕聲道:“早點睡吧,明日還要趕早。”

    他拉了幾回,泓心中起了反意,較勁不肯上床。小時候父親安排他做將軍,后來靜怡太妃安排他留宮,現(xiàn)在陛下又來安排他出宮。他恨透了被安排,偏偏所有人都來安排他,沒人問過他自己的意思。他往床上一掃,發(fā)現(xiàn)蓋慣的長毛毯子不見了,頓時無比憤怒,大聲質(zhì)問:“我的毯子呢?”

    他第一次展現(xiàn)這樣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和怒火,把容胤嚇了一跳,忙道:“應(yīng)該收在柜子里?!?/br>
    容胤說著就下床去拿。開了柜子剛摸上里頭毯子的長毛,手突然一頓,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泓不愿意走。

    已經(jīng)明示暗示,旁敲側(cè)擊過好多回,泓每次都沒給個明確態(tài)度,他就以為泓心有顧慮,不敢說走。

    可眼下……表示得夠明確了。

    容胤心中狂跳,慢慢的把那條毯子抽了出來。他定了定神,走過去輕輕把毯子堆放到泓面前,道:“這幾天你不在,我嫌悶就收了。要是你常留,我就叫宮人不要收。”

    泓說:“不要收?!?/br>
    容胤就貼著床邊慢慢坐下來,一時間羞答答的覺得自己簡直像個待嫁的新娘,低著頭問:“你是不是喜歡我?!?/br>
    泓轉(zhuǎn)過臉來看了他一眼,說:“是?!?/br>
    容胤忙道:“我也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br>
    他很緊張,揪著毯子上的長毛低聲說:“要是和我在一起,你就不能帶兵了。只能留宮里……會很委屈。”

    泓說:“可以?!?/br>
    容胤心中怦然而動,伸手拉泓坐到自己身邊。他們并肩而坐,默默無言的發(fā)了一會兒呆,還是容胤先忍不住了,轉(zhuǎn)頭去咬泓的耳朵。

    泓沒有迎合,也沒拒絕,只是坐著讓他咬。容胤摟著他親了又親,滿腹疑慮,忍不住又問:“以后只能在宮里陪我,不能帶兵也不能離皇城了,這樣也可以嗎?”

    他問了又怕泓反悔,忙道:“可以從政。就是起步艱難一些?!?/br>
    泓說:“可以?!?/br>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不惦記帝王的權(quán)勢。容胤很是茫然,又問:“要是以后只能在我身邊作影衛(wèi)呢?”

    泓說:“可以?!?/br>
    容胤問:“你不是想帶兵掌將印嗎?”

    泓說:“我沒有那么大的野心。是父親想讓我從軍?!?/br>
    容胤問:“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安排。”

    泓抬起了眼睛,靜靜地和容胤四目相對。

    陛下說喜歡他。

    可那情意掏出來,還是離不開權(quán)勢和利益。拿他一點真心,換一個顯赫高官,就是陛下的妥善安排了。

    泓平靜而憤怒,冷淡的說:“沒法安排。我做武者是想要守護(hù)心愛的人?!?/br>
    容胤聽出了他的棱角,卻仿佛被那一點鋒銳當(dāng)胸穿心,登時翻起了滔天的情潮。等那一陣熱烈的情感退下去,卻留下了一個巨大又甜美的惶恐,讓他提心吊膽,連聲音都顫了。他伸出手,一點一點在背后偷偷解泓的腰帶,小聲說:“你可別后悔。”

    這句話里藏了一點點情意,非常小,但是很真。泓被有效的安撫了,心甘情愿的就順攏了滿身的倒刺,臉紅紅的說:“不后悔?!?/br>
    他話音還沒落,就被皇帝吻住了。嘴巴碰著嘴巴,舌頭糾纏著舌頭。一邊親,一邊脫他的衣服,一邊脫衣服,一邊入骨入rou的撫摸。泓毫無防備,兜頭掉進(jìn)了一個guntang繚亂的漩渦,稀里糊涂的就滅了頂,被皇帝困在了身下的方寸之間。他驚慌失措,在皇帝的懷抱里輾轉(zhuǎn)騰挪,想要躲閃那雙炙熱的手,卻被摸得更透徹。沒幾下他就被撩起了情欲,腰身顫抖著,下體可恥的腫脹變硬。他滿懷驚懼和羞窘,蜷縮起身體試圖藏起這份恬不知恥,卻被皇帝強(qiáng)硬的按住了,分開了他的雙腿,強(qiáng)迫他赤裸裸的坦露。

