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反串女影帝、呵呵,傲嬌的他、千金買骨、重生寵花暖且香、論習(xí)慣對顏值的影響、誓不為妾、長公主直播日常、一看就不是啥正經(jīng)宮斗(系統(tǒng))、相親對象是給我菊花動手術(shù)的男醫(yī)生、別做夢了快醒來
“敬請八方諸神,佑此人平安無事?!逼铌淌掷锬笾粡埣t紙,上面寫著岑柏鶴的名字與生辰八字,他望著飛舞的黃龍,咬了咬牙,把這張紅紙扔了出去。 紅紙在空中不斷的飄蕩,就像是無根的浮萍,落不到實處。 “敬求八方諸神,佑此人安平無事!”祁晏深深一揖,這張紅紙在空中晃了晃,但是仍舊像是無頭蒼蠅般漂浮著。 “天一門二十三代掌門人祁晏,以心頭血與紫氣為祭,敬求八方諸神,佑此人平安無事!”祁晏咬破食指,手指一彈,混合著功德與紫氣的血珠,落到了漂浮的紅紙上。 忽然,虛無縹緲的吼叫聲響起,似龍吟又似鳳鳴,在空中盤旋著的黃龍俯首把紅紙吞進(jìn)嘴里,剎那間黃龍燃燒為火龍,燃燒后的灰燼被卷入高空,隨后便消失不見。 風(fēng)驟停,屋頂?shù)漠愊袢枷У脽o影無蹤。 祁晏捂著胸口,此時他的心臟一時如火燒,一時如入冰窟,這兩種不斷交替的痛苦,已經(jīng)讓他忘記食指被咬破的疼意。 他猶記得,十二歲那年,在師父房里翻出一本破舊殘缺的書,那里面講述的就是各種向上蒼祈福的方法。 師父說:他們雖然是修行者,但他們終究是人。做人講究事不過三,求神也一樣。 到現(xiàn)在他還記得,當(dāng)時師父還語氣悵惋的說了這么一句:“到了現(xiàn)在,還能有誰能真正求到神呢?” “噗!”祁晏吐出幾大口血出來,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臉上露出了笑意。 老頭子,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到了。 飛機(jī)上,所有人都還在緊張地翻找炸彈的蹤跡,但是忙了半點卻一無所獲。被他們綁在座位上的機(jī)長眼看著他們神情從緊張到絕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就像是饑餓許久的人即將等到他期盼已久的大餐一樣,興奮得連臉都扭曲起來。 “你們不要再垂死掙扎了,我們現(xiàn)在離天空這么近,死后一定能夠上天堂,遠(yuǎn)離凡塵的喧囂與罪惡,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他咧著嘴大笑道,“現(xiàn)在就算到最近的機(jī)場降落,至少也要花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你們來不及啦?!?/br> 他得意的看著這些滿臉憤怒的人,“憤怒吧,哭泣吧,然后迎接你們的死亡。” “閉嘴!”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懶得再聽廢話,抬腿一腳踢在他小腹下方,機(jī)長哀嚎一聲,用既痛苦又興奮的表情看向這個踢他的女人,瘋狂大笑起來。 女人挑了挑眉:“你xing無能踢這里也能笑得出來?!?/br> 飛機(jī)上的男人們在這種緊張的時刻,仍舊忍不住夾緊了腿。更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這個機(jī)長對女人的這句話反應(yīng)非常大,他扭著脖子,瞪著血紅的眼睛,咬牙切齒道:“你這個低賤骯臟的女人,有什么資格談?wù)撐遥俊?/br> 他眼中有nongnong的鄙視之情,就像是古代貴族看奴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看不起男人,鄙視著女人,他覺得自己就是這些人的主宰。 這個時候如果不是大家都急著找炸彈,這個男人恐怕已經(jīng)被人揍成rou醬了。 “傻逼?!迸擞X得自己跟一個瘋子爭論這種問題,實在沒有意義,她又賞了男人一腳后,轉(zhuǎn)身就去找炸彈,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但是機(jī)長卻受不了別人罵自己傻逼,他不斷的在椅子上掙扎,甚至叫罵,但是沒有人看他,也沒有人理他。這對他來說,比別人罵他揍他還要難以忍受。 這些人應(yīng)該氣急敗壞,痛哭流涕才對,為什么會不理他?!為什么?! “女人,真是不能得罪,”心理學(xué)家在岑柏鶴身邊小聲道,“我家老伴也是這種潑辣性格,這次如果我回不去,也不知道誰能忍受她那嘮叨又潑辣的性格。” 他話里滿是抱怨,但是岑柏鶴聽得出,他心中是放不下老伴的,不然語氣里也不會滿含擔(dān)憂。 “我們會安全到達(dá)地面的,”岑柏鶴語氣堅定道,“就算是為了等著我們回去的那些人,我們也要回去?!彼哪抗庠跈C(jī)艙中掃過,掃過某個座位時,他后背一涼,似乎聽到了一聲龍吟。 