    泓嗚咽出聲,在皇帝碰到他腿間的時候,突然一哆嗦,過分的掙扎起來,抓著長毛毯子要往里面藏。容胤微微一松,他立刻就鉆進(jìn)了毯子里,在那狹小的黑暗中軟軟的喘成一團(tuán)。容胤已經(jīng)神志昏亂,燒灼著滿腔的沸騰激流,一心一意的只顧著霸占,一下子被泓推開,頓時有點懵,扒著毯子左右看了看,像只大爪獅子,對著皮毛完好的獵物沒法下嘴。

    他急得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試著把手探進(jìn)去,可是毯子被泓緊緊按住了。他滿身心都燒灼著guntang的情欲,只好連人帶毯子一起摟到身下,在外面亂七八糟的撫弄,突然一低頭,隔著毯子狠狠咬住了泓的肩膀。他越咬越用力,咬得泓汗淋淋的一路酥到了腳趾尖,被定住了一樣只剩顫抖和哭叫。容胤就一邊咬著他漂亮的肩背,一邊把手伸進(jìn)毯子里肆意搓弄。他摸得很輕柔,可泓卻仿佛被萬針碾刺,下體燙得發(fā)麻,情欲的洪流一波波席卷,像場不留余地的酷刑。他昏亂的搖晃著頭,弓起背來躲閃皇帝的手,哭泣般一遍遍的叫著陛下哀求??傻缺菹碌氖终娴碾x開了他的身體,他又驚慌失措的往皇帝掌心里貼。

    他在皇帝的身下癱軟成一灘水,只有那欲念是勃勃的,堅硬guntang的,在容胤的掌間挺立戰(zhàn)栗。這會兒他又不覺得害羞了,自己拉開毯子,把容胤往懷里拽。兩個人氣息繚亂,在毯子里親成一團(tuán),互相蹭著身體,你追我趕的糾纏。容胤熱血沸騰,渾身的骨rou都在叫囂著饑渴,恨不得就地把泓吃下去。他在泓身上啃噬嚙咬,留下了無數(shù)的痕跡,又把他翻來覆去的擺弄,一次次逼他進(jìn)欲望的最中央。這一場歡愛做得纏綿又繾綣,兩個人沒完沒了的癡纏,彼此探盡底線。容胤咬著泓的耳朵,胡言亂語說了無數(shù)的荒唐情話,又揉搓著他漂亮的腰臀,甜膩地和他親熱。泓軟綿綿的余韻未盡,趴在容胤身上茫然失神,任由容胤抓著他的手指,在上面咬了一排又一排的牙印。

    容胤滿心饜足,懷抱著泓熱烘烘的身體,像抱著個沉甸甸的蜜罐子,每過一小會兒,就忍不住去嘗里面的甜。他摟著泓又拱又蹭,毯子被他弄掉了,露出了兩人交纏的長腿。泓突然臉紅,連忙縮了起來,往皇帝的身下藏,容胤就笑了一笑,起身把毯子蓋好,說:“膽子這么??!”

    他話一出口,心中又涌起了無盡的柔情蜜意,就勢便往泓的小腿上親,掀起毯子,拉起了他一條腿來,要他坦露私處。泓羞恥得咬住了嘴唇,腰身一個勁的哆嗦,可還是順從皇帝的意思,把泛紅戰(zhàn)栗的下體展露出來。容胤就虛攏了上去,輕輕愛撫。一邊摸,一邊看著泓因羞窘而繃緊的肌rou線條,無一不利落優(yōu)美。

    他總是這樣溫順膽小的性子,哪怕過分的欺負(fù)他,也沒有怨言。可他骨子里是個多堅韌剛強(qiáng)的人,激起烈性來,有著一腔孤勇的決絕。

    怕被拒絕。又怕他嘴上勉強(qiáng)同意。其實心里不喜歡。所以才旁敲側(cè)擊的暗示,不敢直接問明白泓的心意。明知道他想得簡單,可能根本就沒聽懂,還是安慰自己說盡力了,對方不想留下也沒辦法。

    越是想要的東西,人就越畏懼。如果不是泓今天跑過來,他們就錯過了。

    泓一直怕他??墒窃陉P(guān)鍵時刻,他又異乎尋常的勇敢……還從未有人敢這么疾言厲色的吼他呢……

    容胤忍不住微笑,抓著泓的足踝,低頭在上面親了一親。見泓眼角泛紅,無比緊張又可憐的看著自己,就不舍得再欺負(fù)了,連忙拉毯子給他蓋好,又爬過去抱泓。他心里充滿了美好期待,瞇著眼睛,一邊舔泓的肩膀,一邊想將來。

    之前在軍中給泓準(zhǔn)備的路子,自然是不能用了。朝中水太深,想叫泓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某鲱^,還得慢慢謀劃。

    容胤緩緩轉(zhuǎn)著念頭,理性就占了上風(fēng)。雖然不舍得,思來想去還是和泓商量:“天底下就沒有哪個掌權(quán)人不懂防務(wù)的。明天,你還是和云行之去雁北吧,好不好?你將來坐鎮(zhèn)朝中,軍里的調(diào)動,也得心中有數(shù)才行?!?/br>
    泓一聽又要他走,頓時警惕。陛下說的雖然有道理,可他分不出來是實情,還是在哄騙他,只得滿面狐疑的盯著容胤不吭聲。

    容胤見他這回不信了,不由苦笑。本想山盟海誓的賭咒發(fā)誓一番糊弄過去,一對上泓澄澈的眼睛,空話套話就說不出來了,老老實實說:“你履歷已封,要是沒點歷練的記錄搪塞過去,我很不好辦。留朝必有人查你,紫陽殿和隸察司我都得找人對上口風(fēng),這個時候,你人不在最好。”

    “要你熟悉防務(wù)也是實話,還可以叫云行之為你上下打點人脈。想再找一個手眼通天,家里背景深厚的人就難了,我又不能直接出頭??傊?,這時候去是最佳時機(jī),丟了可惜。”

    泓皺著眉說:“現(xiàn)在這樣不是很好嗎?為什么要退宮?”

    容胤低聲道:“你現(xiàn)在官職雖高,卻是沒有實權(quán)的。若是出事只能靠我,萬一有閃失就不好了。上次在輔都,我其實是很擔(dān)心的?!?/br>
    泓聽皇帝承認(rèn)擔(dān)心自己,心里很高興,就垂下了眼睛默默聽著。容胤見他有松動的跡象,便繼續(xù)游說,道:“立事才能成人。你在宮里事務(wù)雖然繁雜,卻都是些日日重復(fù)的常例,做再好也不過這么點天地。不如到朝里去干點實事,做一件,有一寸的進(jìn)取。將來回想,才不會覺得辜負(fù)人生。你這次只去中軍大營,不過半年時光,去熟悉熟悉軍防管理,再好好交幾個朋友,將來必有用到的時候。”

    泓聽陛下說得有道理,就乖乖答應(yīng)了。容胤便輕聲哄他,道:“只去半年,以后再不分開了,好不好?”

    泓“嗯”地答應(yīng)了一聲。他垂著頭,心里覺得很依戀。就緊貼著皇帝的臉,半天也不放開。

    容胤也不舍得,和他情意綿綿的蹭來蹭去。突然想起一事,問:“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泓有些忸怩,說:“父親給起的,叫寶柱?!?/br>
    容胤本想問他要不要用原來的名字,聽他一說,頓時不吭聲了。糾結(jié)半天才違著心意道:“你要是想,就改回原來這個?!?/br>
    泓搖搖頭道:“不改了。原來的不好聽?!?/br>
    容胤松了一口氣,誠心實意的道:“我也覺得不是很好聽?!?/br>
    泓笑了笑,說:“改了名字,父親很生氣呢?!?/br>
    容胤說:“我日后再想辦法??偛荒芙兴幌氲轿揖蜕鷼??!?/br>
    泓忍不住甜蜜的微笑。容胤便湊過去,團(tuán)團(tuán)又把他親了一遍。夜色已深,兩個人神思昏昏,不知不覺就一起睡著了。

    這一夜的夢境也滿是溫暖旖旎。兩人沉沉一覺睡到天亮,直到外間敲擊云板才醒來。容胤還犯著困,趴在泓身上半天緩不過神。泓就撫弄著他的眉眼,催他快醒。兩個人耳鬢廝磨的纏了一會兒,容胤便切切叮囑,叫泓萬事小心,對云行之可交,但不可信。又點了幾個人的名字,讓泓多留意。容胤這日有例朝,早晨沒多少時間耽擱,兩個人依依不舍的起了床,容胤披了朝服,便叫宮人進(jìn)來服侍他穿戴。

    外間宮人早已等候多時。珠簾一分,先進(jìn)來的卻是一臉嚴(yán)峻的司禮官。幾位承恩女官跟著她魚貫而入,宮人便把一個托盤捧到了容胤面前。容胤怔了怔,才想起來這是承恩禮,帝王若有臨幸,第二日就要行禮封賞,由皇帝親口冊封位份,分配宮室。