猛地回過頭去,他只看到其他人強(qiáng)忍恐懼的臉龐,沒人玩電子產(chǎn)品,也沒有奇怪的聲音傳過來。 他大踏步走到這個座位邊,這個座位上還帶著血跡,是剛才機(jī)場用槍打傷的那個人坐的位置。他在這個座位四周查找了一遍,并沒有找到什么可疑的東西。 他打開上面的行禮架,里面只有一個筆記本便攜包,是受傷男人帶上飛機(jī)的東西。 “五少,”黃河擠到岑柏鶴身邊,見他在看一個筆記本便攜包,“我去拿下來。” “輕一點,我懷疑炸彈就在這里面。” 岑柏鶴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是此刻飛機(jī)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然后望向了行李架上。他們把所有角角落落都查過了,甚至連救生衣吸氧器都沒有放過,唯一沒有懷疑的就是大家各自帶上來的東西。 一時間,大家都緊張起來。 “讓我來,”一個身穿軍服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過來,對岑柏鶴跟黃河道,“我以前做過拆彈的工作,你們兩個站遠(yuǎn)一點?!?/br> 黃河去看岑柏鶴,岑柏鶴略一思索,便點下了頭。專業(yè)的問題讓專業(yè)的人來處理,才不會給大家拖后腿。他與黃河往后退了幾步,黃河與另外一個保鏢攔在了他身前。 中年男人小心翼翼拿下了便攜包,打開便攜包一看,他們遍尋不著的炸彈,竟然真的在里面。 這枚炸彈很小,看起來不過成人拳頭大小,但是威力卻不小。只要爆炸,機(jī)壁就會裂開,就算他們能避開炸彈,也不能阻止飛機(jī)在航行中損毀。 “這是定時炸彈,”中年男人滿臉是汗,“而是還是比較的老式的那種,我無法靠技術(shù)拆開?!?/br> “那怎么辦?”有人忍不住問出了口。 “安全逃生門能打開嗎?”中年男人問。 空乘搖了搖頭,“不行,飛機(jī)在飛行途中,無法打開逃生門?!?/br> 這個回答并不讓人感到太意外,但是他們?nèi)耘f感到有些失望。 既不能打開逃生門,又不能在這短短幾分鐘內(nèi),讓飛機(jī)安全降落并且完成人員緊急撤離,所以他們唯一能夠選擇的的就是拆掉這枚炸彈。 中年男人緩緩搖頭:“現(xiàn)在離炸彈爆炸還有不到五分鐘,飛機(jī)所在的位置是我國領(lǐng)海上空?!闭f到這,他苦笑道,“如果發(fā)生了不幸,至少飛機(jī)爆炸的時候,殘骸不會砸到陸地上無辜的老百姓,我們死也能死在自己國家的地界上?!?/br> 機(jī)艙內(nèi)頓時一片死寂。 中年男人指了指四根相同顏色的引線,“四選一,我們有百分之二十五活下來的機(jī)會,誰來做決定?” 第99章 龍吟 四分之一的機(jī)會,說小不算小,可是這個決定涉及到百條性命,誰也不敢下這個豪賭。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分鐘過去了,心理學(xué)家開口了:“我從小運氣就不好,逢賭必輸,所以這個決定我下不了。” 他這話一開口,所有人都在想自己往日的運氣。實際上能登上這架飛機(jī)的人,都是各界的精英,運氣自然不會太差,不過可能是他們運氣都用得差不多了,所以才登上了這趟死亡航班。 能夠好好活著,誰也不想死。 如今他們在幾萬英尺的高空上,飛機(jī)里有炸彈,逃生門又不能打開,他們其中某些人還有可能是機(jī)長的同黨,這簡直就是一個地獄逃生模式。 一大半的人都打了退堂鼓,剩下幾個沒有開口說話的,面上也滿是猶豫之色。 中年男人回頭看了眼眾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岑柏鶴身上:“岑家世代為善,向來受盡上天庇佑,就連這炸彈也是岑先生發(fā)現(xiàn)的。這個決定,就讓你來下吧。” 岑柏鶴沒有說話。 中年男人又看向其他人:“諸位可有什么意見?” 這種時候,不是看誰更有財勢,誰的背景更大,而是看誰運氣更好,誰積的德更多。岑家這些年做的善事,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加上岑柏鶴的運氣向來格外地好,做哪行賺哪行,就連那病歪歪的身體,今年也好了很多,據(jù)說是受了某位大師的幫助,病氣就全消了。 在極大的困難面前,很多人會下意識避開選擇與責(zé)任,所以中年男人這個決定,竟然沒有任何人反對。 “岑先生,”中年男人把剪刀遞給岑柏鶴,岑柏鶴看了眼手里的工具,這是縫衣服用的剪刀? “飛機(jī)上沒合適的工具,這把剪刀挺鋒利的,湊合湊合吧,”中年男人抹了一下腦門的汗,咧開嘴笑了。在這種關(guān)頭還能笑得出來的人,心理素質(zhì)那也是好得上天了。 岑柏鶴捏住剪刀,看著定時炸彈上的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看著這幾根線有些下不了手。 