    容胤微微皺眉,本要讓人退下,轉(zhuǎn)念間卻想明白,他已經(jīng)和泓有了事實,此禮若不行,便是不承認(rèn)他的身份。御前影衛(wèi)承恩已經(jīng)夠讓人矚目了,若是自己還當(dāng)個見不得人的事藏著掖著,泓背后不知道得受多少非議。只有堂堂正正認(rèn)下來,以帝王之尊給泓撐腰,他將來在人前才能理直氣壯。這樣一想,容胤便看向泓,示意他跟司禮官過去,按她的教導(dǎo)行禮。

    泓剛穿好了衣服,坐在床邊,見到冷峻的司禮官進(jìn)來就僵住了,嚇得面色蒼白。這位司禮官年事已高,當(dāng)年他初次承恩后,一應(yīng)事項,都是這位司禮官料理的。眾目睽睽之下,她嚴(yán)厲的指責(zé)和教導(dǎo),曾經(jīng)給過他無盡的羞辱和恐懼。那種毫無尊嚴(yán),被人唾棄的感覺刻骨銘心,叫他一見了司禮官,就怕得渾身發(fā)寒。他又絕望又無助,下意識緊緊抓住了容胤的手臂,哀求道:“陛下……”

    司禮官向來端肅嚴(yán)厲,不茍言笑,宮中無人不怕。容胤見連泓都怕她,不由好笑,輕輕推了他一把,道:“快去?!?/br>
    泓怕極了,止不住的戰(zhàn)栗著,反用兩手緊緊攀住了容胤,低聲哀求道:“陛下……容臣穿一件衣服……”

    容胤怔了怔,說:“行禮而已,不脫衣服的?!?/br>
    他說完心里一跳,隱約有些明白了,緊抓著泓問:“第一次行禮的時候你沒穿衣服?”

    泓慢慢垂下眼睛,點點頭。

    容胤心里揪成一團(tuán),半天說不出話。當(dāng)時宮里都是皇后和靜怡太妃的人,見他在皇帝重病的時候承恩,必然惡意刁難羞辱。叫他在外間當(dāng)眾行禮,竟然連件衣服都不給穿!宮里頭殺人不見血,挫磨人的手段多得是,泓當(dāng)時年紀(jì)小又單純,身邊也沒個依靠的人,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他總是害羞,一脫了衣服就驚慌失措的到處亂藏,叫人忍不住想欺負(fù)。以前只以為是膽子小,還覺得逗起來挺好玩的。

    這哪里是膽子小,明明是被人折磨出了心理陰影。

    容胤越想越心疼,疼得心尖發(fā)顫,緊摟著泓說:“別怕……你上次沒得冊封,今天還得重來一回。不需要司禮官教導(dǎo)了,就在這里奉禮?!?/br>
    他一邊吩咐了宮人,一邊抬起雙手扶在泓的耳后,拉他到身前跪下行禮。他穿著繁復(fù)的朝服,寬大的袍袖垂下來,蓋住了泓半個身體。司禮官和宮人們都被皇帝的華麗衣袍遮擋,泓恍恍惚惚的仰著臉,只看得到陛下那一雙滿蘊(yùn)情意,粼粼波光的眼睛。他傻乎乎的被夢魘了一般,趴在皇帝腿上半天不動彈,容胤又心疼又好笑,摸著他耳朵輕輕催促,說:“快點?!?/br>
    泓如夢初醒,在皇帝的懷抱里行了拜禮。最后一拜的時候容胤收了手,讓司禮官和眾人都看到泓行禮已畢。宮人便捧著托盤魚貫而入,請皇帝大施賞賜,冊封位份。依照舊例,皇帝若是寵愛,承恩禮后的賞賜必當(dāng)貴重。這位御前影衛(wèi)大人已經(jīng)侍寢多日圣眷正濃,加上又是宮里隔這么久第一回有人承恩,司禮官唯恐賞賜不夠,帶進(jìn)來幾十人為皇帝奉賞,她自己則捧著金冊和玉如意,遞到了容胤身前。

    容胤接過了玉如意,拿在手里沉吟了半天。欽賜如意的時候帝王要有訓(xùn)誡,可他滿腔的情意和心疼,卻無一字能訴諸于口。他和泓大眼對小眼的互看了半天,越看腦袋越空,本應(yīng)該將往日背熟的辭章隨便拿出來敷衍一下,這時候卻半點都想不起來,只把玉如意往泓手里一送,低聲說:“好好的去。我等你回來?!?/br>
    他沒有冊封位份,也沒有賞賜厚禮,司禮官便按著舊例,只照承恩記冊。早晨這一陣忙亂過去,容胤就得趕去崇極殿上朝。兩人依依不舍的分別,泓便出宮找云行之。

    第17章 秘密

    云行之早給兩人打點好了行李,一見到泓就怒氣沖沖的責(zé)怪他。泓很不好意思,低聲解釋道:“突然想起家里有點事情要交待,就急著回宮了?!?/br>
    云行之知道他有位親人在紫陽殿,哼了一聲,揮揮手不和他計較。

    兩人一路順利,幾日間就趕到了雁北大營。軍隊將領(lǐng)對這種臨時在營里歷練的世家子弟向來都是熱烈歡迎,云行之又掏出了大手筆儀禮,以兩個人的名義送上去,上上下下打點得無不妥帖。眾將領(lǐng)投桃報李,便接連幾日的張羅筵席,為他們各路引薦。城郊大營少有戰(zhàn)事,將士們閑來便劃分陣營,以比武為樂。泓掐著分寸,贏幾場又輸幾場,結(jié)交了無數(shù)好友。一晃月余過去,眾人依依惜別,兩人便奔赴雁南大營。

    雁南大營卻是另一番氣象。那位大營統(tǒng)領(lǐng)御下嚴(yán)厲,眾將領(lǐng)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憑真本事吃飯。這回泓便打了頭陣,出面與人結(jié)交。他辦事穩(wěn)當(dāng)細(xì)致,不管是帶兵還是跟著cao練都認(rèn)真,大營統(tǒng)領(lǐng)頗為賞識,還親自領(lǐng)著兩人在營里轉(zhuǎn)了一圈,講解帶兵之道。兩人在這個營里,倒是貨真價實學(xué)了點本事。

    眨眼間就入了夏,天氣漸漸炎熱 。

    這一日泓和云行之回了營里,正趕上驛車過來。驛差抱了個巨大的包袱,送進(jìn)兩人房中。

    云行之一看了包袱,就焦躁得大叫:“怎么又來了!”

    這包袱是云行之家里送過來的,一月一個,全是吃穿等物,偏又巨大無比,每次都得麻煩驛差招搖送過來。軍營里提到云行之不一定都認(rèn)識,提到那位嬌生慣養(yǎng),家里每月都送大包吃的來的小少爺,倒是人人皆知。他們一路換營,那大包袱就一路在屁股后頭追,搞得云行之煩不勝煩。

    泓見著云行之煩惱的樣子,忍不住的笑,勸道:“家里惦記你,也是好意。”

    云行之哼了一聲,三下兩下解了包袱,在里面亂翻。

    大包里裝了各種夏衣,常用消暑的藥丸,還有個兩層食盒,裝了干果,蜜餞,點心等吃食,是怕營里伙食粗劣,給云行之另外找補(bǔ)。云行之最恨家里拿他當(dāng)小孩對待,每次一見送吃的就氣得兩眼冒火,看也不看連盒子扔到泓床上,怒氣沖沖的說:“給你吃!”

    他每次都把吃的給泓,泓就以兩人的名義,拿出去給夜里當(dāng)值的將領(lǐng)當(dāng)夜宵。這次見云行之格外憤怒,泓便拿了兩塊點心吃掉了,勸道:“有人惦記你,是福氣。你看多少人孤孤單單的,也沒家也沒親人,想要收東西還沒有呢。別人雖然笑話你,其實也羨慕你。”

    云行之已經(jīng)翻出了裝信箋的小盒子,拆了一封一封看,隨口道:“你不知道有多煩?!?/br>
    信是母親寫的,他一目十行的瀏覽,見上頭長篇大論全是叮囑他要注意身體好好吃飯,不由煩躁,掃了兩眼就扔在一邊,挑出祖父的信來讀。最近家里不太平,有很多流民到沅江鬧事,上一封信里祖父提到了,叫他心里很惦記。結(jié)果這回,祖父信里居然也嘮嘮叨叨寫滿了要他注意身體餓了加餐等話,看得他無比焦躁。只有父親寫了幾句正經(jīng)事,說秋后他jiejie和表妹會一起入宮,但是圣意曖昧,不知道會立誰為后。又說現(xiàn)在朝中局勢微妙,圣上又挪了幾個人的位置,觀望不出到底是什么動向。云氏趁虛而入,才有了執(zhí)掌軍權(quán)的機(jī)會,圣上必然不滿,叫他做事千萬小心,不要留下把柄。

    云行之把父親寫的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