電視劇里經(jīng)常演這種情節(jié),幾根線里選一根之類,但是那些線顏色都不一樣,好歹還能憑借著喜好來選,這里的幾條線,全都是屎黃色,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他深吸一口氣,剪刀伸向了其中的一條線。 “岑先生!等一下,”一個微胖的男人面色慘白,眼中滿是驚惶不安,“現(xiàn)在還剩下一點時間,不如你再考慮一下,慢慢想不要急。來,深吸一口氣?!?/br> 岑柏鶴低頭看著面前的東西,想起了錢錢曾經(jīng)說過的話。 錢錢說他生來便是貴極之人,身上的紫氣不僅能夠庇佑自己,甚至還能庇佑他人。他握緊手里的剪刀,即將下定決心之際,忽然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龍吟聲。 兩聲,他又聽到了兩聲龍吟。 岑柏鶴緩緩?fù)鲁鲆豢跉?,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的時候,按下了剪刀。 咔嚓。 在短短的不到一秒時間內(nèi),飛機(jī)上的眾人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度秒如年,甚至有不少人已經(jīng)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一秒過去,兩秒過去,甚至五秒鐘過去,爆炸聲都沒有響起來。 “這……這是成功了?”有人問出了聲。 “成功了?” “成功了!” 這群原本還能勉強(qiáng)維持著風(fēng)度的大人物,此時什么形象都顧不上了,有人大笑,有人喜極而泣,還有人沖上去抱住了岑柏鶴。已經(jīng)沒有人在意岑柏鶴這人是不是性格冷淡,是不是不好相處,在他們眼里,岑柏鶴就是散發(fā)著金色光芒的救世主! 岑柏鶴感覺到有人抱住了他的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整個機(jī)艙內(nèi)哭聲笑聲鼓掌聲匯成一片,這些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悅。 唯有被捆在椅子上的機(jī)長大叫著不可能,他這個炸彈其實還設(shè)有陷阱,那就是剪一根線根本就無法阻止炸彈爆炸,只會加速定時炸彈時間的流逝,到時候這些天之驕子們只能眼睜睜地等待死亡,光是想一想這個場面就能讓他心情愉悅。 可是為什么會阻止爆炸成功? 這不可能! “岑先生,你剪斷的是兩根?!”中年男人本來是想把炸彈小心收起來,等飛機(jī)落地以后,就交給等在機(jī)場的警察,他沒有想到的是,岑柏鶴剪的不是一根線,而是兩根。 “哎呀,管它一根還是兩根,炸彈不炸就是好事!”一位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边@話說完,她就蹭到岑柏鶴身邊,猶如瘋狂的迷妹般,拉著他的手搖了幾下。 “蹭好運,蹭好運,我今天回家不洗手了!” “對對對,我們都來蹭一把!”處于狂喜中的眾人,其實是沒有多少理智可言的,此刻岑柏鶴在他們眼里,已經(jīng)不是岑家五爺,而是一個移動的好運加持器,摸一摸就能長命百歲,百邪不侵的那種。 岑柏鶴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面,若是以往他被人這么圍著,早就沉下臉轉(zhuǎn)身離開了,可是在此時此刻,看著這些或蒼老或年輕的面孔,他竟然沒有覺得厭煩,反而在臉上露出了一抹笑。 要摸就摸吧,反正也不會少一塊rou。 飛機(jī)安全的消息很快傳到總部,總部嚴(yán)肅的氣氛隨即一松,有幾個比較年輕的工作人員,甚至高興得鼓起掌來。 “謝天謝地!” “與飛機(jī)上的人時刻保持聯(lián)系,不可中斷?!?/br> “安排機(jī)場的警察、拆彈專家原地待命,在乘客們安全離開飛機(jī)以前,都不能有半分懈怠?!?/br> 岑家接到的消息很早,在飛機(jī)剛出事的時候,他們就聽說了消息,所以全家人全都坐在家里等著后續(xù)消息。 “爸,小晏那里要不要告訴他一聲?”岑三哥心里又悶又堵,可是想到五弟對祁晏的那份心思,他就覺得這件事應(yīng)該讓祁晏知道,至少能多一個人祈禱五弟能平安歸來。 “不用了,”岑秋生搖了搖頭,“若是這兩個孩子有緣無分,又何必再讓人難過?!?/br> 岑二姐嘴唇抖了抖,終究什么也沒有說。在弟弟平安歸來前,說其他的都沒什么用。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岑家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們的視線全都落在茶幾上的電話上?,F(xiàn)在他們既害怕電話鈴聲響起,又期待著它的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 岑秋生捏著拐杖的手在發(fā)抖,他看著不斷作響的電話,聲音沙啞道:“老大,你來接?!?/br> 岑大哥顫抖著手拿起電話聽筒:“你好,這里是岑家?!?/br>